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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   下午苏泊就飞首都来提人了。连丞一见到苏泊就拽着人衣角,嚷嚷着要吃大餐。

      杜衡煊一脸嫌弃样儿。明明中午这傻逼还夸食堂好吃来着,怎么苏泊一来,表现得就像自己中午给他吃的是猪食一样。

      杜衡煊觉得连丞这撒娇样儿特别的欠揍,没忍住朝苏泊吐槽:“你看他都被你宠得没个人样儿了。”

      连丞嘴一撅:“苏泊,杜衡煊他骂我!”

      杜衡煊没眼看,忍住了把连丞撅着的鸭子嘴给缝起来的冲动。

      苏泊哄小孩儿:“他不是人样儿是小祖宗样儿,我除了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说还能咋整。”

      连丞赶紧冲杜衡煊得意一笑,趾高气扬地昂起了下巴磕,眼神里全是自在。看,我有人向着我说话了,别轻易凶我,从今往后我这是不能挨说的体质啊。

      杜衡煊往连丞小腿肚上轻踹一脚:“滚滚滚,赶紧的,两个Alpha当众抱一起像什么鬼样子。”

      苏泊抱得更紧了,笑得一脸得意:“就抱了怎么着?杜衡煊你要是嫉妒,你也赶紧找一个得了,你都空窗期多久了。”

      连丞插嘴道:“你咋知道人家没有?我看苗头好着呢。不过再好也没咱俩好,嘿嘿。”

      杜衡煊:……

      杜衡煊纯属自作自受,想当初这两人的重逢还是他推波助澜的。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狗粮漫天遍地的撒,他当时说什么都不会让两人见这个面,直接徒手拽断这根姻缘。

      终于送走两人,杜衡煊开着车到Omega宿舍楼下等陈澈。

      他打开窗户点了支烟,没吸几口陈澈就下来了。陈澈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来。“师兄,等久了吧?”

      杜衡煊把烟一弹,弹出了窗外,贼没素质。“还好,我刚到。车里有烟味,窗户就不关了啊,散散。”杜衡煊启动了车子。

      “没事儿,我也不太介意。”陈澈拉过安全带,笑得特别贴心。

      订的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周边环境挺好,有河有湖有公园。一下车,杜衡煊就闻到一股味儿。

      “好香啊。”转头看了看,是不远处的一家火锅店,很有名儿,川内发家过来的,在这儿开了分店。

      “那要不我们就改吃火锅吧?”陈澈有眼力见儿,看到杜衡煊看向火锅店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你都订了位置了。”杜衡煊以前他老去吃火锅,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爱吃。他好些年都不吃火锅了。

      其实对于吃的,他什么都可以,他已经尝不出太多的滋味来了。

      “没事没事,我取消了就行了,反正我也想吃。”陈澈拽着杜衡煊的手,不依不饶的往火锅店走,小小的个子力气却很大。杜衡煊着实吃了一惊。

      两人找了个窗边的小桌坐下。

      “您好,这是菜单,请问需要什么锅?”

      “红锅。”脱口而出的杜衡煊,一说出来就愣住了,有些事习惯了真不好改。他看了一眼陈澈,说:“清汤的吧。”他也不好辣。

      服务员都呆了,鸳鸯锅已经是底线了吧,吃清汤还吃个屁的火锅啊,去隔壁吃菌汤养生锅得了。

      “师兄你不用迁就我,红锅或者鸳鸯锅都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陈澈不太吃火锅,更别提红汤火锅了,但是他想让杜衡煊吃得开心点儿。

      “没有没有,没迁就,我也不好辣。”杜衡煊说道。他真没迁就陈澈,他不好辣也不好清淡,啥都能接受,对吃辣没有执念。

      以前他倒是净迁就别人了,别人倒好,一声不吭撒丫子跑了。

      陈澈咯咯笑起来:“那你还一来就点红锅。”

      “朋友爱吃,所以点习惯了。”杜衡煊把菜单递给陈澈,自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战术性终止话题。

      陈澈勾勾选选了大半天,估摸着杜衡煊的口味勾了些菜品。“师兄,你喝什么?豆奶?酸角汁?还是可乐或者酒?”

      “先生我们这有自制的冰镇荔枝酒,是甜酒泡出来的,相当好喝,可以试一试呢。”服务员站在一旁极力推荐。

      “甜酒泡出来的啊?好像不错诶!应该很好喝。”陈澈的眼睛眨巴眨巴,像照相机拍摄一样,闪光灯一直亮。

      谁吃火锅喝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啊?不过好像也没有比火锅吃清汤更奇怪的了吧。又架不住陈澈喜欢,杜衡煊妥协:“那行,那来两杯吧。”

      陈澈又把菜单递了回来,“师兄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杜衡煊接过菜单,两面儿都看了一遍,边念叨边打钩,“脑花儿和茼蒿怎么能少?还得来份红糖糍粑,多放点红糖。你们这的草莓汽水儿也要一杯,要常温的。”

      “冰的更好喝。”

      “冰的好喝但是伤肠胃,哥……”杜衡煊一顿,话语戛然而止。咳嗽一声:“师兄觉得常温的更好,你看你本来就小个儿,肠胃不好了,就变得更瘦更小了,万一师兄哪天不小心踩到你怎么办?”

      “师兄我哪有那么小啊,我又不是小蚂蚁。”陈澈拿筷子戳着碗,娇嗔道。

      “别说,还挺像。”杜衡煊打量了一下,好小,越看越小,真就一只小蚂蚁。

      陈澈撇撇嘴,不乐意:“蚂蚁多不可爱,说像小兔子小狗子也好吧。”

      杜衡煊心里一咯噔,一时卡壳,灌了一口荔枝酒,味儿不错,又叫了两杯。

      陈澈端着酒杯嗅了嗅,觉得酒精味儿太浓了,没敢喝,也推给了杜衡煊。

      杜衡煊没怎么喝酒,也就四杯,他的酒量也出奇的好,可今天一喝就醉,大概这酒后劲儿太大了。

      脑花儿没人吃。红糖糍粑陈澈吃了一块儿,好吃是好吃,可太甜了,就没动第二筷子,一杯草莓汽水儿倒是喝光了。

      他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抬眼不好意思地冲杜衡煊笑。

      杜衡煊也看着对面的人,隔着锅里翻腾的水雾,越看越好看,好看得上了头。

      他也不说话,托着下巴,傻笑起来,和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一样傻笑起来。

      “你老看我,我不好意思了。”陈澈挺高兴的,就是觉得杜衡煊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没有看自己眼睛。

      杜衡煊不搭理,继续看,脸皮厚过城墙拐弯儿。“好看还不让人看了,你这时候脸皮还挺薄。”

      陈澈的脸刹那就变红了,被撩得六神无主。他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师,师兄你醉了,我,我去结账。”

      “不用,我来就好了。”杜衡煊转头:“你好,结下账,糍粑打包。”

      杜衡煊觉得脑袋不太清醒了,头重脚轻,他晃晃脑袋,没用。

      陈澈把杜衡煊往车上扶,杜衡煊死活不上去。“干嘛急着回去啊,再多陪陪我,我们去河边逛逛,成不成?”

      陈澈第一次见杜衡煊撒娇,而且他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子,虽然力气不小,可杜衡煊要是不愿意,他也没法儿把189的杜衡煊硬塞车里。

      “那就只能坐一会儿,河边有风,你喝了酒不能一直吹,当心感冒了。”陈澈没办法,只得妥协。

      然后他扶着杜衡煊往河边走,杜衡煊不让扶,非要牵手。

      杜衡煊一手拉陈澈,一手提糍粑。别提多得意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杜衡煊口无遮拦。

      陈澈心里一下兵荒马乱了,明明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发现了。霎时羞红了脸,“师,师兄。”

      “你别说,我先表白。”杜衡煊站定,喝了酒,眼睛迷蒙,看人看得不真切。“我喜欢你,你善良,还纯真,特别干净,我真的喜欢你。我以前,以前挺不好的,我以后会好好的,咱俩在一块儿,谁也不分开。”

      陈澈心脏砰砰砰砰地跳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冒。他真没想到杜衡煊会喜欢他,他还打算慢慢来来着。幸福来得太突然,杜衡煊表白居然这么深情,陈澈真想掐自己一把,怕是自己在做梦。

      “师兄,我也喜欢你。我刚进学校的时候就可喜欢你了。”

      “怎么还哭了呢。”杜衡煊看陈澈眼睛都红了,怪心疼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他抬手揉眼,糍粑袋子一下糊脸上。

      杜衡煊傻笑起来:“糍粑,打包给你的。”

      笑着笑着杜衡煊一下呆住了,他捧起陈澈的一张小脸儿,“你怎么变样儿了?还矮了这么多。”

      陈澈愣了一下,想着杜衡煊喝醉了说胡话。害怕刚才的表白不做数。“师兄,我是陈澈。”

      杜衡煊弯下腰,凑陈澈脸上仔细的看,然后心里一下踏实了。

      没认错人。

      鼻翼上那颗小小的褐色的痣还在呢。

      杜衡煊又笑起来:“你看我都喝醉了,江晚,我都把你看错了。”

      陈澈一下懵了。江晚……是谁?

      他握着杜衡煊的手臂,“师兄,我是陈澈,我不是江晚。”

      杜衡煊一把把人搂怀里,“是不是我说你变样儿你生气了?你别生气,你变啥样我都喜欢,你永远是最好看的。乖,媳妇儿别闹了啊。”

      “师兄,我是陈澈。”陈澈一下急了,像是感觉这个怀抱是自己偷来的,心里特别没底。“师兄,我真的不是江晚。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杜衡煊把人抱得更紧了,声音颤抖得不像样,“不,我不放。你别丢下我行不行?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全部都改。我真的改,你看我现在不会动不动就生气了,会为别人考虑了,我还对你先表了白。你不是介意你先表的白吗,这次我先了。你别走好不好,你看我给你打包了糍粑,我明天还带草莓蛋糕给你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别走,你走了我都快要死了,我求你可怜可怜我,我真的要死了,别走好不好?”

      近乎哭腔的乞求。

      平时看起来那么坚不可摧的一个人,此时脆弱得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

      陈澈一下明了,鼻尖儿酸得发痛。

      他把头埋在杜衡煊怀里,火锅的油烟味混着淡淡的冷杉香水味。这香水和杜衡煊的信息素味道很像,喷了简直像多此一举。

      他抬手拍着杜衡煊的背,“好好好,我不走,真的不走,我送你回去,听话。”

      陈澈不知道那个江晚会怎么说话,不过杜衡煊会撒娇,说明江晚也会对杜衡煊说“听话”这些词。

      杜衡煊果然就乖乖的跟着走了,手里还紧紧提着一袋江晚爱吃的糍粑。

      陈澈去过杜衡煊的家,有一次几个同学跑来研究竞赛课题。

      沙发又大又软,地毯很厚实,电视屏幕也特别大,阳台上养了很多花,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着的。

      陈澈想把人扶进卧室,可都关着门,他又不知道卧室是哪一间,就把杜衡煊放在沙发上,自己跑去找。

      一打开,是健身房。

      再一打开,陈澈一下呆住了。

      小小的房间里贴满了照片。有游乐场的,有电影院的,有看展的,有吃饭的,有枕上睡着的。

      可是每一张的上面,都有着同样的一个人。

      那个人有一张好看到风华绝代的脸,面色时而清冷,时而羞涩微笑。桃花眼,高鼻梁,薄唇微红,轮廓清晰。

      而且,他的鼻翼上,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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