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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杜衡煊进屋的时候,江晚已经把厨房收拾妥当了,正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塌着腰用抹布擦着餐桌。 他身上的毛衣不长,衣摆随着手上的动作起起伏伏,腰上的一溜缝儿白花花的肉若隐若现。 刚吃过饭的杜衡煊看得又馋了。嘴馋,眼睛也馋,像馋虫上了身,不吮血食髓就解不了的那种馋。 江晚听见杜衡煊进屋关了门,但是半天都没再见到其他动静,就转过头去看。

      只见杜衡煊抱着手臂,站在冰箱前面,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江晚顿了一下,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双手支棱在桌子上,锁骨窝子更明显了,像盛了两盏酒。他垂下眼睛想了想,而后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看着杜衡煊:“馋了?馋了就直说啊,想要吗?” 说着,江晚放下抹布,朝杜衡煊走来。 想要吗?江晚问他想要吗?杜衡煊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江晚说的“想要”,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吗?是吧? 杜衡煊感觉江晚在玩火,但是他玩火他不自焚,他专用小火苗燎杜衡煊的心。 杜衡煊见多了一拍即合,又一拍即散的关系,都是合眼缘玩玩儿而已,谁把谁当真了。他也见过很多漂亮的脸蛋和有趣的灵魂,但没一个像江晚这样,随意撩/拨一下,就让他那三两肉充满了欲/望。 这是杜衡煊第一次喜欢人,也不知道喜欢到了什么程度,是三分还是八分,他说不准。但他现在想得很明白,江晚要是真给了他,那不管是有几分喜欢,他都想要对江晚负起责任来。 杜衡煊觉得口舌干涸,渴了,真渴了,渴得不得了,想喝江晚肩颈处的酒,想啃江晚身上的肉。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是Alpha就不要怂。不打算怂的杜衡煊,像只狼一样蓄势待发,一动不动地盯着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狗崽。 江晚站在杜衡煊前面,微仰着头,“想要就直接告诉我,你跟我不用客气,而且我也能理解。” 杜衡煊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江晚都这样说了,他再不下手他就是王八,不,比王八还他妈王八!是龟孙子! 狼子野心终于蠢蠢欲动了。 杜衡煊伸出两条胳膊,圈上了江晚的腰。与此同时,江晚抬手打开了冰箱——准备去拿里面的蛋糕。 杜衡煊:??? 江晚:???!!! 两人都蒙圈了。 两只宽大的手附在江晚腰间,一只正极,一只负极,一连上就通了电,江晚这小灯泡噌噌噌就亮了。整个人触电般呆住了,旋即又反应了过来。 “你干嘛啊杜衡煊?你他妈抱我干啥?我又不是蛋糕。” 艹!原来江晚一直以为自己馋的是……蛋糕?!艹!他馋的是江晚这个人啊!难道江晚以为谁都跟他自个儿一样,会对个破蛋糕充满执念啊?! 差点膨胀的杜衡煊瞬间痿了,连精神世界都一道痿了。有病!真他妈有病,没病谁会相信江晚那傻子会撩汉啊!没几年狂犬病根本想不到这一步。 但王八就是王八,一张脸皮比背后的壳还硬上几分。杜衡煊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被拍得人仰马翻,但是面上还是风平浪静。“江晚,你思想别那么龌/龊行吗?我就想估一下你腰身的尺寸,你毕业典礼总得参加吧?没套像样的礼服怎么行?我估摸你腰身呢,看我的衣服你要是能穿,就借你一套。” 江晚是真的想不到杜衡煊喜欢他、想碰他那一层面。但这也不完全赖他。 首先,杜衡煊这人狠着呢,看起来就不像个会沉溺于情情爱爱的人;其次,他怎么可能会想到杜衡煊喜欢他?两人充其量也就算朋友吧,远远没到那一步;最后,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谁他妈会开了人瓢,泼了人一身油,转身还对人表个白?这八成是罹患了精神顽疾吧。 所以,别说杜衡煊现在搂了他,就是亲了他,往死里亲,江晚也没法儿往那方面想。 杜衡煊手心还残留着江晚腰背的触感,不盈一握,很单薄。像一根芦苇杆子,瘦瘦的,但韧性十足。贼他妈带感。 江晚虽然觉得杜衡煊这话有些怪怪的,但他也想不到别处去。“你不用借给我衣服,我们就普通的学校,不搞那些,我穿校服就可以了。” 他把蛋糕拿出来后,端着往餐桌走去。“再说了,这样估也估不准。而且你都不用估,我太瘦了,你的大了,我穿不了。” “我的大吗?”杜衡煊挑眉问道。 “大啊,可能你自己不觉得,但对我来说太大了。” 罹患了精神顽疾的杜衡煊,原已萎靡的精神世界一下子又勃/起了。行吧行吧,看在江晚说自己大的份上,就原谅他了。杜衡煊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潇潇洒洒地走下来了。 “你这身子骨不行,太瘦了,我一把能把你腰给掐断。回头我让人送些补身子的来,再两个月就要高考了,营养得跟上。” “不用。唉你会不会解啊,我去拿剪刀吧。”杜衡煊解绑蛋糕盒子的绳子,都解半天了也没解开,江晚看得有些嫌弃了,于是干脆起身去厨房拿剪刀。 杜衡煊也放弃了,松开了手等江晚拿剪刀过来。猛一想起,红酒还在厨房里。于是跟进去拎了两瓶红酒出来。 “喝点儿?” “嗯,行。”江晚还没喝过酒,但看别人喝过,晃着高脚杯,很优雅的样子。就算对红酒没什么期待,对那种姿态还是有向往的。 但是一想,不行啊,“杜衡煊你不能喝。” 杜衡煊正用开瓶器拧着酒瓶的木塞子,闻声停了下来,好奇道:“我怎么不能喝了?” “你开了车,你忘了?” “今晚住你这不就行了。” “那哪儿行,你是Alpha我是Beta,咱俩孤A寡B的。”江晚性别意识其实并不清晰,他是Beta,不过潜意识里一直把自己当作没有信息素的Alpha。但杜衡煊要住这儿,心里面莫名地,就把性别划了条分明的界限。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把我当异性,你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嚯,杜衡煊这人,还真会倒打一耙。 “想法?我想法是想捶你,把你头给锤歪,净他妈是些奇葩的想法。 “我睡沙发。” “睡沙发也不行。” 谁曾想,有一天他杜少爷连睡沙发这么卑微的请求,都会被拒绝。 江晚翻开装蛋糕的袋子,在里面找切蛋糕的刀,却看到了蜡烛。他拿出蜡烛,一脸疑惑地看着杜衡煊。 杜衡煊:“别问我,我不知道,我家厨子自己放进去的吧。”

      那能怎么滴?总不能说我专门打探到了你生日,然后为了让你生日有点儿仪式感,让塞了蜡烛。那江晚怕是会觉得自己,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吓跑了怎么整?所以得慢慢来。 江晚:“你家厨子还挺有先见之明的,想得这么周全,啧,不亏是能在大户人家干活的人。”说罢,把蜡烛又放了回去? “不插蛋糕上许个愿?” “不了,许的愿一次也没实现过。”什么妈出院、变有钱、生活好过点,这些愿望江晚都许过,但现在呢,别说有点起色了,不变得更差就不错了。 “可能并不是不会实现,只是实现得晚了一点,但它迟早都会实现。”杜衡煊又把蜡烛拿了出来。 说得好像也有点儿道理。江晚也就随杜衡煊去了。 杜衡煊把蜡烛插好,问江晚:“有打火机吗?我身上没。”顿了顿,盯着江晚的眼睛又补了一句,“因为我戒烟了。” 江晚瞥了一眼杜衡煊,“戒就戒呗,告诉我干屁啊。” “因为你……”杜衡煊说话的时候用余光扫江晚。江晚被这话轻轻撞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这话他妈的说得,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吧? 杜衡煊眼神儿好,将江晚那点小别扭尽收眼底。他忍住笑,这才接着说,“因为你说得对,吸烟对身体不好。” 杜衡煊这人长了一张霍霍小伙小伙娘的脸,眉是眉,眼是眼的。以前江晚带了些偏见,总觉得这张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现在关系缓和了,认真看起来,确实有些惊心动魄。 刚才杜衡煊就是顶着这张脸,说“因为你”,眉眼间还含着笑,像个调戏良家的浪荡子。

      江晚哪见过这场面,被杜衡煊这么明贱暗骚地一戳,心尖儿颤了一下。不过他也没多想,只觉得杜衡煊这王八骚得可以,荷尔蒙都无处安放了。

      江晚点燃了蜡烛,想闭上眼许愿,又觉得太傻逼了,还像个小孩儿,于是冷着脸瞪着眼,默念了几句“发点财,妈平安。”然后就把蜡烛给吹了。

      吹了才想起还没许“考上好大学”的愿望,一时有些懊恼。

      杜衡煊把刀递给江晚,“许了什么愿?”

      江晚接过刀,一刀切了下去,“说出来就不灵了。”

      杜衡煊一脸黑线,难道睁着眼许愿就灵了?

      江晚切了三块蛋糕,端着一块往外走,“馋了你就先吃着,我先给老头儿送下去。”

      馋个屁!杜衡煊一想起刚才的误会,就觉得和这蛋糕有仇,八字不合,看着就来气。

      “要不我去吧,老爷子不待见我,我得挣个表现。”杜衡煊这热络劲儿,像极了卖命讨好丈母娘的新进门女婿。

      “你表现个什么劲儿。再说楼梯的感应灯坏了,你没走习惯不方便,容易摔了。”江晚踩上帆布鞋,没有提后跟,也没系鞋带,反正两步路就到了。他打开门,“你摔了不要紧,我心疼蛋糕。”

      靠,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蛋糕了?杜衡煊觉得自己岂止是和蛋糕八字不合,简直是不共戴天。没想明白的杜衡煊也跟了上去。“那我和你一起去,混个脸熟也不错。”

      两人前脚跟后脚地出了门。

      楼梯的灯坏了,外面昏黄的路灯从楼梯口远远射了进来,但还是看不清。

      江晚端着蛋糕,摸索着下楼,还不忘提醒着身后的杜衡煊。“看不见,你当心着点儿。”

      话还没说完,左脚就踩上了右脚耷下来的鞋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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