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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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疫苗？
穆知炀又叫了一声，希望人类能回答他的问题。
但这次人类没能听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安慰了自己，“很快，不用怕，但要先做检查。”
谢然家猫病的时候很多针都是自己打的，是个老手了。
他先做了一些分泌物的试纸测试，动手有些没轻重，搞得穆知炀相当不舒服，当场就哈了回去。
“好了好了弄完了。”
随后，谢然又拿出了小推子。
这东西穆知炀可太熟了，上次的后腿毛就是这东西剃掉的，怎么又要剃毛啊？
他不喜欢剃毛，撒着娇就往宣其野的身上爬。
奈何这一行为只是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穆知炀挂在宣其野的身上，妄图让人类把自己救走，却忘了本就是他把自己带到这儿的。
宣其野抓着他一只爪子，捏着就送到了谢然手中。
“喵……”叫声都弱下去了。
宣其野不为所动，捏着他的爪子让谢然抽了血，又捏着后脖子打了疫苗。
疫苗是这去年研发的新型疫苗，对过往宠物疾病进行了整合，并可以针对外星虫族所携带的对生物传染病进行预防。
一只羊看着至少三岁了，那时候出生的小猫大多都还是旧时代留下的疫苗，就算是家养的，也多半是没打过新型疫苗的。
更何况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成天跟外星虫族打交道的人才会考虑到这一层，普通人多被保护在高墙和隔离网内，很少会接触到这些。
扎了两针，一只羊也彻底蔫了下来，趴在桌台上垂着尾巴，看着是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宣其野早就备好了冻干零食，就等着扎完针哄猫。
他已经看透了这猫的小脾气，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每次弄点什么之前都好像要他的命一样，真打针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不像视频里那些一打针就嘴碎的小猫。
喂点吃的，也就哄好了。
宣其野这边给猫顺毛，谢然就收拾箱子里的东西。
他只能先提取，东西还要送去医院做检测才能出结果。
不过谢然看他家这猫够健康了，在家里都养了小一周了，多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图个安心，就聊起了别的事情，“你最近工作还能撑得下来么，听说他们给了你一瓶向导素，管用么？”
穆知炀就着宣其野的手啃着冻干，听人类不咸不淡地回应：“还行，操心我干什么？”
“我.操心你这不是很正常。最近虫洞又频繁了，塔里的任务就没停过，这不是怕你被文件堆埋死。”
宣其野轻笑了一下，但穆知炀却并不觉得他在笑。
这种感觉很缥缈，连他自己也说不准，只是似乎觉得谢然的话让他不太爽。
“一时半会死不了，虫洞怎么回事？”
并不是所有的报告都会呈到他这边的，常规虫洞清理会由各个分区的责任小队进行，这些内容是定期整理归纳的。
只有危险难度S级的虫洞和其他外勤任务才会被第一时间报到首席指挥官这儿来，而这半个月的常规清理还没有到提交的日子。
宣其野做指挥官是新手上任，不在一线，他没法靠经验判断虫洞的出现是否异常。
谢然也只是随口说一嘴，“不太平呗，这个月有几次虫洞跃迁都在网内，虽说没有突破隔离网，也吓到了不少普通人。”
新型城市上方被一层无形的隔离网罩住，可以有效防止虫族入侵住宅区，并且城市内都有西塔研究的屏蔽器，可以最大限度的干扰外星虫族跃迁开启虫洞的位置。
西塔从一开始就由中央引导成立，是一些进化为向导的高精神力科研人才，为一线士兵提供机械和科技支持。
他们成立之后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现在的防护措施完全成型，保护普通居民不受伤害。
而现在谢然说，虫族跃迁的虫洞，选在了隔离网内。
这代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外星虫族文明进化，具有了抗干扰的意识，而另一种就有意思了……
这代表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外星虫族文明进化，具有了抗干扰的意识，而另一种……
宣其野还没往下想，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再之后那声音被突兀地隔绝在千里之外，他只能听到沉闷的声音，像在撞击着什么。
咚……
咚……
咚……
喂冻干的手在抖。
穆知炀看到他的手在抖，尽管幅度很微小，微小到一般哨兵都不一定能察觉到。
但他是猫，他的动态视力很好。
不知道一种什么心情促使他放下冻干转而去舔宣其野的手指，想要借此给他安慰。
比之宣其野，谢然的反应其实更大。
“怎么回事？”
他没有宣其野那么敏锐的听觉，不会进入静音区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但相对的，他更容易觉察异常的安静。
这栋别墅现在比往常还要安静许多。
在谢然开口的瞬间，别墅二楼的显示屏自动亮起，上面正在滚动一行字。
【中央疗养区上空正有虫洞开启，已对静音疗养区开启强制静音模式，将持续到虫洞清理完毕，各位处于休养期的哨兵请勿出门。】
虽说是静音疗养区，但平时也不会将静音开到极致，人长期呆在没有声音的环境里更容易发疯。
而现在疗养区对所有哨兵开启了强制静音模式，就说明普通的静音环境已经不足以阻挡隔离网外虫洞发出的攻击。
谢然迅速把东西收好，看了一眼状态不太好的宣其野，“我过去看看，你要是状态不好就按警铃。”
宣其野点头，让他去。
自从城内隔离网建成后，还没有虫族攻击城市内的先例，尽管这里是塔的辖区内，留在塔内能随时调动的哨兵也并不多，谢然选择去看看是正确的。
但问题是宣其野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已经太久没有去过前线，那些本已经习惯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法接受。
虫子们翅膀高频率震动的声音叫人心烦，他的呼吸渐渐无法平稳，想要厮杀暴虐的念头逐渐攀升，宣其野意识到自己的肌肉开始僵硬，他只有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克制住精神不稳定下带来的狂躁。
“喵！”
穆知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的舔舐对人类来说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明明刚才还会对他做出反应的！
他看到冻干在宣其野的手中被捏得粉碎，冻干屑落进白色的羊毛地毯里，看不见踪影。
穆知炀急得转圈，但他的叫声也只是融进宣其野听见的无数声音中，像一块石子扔进喧嚣的海浪里，被扑得粉碎。
他想要安慰他，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宣其野的情绪无处遁形地包裹着他，将穆知炀紧紧地拥在那份难以言喻的狂躁中。
这样的感情让他觉得不安，也无法坐视不管。
此时穆知炀恨透了自己只是一只猫，他无法用言语去安慰眼前的人，甚至就算可以，宣其野都未必听得见。
周身充斥着的焦躁感让穆知炀站起来在桌子上徘徊，最后狠了狠心，从桌子上一个猛扑，扑进了宣其野的怀里。
宣其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情况，猫扑上来的时候，他甚至差点没站稳。
而在把猫接住了的时候，他居然在想，最近是不是喂的多了一些，沉得像只小猪。
穆知炀趴在他的身上叫，主动把尾巴送进宣其野的掌心。
叫声听不见，让他摸两把会不会好？
听说人类都喜欢毛茸茸，如此献身应该可以解压的吧……
穆知炀心里也没数，他只是觉得刚才那样的宣其野看起来很危险，必须让他停下来才行。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猫扒在宣其野的身上，让那些繁杂的声音又隔得远了一些。
分散的注意力让他不专注于听那些嘈杂的声音，虫族的无差别精神攻击也淡了许多。
宣其野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他把猫抱好，找了个沙发坐下，尝试自己稳定情绪。
他这里抬头能透过阳光房的玻璃天花板，清晰地看到出勤哨兵与虫族们战斗的场面。
穆知炀顺着宣其野的目光看过去，可他看不清，只能远远地看到一个黑点，不时发出爆炸的光。
他听见宣其野说：“我真的有些羡慕你，羡慕你听不见这些东西。”
穆知炀坐下来，回头看着他。
“你不知道那些虫子有多吵，有多烦人。”
“他们无孔不入，翅膀像不会累一样，震动个没完没了。”
“他们不分白天黑夜，随时都可能发起攻击。虫洞开启的时候，就像一只大象在你的脑子上碾过去。”
宣其野的手停下穆知炀的头上，他的手抖了一下，“从前，我是很习惯这些东西的。他们就像我生活的一部分，不过才在疗养区住了两个月，竟然觉得这样的声音不可思议了，我是不太矫情了？”
穆知炀想要否认，但他也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又怕吵到他，只在嗓子里哼着。
“但我知道不是。”宣其野低下头看着猫正为他着急，“是我没法控制我自己了，我不知道我还能陪你多久，我……”
他剩下的话被堵住，因为他怀里的猫突然站起来，用两只爪子捂住了他的耳朵。
穆知炀用力的凑上去，这样的动作对猫来说并不容易。
他只是希望，既然不想听，那就不听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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