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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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把宣其野问的一懵。
不仅他懵了，穆知炀也懵了。
他不是猫，还能是什么？
穆知炀不会说话，只能不满地喵喵叫。宣其野用手顺着他的毛，让他安静，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宠物猫？那是什么？我还没到分不清动物品种的那个地步……”
眼看着宣其野要误会了，朱乾赶紧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有没有考虑过，它不是宠物猫，是精神体，而且应该是向导的。”
喵？
穆知炀听说过这个词，他在宣其野的书上见过。
哨兵和向导都有精神体，他们是哨兵向导精神力与潜意识的具现化，在某一种程度上代表了他们的特点和脾性，也可以反向从精神体的状态来分析一个哨兵向导的状态。
但无论怎么说，精神体都是“非生物”，他们是人类进化的副产物，是具有功能性的“召唤兽”。
可他能吃能睡，明明就是只猫啊？
穆知炀瞬间都觉得自己不困了，在看诊台上站起来，叫着想要证明自己是活的。
宣其野听到朱乾这样的回答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又突然想到只要抱着猫睡，他就会睡得好。
这看似很合理，但却依然有着重大的漏洞。
穆知炀感到宣其野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变沉了，他听见人类开口说：“我想这不太可能，如果他是精神体……我不可能没有发现。我对精神力很敏.感，一般而言向导的精神体，是不可能近我的身的。”
穆知炀也想要附和宣其野，虽然他不太听得懂，但他还是更相信宣其野的判断。
但朱乾却坚定自己的想法，“我手里这个是小型精神力检测仪，刚才凑近了您的猫就有了反应。不过如果您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用更精密的检测设备来确定您的猫的身份，不过我想应该不会错的。就像你对向导力很敏.感一样，我是一名向导，向导对向导的精神体，也很敏.感。”
如果说哨兵之间是肉搏的世界，那向导和向导就是直击大脑的攻击，学会开启防护屏障是所有向导的第一课，不仅为了保护自己的哨兵，也为了保护自己。
宣其野低头看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强撑着不睡着要为自己争辩的一只羊，依然觉得不可能。
他对向导力的抗拒程度不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一个精神体近了身？
除非……
穆知炀感受到宣其野的视线，他焦急地人类的身上蹦，想要跟他说：“你快继续说服他呀！”
但宣其野只是看着他，眼瞳中的金色光圈似乎又明显了一些，但依然只有一瞬，让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宣其野沉默地抱起他，跟在另一个人类的身后。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
穆知炀心生疑惑，一种紧张感油然升起。
他紧紧地扒住宣其野的肩膀，生怕宣其野把他丢在这儿。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那什么精神体，宣其野是不是就不要他了？
他们一起进了电梯，楼层显示器上的数字一直在蹦，让穆知炀越看越紧张。
到了检测室，那里还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在等。
穆知炀感到宣其野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好像不太喜欢站在那儿的那个人。
但那人一见到宣其野就笑着跟他打招呼，“你来啦，这就是那只让你睡得很好的猫？我倒觉得他是精神体才符合逻辑呢，不然一只真猫就能让你睡好，我们整个医疗小组都能笑醒。”
宣其野听到要做检查，就已经猜到了廖晨飞会在这里等他。
廖晨飞是他的主治医生，之前就说想带他的猫做对比检测，现在更是他自己带着猫上门来，廖晨飞肯定要插一脚。
宣其野不想廖晨飞对一只羊做什么，他只要确定……一只羊到底是猫还是精神体就好，其他的，他不在乎。
廖晨飞走过来就要接猫，却被穆知炀哈了一声，被吓了一跳。
自打人类一见到那个白大褂，穆知炀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了，那白大褂一开口宣其野的情绪更低落了，现在还要上手来抢他！
肯定不是好人！
他一哈人，宣其野的心情反而好了一些，“我抱着吧，怎么测？”
“这……”廖晨飞有点为难。
哪有精神体抱着做检测的？
他们给精神体做测试，都是主人控制精神体，让做什么做什么，精神体不愿意要抱着做检测？
闻所未闻！
况且他们的条件也不允许，宣其野这样抱着，没法给精神体做全方位扫描。
在小朱医生的耐心解释下，宣其野终究还是放下了穆知炀。
穆知炀也只是看在那个好脾气的小年轻的面子上才愿意的，至于那个上来要抱他，他才不会给一个好脸色呢！
他不满意地把屁.股对着廖晨飞，耳朵都耷拉下去，尾巴烦躁地扫着，一看就是不开心。
宣其野倒是很久没见过它这样了，平时看一只羊对自己乖乖的，任撸任抱的都习惯了，带出来了才想起来它是一只猫。
有几只猫常年好脾气呢。
穆知炀被一群人围着，心情差到了极点。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喜欢人类，宣其野是个例外，宣其野会对他让步，会用心跟他相处。
可这些人，每个人的脸上虽然都挂着笑，却让人看不懂他们的笑容之下到底是什么。
尤其是那个叫廖晨飞的，他嘴边的角度都快挂到耳朵上去了。他就这样看着自己，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但那份笑容不是对自己的。
眼看着廖晨飞还要继续说下去，一副大难当前终于得救的兴奋，穆知炀无法控制自己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愤怒。
无处排解的怒火让猫的喉咙里发出低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身上的毛炸开，尾巴也立了起来，前肢也压低，完全是一副狩猎的模样。
本在侃侃而谈的廖晨飞被猫的低吼声吓了一跳，身旁的仪器也开始报警。
从穆知炀身上散发出来的精神力阈值不断攀升，竟然到达了一般精神体可释放精神力的临界点。
朱乾连忙顶着高压快手关掉了仪器，给精神体打了一针向导素中和剂。
但这种东西是给刚觉醒的向导稳定精神力的，而且要打在向导本人身上才有用，穆知炀很显然已经是一名成熟向导的精神体，最多只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这不，穆知炀一下子就把头转向了拿着注射器的朱乾，一爪子挠在他的手背上。
小朱医生欲哭无泪。
他不仅被精神力冲了一下精神屏障不说，还被猫挠了一下。
这是工伤！工伤！老师你什么时候来救救我呜呜呜呜……
小朱医生的祈祷并没有换来导师的垂青，只有宣其野伸出手，摸了摸穆知炀的头。
但往常很有效的安慰，今天却不怎么见效。
被他这么一摸，穆知炀喉咙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有向大型猫科靠拢的趋势。
廖晨飞不敢承认自己被一只猫吓到了，从来没听说过谁家向导精神体这么凶的，也不怪宣其野非不愿意承认了。
他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宣其野啊，现在你总不能不信了吧。这猫绝对是精神体，你总要相信我们向导对同行的判断嘛。小朱，刚才那波精神力攻击感觉怎么样？”
朱乾这次是真的要哭了，却还要硬着头皮说感想。
穆知炀抬头看了一眼宣其野，似乎在期待他的反驳。
但宣其野没吭声。
“我看你没事儿，想来是他的精神攻击自动做了区分，把你排除在外。而小朱说猫一靠近他就能检测到精神力波动，说明平时他的精神力是一直在外泄的，只是比较微弱，不靠近就没法察觉。”
宣其野只有抱着一只羊睡才能睡得好，这恰恰证明了廖晨飞的猜测不错。
廖晨飞又继续说：“我想你对向导力的排斥，应该是排斥他们的精神力带着目的性。而这只精神体在靠近你的时候身上的向导力是没有目的性的，所以你才没有抗拒，从而起到了安抚的作用。不过……”
讲到这里，廖晨飞又叹息了起来，“听说你猫都养了两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被主人叫回去，清醒的时间还越来越短，估计这向导也不行了，才会放任精神体乱跑。既然对你有用，就抱回去继续养着吧，不过你也养不了几天了。”
都说的什么狗屁！
穆知炀一直听着呢，听这个白大褂评价他，还给他安了个不行的主人。
听他们那个意思，那个“主人”要不行了，他也要消失了？
那怎么可能，他还要活很久很久呢，他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过，宣其野买的那些玩具他还没有玩完……
穆知炀看着宣其野，这次他的低吼声带着颤抖，叫声从嗓子里溢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反驳他呢！
可宣其野却依然什么都没说，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讶、迟疑、难过，还有……怜悯……
穆知炀也很惊奇，自己居然能分辨出那样复杂的眼神里都代表了什么。他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着宣其野，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
穆知炀被复杂的情绪控制了大脑，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来了这里他们都变了……都变了……
想着，穆知炀环视四周，从检查床上跳了下去。
宣其野伸手去抓，竟被猫躲掉了。
他追着穆知炀的身影跟过去，却看到穆知炀不顾一切地从走廊开着的半扇窗跳了下去！
“羊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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