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托托神·克努姆神-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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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AYAK？”
女人坐在小巷子的阴影里，身下是一个破旧的木箱。
她的双手合并着相抵、放在岔开的双腿之间，就以这种姿势自然地对跌坐在污水之中的独眼治安官发问。似乎根本没有期待对方说出什么实质性的情报，还没有得到回答，黑发女人就迫不及待地重新开启了话题：
“一百多年前，《3K党和执行法案》出台，授权政府强行取缔3K党组织的活动，数百名3K党被罚款或者入狱；七十年前，一部种族主义倾向明显的电影又燃起了这把火。可那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听说，在今年，一名与黑人结过婚的女士甚至还在这个镇子里因‘火灾’而不幸去世。”
她一脚踩住对方因滑行跌倒而拽出来的枪套，低垂着金色的眼眸，温和的说道：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你他妈是**黑鬼的同党吧！”
对方的胸膛急剧的起伏着，嘴里飘出高度酒精的味道：“还想要说什么？你带着那个给全镇带来霉气的不死小黑鬼，是还想再把我的另一只眼睛变成蜗牛？那家伙是**比较大还是活比较好，把前女友克到上吊，没隔多久就能从局子里出来，还能无缝找到另外一个？呵呵，黄皮和黑皮倒是挺配的，就是不知道之前他跟白人小女友啵嘴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床上嗑大烟啊！”
“哈……”
黑发女人长长吐出一口气。
“所以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来这么一个晦气地方。找个正常的埋骨地不好吗？”
她顿了顿，即使治安官还在咒骂，女人还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遗憾表情：
“这会儿又不说话了。所以您老真是死透了，只能偶尔出来当个复读机了是吧？”
只感觉到一股背后被老爹的背后灵随时盯着一举一动的尴尬。
她有些不快的喃喃。
接着，星见音站起来，飞起一脚把对方狠狠地踢到墙根上，顺手抄起枪套，打开保险、将枪管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借由这次攻击，黑发女人才像是真正跟现实的情况产生了沟通。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威胁：
“我可没工夫从你被酒精浸泡过的那堆垃圾里刨出点还能用的小物件。你的这张烂嘴最好立刻噤声，靠着你的点头和摇头回答问题，不然，我就让你唯一的眼球和你的脑浆亲亲密密不分彼此，懂？”
“……最后不还是成了这种情况了吗。”
背后传来天气预报的无奈低语。
“‘指斥亵慢人的、必受辱骂’。我这是让他受点应得的报应。”星见音满不在乎的曲解句子的原意，又把手中的枪往男人嘴里捅了点进去，“来，我问你，你参与了那场烧房行动是吧？回答的好的话我就让你再多尝尝枪管，回答的不好……就只能恭喜你要加餐吃点枪子了。”
“塞莉斯汀。有人过来了。”
“哦，麻烦你放倒一下，别给我这边的受害者多余的希望。”
女人看了看治安官的思索着机会般的挣扎表情，对着他的脸砸下一拳。
一颗牙顺着她击打的方向，混着唾沫与血，从男人的腮帮子里飞出、坠落地面。
“我有给你这么长的思考时间吗？你的人生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长吗？”
质问完之后，她带着些许不耐的要求：
“你再想想。”
“……塞莉斯汀。”
捕捉到少年的呢喃，星见音有些厌烦的抬高了声音。
“又怎么了？”
“我让他昏过去了。但是对方好像不是这个镇子的人……以防万一，我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袋。”天气预报拿出一册小小的证件本，有些疑惑的念出上面的字：
“……SPW财团……？”
6.2
随着一声闷声击打，咖啡店的老板瞬间头破血流。
欧因哥收回手上的平底锅，看着弟弟夹着书本，缓慢的拖拽着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已经生死不知的店老板进了柜台隔间，顺手拖了拖地，直到地面的血迹褪成浅色。
“虽然书上只是写了其中一个人喝了有毒的红茶，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只要在毒发作之前偷偷跑走，总会有下一次机会的。”变完脸的欧因哥对着柜台隔间仔细的叮嘱道：“弟弟哟，记得要藏好，你可没法跟我一样变化，千万别被其他人看见了。”
捧着书本的波因哥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替身【托托神】上的内容——在看到有毒红茶被一名女性喝下去的图像的时候，男孩欣喜的发出了磕磕巴巴的笑声。
“来了！”
欧因哥装模像样的咳嗽了两声，扫了一眼已经钻进阴影里的弟弟，摆正了声音说道：“欢迎光临。请问……要什么呢？”
“给我们每人来杯红茶就好——”为首的高大老人随口说道，接着沉吟了一秒，带着警戒对同行人嘟囔到：“不，等等。像星见之前说的，埃及是敌人的地盘，的确需要多加小心。我想红茶和咖啡不如瓶装和罐装的饮料保险，还是可乐比较好。”
“——右起第3瓶可乐开始给我们每人一瓶吧，不用开盖，我们自己开。”
欧因哥的脸部抽搐了几下。一滴冷汗随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乐？！”
“可乐有什么不妥吗？”花京院转过了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老板的神情：“冰柜里明明有可乐，您的样子怎么不太平静……？”
正在欧因哥嘟嘟囔囔、说不出适合理由的时候，另一边的桌子上，突然有一名顾客愤怒地站起身来，扯起嗓子大声抱怨：
“喂！老板！这可乐一点都不冰！你这是什么店，给人热可乐喝？我是不会付钱的！”
“……对、对，是这样的。”欧因哥僵硬地做出一个笑脸，“我们家的冰柜有点问题，我正在想，万一就这样不提前问就直接卖给你们，会不会有点不好……”
乔瑟夫露出了有些挣扎的表情：“……可乐不冰吗？那还是给我们红茶吧。”
阿布德尔拉开椅子，坐在了位置上，有些好笑的说道：
“……乔斯达先生，你这决定撤销的也太快了吧。”
“那也没办法啊，正常人谁会喝温可乐啊！”乔瑟夫也坐下了，他振振有词，颇有些带入情绪：“温可乐、那是人能喝的东西吗？”
“真是够了，我们聊点有意义的话题吧。”
承太郎拽了拽帽子，似乎要遮住视线，让自己看不到外公孩子气般的行为。
“为了活跃气氛，承太郎你再表演一下那个吧！”
波鲁那雷夫说完，还像是要烘热气氛般轻拍了两下手掌。
——天气预报看着这副场景。
明明坐在一行人之中，但他总觉得飘飘荡荡、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似的。同伴很亲切，气氛很温馨，阳光很温暖——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越是受到关注，越是想要逃离；越是身处于美好之中，越是体会到这联系的脆弱。
他想到自己的过去。在过去再怎么接触也如同别人的故事般的单薄回忆，于这一刻已经真正变成了自己的东西：恋人、兄弟、父母……一瞬间斑驳地闪过，却又一瞬间在记忆中全部褪色成黑白的图像。
啊。如果撕裂这一切的话，笑容的内里到底会变成什么颜色呢。
……想想就让人发笑。
思维一旦发酵，就停不下来的让人心痒。
他用手捏住茶杯的杯柄，看着褐红色的液体闪烁着碎光、泛起涟漪。
就像一阵海啸的起始，又像一阵飓风的扇翅。
或许这阵心神荡漾，就是破坏的暗示与开始。
……现在就要。
“累死了，借我喝一口。”
女人的手指覆盖在他的手指之上，以一如既往的蛮横态度挤进他的指尖，滚烫的温度让少年觉得灼热，一时甚至胜过了热茶的传导。他像是摸到烙铁一般骤然松开手，转过身去打量仿若是为了戳穿他隐秘杀意而出现在背后的女人——
星见音一手撑在他的椅背上，一手抓着茶杯，额间流着细碎的汗，把黑色的鬓发都微微染湿。
她弯着腰、小小的啜引了一口。
热茶氤氲的热气顺着女人的呼吸吹向他的脸颊，少年微微眯起了眼。
犹如梦游般的心神浮动充实的被一股毫无来由的恼怒代替了：
即使误打误撞般的中止了他的杀戮冲动，女人依然没有抬起头来多看自己哪怕一眼。
“哦，星见，SPW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吗——”
乔瑟夫正举起红茶悠然发问，但尾音突然在结尾处无声断裂。
他看到黑发女人的鼻下缓缓流出一道血痕。
星见音对此毫不在意。她放下茶杯，揉了揉开始泛起血丝的眼睛，大着舌头问道：
“就算突然要做抗毒训练，一开始就选择这个剂量是不是太猛了点？都到埃及了，就不要临时抱佛脚了吧……”
她皱了皱眉，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似的，有些犹豫的说：
“大不了之后的东西我先吃，总行了吧……”
“……是那个店主！”
花京院率先站起身来，绿色的人形幻影从他背后现形，【法皇之绿】自身上伸开分叉，一路漫延到了柜台门口——
本该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隔间的门空荡荡的晃悠着。
从黑暗的房间之内，传来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托托神·克努姆神-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