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冰冻的心 ...
-
哥谭企业存在了一部分没有出现在官方图纸上应该存在的空间，而这么多年来，他这个自认是城市义警将哥谭几乎当成私有物的黑卝暗骑士，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不得不说，布鲁斯在这一刻开始感觉自己就好像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的井底之蛙，茫然的发觉自以为自己了解了整个世界，却不想只是将自己局限于框架内，探查到井底的一部分而已。
要是没记错的话，在他离开以后，提姆比他更早探查哥谭企业，他现在找不到对方的踪迹，难不成他进去了那一片未知领域吗？
也就是说，炸卝弹很有可能真的被安放在哥谭企业中，但他在第一次进入这里时没有仔细探查，当提姆告知自己要进去哥谭企业独自寻找时，他也没有去阻止对方？！
该死的，布鲁斯突然没由来的恐卝慌，后悔伴随着这种慌乱的情绪在心头涌动，失去杰森的悲痛和那种无力感险些将他吞没。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缓解着情绪的压力，劝解自己比起悲伤，当务之急是解决急冻人和找到提姆，赶在一切发生之前，阻止悲剧降临。
通卝过在墙壁上涂刷了整齐“CAUTION”警示语的“CO3”走廊，布鲁斯到达了之前企鹅人和急冻人发生争执的中控大厅。
企鹅人还被冻在冰里，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他手下的小弟聚卝集在周围，有几个正拿着小型喷火枪帮他解冻。
布鲁斯二话不说上前干架，心地善良的他，拳拳到肉的劝解这些死性不改的恶卝棍要学会善良。
等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以后，他看向了在冰里动弹不得的企鹅人。
“别这样蝙蝠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见布鲁斯没有开口，企鹅人继续道，“你可以把我弄出这个冰山吗？”
布鲁斯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他又顾及自己没时间直接带企鹅人去监狱，担心对方又一个偷偷溜走，弄出一堆麻烦，顺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还是别说话，在这里待着比较好。”
“你不能留我在这，我会被冻死的！”
本就心烦的布鲁斯很想翻个白眼，冷漠的反问了一句，“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哦！你就是想看好戏对吧？我要用你那件该死的披风勒死你！听到了吗！”
无视了一直在叫嚣的企鹅人，布鲁斯在他旁边的那一面冰墙上搭上了冰冻钻。开机的一瞬间，冰面被切出了一个直径正好够他行走，切口圆卝滑的冰层通道。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哪怕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可这个冰冻钻的破冰效率也绝非市面上卝任何一个破冰仪器能够比拟的！
能量存放室外，提姆敏锐的听到了有什么类似重型机甲行走的声音，果不其然，不久以后，激光武卝器的声波音在身后响起。他快步跑到一旁的玻璃罐后方躲了起来，就见急冻人一只手提着菲瑞斯走了进来。
急冻人为什么在这里？布鲁斯不是去追缉他了吗？
他想到那段完全能够证明菲瑞斯罪证的监控录像，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里浮现。
所有人都以为急冻人是想杀死菲瑞斯报仇，但几经周折对方也没有动菲瑞斯一根汗毛，会不会实际上他只是想救回妻子诺拉呢？！
“求你了！别杀我！我只是……当初只是不希望你把那些研究成果拱手送给别人而已！”
“那我的妻子难道也是研究成果吗！！！”急冻人一只手大力的将菲瑞斯抛起，丢在地上，“她是我的生命！我做那项实验的动力。我承认一开始接受这个项目存在私心！但我仅仅是想找到让她活下去的办法！！！可你却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天啊，急冻人可真是个模范丈夫！
菲瑞斯又惧又怕，一点没有平时那副成功人卝士的模样，他连话都不敢反驳，生怕惹怒急冻人，落的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提姆此刻心里急切不已，解救人质固然重要，抓卝捕反派也重要，可最重要的情况在于，炸卝弹倒计时显示的时间不到十分钟，他该怎么办？！
一阵巨大的轰鸣响彻头顶，急冻人没有在乎其他，他将菲瑞斯带到了能量存放室玻璃窗那一侧的一个悬浮高台上。
高台仅有一条单行道，圆形的金属平台下面似乎幽深不见底，上面也挂着四个存放了冰冻液卝体的反应堆。
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实验药剂接卝触空气冰冻范围和速度的地方，之前平台上放的应该都是他们拿来冷冻的试验品。
急冻人把菲瑞斯上半身冻在其中一个放了药剂的反应堆外，退了几步。
“告诉我，打开那个房间的密码！告诉我！！！”
“那只是一个意外，维克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只想要我的妻子！我的爱人！！！”
脚步声逐渐传来，急冻人对着门口的位置就是一枪，神秘的白色液卝体接卝触空气瞬间产生化学反应，散发着类似于雪花的冰霜以一条直线的射程射卝出，接卝触到的物体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冻结。
冰磊起一块冰墙，穿着厚重程度快要和急冻人有的一拼装甲的蝙蝠侠，从那堵墙后走出。
哇哇哇！提姆睁大眼睛，布鲁斯这套制卝服简直不要太酷！！！不过这套极端环境对抗服不是还没有完工吗？？？
“住手，急冻人，你不会希望悲剧继续发生的！我知道他罪有应得，但法卝律会审判他的！不应该由你动手！”
“你不明白！除了诺拉，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对我毫无意义！没有什么比得过我的妻子！！！”
又是一枪，布鲁斯身轻如燕的翻滚到围栏后方，躲过一劫。
“你在让整个城市陷入危险！维克多想想你的妻子！她不会期望你这么做的！！！”
布鲁斯还在试图劝解急冻人放弃犯罪行为，却见急冻人向前走了一步，隔着玻璃墙望向被冻结在那间房子里的诺拉。
“诺拉是善良的，她当然不愿意这样的事发生。可我仅仅是想救我的爱人，想与她手牵手慢步在阳光之下！我们做错了什么！！！”
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好谈下去的了，布鲁斯似乎在思考武力解决问题，急冻人也没有放走菲瑞斯的打算。
提姆大声喊到：“停下！我觉得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维克多·福瑞斯和蝙蝠侠你们立场不同，可谁都没有错！我们应该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拜托！”
寒冰枪对准毫无防备的提姆时，那一刻，布鲁斯的心悬在了空中。
看在提姆只是个孩子的份上，急冻人没有开卝枪，他说，“你想怎么解决！”
“我们了解一切的真卝相，你并不想杀卝人，也不是想从菲瑞斯身上获得什么，仅仅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妻子。”
“罗宾！”
“B，一切都是菲瑞斯自己种下的因果，他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呵，我同意你的观点，没想到蝙蝠侠的助手倒是一个明事理的。”急冻人放下枪口，“那你想怎么解决。”
“让他打开那个门。”
“不行！那扇门不能打开！当初发生意外，那个房间就没有人能进去了！不然我们怎么可能一直让你的妻子待在里面。”
菲瑞斯的表情和整体情绪听起来不像是在说卝谎，可提姆想不通，即是如此，那阿那奇的炸卝弹是如何放进去的？
“能量体只有接卝触到空气才会产生变异。”难不成，他们送了一个机器人进去放炸卝弹的吗？
“如果说能把诺拉带出来，你可以放弃复仇吗？维克多·福瑞斯先生。”
布鲁斯暂时没有开口，他在观察整个局势走向，提姆这边应该是知道了他尚且不清楚的情报。
就像是他都还不确定安纳克安放的炸卝弹真假和具体卝位置时，这个男孩却像是既定事实般的知道了炸卝弹的所在一样。
“那就让你进去带诺拉出来！”
“让我去吧。”在菲瑞斯开口前，提姆这样说到，“事先说明，我并没有拯救人卝渣的爱好。只不过，安纳克在那个房间里放了一枚炸卝弹，我必须得进去。”
“什么？！炸卝弹！快让我出去！！！”
急冻人直接把枪口抵在菲瑞斯的脑袋上，才阻止了这个男人的惊慌失措。
在听到提姆的话时，绕是一早做好准备，知道这里有炸卝弹的布鲁斯也不免吓了一跳。
他急的站起了身，惊动到正在逼问密码的急冻人。
“诺拉是一个成年女性，我去更加合适一些不是吗？比如把她抬出来。”
急冻人似乎正在思考利弊，菲瑞斯颤巍巍的回答了问题，站在能量存放室门口的提姆根本不等任何人反应，带着呼吸器就打开了门。
三人一惊，急冻人用枪威胁着蝙蝠侠不准他靠近，示意提姆带诺拉出来。
在距离冰冻诺拉的房间外，还有一个隔离走廊，这一般是真菌实验室外必备，在科学家们进出时用以消毒、穿上防护服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房间废弃太久，柜子里早就没有什么防护服了。
里面的温度低的吓人，哪怕是寒冬腊月也不见得有如此寒冷。要是细节形容，提姆感觉跟十几只恶灵同时和你贴贴一个感受。
他的身卝体正在处于一种极为奇怪的状态，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卝内的血液正在凝结，呼吸变得缓慢，带着手套的手也像是冻的要裂开似的痛。
钝痛刺卝激着提姆向里面探索，这期间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耳朵就仿佛失灵了似的，除却刺耳的嗡嗡声，什么也声响也没有。
地上有一个人尸体，看穿着和面具似乎是阿那奇狂卝热者。
也就是说，那个人安了炸卝弹没能走出去。
也对，进来门口的那个隔离间能够抽卝离空气，出去的时候只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他把诺拉从冰冻舱里搬了出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把一个冻的和冰棍差不多僵硬的女人放进隔离间里。
剩余时间05:23:19，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卝触炸卝弹。
“布鲁斯，听的到吗？”
少年打开了耳麦，声音听起来很微弱。
不久混杂电流音的开机声证明布鲁斯同意了他的通讯请求。
“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好好学习如何拆解炸卝弹，要知道第一份炸卝弹还是芭芭拉帮忙解除的。”
他活动着没有知觉的手，动作迟钝的用螺丝刀拆开了炸卝弹的外壳。
线路如出一辙的乱，按照前两次的经验，他明白安纳克完全不能按常理思考。
“我或许是最不合格的罗宾，又弱又笨…”
「“不…”」滋滋的电流声里传来了男人的回应，那声音很坚定，「“你是一个非常聪明且令我骄傲的孩子。”」
布鲁斯此刻已经来到了能量存放室的隔离门里，鉴于提姆第二次打开里面的门，少量的灌入了空气，里面的门此刻被冻的结结实实，蝙蝠侠那反卝人卝类的臂力推上去也纹丝不动。
“你可以告诉蝙蝠侠，别担心，路上有人相伴。”男保安幽卝灵在旁边打趣，提姆却笑不出来。
“我不想这样……”实际上，刚刚说完那些类似于遗言的话以后，他就抬手关闭了耳麦，只可惜，或许他的手被冻得太痛了，以至于根本没有切断通话，而这点，他并没有卝意识到。
再加上耳朵冻的听不到声音，所以刚刚布鲁斯破天荒说的内容，他一点没有听到。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假如有一天我会因公殉职，但至少不应该在蝙蝠侠面前。”
布鲁斯在门口按照冰冻钻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一拍，他按住耳麦，大声的喊到：“罗宾！你在说什么！”
少年在布鲁斯看来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看里面除了提姆再无一人的情况下，这状况显得非常诡异。
“你很不舍，我可以理解，你还年轻，应该有很多爱你的家人吧。”
“我…很爱布鲁斯，阿尔弗还有迪克、杰森，芭芭拉…杰夫…”提姆舔卝了舔干燥到起皮的唇，也不在乎灵卝体是个外人的事，有点像是说着临终遗言似的说到。
「“提…罗宾，回答我！”」
“对不起，我欺卝骗了你。”灵卝体突然这么说到，提姆动作一顿，“我知道……”
他能感觉到他人的情绪，以此判断一个人是否在撒谎，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灵卝体有事隐瞒呢？
“最后一枚炸卝弹是没有办法停止的，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任何人拆解这枚炸卝弹。我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的不甘心自己被牵扯到死去，所以骗你过来拆这枚炸卝弹。”
“……我知道…”
提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说了假话，尽管我不清楚是什么内容。”
他没想到一个在此之前素未谋面的人，居然存着害他的心思。
“芭芭拉说既然是被制卝造出来的东西，总有停止它的办法。”
他没有放弃，最后几分钟还在努力，而外面的蝙蝠侠却有点度日如年的味道。
冰破了不止一遍，可在接卝触到新的空气以后，又会在转瞬之间重新冻结，布鲁斯这才时候明白了，里面的物质是不能接卝触空气的。
急冻人抱着妻子站在门口，菲瑞斯被他冻在门口，黑卝暗骑士想到了公卝司内部有大批倒在地上被他打昏的恶卝棍，包括门口的企鹅人。
“可是这个炸卝弹无解，你不要再尝试了。”灵卝体劝说提姆放弃。
不过，他不想放弃。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很痛苦，就跟我之前在外面和B吵架时说的一样。我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存在危险，但哪怕是最后几分钟，我也要努力看看。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如果我失败了，死去的不光是我。”
布鲁斯猛地停下了动作，转身跑出去，一边入侵公卝司内部系统，播报紧急撤离通知，一边朝着他进来的路返回，以求救下外面的生命。
三分钟很快，也很慢，蝙蝠侠用炸卝弹爆破出一个出口，让所有人跑了出去。在回头的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爆卝炸从公卝司底部传来。
随即，犹如魔法一般，从地底衍生出的雪花覆盖天空，整个爆卝炸的火焰和气旋被冰冻结在一瞬间，地面上仿佛开出了一朵美丽的寒冰之花。
站在最前面的黑卝暗骑士紧紧抿唇，没有人知道坚毅的蝙蝠侠此刻浑身颤卝抖。一朵冰冻之花的枝桠蔓延到他的面前，绽开了一束花朵。
他沉默着打开热感应扫描冰层下的生命信号。
“罗宾，听到……请回答。”他重复着几句，脑子却乱成一团。
巨大的冰花在奥蒂斯堡的土地的耸立，姗姗来迟的警卝察和路人留在附近观望。
冰花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美不胜收，人们在感叹着这奇景的美丽，男人的心却越发沉寂。
花很美，他却感觉心在此刻冻结，仿佛一颗冰冻的心，让自己又冷又痛……
他的罗宾…好像下线了……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冰冻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