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父亲教我明哲保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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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杰克再套一件薄衬衫，父子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间。
他们没有选择坐车，而是一路步行，似乎杰克打算在这期间找一些话题和儿子聊天，而提姆也愧疚于没有时常陪伴在杰克身边这件事努力回应杰克的话，气氛算不上尴尬。
东区的超市往往不怎么太平，再加上和达娜相处的这些年头，精打细算的女人早就熟悉了哥谭所有的店铺，偶尔跟着一起买菜的杰克也因此知道，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买最为划算。
“晚上想吃什么？”拄着拐杖，倔强的拒绝了提姆一直扶着自己的杰克，突然这样问道。
少年僵硬了一会，好在并不明显，“呃…不知道呢……”
他事先没有在家吃完饭的打算，本来想着中午去布鲁斯哪里就一直练习到晚上再回家，到时候早就错过饭点了。
可现在看杰克这么问，即使提姆不会感应情绪也感觉的到，男人希望自己留在身边。
提姆的回答明显令杰克不满意，这个话题被提姆破卝坏以后，他一时间也把握不准应该和儿子说点什么，气氛竟然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年纪越大，杰克就越发感觉自己和儿子的话题在逐渐变少。无论他年轻时获得了多少成就，过的多么光鲜，现如今都已经失去了这一切。
害的妻子死去，儿子生活在一个看似稳定实则没有任何保卝障可言的环境里。
对此，杰克感觉非常自责，这种无法为儿子带来良好生活环境，甚至需要儿子出去挣钱的困境。
这种作为成年人，一个人独自在家都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而拖累的孩子需要花钱请人照顾的日子。
让杰克一度怀疑自己的人生价值，如果没有答应妻子一定要看着提姆长大，他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不要再继续当拖累提姆的存在。
一个大男孩到了这个岁数，家里什么玩具都没有，衣服也是在二卝手店买的。
大多时候家中的开销都花费在他后续的医卝疗费用中，提姆从来没有私自花费过一笔钱。
这些都成了压在心底的刺，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在拖儿子的后腿，还是有什么用呢？
假如他不是行动不便，也不至于害的达娜为了他被压在大楼之下吧？
“爸爸？”
提姆拍了拍杰克肩膀，他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负卝面情绪在父亲的心里萦绕，他的爸爸似乎…想死……
红灯前，少年抱住了比自己高大不少却看上去被疾病摧卝残而瘦弱不已的男人，那场巨大的变故让杰克失去的健康的身卝体，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
达娜好不容易让杰克慢慢恢复过来，所有的事正朝着一个最好的方向发展，意外却突然降临使得一切急转而下。
路过了一家店铺时，提姆让杰克等了他一下。他跑进那家甜点铺，买了一些东西回到了杰克身边。
杰克想再次展开话题，于是他生疏的问，“这是什么？你打算进厨房？”
见鬼的，德雷克家的男人可能天生不具备优秀的厨艺，无论看了多少次料理女皇的节目，亦或者看了多少本料理书，提姆都没能学会把食材变成美味的方法。
“总得尝试看看，再说了我会先试毒的爸爸。”
试毒这个说法可一下逗笑了杰克，男人把手拍在提姆的头上，“那么爸爸得去买点解毒剂，以防万一了。”
超市到了，望着超市外面的看牌，杰克突然问了一句：“蜂蜜炸鸡，你想试试吗？”
“那是…和可乐鸡翅差不多的东西吧…”
提姆的语气充满不确定，杰克这样问势必是想尝试做出来，都说了德雷克家的男人一开始就没有这项技能，他对杰克做出来的蜂蜜炸鸡没办法抱有什么太大的幻想，但也不能拂了爸爸的面子。
看在父亲都这么低落的份上，男孩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假如你真的想卝做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试个毒，毕竟我本人说不定也要制卝作出一堆有毒物质。”
“就这么肯定爸爸做不好吗？”
杰克脸上充满笑意，眼神里带着一种陷入回忆的暖意，这叫提姆明白，爸爸似乎并非心血来卝潮，这个蜂蜜炸鸡或许对他而言有些不一样的意义？
“那么我会好好期待爸爸的厨艺的！”
两人走进超市，在里面购卝买了制卝作炸鸡必备的东西，为了买一些材料，他们还必须去一趟唐卝人街的风物特产店。
中卝国人好像每次都能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美食，而为了让他们父子的有毒物质变得不那么难吃，他们决定买一些调料。
老板娘是一个华人女性，亚洲人的长相看起来总是比欧洲人深邃的五官圆卝润的多，且自带一种古朴典雅的风味。
杰克并非第一次到这家店，达娜以前经常光顾这里，在这家杂货铺买厨房里的必备品。
“嘿，达娜呢？今天是和儿子逛街吗？”
老板娘看到进门的杰克便这样打了招呼，是的，她甚至还不知道达娜遭遇不测的事。
见杰克不知怎么回答，提姆开口到：“你好，今天是我和爸爸逛街。”
他没有回答关于达娜的事，因为杰克并不想提及，所以侧重回答是他和爸爸出来逛街。
老板娘也不是不懂看脸色的人了，见杰克这幅表情，心里也判断大概率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和杰克一路直径走到里面的调料品区域，开始选用要买的调料。
这时店铺门口传来叮铃的铃铛声，看样子是有新的客人进来买东西了，稀疏平常的没有引起德雷克父子的在意，他们还在商量着用那个调料比较合适。
“不，先生，你不需要这样……”
是老板娘的声音，他能明显感受到里面的畏惧，提姆从货架旁边探出脑袋老去，一个身穿连帽衣，用口罩遮住面容的男人正用着一把小卝口卝径的枪指着老板娘让他把钱交出来。
作为罗宾的正义感令提姆想要出去阻止恶卝行的发生，他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杰克大力的拉了回去。
“爸爸？”
少年望着男人，眼神里充满不解，他不明白父亲阻止自己的理由，那个老板娘被抢卝劫了呀！虽然这件事本身在哥谭也很常见，却不代卝表他们就应该漠不关心！
男人摇了摇头，“你不能去提姆。”
“为什么？”
杰克指了指那把黑色的枪，“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老板娘正被危及性命，她被那把枪威胁着。”
“不，那是一把枪，不仅仅是一把枪，他完全可以夺走你、我，或者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但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应该去帮助她！”
杰克一只手捂住提姆的嘴，“你拿什么去帮助他？你的正义感吗？提姆，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可，这不是你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的借口，这里是哥谭，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谈何保护他人？”
“我！”
提姆很想反驳，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他已经跟在布鲁斯身边有段时间了，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小的抢卝劫犯都解决不了？！
只是，在感应到杰克潜藏于内心的担忧时，少年一下明白，杰克并不是想教卝会他自私，这个男人只是太担心他会冲动的去做出一些后悔的事。
他害怕失去自己，就像失去珍妮特和达娜那样……
偷偷记下男人的长相，用手卝机通知了布鲁斯并报了警，德雷克父子静静的在货架后方观察着一切的发生。
所幸那个男人只是带走的一部分钱财，并没有取人性命的打算。
杰克手里拿着几包调料品走了出来，提姆跟在身后。
付钱的时候，他感觉老板娘那质问的眼神似乎拥有穿透自己的力量，男孩几乎是红着一张脸走出店铺的。
他很愧疚，提姆只觉得自己明明有能力帮助老板娘，却为了所谓自己的利益而选择毫无作为……
这是不对的……他却不能反驳父亲的观点，因为杰克阻止他也不过是出于爱他，不想让他出现的危险的枪口之下而已……
“爸爸……”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男人停下脚步，“你认为那是错的，对吗？”
他没有回答……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说明你没有错。想去阻止那一切的发生，这本身就不是错误。”
“那刚才！”
男人抬手打断了提姆的发言。
“没有错，但同时也有错。”
“这很矛盾，爸爸。”
杰克看了提姆一眼，仿佛在无声的表达着什么。
巴士正巧来到了站台，车门打开之后两个人一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上去。
坐在后排的座子上谁也没有再开口，似乎由于刚才的事，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无疑，提姆能够理解杰克做出这些决定的初衷，只不过少年却感觉非常良心不安，纵使抢卝劫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但因为能够帮助他人却没有去这么做，他感觉这愧对于布鲁斯对自己的教卝导，愧对母亲让他做一个好人的承诺。
晚间，那份蜂蜜炸鸡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提姆的苹果派成为了今卝晚的主食。
烤的不好吃的派令这个家的氛围变得越发低沉，少年和父亲说了几句话便回到房间。
换上一身制卝服，男孩打开了卧室的窗户，轻车熟路的跨了出去，从消防梯离开了这个家。
等他走了好几分钟以后，客厅的灯再度亮起，拄着拐杖的男人从窗台望去，脸上是一种无言的惆怅。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父亲教我明哲保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