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抹杀的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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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停在上空，势必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疑惑，紧随其后的蓝色机器人也不断的发动着攻击，瑞文只好使用能力，暂时用黑色的能量罩包裹卝住整架飞机。
“罗宾，你在做什么？”
瑞文的语气说不上友好，一直以来，提姆认识的这位前辈都属于那种比较阴暗的类型，倒也符合她的背景设定，有一个想要统卝治世界的恶卝魔老爸什么的。
“抱歉暗鸦，我有事需要说一下。”
现在飞机正处理主动驾驶的浮空模式，暂且没有设定目的地所以不会主动行驶。
听到提姆的解释瑞文不再继续纠缠，她清楚刚刚提姆在同蝙蝠侠谈话，很有可能是在商量局势的相应对策。
而提姆突然停下飞机，只怕也是跟他们的计划有关。
提姆走出驾驶舱，朝着众人所在的位置走来。开阔一点的休息区域里，野兽小子正在还在帮罗伊清理伤害里夹杂的异物。
杰森坐在角落比较沉默，在场众人除却单独去往驾驶室开飞机的提姆，正在处理伤口的罗伊，面对野兽小子和暗鸦他都不算熟悉，你也不能指望他主动搭话。
况且这个时候，真的没什么开玩笑的必要和心情。
“嘿，伙计们，抱歉突然停下飞机，但我现在有一个特别任务，暂时需要离开队伍一阵。”
提姆的话很好的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野兽小子加菲尔德停下动作，与罗伊保持一致步调的看向了提姆。
杰森也抬起了头，似乎想看提姆究竟跟布鲁斯谈出了个什么计划。
“兄弟眼是人工智能，而有他操纵的机器人，或者说欧麦克机器人的主要材料是拥有自主修复功能的纳米材料。”
这点大家大多清楚，毕竟方才在马科维亚的战斗中，也正是因为敌人可以无限复原，才导致他们如此被动。
“正所谓是标不治本，我需要去破除他们的主体，也就是兄弟眼的本体，那么一切的根源解决了，战斗就可以结束了。”
解释的差不多，不过大家队伍提姆摧毁兄弟眼主体卝系统的方法多少怀抱着自己的疑问，现下看提姆也不打算详细解释，也就闭口不谈了。
很显然，这里面不包括杰森。
为避免打草惊蛇，飞机依旧按照原计划行驶，飞回米粒尖上空，与其他超级英雄集卝合。
得益于暗鸦的能量，传卝送门有时候真的是一个非常作卝弊的神器，尽管瑞文的传卝送门实际上也存在一定的限卝制，比如需要清晰的记得要传卝送过去的地方的位置和样子。
好在，这对瑞文来说很简单，方才战斗过的地方，短时间是不可能忘记的。
兄弟眼操纵的欧麦克机器人还有追缉着他们，就这么一路被飞机吸引，来到了米粒尖的领空。
这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道具，起码在兄弟眼看来，他们一行人都已经回到了米粒尖，没有人在马科维亚，就不会有人阻止他修复机能，再次连接网络。
或许布鲁斯的出现的确影响到了这个过分人性化的人工智能，亦或者布鲁斯的技巧精湛到手下的机器超脱了市面上机械的常规，真的生出了所谓的情绪。
兄弟眼从布鲁斯出现，出动入侵他的主机卝关闭网络开始，整个人表现的就不像是一个人工智能那样冷静。
可以说，这么形容大概有些奇怪，可这家伙就像是一个企图引起家长重视的孩子。好吧，看看他做的事，看看那些被杀死的人，回想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和灵魂的怨气，这绝对不是什么引起重视而做出的新任行为。
这是建立于生命之上的亵卝渎！
距离到达目的地，仅有不到十分钟，这证明他接下来要开始独自行动，完成蝙蝠侠交给自己的任务。
为了这个世界，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爱的人们。
有人走进了驾驶舱，并关上了门，他感应的到，是杰森，且对方思绪混乱。多少可以理解，提姆甚至可以预料，杰森为什么单独过来找自己。
“你有计划吗？”杰森靠在墙上，语气低沉的问到。
望着飞机驾驶座位置面向的天空，提姆张卝开嘴，顿了顿，准备开口把在心里早已打好用来敷衍杰森的草稿说出，不成想却被杰森直接打断了。
“别骗我，你没有。”杰森说着，靠近了一点，“我认为我足够了解你，你很傻，你或许听了老家伙的鬼话，甚至没有仔细的去思考这其中的危险。”
的确，这很危险。
马科维亚已然沦陷，这代卝表他接下来需要一个人深入敌营，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并且无法确定有没有后援。
不过，看布鲁斯那副模样，再考虑当前局势，所有人都在世界各地反卝抗战斗，为了保护世界保护人类而作战，当下必定不可能有所谓的支援人员前来帮助自己。
况且，如果需要在兄弟眼没有发现的前提下潜入马科维亚，到达主机旁边，并将臂甲上的病毒植入人工智能的体卝内，肯定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干。
可想而知，这个任务实际上弄不好就是有去无回。
“其实怎么说呢，杰森…”提姆努力思考着，他想了很多，成为英雄名留青史，很可惜他不是那种人。
“你想说什么？借口？！”
原谅杰森吧，他的语气听上去尖锐极了，口吻冲的就像是吃了好几升炸卝药桶，但这是他担忧提姆的表现，他失去了太多了，就如提姆一样，他们失去的太多了，才会在这种时刻表现的这般极端。
“去他喵的拯救世界，让我跟你一起去！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让你走出驾驶舱！”
提姆生不了任何的气，他偶尔或许跟杰森理念不和，可是这从来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况且他读的出来，杰森此刻即将被击溃的理智。
他不想自己离开，他害怕自己一去不回，他恐惧着那样的未来，那样的日子光是想象就仿佛有一道利刃，带着极具的撕卝裂感，把自己从曾经的美好分割。
他无法接受提姆去送死，极端到认为这个世界陪卝葬也不重要。
这很……好吧，提姆完全生不出布鲁斯的那种思维，可以读懂杰森的他更加明白，杰森变成这幅模样的理由，一切的根源所在是小丑和布鲁斯。
他没有办法去责备，一切的愤怒建立在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上，有谁能去指责他？
“杰森，我从来都不想当一个英雄。”
英雄，那是幻想，那是不切实际的存在，那是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勇者。
英雄，可以是蝙蝠侠，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以一己之力妄图改变黑卝暗，意志力惊人的可怕，有着自己的不屈意志。
可以是超人，明日之卝子，堪比太阳般耀眼，又如最和煦的光辉不至于刺眼，如神明坚卝不卝可卝摧，慈悲的对任何人一视同仁，保护着所有人。
可是，绝不可能是自己。
因为……
“知道吗杰森，我其实很自私，你知道我成为义警的理由是什么吗？”
道卝德感、正义感、同理心，这当然是必备的东西，几乎是所以超级英雄和城市非法义警，都拥有这些品质。
然而，提姆他自认与所有人都与众不同。
他是人，他也有卑劣的根性，他很自私，且不提，他这个家伙很可能并非卝人类。
他是一个怪物，他被布鲁斯收养，被卝关心同时被防备警惕。
“什么？”杰森问。
飞机停在了米粒尖上空，提姆解下了安全带，他转身看着杰森。
“仅仅是因为你们，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全世界，而我想保护我的世界。”
杰森的情绪被很好的安抚了下来，他趁着这个青年还沉浸于自己的话语中，快速的离开了驾驶舱，并关闭了房门。
“瑞文，传卝送！”
他需要快，不光是害怕杰森反应过来阻止他前去执行任务，还担心兄弟眼那边的发展。
他可以带杰森去，对方的潜行技巧毕竟是布鲁斯官方认可的，他们都是出自蝙蝠家族的崽子，又一起行动了一段时间，相互了解，配合方面足够默契。
可是，他不想让杰森去冒险。
你可以说他自我牺牲的意识浓厚，但他仅仅是认为，这是属于他的责任，他没有交给杰森的理由，也不想让杰森陷入危险。
“传卝送门我尽量开在隐蔽的地方了，你自己注意。”
瑞文说要，嘴里说出一段提姆都快能记住的咒语，虚空中卝出现了一个纯黑的洞，气旋盘旋于黑卝洞周围，就仿佛能够吞噬苍穹万物的宇宙黑卝洞一般。
他能明确的感觉到，瑞文的力量带着此世之间所有的恶念，说句实话失去了杰森的庇护，没有了那个人的安慰，直面这种情绪提姆不太好受。
他强卝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走了，告诉杰森，我想…这个假期并没有结束，或许我可以跟他来一次短期旅游。”
兜帽下，瑞文的眼神暗了暗，她沉默了一会才压着声音回到：“…我尽量原封不动的复述一遍。”
“嗯，谢谢。”
一脚跨入另一个虚空，转瞬之间周围的一切环境随之变化，硝烟弥漫的战场遗迹之上，鼻尖充斥着那股难闻的胶质物被灼烧的臭气，和灵卝体的呐喊。
提姆半蹲下来，几个闪身躲进附近的废墟之中，借着残垣断壁的遮掩掩藏自己的身影了躲避欧麦克机器人的巡逻。
打开信号屏卝蔽器，将自身散发出的生物讯号全部遮盖，以免被现场清扫训觉的机器人发现。
他必须小心，每一步都不能出错，绝对不能侧这些机器人发现。
幸而瑞文给他传卝送到目的地距离最初国王的寝宫并不算远。可惜，兄弟眼当然会有卝意识的保护自己的主体，他分散意识出去机器人卝大部分在世界各地与其他英雄作战，为毁灭人类而努力，剩下的则就在马科维亚，在解决主体网络问题前不会离开。
正面进不去，他该如何突破呢？世界不等人，兄弟眼肯定在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去想办法修复被布鲁斯破卝坏的集体，修复主机争取连接网络。
他决不能让这件事成功。
他已经再也不想后悔了，想想看兄弟眼成功后他会失去了一切，耳边那些惨死之人的诅咒……
灵光一闪间，他记起了布里翁·马尔可夫交给罗伊的那份皇宫结构图，最初的地基构建，应当是连通下水道的。
见鬼的，又是下水道……
从海岸边的公共墓地出发，撬棺挖坟这种事情，也不算是提姆第一次干。犹记最初还是布鲁斯亲自带着他在哥谭公墓挖坟呢。
这里是离地卝下通道最近，且是没有因为农业发展而改道的旧下水道区域，能够通向皇宫的可能性比新建成，为农耕而制的渠道更大，不存在多变性。
当然，这里面的风险可以说也是五五分，因为他并不能明确的确认，兄弟眼不会派人设下陷阱。
此刻的提姆并不知道，在他行动的同时，布鲁斯这头也在行动。
利卝用韦恩的卫星发射的病毒在同一时间向全球发射，网络病毒在发射成功后使得全球网络瘫痪，以免兄弟眼有逃窜到网络上的可能性。
宁可完全毁掉，也不能让具有巨大毁灭性的人工智能有任何逃离的可能性。
这具有压卝迫性的威胁行为，很好的激怒了拥有兄弟眼意志意志的子系统欧麦克机器人，他们在全世界范围寻找布鲁斯，试图关闭这个病毒窗口。
可惜他并不知道，病毒一旦发射就没有收回了可能，所谓的窗口根本无法关闭。
这恰恰给了提姆一个便利，欧麦克机器人都在搜索布鲁斯，又哪里会想到理应跟随泰坦回到米粒尖的提姆，其实中途折返回到了马科维亚呢？
他们没有做任何防御工事，给了提姆可趁之机，在空虚防御之下的空档中，他顺利的进入地卝下室，并打通了一条通往国王寝宫下迷失的隧道。
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利卝用电子病毒短暂瘫痪守在主机前做着修复工作的机器人，随后一举击破，连上主机，开始传输病毒。
蝙蝠出品必属精品，也不会三分钟就到达了百分之三十左右，这么看来要不了多久，所有的纷争都将结束。
兄弟眼在提姆这么行动的时候，不可能感应不到情况的不对劲，布鲁斯的电子病毒同时起到了效果，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的欧麦克机器人短暂瘫痪与主机断开连接，失去行动能力。
他急了，却什么也做不了，兄弟眼不理解，为什么？提姆这个伯乐要杀了自己。
“住手！”
尖锐而刺耳的电子音从音箱中传出，他听出了类似于人类或者说具有情感生物才具备的慌乱和恐惧。
这越发令提姆确定，兄弟眼不同于其他人工智能的地方以及对方不正常之处。
有了自己的思维，终究是同普通的机器有了本质的区别，更何况他可以明确的用自己的能量判断，不存在兄弟眼伪装的可能性。
这代卝表面前的家伙不再是单纯的机器，而且具有自我意识的生物。
什么是生命？
或许对于多数人来说，冰冷冷的机器，不存在形体的物件就是无生命体的东西，那是物品不是生物。
在提姆的理解中，这个千奇百怪的世界里，不存在自身形体的物质并不代卝表不存在生命，生命的意义在于思维，能够拥有感情便是生物。
病毒的植入代卝表兄弟眼会永远消失，而这种行为无异于抹杀一个生命体的意识形态，就是一种谋杀。
“你在谋杀生命！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你难道要否定我的一切吗？！”
“你的不杀原则呢？你们不是不杀生的吗？为什么？即使我做错了！比起那些家伙，我难道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为什么？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明明是他设定的程度！是他要我保护这个世界的！为什么要销毁我？！为什么？！！！”
数据加载进程百分之九十六，提姆站起身，他可以，只要他稍微点卝击臂甲，他就能停下传输的选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程度足够令兄弟眼元气大伤，只是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他的程序就是这样，所以固执的认为，执行命令的最佳办法就是毁灭人类。
“你是生命，你祈求我不要抹杀你的意志，但外面的那些人们的祈求你听了吗？”
那一声声呼救，凄惨的呐喊依旧在耳边回荡，近的就像是在耳畔一样，就仿佛是正在发生的残酷，如电影卡带似的不断重演。
“我的确愚蠢，就跟你最开始说的一样，我总是愚蠢的认为所有人都值得拯救，即使是恶卝棍，也不可能罪不可赦，也不可能连最初的那一点良卝知都丝毫不存在！！！”
他从来不会审判生命，不仅是因为蝙蝠侠的教卝导，也是因为他清楚的明白，生命的重量，也知道灵魂的冰冷。
“很抱歉，让你成为我第一个亲手杀死的…人……”
病毒传输完成，主体毁灭，子系统失去了纳米修复功能，且无法逃离机体。
一切都结束了……
拔卝出数据线，提姆垂下眼睑慢慢的将线收回臂甲侧槽。
兄弟眼不存在灵魂，那毕竟是机器，但意识到这点这并不能叫提姆有多好受。
那感觉带着手套的双手在眼中沾满了血污，仿若幻觉的鲜血淋漓，粘卝稠的令他想吐。
他强卝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事，告诉自己欺卝骗自己那就是机器，可是他没办法去欺卝骗自己，他的情绪波动开始被周遭的怨念影响。
那种愧疚，几乎要将自己淹没，他抹杀了兄弟眼的程序，却像是亲手杀死了一个幼小的孩童，尽管他明白这家伙对人类有多可怕，又能造成多大的危害。
作者有话说
第233章 抹杀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