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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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爱和夏铭武怎么都算是学校的模范情侣吧，老师们也有所耳闻，但仅仅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学习成绩不下降就OK。
夏微微到了高中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艾爱，她记得以前问过哥哥夏铭武，他喜欢的女孩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他告诉她，像你一样。
当时夏微微的眼窝里堆满了天真的笑容，她说，“跟我一样漂亮吗？善良吗？聪明吗？”
夏铭武揉揉她的头发，说：“长得也挺像，特别是一样傻乎乎的笑容。”当他提及艾爱的时候，眼中会出现看待夏微微时，一样的宠溺。
夏微微不是恋爱白痴，她一看夏铭武眼睛里闪烁的光，就知道他十分喜欢艾爱。毕竟初恋么，哥哥的铁石心肠可是不好容易才因一个女孩子而心动了。
夏微微晃了晃神，早上一出门上学就走神，被夏铭武温柔的手掌揽住肩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在学校遇见的时候，夏铭武又提起了在家跟她悄悄说过的话，他说：“上次不是说如果我拿了奖，就要请你吃饭的吗？怎么，为什么现在不去了？”
“我不是不想破坏你和艾爱姐的二人世界么……”夏微微轻声地说。
“可是，艾爱也希望你去啊！说上次生日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要不，你把秦天也叫上吧？”夏铭武提议道。
夏微微低着头，不说话，夏铭武提到了秦天，这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个星期秦天一直没有和她联系，可此时矛盾的心情，也不全然是因为他，她不想告诉夏铭武，自己的好朋友连露露看到艾爱和其他的男生在一起逛街，而那个下午她问过夏铭武，艾爱应该在医院复诊才对。艾爱骗了夏铭武，夏微微觉得这是无法原谅的，所以，夏铭武邀请她去吃饭，她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她不想看到艾爱，她生怕自己见着她，就忍不住追根究底地想问清
楚。
如果这样的话，势必会弄得大家相互尴尬，如果真是有点什么事的话，那大家坦白说了，把空间留给当事人，可是，如果碰巧是普通朋友的话，那不是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吗？夏微微心里琢磨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别耍小姐脾气啊，微微，哥哥我可是铁公鸡，难得生一次蛋的！”夏铭武故作严肃的一开口，夏微微撇着嘴巴笑了笑，说：“哥！生蛋的是母鸡！”
其实原本话说到这程度就算是拒绝了吧，夏微微想自己十有八九与这场饭局无缘了，可是，意料之外的还是夏微微回到学校把这事跟大病初愈的连露露一说，连露露比她还激动，鼓动她说：“为什么不去啊？你好歹旁敲侧影也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然不仅仅是对事实的不负责任，更是对你哥哥的背叛！”
“有那么严重吗？”夏微微问道。
连露露来劲了，她说：“你是没有现场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还挨得那么近！”连露露用手比划了比划，这动作太大，惊动了在黑板上刚写完板书，转过头的物理老师，他朝着连露露的方向瞪了瞪眼睛，很是威严地说：“那个女生！现在不在讲作用力与力的问题了！给我注意点！”
连露露好死不死竟然没有察觉到老师说的是她，她讲得投入，还一个劲将两个食指摆到一起，在夏微微的面前晃了晃，说：“就这么近！要是你不敢问，或者怕她耍赖的话，我这个人证也陪你去啊！咦……我最看不起移情别恋、脚踏两只船的人了！我还亏以前那么崇拜她！”连露露忿忿地说。
“嘘！嘘！”夏微微朝她使了使眼色，她才察觉到那些回转过来的眼神，所投的目标方向都集中于她，她才收敛地将两个食指迅速地收回了长长衣袖中，假装自己流感未痊愈地擤了好几下鼻涕，引来了周围同学反感的“啧啧”声。
因为连露露的极力支持，夏铭武说要请客吃饭的事情，夏微微应邀参加了，因为答应连露露那个星期留校陪她，夏微微要求夏铭武在距离学校近点的麦当劳吃东西就好了，夏微微不知道夏铭武是怎么叫到秦天的，那晚他也来了，两个人一星期没见面，气氛有点尴尬，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倒是艾爱看起来像招呼客人的女主人，不断地为大家制造话题。
夏微微一直都没有和艾爱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艾爱和夏铭武去点餐的时候，夏微微低头和连露露发完短信，告诉她男朋友也在那儿，这是她第一次在朋友面前把秦天称作男朋友，可眼下，自己和秦天面对面坐着，却没有一句话，很奇怪。
于是，莫名其妙地开头说了一句：“你知道吗，我有个同学看到艾爱姐和别的男生在一起逛街呢……这事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哥哥啊？”
“和别的男生在一起逛街？”秦天一开始听得不以为来，回答道：“不可能吧，可能是普通朋友吧！”
“真的吗？可是为了和普通朋友见面，会跟学校请假吗，还跟哥哥说自己要去医院复诊
呢！”夏微微朝着艾爱他们点餐的方向瞥了一眼，说：“还不是随便逛逛，是去买衣服哎！和一般朋友，能买衣服吗？”这些话都是连露露灌输到夏微微大脑里的，此刻，她复述出来，觉得自己都难以信服。
听到这里，秦天怔了怔，他的眼睛眨都没有眨地看着夏微微，他发现她说的这些事情中的男主角正是自己，这不免有些戏剧化，但心中也有一分侥幸，看来夏微微的同学并不认识自己，这就避免了误会，免得越描越黑。
他了解有些时候，解释不能解决事情，反而能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无中生有，女孩子本来就爱多想，他一解释，不是给夏微微提供了素材么，所以，他干脆选择了拆开话题。可是，这还没开口说几句话，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秦天还刚买手机，对铃声完全没概念。
当夏微微发现那铃声是从秦天身上发出的之后，吃惊地看着秦天，说：“是你的？”
“我吗？”秦天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机的时候，铃声已经停止了。
“你买了手机？”
秦天“嗯”了一声，说：“我等会儿再跟你说，我先去回一个电话。”
是什么电话，不能当面打？是什么原因，他买了手机，竟然没有第一个告诉她？夏微微紧蹙着眉头，看着秦天离开了位置，朝着门口跑去，他与赶来看夏微微男朋友的连露露，几乎是擦肩而过，连露露差点大叫了一声，还好她克制住了，店里的人不多，秦天出门之后，她找到了夏微微，扬着手，动作一如既往的夸张，她说：“微微！这太巧了吧！我又看到他了！”
“谁？”夏微微没心情听，可是听到连露露说“就是那个啊！和艾爱在一起的那个男生”的时候，她马上反问道：“在哪里？”
玻璃门外的秦天背对着她们，连露露指着门口的方向，说：“就他啊！靠！太巧了！”
“你确定？”
点完餐端着满满两大盘食物的夏铭武和艾爱刚回来，看到夏微微急急忙忙跑向门口，夏铭武问连露露：“连露露，你怎么也在这儿，微微这是去哪里？”
“啊……我不知道！”连露露回答的时候，目光还不由地瞟了艾爱一眼。
夏微微跑到门口，秦天挂了电话，正准备转身，撞上了夏微微，她复杂的目光中夹杂了无数的疑问，她把秦天拉到了街口，说：“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手机吗？我……”秦天还没说完自己的手机是今天下午才买的，夏微微就怒
气冲冲地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其他什么话都不用说！那天和艾爱一起逛街的人，是不是你？”
“……是。”
“你！”夏微微咬着牙，说不出一个字，转身就跑了，她知道逃跑的方式很傻，是逃避问题，是接受不了，但是，这也是秦天在乎她的一种赌博方式啊，如果秦天不想她误会，那么必定会追上她，与她说清楚，不让她担心，不让她多想。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做出任何努力，他就那么站在原地，默默地站着，望着她混入人群的背影，缓缓地蹲在身体，比黑夜更沉默。
倒是连露露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从麦当劳里跑出来，追着夏微微一路跑回了学校。
夏微微回去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她坐在寝室里手中握着一本故事书发呆，连露露怕触动了地雷，也不敢惊动她，默默地去洗手间洗澡了。
夏微微盯着书上的一行字，看了老半天也没有移开视线，她根本就是心烦意乱，什么都没有看进去，过了一会儿，秦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夏微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跑到了阳台上去接。
她一开口就说：“秦天，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艾爱……”
“我没有。”秦天回答得简洁。
夏微微说：“除了‘我没有’三个字，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说吗？秦天！手机的事情，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买了，却没有告诉我了，我只想问你，那天是上学时间，你不在学校上课，她也跟哥哥说去医院复诊，可你们在一起，你知道吗？你们在一起！这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可是，现在我可以不相信这些，我只要你跟我说，为什么那天你们会在一起，这样就够了！”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再解释，还有什么用？你会听吗？会相信吗？你说你会相信我的解释，可是，微微，其实你的心里已经完全有了自己的答案，不是吗？”秦天皱了皱眉头，沉默良久，对着话筒说：“我还有点事……那就这样吧，你早点睡，晚安。”
夏微微紧握着只剩下忙音的手机，颤抖的双唇发不出一个字，弥蒙的双眼满含着泪水。
秦天冷漠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敲击着夏微微的耳膜，这个声音曾经温沉地说：“微微，请你相信我，伤害你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做。”
这个声音还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人，在我的心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可是，现在这个声音的主人却说，“我再解释，还有什么用？你会听吗？会相信吗？”那么不耐烦，那么无所谓……夏微微捂着发疼的胸口，无力地靠向发寒的墙壁。
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的夏铭武执意要送艾爱回家，艾爱没有办法拒绝，可心里却一直很担心秦天和夏微微怎么了，她问夏铭武，“怎么他们出去之后，都没有回来了啊？”
昏黄的路灯下，夏铭武的嘴角荡起青涩的微笑，他轻轻地牵住艾爱的手，说：“因为他们想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们的鬼主意啊，可多了。”
艾爱的脸颊一阵泛红，笑着说：“哪有你的主意多啊……”
“你说呢？”夏铭武停住了脚步，狭长的街口，艾爱的背脊靠在了墙壁上，他口中淡淡的柠檬香冲到她发烫的脸颊上，艾爱努了努嘴，低头说：“我怎么知道……”
“真不知道？”夏铭武微微低头，两个人在路灯下暧昧地对望，这是多长的时间，恍如一光年之久，幸福与坚守的渴望，艾爱的手在夏铭武的手心发热，可他握得那么近，攥得那么牢，她逃不走，也不想逃。
她听见他说：“这个时候，不是该闭上眼睛吗？”
“被人看到怎么办啊？”艾爱轻声地说，那声音柔柔的，痒痒地挠着夏铭武狂热的少年心，他伸手轻轻地握住艾爱的后脖颈，略微急促起的喘息声，让艾爱有几分的紧张，她还没闭上眼，是不敢闭上眼，哪怕睁着眼睛，她都能够看见脑海中那些恶心的画面，那天麦克差点对她干了的事情，她毕生难忘。
下一秒夏铭武柔软的嘴唇就要抵达她嘴边，她突然一把推开了夏铭武，叫道：“不要！”
夏铭武愣住，慌张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关你事。”艾爱蒙住嘴巴，悲伤地看着夏铭武，有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冷冷的，充满嘲弄，那个声音在说：“呵，这演的是哪出戏啊？”
艾爱警觉性地侧过脸，看到了聂晓梅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如此敌对的场面，是艾爱最不想让夏铭武看到的，却毫无遗漏地展露在了他的面前。
艾爱看着聂晓梅也是横眉竖眼，一脸的不友好。
“哎哟？我们家的乖女儿都交男朋友啦！”聂晓梅故意踩着高跟鞋，走到夏铭武的面前。
夏铭武看了看艾爱，又看了看聂晓梅，他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状况，但从聂晓梅刚刚的那句听来，他礼貌地开口说：“阿姨好，我是……”
夏铭武还没有说完，艾爱第一次粗暴地打断他，说：“这不是什么阿姨！谁让你那么叫她的！”
夏铭武有点吃惊，瞠目结舌地看着艾爱，艾爱喊道：“你走吧！快走！”
艾爱推着夏铭武往前走了几步，脸上已挂满了泪水，夏铭武知道在此时什么都问不了，
回头心疼地看着她，说：“我知道，我这就走，你回去吧，天冷了，快回去吧！”
艾爱连连点着头，每一次重重地低头，眼角都跌出了不少泪水。
夏铭武走后，艾爱擦了擦眼泪，折返时，聂晓梅还站在那儿等着她。
“呵……都交男朋友了哈？”聂晓梅双手交叉着，嘴角的微笑让艾爱觉得厌恶，艾爱没理她，往街巷里走，聂晓梅今天也叫劲，见自己说话，艾爱不理财，蹬着高跟鞋，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说：“你这小贱人，我跟你说话，你当我耳边风啊！”
艾爱被她的力气牵制住，回头白了她一眼，说：“不是把你当耳边风，是把你当空气！”
“你！”聂晓梅扬手，一个耳光甩了出去，五指在艾爱的脸上留下了丑陋的印记，艾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推倒在了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撒腿就跑了。
艾爱只听见聂晓梅在她的身后喊：“你这小杂种！有本事你别给我回来！回来看我怎么处理你！我非打死你不可！！”
“有种你就来打我啊！”艾爱扭头朝身后大喊了一声，大步跑走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挂了夏微微的电话，秦天心烦意乱地回了家，如果不是秦业章一直打他的电话，他才不会再踏进家门一步，他有点后悔自己下午买了手机之后，竟然傻傻地打电话回家问秦业章有没有他妈的消息，竟让他这样有了他的号码。
天黑之前，他还原以为家里的电话号码永远都不会在他的手机屏幕上亮起来，他以为自己会那么厌恶，那么憎恨，但看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温暖。
家还是得用“脏乱臭”来形容，秦天早就有所准备，所以推开门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惊愕，可是，他没想到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原本他家这个时候应该聚满了赌徒才对，如今这副光景确实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秦天在客厅里没见到秦业章，就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叫了一声：“爸？”
秦业章一听到秦天的声音，从衣橱里面跌了出来，吓了秦天一跳，他说：“你是谁啊！”
“是我！秦天，是我！”秦业章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狼狈地看着秦天。
秦天说：“你没事躲在衣橱里干什么？”
“还不是被那群人逼的……”秦业章面露难色地说：“都是追债的。”
秦天点了一支烟，淡淡地说：“那你找我回来干嘛？你不会指望我给你还债吧？”
秦业章龇牙笑着说：“这不是你老师来家访过……说你最近都没有回学校上课……”
秦天的心里荡起了泛酸的波涛，他捏着手中刚点着的烟，他以为秦业章这是关心他，他的眼睛里腾起了一阵雾气，谁知秦业章下一句说：“你老师说你最近和一些帮派走得很近，我不是想你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那些高利贷的人天天来，我他妈的都快被逼疯了！”
这一席话像一拨水，拔凉拔凉地泼在秦天的心口，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秦业章，丢下一句话，说：“你的事，我没本事管！我管不起！”
秦业章追着他跑出去，在他的身后喊：“小兔崽子！你就这样看着你的老子被人逼死吗！你得有良心啊！”
秦天狠狠地扔下手中才抽了没几口的香烟，狠踩一脚，没有回头。可这不代表他真的忍心坐视不管，那晚回去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跟浩子提了这个事儿，浩子是讲义气的人，再说他一直有说服秦天去和他老爸和好，理由自然是有爸妈的孩子无法体会的：知道自己的亲人在哪里，还能孝敬，能照顾，一直是他很羡慕的事情，他毕竟从小是个孤儿，他平时嘴硬不说，但一晚喝醉酒的时候，他对秦天说过，如果当初他爸妈没有抛弃他，没把他丢尽那孤儿院，他这会儿肯定不会出来做个混蛋。这话听着辛酸，后来浩子酒醒后，秦天也没有挖苦他。
浩子听了秦天说了他爸的事情，也没多说什么，就问了秦天家的地址，还有他爸的电话，潇洒地说：“回头我让帮会的人调查一下，估计都是些小事，不难摆平！”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秦天还是有点担心，他初入这个世界，还不知道有些事情处理起来，该有些什么行头，浩子三两句就把他的忧虑给解除了。这件事到了后来，秦天很后悔自己没有多留一个心眼。
和聂晓梅闹僵之后，艾爱从家里搬到了学校的学生宿舍，这件事余家生并不知道，他整日喝得烂醉，回家总是很晚了，原本就很难与艾爱见到面，聂晓梅自然也没有把艾爱已经不住在家里的事情告诉他，反正她早就和艾爱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没有人日日与她冷眼相对，她还图个清静。
艾爱住进了学校之后，偶尔在学生宿舍会看到夏微微，每次她都主动与夏微微打招呼，但夏微微却总是不那么情愿地叫她艾爱姐，如今秦天当时和她逛街的事情，只有她自己和夏铭武不知道。
隔膜让很多事情变得微妙。夏微微原本的个性就不算外向，这个时候，就更加安静，夜晚时常失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睡在下铺，上铺的室友抱怨她睡觉不安分，影响她休息了，夏微微也委屈，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她那么一说，眼泪就像脱线的珍珠，对脚睡着的是连露露看到了，差点和睡在夏微微上铺的女生吵起来，夏微微也慌了，忙说：“露露，我没事！是我影响大家睡觉了……”
女生吵架就是你一言我一语，有人回应，就有市场，她们吵得喋喋不休，一开始还说影响睡眠的事情，接着就把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开始计较“你上次偷偷用了我的洗面奶，还没跟我说！”
连露露争得脸红，说：“你上次那我饭卡去吃饭，我还没说什么呢！”
夏微微本来心情就很糟糕，现在听她们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不休，她套上拖鞋，还穿外套，就推门走出了寝室。连露露随后跑出去，却已经不见夏微微的身影，后来还是老师查房的时候，发现了坐在楼梯台阶上的她，将她带回了寝室。
夏微微夜里着凉了，发了一点烧，连露露摸过她的额头，有点烫手，早上早读的时候，句带着夏微微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医生给夏微微开了一张病假单，允许她可以回家休息，还叮嘱着说流感还在非常时期，让她注意点。可是夏微微拿着病假单，却执意回了寝室，连露露知道自己劝不住她，但又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寝室，就冒险翘了课。
夏微微在寝室根本没有老实休息，她在哭，一直哭，看到原本回教室上课的连露露回来了，强忍住眼泪，翻身对着墙壁，想忍住哭声，却还是藏不住那声线中一高一低的起伏。
连露露走到她的床边，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微微，你别哭了，好不好？”
被连露露的这么一句话捅破，夏微微原本想强忍住的泪水就失控了，她转身伏在连露露的肩膀上，哭着说：“连露露……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他，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因为别的女生而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吗，以前我是他世界里的重心！”
“可是……也许他和艾爱真的没什么啊，可能真的只是凑巧……”连露露说得没有底气，因为她在自我否定，之前她还把自己看到的画面说得那么夸张。
“就算是真的没有什么事，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呢？我只想听听解释！”夏微微哭得有气无力，但她不想停止叙说，她告诉连露露，“你知道吗？为了他，我还很不害臊地在很多人面前跟我爸妈吵架，我还告诉他们我喜欢他……我绝食的时候，他还跑老远的地方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云吞面……我要住校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他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自己……他说他每个星期都会来接我，他说他会一直记得……还有以前，我们上初中的时候……”
连露露知道自己这个局外人的安慰说出来全是无关痛痒的话，也减轻不了夏微微的痛苦，她只是默默地听着，给她递纸巾，为她擦眼泪，夏微微还没讲完，退烧药的药效来了，没有连露露的强制打断，她也没抵住药效的威力，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连露露看着夏微微这个样子心疼，她想解铃还须系铃人，秦天她是找不到，但是艾爱不是就在学校里吗？她灵机一动，上午的课程一结束就逮住了回寝室的艾爱，夏微微的事情她当然是一五一十跟艾爱说了，还说是她看到了她和秦天在一起，艾爱心一惊，生怕话题多了就带出了她差点被麦克羞辱的事情，忙说：“我那天是去医院了，和秦天是在路上凑巧遇见的，你告诉微微，让她别乱想，我和秦天……才不过见过几面而已，真是她多心了。”
艾爱这么一句话连露露还是不放心，说：“如果我跟微微说的话，她怎么会相信呢？一定以为我安慰她的。”
“那你是想我当面跟她说咯？”艾爱反问。
连露露点了点头。
虽然艾爱觉得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很尴尬，但连露露反复强调夏铭武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艾爱才稍微放下了心，勉强应了连露露的请求。
连露露说一切由她来安排，可那天艾爱还没有出面之前，秦天的道歉就先到了，就连连露露都不知道秦天到底和夏微微说了什么，但这却让艾爱逃过了一场尴尬的相见。
连露露只知道那天她找完艾爱之后，回寝室没有见着夏微微，她急得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可她电话不接，短信还是过了好久才回过来的，她说自己在看病，也没说和谁在一起。
等到晚上他们上完晚自习，往寝室这边走的时候，连露露看到了夏微微站在寝室楼下的围墙内，对着围墙上的秦天挥手，连露露的心里就隐约有了答案。
连露露开始领悟到恋爱中的少女最傻最好骗这个道理，对方的一句讨好，就比药还灵，夏微微当晚就退了烧，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一脸病态，她不想回家让爸爸妈妈看到担心，就打电话跟家里说自己以后隔周回家吧，连露露撮破她有诡计，想和秦天去约会。
傅卫红和夏海盛以前都是巴不得她住在学校，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但现在真听到夏微微说快要考试了，她想在学校好好看书，他们倒是担心了。周末的时候，他们俩要夏铭武作陪，去学校硬是把夏微微带回了家，破坏了她原本的约会计划，可他们顾不上这么多，要真知道是破坏了他们约会的计划，傅卫红还不好好庆祝？
傅卫红说话的嗓门大，他们来寝室楼这边的时候，艾爱刚起床，她嘴里叼着一把牙刷，从寝室的窗口往下望，望到了站在风中的夏铭武，枯黄的树叶纷纷落落，夹着风绕过夏铭武的发梢，艾爱隔着玻璃看得出神，这是她的少年，可此刻，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时间无端地拉长了，长到她触到他目光时，都觉得一切有了陌生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