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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卖妻 ...

  •   这句话倒叫晏汀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同时更加害怕更加惶恐,生怕他做出什么让她无脸见人的事情来。

      她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唇吓得浑身颤抖唇角哆嗦,可男人身后的权势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手抵着她不叫她后退。

      在男人松开她的那一刻晏汀实在是没忍住滑落在地哭出了声,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从小礼仪规矩学得极好,落在地上后用手绢捂着嘴鼻笑声啜泣,但还是难免露出些可怜的声音来。

      男人叉腰睨她,表情很是不爽,给了她半盏茶的缓和时间,依旧不见她停下抽噎,便用靴子尖尖踢她,晏汀宛如只猫儿,怯怯的缩了一下身,这才勉强镇定下去。

      邵准蹲下与她平视,一双大手不满她缩着脑袋,粗暴的钳着她下巴,生生掰着抬起来,鹅蛋小脸上的软肉,就跟刚出锅的馒头似的,香甜可口,冒着股诱人的热气,一时间他也舍不得说重话了。

      “总哭什么?”

      这不是得问他吗?若非他欺负人,晏汀又怎么可能哭,可是像他这样就只顾自己爽快,不管他人死活的男人,晏汀觉得自己与他无话可谈。

      男人用手给她擦泪水,粗粝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香唇时,他呼吸不由得一重,然后爱不释手的揉了一遍又一遍,紧接着问她话:“这些年有没有与其他男人放肆过?”

      一瞬间晏汀的泪水又来了。

      除了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天底下还有谁敢轻薄她!

      他的手指沾染了一些她檀口里的湿气,在看到女人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时,他忽然之间竟然觉得,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哄道:“孤又没有骂你,日后安分守己,孤依旧真心待你。”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她夫君了?

      晏汀偏开头:“我已经嫁人了。”

      男人当即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那不做数!”

      晏汀咬唇抽噎:“凭什么?”

      下一秒她的下巴差点就让他生生掐脱臼,邵准发了狠的盯着她警告道:“孤说不做数就不做数!孤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物件儿如此!女人也一样!懂吗?”

      晏汀胸腔颤抖,流了一地的泪水,可谓狼狈至极。

      他发完脾气才稍稍缓和些,站起来看了地上的晏汀许久,而后发话道:“你回去就同那朱时叔离了,从今以后跟着本王,本王少不了你的好处。”

      惨白的手指撑着地面,晏汀缓缓爬起来,身躯踉跄两下:“不!”

      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过之后语气戾气更重了,他最讨厌别人反抗他,从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晏汀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也清楚如果她不从,这个男人就会用更可怕的手段,反而是她听话顺从后,男人会很快失去兴致,她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过许多。

      但这种事情并非她顺从了就能躲过的,她不愿意跟着这个男人就是不愿意,自她与朱时叔订下婚约的那一刻起,她这辈子就只能是他的人,除非朱时叔首先对不起了她,否则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三心二意的事情来。

      晏汀破罐子破摔的看着他,虽满口的狠话语气依旧松软:“我既然已经与朱时叔结发为夫妻,这辈子就绝无再嫁其他人的可能,除非是他辜负了我的情意在先。如果你当真要勉强,哪怕是闹到陛下面前,我晏汀依旧是这句话。”

      邵准冷笑一声逼近:“如果你没了丈夫呢?”

      晏汀瞳孔地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浅浅勾唇:“那我便随他一起去了,也好过孀居在世受人欺辱,你也只能得到一具尸身。”

      一双比豺狼还要凶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这一场无形的厮杀谁也没有落下败仗。

      晏汀夜里回到朱家时趴在榻上又哭了好一阵,白芷拿着冰块给她消肿眼睛依旧红彤彤的。

      白芷心疼死了:“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晏汀低眉又是一滴泪水。

      就在晏汀已经做好了要随朱时叔而去的准备时,谁想到第二天朱时叔就从牢里出来了,以晏汀对于邵准的了解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人,可是问朱时叔他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肯说,晏汀满心的疑惑也得不到答复。

      朱时叔为了让她少想便岔开话题:“你官人回来了你还不开心吗?”

      晏汀总觉不安,生生挤出笑意:“我自然是开心的。”

      朱时叔上手搂她之时,忽然犹豫了,然后把拥抱的动作改成了拍她肩膀,晏汀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毕竟二人成亲到现在也没有过什么逾越之举,便也没有多想,可她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丈夫送到别的男人的房间。

      初时她见到邵准推门进来时她还一副呆呆的模样问:“怎么会是你?”

      邵准笑:“不然夫人以为是谁?”

      晏汀是被朱时叔约来此地的,他谎称自己看了一处宅子,让她过来看看好不好,到时候买下来便从朱家搬出去,另立门府,谁知道进来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这个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

      晏汀挣扎着要往外走:“我要回朱家,你……”可是门压根就打不开,门外立着两道人影,看样子是他身边的侍从。

      她回到男人面前:“殿下这是要做什么?私闯民宅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行霸王硬上弓?”

      他笑着反问:“私闯民宅?”

      今日晏汀穿着一身桃花粉的荷叶裙,这身衣裳还是朱时叔特意给她买回来的,娇嫩的颜色衬得她雪肤通透,眉眼处不加粉黛足以倾国倾城。

      邵准含笑看了一眼她的打扮后笑意更浓了:“夫人难道不知,此处是本王的地盘?”

      晏汀怎会知道:“什么?”

      男人啧啧砸舌:“看来朱时叔没有把事情同夫人讲清楚啊。”

      晏汀跟着他转动:“他要同我讲什么?”

      男人落座端起热茶吹起,故意提着她的心不落话,而后目光上下审视她:“前些日子孤去刑部,原本是想要了他一条命的,后来……后来孤就与他做了一桩生意。”

      晏汀蹙眉:“生意?”

      朱时叔听到“生意”二字时也是她这幅模样,但恍惚过后更多的还是想要活命。

      于是他追问:“瑾王殿下想要小人做什么就直说。”

      朱时叔收押刑部已有半月,他在朱家虽然不怎么受待见,但到底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里有受过这种罪,潮湿的监牢与肮脏的环境,叫他的心智早已瓦解,眼下只要能从此地出去,哪怕是让他去杀人他也做得出来。

      邵准算准了朱时叔的心思,他明明已经有了打算却故意不提,反而是让朱时叔自己猜。

      “小人的钱、房子通通不要了,殿下有看得上的就只管拿,日后……日后殿下让小人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还请殿下让我从这该死的地牢出去吧,小人给您磕头了,小人给你磕头了……”

      “小人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殿下哪怕是想要小人的妻儿做玩乐,小人也甘心双手奉上,只求殿下可以放小人一条生路啊……”

      邵准浅笑:“你当什么女人都能上本王的榻么?”

      朱时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如丧家之犬般的爬过去抱住邵准的小腿求饶:“晏汀不是一般女人,她生得貌美性情温和,小人还没有动过她,若殿下喜欢,小人就将她作为礼物亲自送过来供殿下玩乐。”

      邵准表现出一副不大乐意的模样:“她同意了?”

      朱时叔当即就说:“自然是小人说了算,她既然已经嫁给了小人,那她的身家性命都是小人说了算的,谅她也不敢不从,更何况殿下金樽之躯,她有幸伺候殿下那是她的福气,只求殿下能看得上她。”

      也是到了此刻,她才知晓二人之间的交易,而她则是这个交易的筹码,但是只凭邵准的一面之词她不愿意轻易给朱时叔定罪,而是保持着理性说:“我要亲自去问他。”

      片刻惊讶于她的淡定,很快邵准垂眸讽刺她:“这天下典妻卖儿的男人不再少数。”

      晏汀口上说着不信,却也暗暗红了眼:“时叔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前些日子还哭着向她保证要一辈子对她好呢,朱时叔在晏汀小时候的印象里可是个有担当的大哥哥。

      男人顺了她一缕秀发在手里把玩:“假如他真把你卖给了孤你又当如何?”

      晏汀:“……”
      近乎咬牙切齿:“不会的!”

      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见到晏汀如此执着的模样,倒叫他莫名生出股怒意,想要去撕毁什么东西。
      一把掐住她的肉腮,邵准一字一句的警告她:“人可以让你见。”

      晏汀双目伤情的望向他,仿佛被箭矢射中的小鹿。

      他继续说:“也趁早让你死了心。”

      话毕他就让侍卫把朱时叔带来进来,在见到朱时叔满脸的心虚与回避之后,晏汀不相信也不能够再欺骗自己了,她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了邵准,朱时叔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跪地爬过去求邵准放过。

      他哭着说:“瑾王殿下,小人愿意做牛做马的报答您,还请您放过我夫妻二人吧……”

      邵准不爽于他的出尔反尔,都懒得跟他多说废话了,提刀就要将他的人头砍下,朱时叔连忙抱住他的大腿哭饶:“小人没有不讲信用,小人没有不讲信用,可是……可是晏汀毕竟是小人的妻子啊……小人……瑾王殿下开开恩呐……”

      那边晏汀已经被震惊到呆滞了,她是真没想到,出身于大户人家的朱时叔,竟然能干出来这种卖妻的事,一时间楞楞的盯着二人,一肚子的话无处可宣泄。

      邵准盯着濒临崩溃的女人发笑:“既然你舍不得一个女人,那就用自己的命来还吧。”

      “不不不!”朱时叔抓住刀柄,讨价还价的提议,“殿下若是相中了小人的夫人只管拿去,只是……可不可以等殿下玩腻了便还给小人?小人实在是对不住她了呀……”

      晏汀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双放大了的眼珠盯着面前痛哭流涕的男人,朱时叔得到邵准的默许之后,便爬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他捧住晏汀的脸蛋安抚道:“就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我不会嫌弃你的,你就陪他一个晚上,让他舒爽了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人就无脸痛哭起来了。
      “是我没用,是为夫的没用啊……”

      在朱时叔看来,邵准这种人,只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一个晚上大概就会把人还给他。

      远处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面前狼狈狰狞的男人还在等着她的答复,晏汀回过神突然笑着流下一滴泪水,她忍着被数千蚂蚁啃噬钻心的痛,一字一句反问他:“朱时叔,你把我当什么了?!”

      朱时叔羞愧的低头:“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与我之间并无情意,你伺候我也是伺候,伺候瑾王殿下也是伺候,二者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洞房花烛夜她可以伺候如同陌生人的朱时叔,那么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又有什么区别呢。

      晏汀仿佛是听到了惊天的言论,她身体蹬着往后退用手推开朱时叔的手,泪水奔流不息滚滚而来,摇头捂着发痛的胸口:“有什么不一样的?当然不一样了,我与你是结发夫妻,我与他算什么?!你叫我把他当做你来伺候?朱时叔,你的良心叫狗给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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