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何为无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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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厄叼着烟看向才到自己腰的小男孩。
“多大了，今年几岁？”
不等小男孩回答，一旁有人插嘴，“老大，多大了和几岁是一个意思。”
薛厄嗤笑了一声，“我问他下面多大了行不行？”
“行行行！”
“哈哈哈，当然可以！”
小男孩紧张地看着这群人闹哄哄的。
薛厄重新看他，神色有些淡淡的，“回答我。”
“不知道多大，没量过，我今年九岁了。”小男孩朗声道。
“嗯？”薛厄饶有兴趣的挑眉，“叫什么？”
“方和生。”方和生站得笔直，再次扯着嗓子回答。
“呦，和尚啊，名字不错。”薛厄更感兴趣。
方和生略微迟疑，还是纠正道：“是和生，不是和尚。”
其他人知道薛厄又在逗人，都开始忍着笑，噗嗤噗嗤的。
方和生更加紧张。
薛厄清清嗓子，蹲下身平时方和生。
“那么小和尚，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加入破嵬军。”
“因为我崇拜你！”方和生眼睛都在发亮，“我是亢中城的人，我看到你们炸掉城墙进白箱子了，你能拯救世界，我要追随你。”
也许是太激动，方和生忘了大声说话，颤抖着声音比比划划，但周围的人都不再笑了，面无表情地看他。
薛厄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就连叼着的烟也变成了静静的飘白烟。
“崇拜我，追随我啊。”他直起身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在头顶‘天空’永远的白光照耀下，甚至显出几分阴沉。
“你父母呢？”他又问道。
“都死了。”方和生表情似有难过，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
“这样啊，你知道的真是太多，那么把你处理掉也没人知道了。”
淡淡的嗓音让方和生抖了抖，但他抿唇不说话，依旧用满是崇拜的眼睛看向薛厄。
薛厄与他对视许久。
时间的流逝都仿佛变慢了，方和生清晰的感受到一滴汗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流，有些痒，也有些疼。
终于，薛厄勾唇轻笑了一声。
“行。”薛厄抬起手，旁边立刻有人掏出来一把机关木仓。
其实方和生没看清那个人是从哪里掏出来抢的，好像是穿着的大衣里。
破嵬军的人外套无论长短，看起来都有些大，并且后背上写着‘嵬’字，算是他们的统一标志。
方和生猜测里面是不是都藏着抢。
但他没空多想，因为薛厄已经举起木仓用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他。
“破嵬军规矩不多。”薛厄呸的将吸剩下的烟头吐到地上，又朝方和生一笑，“想加入我们，最重要的规矩就是要服从，绝对的服从。”
方和生咽了下口水，用力的点头。
“现在，墙边站着。”薛厄隔着木仓口命令道。
方和生小跑到最近的墙边，紧紧贴着墙壁。
薛厄打开保险，“别动……”
声音很轻，像是没传过来就断了。
方和生甚至都不确定自己听没听错，因为紧接着就响起了如雨般的木仓击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这就是你说的不杀无辜之人。”叶希咬着牙指向开木仓的薛厄。
那个男孩做错了什么，她听说那男孩只是想要加入而已。
不愿意拒绝就好了，为什么要杀人！
叶希挥开阻拦她的井田，向可能已经死去的男孩跑。
木仓声停止后，薛厄将木仓扔给身边的人，信步游庭地往方和生所在的方向走去。
烟尘散去后，露出紧紧贴着墙的方和生以及他身后墙上一圈几乎贴着皮肤擦过的子弹孔。
薛厄走近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落在方和生流着血的颤抖大_腿上。
“不错。”他微微颔首，“只大_腿抖了抖。”
“报告，我可以动了吗？”方和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服从。
薛厄彻底笑了，不同于之前玩味的，淡淡的以及邪恶的笑意，而是无垢的灿烂阳光的笑。
“有点意思啊，小和尚。”薛厄直接拎着方和生扛到肩膀，“欢迎你加入破嵬军。”
方和生腿疼，被扛着隔得肚子疼。
但他更开心，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跑过来的叶希刚好看到方和生的笑容，不禁愣住。
都被子弹险些打中了，方和生居然还在笑。
薛厄路过叶希身边，停住脚步。
“无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辜，当小和尚说要加入我们的时候就已经不无辜了。”
薛厄转身俯视叶希，用没抓着方和生的空闲右手从兜里掏出一把袖珍银色手抢怼到叶希的太阳穴上，口中模拟出biang的声音。
“嘿，你没摆正心态，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玩乐团体。”
薛厄的手指转了转木仓，重新放回兜里，边继续走边嘴里哼哼着奇怪的调调。
“我们~可是~破嵬军啊~”
薛厄直接走到已经打开医疗箱的闵小英面前，将方和生扔到她的怀里。
“喂，来活了啊萝卜缨儿。”
看起来有些瘦弱的闵小英稳稳地接住方和生，低头将方和生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拿起一件成人偏小尺码穿的外套递过去。
方和生看到黑色的棒球衫外套后背写着一个白色的‘嵬’。
闵小英笑眯眯的摸着方和生的头发，“正巧没有麻药了，直接处理伤口你不会介意吧？”
方和生抱紧衣服，将‘嵬’字对准胸口。
他目光崇拜地看向离开的薛厄背影，用力点头，“我不介意！”
叶希站在原地，看向方和生的脸，扯唇露出苦笑。
她不知道薛厄说的对不对，但她明白，她和薛厄对无辜的定义不一样。
小万刚在井田那下完注，跑过来确认，“喂喂，叶希，说说你到底和老大有什么仇啊？”
叶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破嵬军在一处废城中休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
叶希关上房门后，来到破碎的镜子前，摘下了脸上的面罩看了许久。
第二天，叶希摘下了一直以来的伪装，面罩、面巾、全黑色的衣服，只有左眼还罩着，只不过换成了更不明显的白色。
她选了选，从闵小英塞给她的衣服里选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肩膀上是仙气十足的白纱。
在末世行走，这条连衣裙很不实用。
但不可否认，它很漂亮。
至少当叶希穿着裙子走出房间的时候，一路上看到的十个人里有五个人摔到，四个人看呆，还有一个人直接喷鼻血跑走了。
叶希有些无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们圣女从小在容貌上都经过最精心的养护，从饮食到习惯直至所习的武艺都必须对容貌有所增益。
虽然偶尔也会有圣教的人夸她好看。
但其实，成天和一群漂亮的圣女在一起，一举一动都按规矩来，叶希对自己的长相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伪装也只是怕以后用圣女的身份行事时不遇到麻烦罢了。
不过现在叶希忽然意识到她也许还蛮漂亮的。
当叶希走进吃早饭的食堂时，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短暂的窒息后响起吸口水的声音。
除了坐在上首的薛厄和方和生。
今天早晨薛厄的胃口不错，面前放了好几大块肉，一块接一块的塞，脸颊鼓起来。
方和生倒是对进门的叶希看呆了一瞬，但薛厄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
“你的肉不吃给我！”
“我吃！”被薛厄带了一晚上的方和生已经开始放肆起来。
然后薛厄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众人的安静，抬头看向叶希。
这一刻，叶希忽然有些紧张。
“哇哦！”
薛厄惊讶了一声，甚至都不怎么太惊讶的样子，手上动作不停就开始继续吃。
不等叶希意识到心里一闪而过的别扭情绪是什么，餐桌上有人忍受不了了。
“喂喂老大你怎么没反应，果然睡过……呜呜。”
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嘴。
玩笑居然敢开到老大面前还好，但旁边还有个叶希呢，敢惹她是想等着被打吗？
不过薛厄已经听清，又看了叶希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
“因为我看过了啊。”薛厄放下筷子，比比划划道：“有一次她被我打晕了，我好奇，就这样刷的把面巾摘下来了。”
薛厄说着眼睛还上下打量叶希，过于直白的目光使叶希忍不住后退半步。
“啧，真好看啊。”
叶希垂下脸，耳尖泛红，忽然觉得这句简单的好看让她有些害羞。
那个被捂住嘴的人不甘心地挣脱，拼着被打也要问。
“所以老大你就把她睡了？”
“嗯。”薛厄坦然点头，“我是想来着。”
叶希猛然抬起头，她怎么不记得了？
薛厄遗憾的叹了口气，“但是这个暴力怪女，居然在昏睡时都根本不让人靠近，我只脱下她外面的衣服，就被摔下床两次。”
薛厄的巴掌用力拍到桌面，“我可是男人，太丢面子了，再一再而不可再三再四，我就把床让给她了。”
似乎薛厄还有些愤恨，不满地补充道：“那可是我的床，亏我还去和老二将就了一晚上。”
餐桌上立刻响起压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老大你还要面子啊。”
“当然。”薛厄人来疯似得昂起下巴，继续上下打量叶希。
然后他满是怀念地说：“不过只脱掉外衣也能看到很多了，你们是没看到，身材真好，那个胸、那个腰、那个屁_股……”
叶希见薛厄越说越离谱，拳头攥的吱嘎吱嘎响。
怪不得有一天她醒来是在薛厄的床上，当时衣服没什么大碍就没往心里去。
原来这个男人竟然趁她昏倒时动手动脚，脱了她的外套还无耻的当众讨论她的身材。
叶希拿起手边的一个空盘子就向薛厄扔去。
薛厄跳了起来，“咦，这次有点新意，去外面。”
话音未落，叶希已经从餐桌侧面冲了过来。
没一会餐厅的墙就塌了，两个人从屋里打到屋外。
幸好他们时时换地方，不然绝对受不了两个人这么拆家的打法。
餐桌上的人还在笑哈哈的吃饭，就连有些茫然的方和生也转了转眼睛，拿起薛厄座位前的盘子上没吃过的肉塞进嘴里，然后偷_腥似得左看右看。
“又开始了！”
“哈哈哈，老大加油，睡了她！”
“小叶希加油！狠狠的收拾老大。”
方和生注意到众人都在起哄，没人看出他偷吃，放心下来，学着众人小声加油。
“王加油。”
嘻嘻哈哈的起哄声中，却没人知道薛厄打得不如往常那么正经。
一次侧身躲避的时候，薛厄摸了叶希的胸口一把。
“喂，长这么漂亮，做我的女人吧。”
愤怒中的叶希如同战神，砰地将薛厄砸进地里。
“想的美！”她咬牙道，抬脚向薛厄踩去。
薛厄上半身嵌进地里，只能抬起手臂格挡。
他抓住叶希的鞋，还顺手帮叶希压住飘起的裙摆，露出有些纵容的笑。
“好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同意。”
“啊——”
女子的暴呵声中，跟着愤怒的一击挥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何为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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