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捌》绍语语

34、第34章

　　无暇把锦盒扔进僮三手里时，僮三笑着说谢谢，只问：“无暇姐，盒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无暇但笑不语，僮三便不再问，将盒子塞到自己怀中，继续高兴地问道：“不是说两个玩意儿？另一个呢？”
　　无暇一听，只得推开车厢的后门，一伸手，一只白绒绒的动物骨碌一下钻进她的怀中。
　　无暇立刻笑道：“瞧见了？跟你一样一样的，你们可以当兄弟了。”说完抱起那动物给僮三看。
　　“白狼？”僮三惊诧地叫，没伸手。
　　“不喜欢？我的白虎死了，所以我给它起名字叫白虎，养不？”无暇抱起白虎笑着问僮三，僮三一撇嘴，摇头道：“是个公的。”
　　无暇听他一说，气得笑起来，指着僮三，不知说什么才好。
　　“府主，我们现在启程吗？”僮大在车外问，无暇嗯一声，僮三一把撩起窗帘，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发白。
　　“哎呀，三儿来了，还偷偷钻府主的车，我咋没看见啊？”僮大在车外阴阳怪气地搭讪僮三。僮三一瞥嘴，白他一眼道：“你不知道？故意在树后面亮下刀片子，当我眼睛瞎了？”
　　僮大嘿嘿笑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跟摸个姑娘的手似的，轻轻拍抚道：“我的三儿，那不是一看见月亮底下突然露出你这张脸给惊了吗？”
　　僮三浑身一哆嗦，一把甩开他，退回到车里，冲无暇埋怨道：“这家伙怎么一年来就不带长进的？僮虎呢？我要跟僮虎报告这家伙最好赶紧找个任务让他别回来，死在外边算了。”
　　无暇看着他，慢慢展开笑颜，却没有搭腔。
　　僮三也没继续说，只利落地打开门，冲外边喊道：“饿死了！”僮大和几个骑在马上的小伙子正要离开，一听他喊，僮大带头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三儿，多少年没听见人这么喊了，你可想死我了！”
　　“想死了最好！”僮三彭一声关上车门，扭身看见无暇还是歪在靠枕上，默默地抚摸着白狼的毛，看着他。
　　他尴尬得嘿嘿一笑，一低头，无暇转开眼，道：“我们现在讨论如何进城和守城？”
　　僮三一听，奇怪地抬头看她，似乎想要问什么，却还是硬生生憋住，拿出两张羊皮卷，第一张打开，蜿蜒的山脉和贝州城赫然就在图中，只是这张图详细的不仅城池上、城里的所有店铺、住户、布兵情况都清清楚楚，连地下暗道都标注地清清楚楚。展开第二张，山脉间林立的军事布局、海中战舰的布局也都清楚画在图中，无暇点点头，赞许的拿起图，细细揣摩。
　　一炷香的时间，无暇看着图问：“城里坚持不到10天了？”
　　僮三点点头。
　　“所有存粮快吃光了，现在不管是居民还是军队，都是一日一餐，顿顿稀饭，再过8天，连稀饭、米粥也没得喝了，城里上下民心浮动，都觉得破城在即，很多人甚至请愿开城求和。”
　　“求和？”无暇沉吟着放下图纸，慢慢道：“这也是个好法子。”
　　“无暇姐！”僮三怪叫着不解地看着她，“你……不是要誓死守城，才让我埋伏在那里吗？”
　　无暇淡淡笑：“谁说求和不能守城？只看这求和的方法用得怎样，你说人心浮动时，怎样才能聚集人心？”
　　无暇这么一问，僮三顿时愣住。
　　思忖着，却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难道由着那些没骨头的家伙去求和就是聚集人心的法子？”他不解地问。
　　“谁饿了都想吃饱饭，这是人之常情。给他一顿，给不了顿顿，他还是会想着求和，不过是换个国家，换个首领，于百姓只要不关生死，又如何？”无暇倒像是一边倒地站到了那些主张求和的人一边。
　　僮三不再回答，而是看着无暇，一脸求知的样子。
　　“开饭了！饿死鬼。”两人正一片平静中，僮大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僮三愤愤，可看见无暇不再说话，默默收好羊皮卷，只得打开车门，让僮三带着侍女把饭菜送进车。
　　“出来了，别总腻着你的无暇姐，府主身上有伤，又累了一阵子，让她歇歇。”僮大伸手拉僮三。
　　僮三一把甩开，对无暇道：“无暇姐，你慢慢吃，吃饱了我再来找你。”
　　“其实一刻都不愿走。”僮大接话，无暇边擦手边吩咐道：“还是别激他了，吃过饭，我们聚一下。”
　　僮大立刻一脸严肃的应答。
　　无暇的早饭吃得非常俭省，几碟小菜一碗粥。吃过饭，早晨，不暖却缓缓升起一路红日。
　　僮大折回来在门口低声禀报：“府主，昨儿安排的事都已经做好了。”
　　“进来。”无暇回头，看僮大低腰进了车。“多少人？”
　　“49人，少主安插在队伍里的一共这些，昨天都处理干净了。还有左相安排的21人，现在我们还剩下530人。”僮大禀告完毕，默默等待无暇的吩咐。
　　无暇的脸越发苍白，点点头，低声道：“虽然只有这么多，但战斗力极强，应该可以应付一阵子。”无暇说完，拿出地图，僮大近前，她指着那图上围在三座卫城边战略布防的标记，问僮大：“你有没有想过，立荀国这次为何会因为死了2万多民众就要攻打汉周？”
　　僮大没想到看着战略布防图，无暇会问这个问题，却还是略作思考，答道：“立荀国早想吞并汉周，这次正是大好机会。不用不是浪费了？从他们这么快就攻克东贾直攻贝洲来看，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即使没有这场大雪，他们也会找别的事来袭击的。”
　　无暇听完，没有应答，抬头又问：“你觉得少主是立荀国什么人？”
　　僮大想了想，“难道是他们的一位贵族重臣？”
　　无暇摇摇头。
　　“我们的情报网没有这条消息。当然少主也不会让这种消息进入我们手中。”僮大见无暇不回答他，开始自说自话。
　　“你如果连在一起想一想，少主如果是立荀国的人，他就不会等这么久，毕竟军事实力是最强的，如果是我们早就开始这一步。他既然等着今天，说明谋划已久。在考虑一下为何立夏国苦寒之地却只冻死了5000人不到，其实只有2127人，他们为何要报多那么多？”
　　“他们已经提前储备了煤。”
　　“谁储备的？为什么要提前储备全国的煤？如果一次储备，从汉周买，根本不可能让他买走这个数目，至少提前三－五年，才能把这么大量的煤提前储备好，如果需要这么久，肯定不只在煤炭这一个方面做好了准备，你想一想，谁会提前做这么多？”
　　无暇说完，僮大惊得睁大眼睛。
　　“我们去贝州，明是保城，其实这是第一次少主露出了可以被牵制的把柄，如果我们不好好利用，要保住汉周恐怕不容易。”无暇说完，指着地图对僮大道：“今晚我们就趁着黑夜进山从密道进贝州城，一半人我带走，一半人你带去草原找桑黛。”
　　僮大一听，跪倒道：“府主，这样太危险。”
　　“听我的安排，我这么做已经想过很多方法，这回，你去草原待命。”说着，无暇递上一个锦囊，快速安排道：“带走这200人不要告诉他们去什么地方，只说出任务就好，快到了再打开我的锦囊。”
　　僮大急切道：“我们这次说好了，跟您大干一场。”无暇脸一拉，严厉道：“再说，我只带僮三走，这是命令。”
　　僮大看着无暇苍白的脸，想了想点头答应。
　　“我留下可以吗？”僮大再次试探。
　　“不，他们需要你。”
　　僮大见无法挽回只得领命出车。

　　下午，车队抵达山间，在树林停留片刻，再次转出，浩浩荡荡向北驶去。
　　无暇和僮三带着200人的队伍，全部换成夜行衣，在山林间行进。
　　跑了一夜，天空正是最黑的时刻，前面探路的一组人回来禀报：“府主，前面密道前有一个军营驻扎在那里。一共有一千人左右。是原来守卫贝州西边卫城的军队，不知为何正慢慢撤离。“
　　无暇一听，眉头微蹙。
　　“困守西边卫城的三万人全都撤退了？”
　　“没，应该留了一部分，但是大部队正趁着夜色慢慢撤离。原因不明白。”
　　“难道是少主准备偷偷把兵力集中到主城？直接攻城？”僮三突然轻声插进来。
　　无暇听着没说话，想了想，问僮三：“从密道走最快能多久到城里？”
　　“三个时辰。”
　　“三万人全部撤到主城边大约需要多久？”
　　“看他们骑军占了多少，若骑军多，应该主要兵力一天就可以到达，如果步兵为主，三天。”
　　无暇听完，转头问探消息的人；“这一千人的军队是先头部队还是中间或者殿后的？”
　　“应该是殿后的，大部分部队正在南撤，他们却守在了密道旁，应该不知道那里有密道。”
　　“大部队全走了？”
　　“没有，还在南撤。”
　　“等。我们必须避过大部队。”
　　无暇吩咐完，所有人全部潜伏到树上。
　　僮三跟在无暇身边，低声道：“无暇姐，救贝州这么关键，我们渡府……”
　　“渡府……三儿，我从来都不是渡府的人。”
　　僮三一听，脸上表情没变，却轻轻抬头看向天空，把惊讶的眼神望向刚刚探出头的月亮。
　　从来都不是渡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