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201、芥川（三十一）

　　纪德猛然后退躲过一道轻灵迅猛的银光，他看了看面色平静额前头发微微凌乱的织田作之助，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秀美又凌厉的青年，面色有些难堪。
　　“哼……你除了这不值一提的皮囊外，竟然还算有点本事。”
　　纪德不是预测不到西鸟羽进介的动作，只是西鸟羽进介的刀法太快，即使他看到了也很难躲过去。
　　不过自己的异能「窄门」还是有些作用的。
　　西鸟羽进介看着纪德身上道道浅浅的割伤，心下微沉。
　　每当他的刀触及到纪德时，纪德总会拼了命的躲，让自己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杀伤。
　　西鸟羽进介又看了眼并肩而立的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神色平静但胸膛却微微急促地起伏着。
　　纪德只一门心思想跟织田作之助这个异能与他相同的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战，在纪德心中只有织田作之助才是适合送他走向死亡的人，因此纪德的攻击多朝着织田作之助去了。
　　刚才纪德连开几枪差点射|中了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虽然紧接着就“回敬”了几枪让纪德也险些受伤，但依旧改变不了织田作之助奈何不了纪德的现状。
　　而自己的从旁骚扰……也只是聊胜于无的帮助而已。
　　西鸟羽进介不由得有些沮丧，同时心中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
　　砰砰...
　　纪德嘴角含着一丝戏谑，再次开枪，织田作之助和西鸟羽进介迅速做出了反应，几人交手间转瞬就换了位置。
　　这时，织田作之助微微喘着气，突然开口道：
　　“西鸟羽，我这次，恐怕回不去了。”
　　西鸟羽进介猛然握紧了手中的弯刀：
　　“织田！不要说丧气话！虽然我们奈何不了他，但也不见得他能奈何得了我们！”
　　砰砰...
　　纪德再次开枪，迫使织田作之助和西鸟羽进介分开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对面的西鸟羽进介道：
　　“西鸟羽，你没有异能，你恐怕察觉不到特异点这种微妙的东西，所以你也察觉不到，我们注定会落下风。”
　　“织田！”西鸟羽进介紧紧地望着他，同时迅速闪身躲过纪德的袭击。
　　织田作之助开|枪逼迫纪德离开西鸟羽进介身边后，继续沉声道：
　　“我和纪德的异能相同，我与他的异能相遇时，会不停预判彼此的攻击。”
　　砰砰！纪德轻笑着用枪口指着织田作之助道：
　　“是啊，你猜，谁的预判会胜出？”
　　“这只有天知道了，”织田作之助平静地朝纪德连开数枪，“我们彼此注定预判得到彼此的攻击又注定预测不到，这是一种悖论。”
　　织田作之助目光看向西鸟羽进介：
　　“如此以来，无论是我也好，纪德也罢，我们的异能都不会再起作用了。”
　　“可是悖论的纠缠也会把事情推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所以……”西鸟羽进介喃喃着，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所以你们可能会得到一个不幸的结局。”纪德微笑，“虽然我想要的战斗只是与你织田作之助之间的战斗，但时间紧迫，这位异能者杀手又来不及驱赶走——”
　　“抱歉了，你们两人的性命，今天就都留下来吧！”
　　“织田！”西鸟羽进介下意识想朝织田作之助身边靠过去，互为掎角阻击纪德，却被纪德一枪拦下。
　　西鸟羽进介下意识挥刀阻拦，纪德却二话不说一枪打向织田作之助。
　　接着，纪德与织田作之助的脸上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而西鸟羽进介也敏锐地感受到自己的刀刃偏离了自己原本想要挥去的方向，向自己砍来。
　　“！”西鸟羽进介一惊，反应迅速地松开刀柄后撤，警惕无比地看着依旧朝他微笑着的纪德。
　　纪德的笑容在灿烂的阳光下却隐隐让人发寒，他轻笑道：
　　“终于发现了？”
　　他抬起枪指向只有一把弯刀的西鸟羽进介，懒散道：
　　“那就先解决你这只烦人的苍蝇吧！”
　　砰砰！可是纪德身后传来的枪声阻止了他，织田作之助厉声喝道：
　　“西鸟羽！现在，离开这里！”
　　“织田！”西鸟羽进介心中一紧。
　　“离开这里！”织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气，看着纪德淡淡道，“让他离开这里，我和你打一场。”
　　纪德无所谓地歪了歪头：
　　“如果他听话的话。”
　　“织田！我说不会抛弃朋友独自逃跑的！不要再说了！”
　　“西鸟羽！”织田作之助严肃道，“回去！如果我死在这里……老板和孩子们还需要你关照。”
　　“我们可以让太宰……”西鸟羽进介慌忙道。
　　“西鸟羽！”织田作之助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回去，你我不能都死在这里……你想让太宰愧疚到死吗？”
　　西鸟羽进介嘴唇颤动，说不出话来。
　　“那……我走了。”许久，西鸟羽进介才失魂落魄地颤声道。
　　织田作之助见状这才露出微笑，他笑得很豁达：
　　“你去吧！我会尽量把纪德留在这里……但如果不幸我没能做到，西鸟羽，你和太宰……从此以后就带着老板和孩子们离开mafia吧！”
　　最后一句话使西鸟羽进介大惊，他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流弹阻却。
　　纪德兴奋地和织田作之助生死相博起来，肆无忌惮的火舌在苍翠的树林中闪烁。
　　西鸟羽进介焦急不安地看着无法插手的战场，这时他忽然看到了远远的，有两道人影在接近这里。
　　西鸟羽进介突然想起了最开始他打出的那个电话，眼睛一亮：
　　“太宰！”
　　对！去太宰身边！太宰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着西鸟羽进介便急不可耐地几个身影闪动和来人会合了。
　　然而等他真正抵达时却有些尴尬，只见芥川龙之介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西鸟羽进介一阵手足无措。
　　芥川龙之介却缓步上前几步，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战场，淡淡道：
　　“这就是你一直隐瞒不许我插手的事吗？”
　　太宰治看着越来越无措的西鸟羽进介，瞥了眼芥川龙之介，然后一把将西鸟羽进介拉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沉声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西鸟羽进介急忙将情况相告，接着期待地看着太宰治，等待着他如往日一般轻松解决一切难题……

　　与谢野晶子走到山脚处，望着上山的公路，蹙起了眉头：
　　“等我到了，恐怕连西鸟羽进介的渣子都收不到了吧……难道之后还要掘坟盗墓？”
　　她正想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竟然是江户川乱步。
　　“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以手遮额，眺望着山上茂密的树林道。
　　“嘟——咳，”一接起电话江户川乱步就咳嗽了一声，嘟囔道，“你可千万别想着掘坟啊！侦探社刚成立，你要是半夜掘坟被人抓住，我们侦探社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与谢野晶子点点头，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吧，那我就给他上山收尸好了……就是这山有点高，不开车徒步上去的话，恐怕今晚我才能到。”
　　江户川乱步闻言说了句：
　　“等一会儿，乱步大人找人带你上去……”
　　说完回头语气娇纵地埋怨道：
　　“社长，你的口才也太差了，竟然还没有说服对面的大叔——”
　　福泽谕吉抓着电话，一阵无语，他叹了口气，再次劝道：
　　“森鸥外，你要如何才能停手？”
　　电话里的森鸥外还是那副冷静无情的腔调：
　　“我不会停手的……我不会为任何私情，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你不用再劝了。”
　　“那我换个说法，”福泽谕吉默了一下，“说吧，你要我付出什么才肯放过西鸟羽进介？”
　　“你既然不在意他的死活了，以你森鸥外凡事利用到底的性格，你不如把他送来侦探社，为你换取一点好处——”
　　“不可能！”森鸥外突然一改冷静的姿态，语气尖锐而冰冷地拒绝道，“他是我港口mafia的人……到死都是！”
　　“你跟他有仇？”福泽谕吉一愣，“那我再付出更多一些的代价——”
　　他正说着，江户川乱步突然蹲在椅子上，像只娇生惯养的猫一样叫了起来：
　　“社长！你别被他骗了！西鸟羽进介可不是他的仇人！那明明是他得不到的恋人！”
　　“什么？”福泽谕吉一愣。
　　“哼哼……真是不愧是港口mafia的首领，明知道自己苦求已久的恋人可能会死，也依旧能保持着精明的算计呢。”江户川乱步语气讥讽道，“社长，你不必再劝他了！西鸟羽进介和织田作之助同时上场会大大增加他计划的成功率，所以明知道西鸟羽进介会死，他也不会松口的——”
　　福泽谕吉则是大怒，他向来严肃板正的脸上如当年将与谢野晶子从森鸥外手中救出来一般时染上了愤怒：
　　“森鸥外！一别多年！你还是如此不堪！”
　　森鸥外也怒了，他听到了刚刚江户川乱步的话了。
　　江户川乱步说西鸟羽进介会死的笃定语气一下子引发了他心中压抑的恐惧，骤然爆发的恐惧转变成了愤怒。
　　“西鸟羽进介不会死。”森鸥外斩钉截铁道。
　　“可你已经送他去死了。”江户川乱步讥讽他，“是你亲手种下的因……你就等着收到他的讣告吧！”
　　“你以为你是福泽阁下的人就不会死了吗？”森鸥外语气阴森道。
　　福泽谕吉却突然开口道：
　　“森鸥外，你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西鸟羽进介的死活吧。”
　　森鸥外沉默。
　　“我了解你，你是个卑鄙虚伪又骄傲的人，无论何时，你总放不下你的面子，所以不管你心里有多慌，你总是漫不经心地微笑着，慢条斯理地下达着各种命令，陈述着各种阴谋。”福泽谕吉缓缓道，“可是，森鸥外，你的胸有成竹呢？你的优雅风度呢？”
　　“你变了，森鸥外，你彻底慌了。”
　　“我不明白，你既然如此在乎西鸟羽进介，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福泽谕吉困惑地说着，森鸥外却声音嘶哑地打断了他。
　　“我阻止过！你以为我没阻止过吗？我从一开始就把他远远地排除在外！”森鸥外呼吸粗重，听起来疲倦而痛苦，“在他和织田作之助之间，我选择了牺牲织田作之助的性命，让他去和纪德拼命……从而保全进介。”
　　森鸥外似乎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崩溃和哽咽：
　　“可他还是去了……带着对我的怨恨。”
　　江户川乱步翻了个白眼：
　　“你要送他的朋友去死，以他的性格，他能乖乖待着才怪呢！”
　　“如果出事的是社长的话，我肯定也会去的！”
　　福泽谕吉闻言先是欣慰地抚摸了一下江户川乱步的头，把他摸得像只骄傲的猫一样一下挺起了胸膛，接着又轻轻一敲，敲得江户川乱步瞪大了眼睛捂住脑袋看着他。
　　福泽谕吉没理会他的作怪，他平静地跟森鸥外道：
　　“我记得港口mafia曾欠着我们侦探社一个人情——”
　　福泽谕吉说的是西鸟羽进介和森鸥外同时陷入异能梦境的事，太宰治以港口mafia的名义，把与谢野晶子救治西鸟羽进介的债，顺手挂在了港口mafia屁股上……
　　“这次不行，”森鸥外立刻拒绝道，他声音沙哑颤抖，似乎在竭力冷静，“我是首领，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破坏组织产业转正的机会。”
　　“以政府对我们的厌恶与戒惧，这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了。”
　　福泽谕吉沉默：
　　“你还是这么冷酷，冷酷到毫无人性，我还是厌恶你这一点。”
　　“呵——”森鸥外苦涩地笑着，他想要讥讽福泽谕吉一句，然而西鸟羽进介可能死亡的阴云时刻压在他心头，他根本笑不出来。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突然有人推开门，告诉他西鸟羽进介已经在战斗中阵亡……
　　这时江户川乱步却抢过了电话道：
　　“森鸥外，你坚决抵制有人打断你的计划……但你不会阻止有人救西鸟羽进介一命吧？”
　　森鸥外沉默着，但他呼吸渐渐地变了，显然他想到了什么。
　　“这样吧，我们侦探社也不为难你这种恶心的家伙，也不想和你这种恶心的家伙有所牵扯，所以我会让你替我们做一件事，之后港口mafia就和侦探社两清了。”
　　森鸥外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轻声道：
　　“什么事？”
　　“很简单，叫你们的人，现在就把晶子送上山去。”

　　“……”太宰治看着不远处枪声阵阵的战场，陷入了沉默。
　　西鸟羽进介期待地看着他，不停催促道：
　　“太宰，想到了吗？快想想办法啊！”
　　“拖延越久，织田就越危险啊！”
　　说着西鸟羽进介轻叹一声：
　　“如果织田有个万一，我怎么跟老板和孩子们说啊……”
　　太宰治神色微动，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芥川龙之介看到了西鸟羽进介脸上越来越浓重的哀求，一扭头，低声道：
　　“我去帮忙。”
　　“回来！”太宰治脸色一沉，厉声喝止了他。
　　然后他看着西鸟羽进介，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还是垂下眼帘，陷入了沉默。
　　西鸟羽进介看着太宰治额头上细密的冷汗，知道太宰治实际上也是心急如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太宰！你还在犹豫什么！”西鸟羽进介不解，他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算了，如果太宰你暂时想不到办法的话……我再回去帮织田好了！”
　　“我陪你。”芥川龙之介道。
　　太宰治暴躁了，不耐烦地对着两人冷冷道：
　　“你们两个，给我乖乖待着，不许过去添乱！”
　　“明知道特异点会引发未知的混乱，还去帮倒忙！”
　　芥川龙之介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战场，微微蹙眉：
　　“总在这里等着，又有什么用。”
　　西鸟羽进介则是哀求地看着太宰治道：
　　“太宰，你如果有办法的话，快说出来吧！”
　　“万一因为你我的犹豫害死了织田，你我怎么面对他的墓碑……”
　　太宰治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挣扎起来，他背过身去，还是不肯开口，只是道：
　　“我现在知道首领为什么坚决把你排除在外了。”
　　“太宰！”西鸟羽进介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焦急地频频回望战场。
　　“求你了！不管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织田，就快点说吧！”
　　太宰治低声道：
　　“确实有一个办法……但这种办法毫无意义。”
　　西鸟羽进介一喜，连声催促道：
　　“太宰！快说吧！你还犹豫什么！”
　　朋友生死难料，自己却在战场后方悠哉悠哉的感觉让西鸟羽进介格外难以忍受，恨不得现在就再次返回战场，可是太宰治阴沉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进介……我的方法就是，用你的命去换织田的命。”
　　“你们终究有一个人可能出事的方法，是毫无意义的。”
　　西鸟羽进介还在愣神，芥川龙之介却脸色瞬间惨白，他猛然挡在了西鸟羽进介面前，第一次用凶恶血腥地眼神威吓着他一向仰慕的太宰先生：
　　“不许说！不然……太宰先生，我只能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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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k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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