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芥川（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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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恶心而腐朽的咒术师，mafia崇尚暴力，以实力为尊。”
“进介你回横滨的话，一定不会像在东京那样，明明比所有人都强，却偏偏被随意处置的奴隶。”
太宰治轻快的话如同桥洞里轻灵的回响，从记忆的悠远处传来，让西鸟羽进介有些恍惚。
西鸟羽进介有些想不起自己当时听到这些话是何种心情了，不过自己最终还是回了横滨，自己还是选择了加入野犬——
「那自己真的得到了追寻已久的尊重与自由了吗？」
“咪，咪。”指尖是柔软温暖的毛皮磨|蹭的感觉，耳边传来两声软软糯糯的猫叫。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还有少年冷淡的呵斥声响起：
“喂！你做什么！”
手被微凉的感觉碰触，西鸟羽进介回过神来，只见芥川龙之介表情微微扭曲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对着地上的黑猫怒目而视。
西鸟羽进介这才注意到，自己指尖上有两个浅浅的牙印。
自己走神的时候似乎被猫给咬了。
然而西鸟羽进介并没有在意指尖上的牙印，他看看芥川龙之介，又看看地板上恼羞成怒喵喵咧咧的黑猫，脸上反而露出了些忍俊不禁来。
“你们可真像。”
这下芥川龙之介换成对他怒目而视了。
西鸟羽进介轻咳一声，将气呼呼的黑猫抱到腿上，抬手躲过猫咪的扭头一咬，双手非常自然地在猫咪的脊背上抚摸起来。
猫咪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芥川龙之介抓着他的手坐到了他身边，他眉头紧皱，指腹在西鸟羽进介指尖的小牙印上按了按，眉头皱得越发得紧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芥川龙之介放下了西鸟羽进介的手，他看向西鸟羽进介怀里的猫，脸上浮现出烦躁的神情，衬着被阳光照着的苍白肤色，看起来冷酷又暴躁。
“这你也摸得下去？”
这只猫昨晚下雨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窗檐下躲雨，芥川龙之介正要把剩菜倒掉，看到它索性随手把剩菜喂给了它。
芥川龙之介也没考虑一只猫能不能吃剩菜的问题，反正他在「炼狱」里的时候比这吃得都要差，野犬也好，野猫也罢，为了生存，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
……然后这只猫就黏上了他，待在他家不肯走了。
就如西鸟羽进介当初在那个雪夜向着濒死的自己伸出双手救下了自己，而自己在这个雨夜又施舍了它一般。
芥川龙之介忘怀不了西鸟羽进介，无论是恨他也好想要占有他也罢，野猫也无法割舍掉与芥川龙之介的这次相遇，即使它并不喜欢芥川龙之介也想要靠近他，反复咀嚼记忆中那被人拯救的宁静。
“你和它其实很像，”西鸟羽进介手上轻轻抚摸着野猫，褐眸中柔光闪动，“这种性格并不让人讨厌。”
芥川龙之介看着西鸟羽进介，看着他静谧而柔和的侧脸，两人正坐在软垫上，一旁是简易的窗户，外面阳光正好，光线穿过明净的玻璃落在西鸟羽进介脸上，让他看起来漂亮又圣洁。
芥川龙之介看得有些心跳加速，他感觉自己握着西鸟羽进介的手心微微潮湿了，一时间都忘了生气，反而掩饰般地微微厌恶道：
“哼，被咬还能满心欢喜，也就只有你这种蠢货了。”
西鸟羽进介面色微赧，小声辩解道：
“我只是知道，你和它只是从来没有被人教过，该如何和人好好相处，才一副脾气很坏的样子……”
“我脾气很坏？我脾气哪里坏了？”芥川龙之介不高兴道。
“不我的意思是说，”西鸟羽进介急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和它其实本质上都很好……啊！”
西鸟羽进介说着，突然吃痛地叫了一声。
原来因为他忙着和芥川龙之介说话，抚摸膝头的黑猫的动作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而少了脊背上迷惑性的抚摸，黑猫的野性一下子复苏，当即给西鸟羽进介的手指来了一下……
“你个笨蛋！”芥川龙之介急躁地一把抓过西鸟羽进介的手，眼睛慌忙在那玉一般漂亮的手指上扫视，只见上面虽然有两个深深的牙印，但幸好没有咬破皮。
“我撤手撤得还算及时。”西鸟羽进介安慰道。
芥川龙之介则是一瞪他：
“你别替它狡辩！”
接着又一瞪西鸟羽进介腿上心虚地舔着爪子的黑猫，怒道：
“还有脸赖这这里？！”
“喵嗷！”黑猫浑身黑毛一炸，从西鸟羽进介腿上跳了下去。
它哧溜一下躲到了窗帘后面，屁股对着西鸟羽进介和芥川龙之介，只能看到它黑色的尾巴露在窗帘外面，萎靡不振，看上去很受伤。
“龙之介——”西鸟羽进介不忍，下意识喊它，芥川龙之介却一下子捏紧了他的手。
“你喊它什么？”芥川龙之介看上去鼻子都要气歪了，“我让你给它起个名字，你就直接把我的名字给它用了？”
西鸟羽进介耳根倏地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睛心虚地乱看。
芥川龙之介和黑猫的性格那么像，但芥川龙之介比黑猫凶多了，他自然想靠黑猫过过嘴瘾了，谁知道芥川龙之介看起来抗拒得很……
“不许这么叫它！”芥川龙之介捏着他的手恶狠狠道，接着他面色不自在地垂下眼睛，别扭道，“你可以……你可以这么叫我。”
“啊？”西鸟羽进介吃了一惊，慌张地看着芥川龙之介，不知所措道，“龙之、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面色也不太自然，垂着眼睛长长地“嗯”了一声，接着抬起眼，像只悄悄观察的野猫一样眼瞳微颤打量着西鸟羽进介的反应。
西鸟羽进介的慌乱渐渐消失了，他看着芥川龙之介别别扭扭的样子心中微动，手指也不自觉颤了颤。
可爱……
不过他可不敢撸芥川龙之介这只大猫，西鸟羽进介微微思索了一下，只得对着窗帘后那个小可怜再次呼喊道：
“芥川——”
“你跟我的名字杠上了是不是？”芥川龙之介抓着他的手腕拽了一把把他拉近，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
西鸟羽进介被他捏着脸颊，心中莫名有一丝怪异滑过，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那一丝灵感如同摇曳着的猫尾一样轻轻地在西鸟羽进介心尖挠着，却又让他无法抓住摸不着头脑。
他疑神疑鬼着，却又见芥川龙之介仿佛想起来什么一般抓起了他的手，看着他手上差点被咬破了皮的地方。
“都红了，别管它了，等会儿我把它丢出去！”
芥川龙之介冷酷的话音刚落，黑猫就从帘子后面露出脑袋对着他“喵喵喵”骂骂咧咧了起来。
“芥川你不养的话我养好了。”西鸟羽进介慌忙道。
黑猫立刻不叫了，小脑袋看着西鸟羽进介。
“不行！我不养的话你也不准养！”芥川龙之介生气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耳朵微红神情恼怒地低声道：
“你就是想把它当我的替身。”
西鸟羽进介感觉一股热气突然冲上脸颊，他“啊”了一声惊慌失措地低下头，下意识否认道：
“我没有！”
“总之你不许养它！”芥川龙之介抿唇，耳朵越来越红，“你要是想摸的话，可以……”
芥川龙之介卡壳了。
“可以……”
西鸟羽进介脸颊滚烫恨不得把头都埋到肚子里。
“你可以……摸摸我。”芥川龙之介结结巴巴道。
“不用、不用了。”西鸟羽进介羞得死死地低着头，芥川龙之介却不依不饶，他手掌颤抖手心汗湿，抓起了西鸟羽进介的手强行放到了自己头上。
“摸我……比摸它舒服多了。”
“芥川……”西鸟羽进介羞得想往后躲，然而芥川龙之介抓着自己的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抚摸着。
微凉，柔软，顺滑，除了不会发出呼噜呼噜声。
芥川龙之介慢慢靠近西鸟羽进介，近乎和他额头相抵，他低声喃喃道：
“它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还能比它做的更好……”
说着他抓起了西鸟羽进介颤抖的手指放到了唇边，黑色的眼眸微微湿润地看着西鸟羽进介，闪动的眸光仿佛孩子一般向西鸟羽进介渴求着认同。
“比如我的舌头没有倒刺，我比它能让你更舒服。”
西鸟羽进介感觉自己的脸哄的一下红了，他语无伦次道：
“芥川、芥川！你在说什么啊！”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呜咽了一声，只见芥川龙之介已经嘴唇轻轻开启，将他被咬出牙印的手指含了进去。
芥川龙之介那黑色的眼眸微微潮湿看着自己闪烁着微光，舌头卷着自己的手指缓缓地上下滑动着。
西鸟羽进介感觉一股热气瞬间从头冲到了脚，身体也随着那舔|弄一阵激|颤。
“芥川……芥川！”西鸟羽进介这下是真有些惊慌失措了他，看着芥川龙之介那认真又无辜的眼睛，感受着一股股热|潮在四肢百骸翻涌，只能竭力掩饰，不想在可以称得自己后辈的孩子面前露出丑态来。
——然而他又怎么知道他面前的后辈也在苦苦忍耐呢？
芥川龙之介感受着唇齿间含着的芬芳，那仿佛含了一口清雪的香气，那西鸟羽进介身上的体香就被他正含在口里。
仿佛自己正用舌尖侵犯着西鸟羽进介最脆弱的地方，又仿佛在不断深入品尝着他的隐秘柔软。
芥川龙之介努力维持着自己呼吸的平稳，然而呼吸还是在缓慢地变得粗|重。
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的牙齿越来越痒，好想要咬口中的手指一口，让西鸟羽进介——
让他为自己叫出来。
“啊！”西鸟羽进介眼中泛起泪花，“芥川！好痛！”
然而他才说完又苦苦哀求起来：
“不，芥川，别弄了，好痒……”
芥川龙之介舌尖描摹着自己咬出的牙印，西鸟羽进介手指依旧觉得痛，然而那舌尖仿佛舔在他骨子里一般，带起了一阵令他恐惧的痒意。
“中也，中也……”西鸟羽进介忍不住啜泣了一声，接着芥川龙之介就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叫他做什么！”芥川龙之介的声音微微沙哑，语气恼怒。
这滑稽的一幕让他不禁想起那晚在病房里，西鸟羽进介被中原中也抱得欲|仙欲死却因为害怕自己发现，以至于在被抱到顶峰时紧张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差点没气死中原中也。
结果情况翻转，西鸟羽进介在情|动时第一时间还是想要找他现在的恋人中原中也的。
西鸟羽进介慌慌张张地想要收回被口水弄得湿漉漉的手指，却被怒气上头的芥川龙之介一手抓起朝他口中塞去。
“你嫌弃我？”芥川龙之介冷冷地看着他，“那就自己舔干净！”
芥川龙之介看着西鸟羽进介害怕地看着自己，却依旧乖乖地含住了自己的手指的样子，火气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一阵火热。
他冷漠地注视着西鸟羽进介的嘴唇不知所措地蠕动着舔舐着自己的手指，心中却在拼命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芥川龙之介目光落在西鸟羽进介清澈而柔和的褐眸上，心知这是个很容易受惊的家伙，就像一头小鹿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很快就惊恐地跑掉了。
自己不能吓到他，尤其是——
芥川龙之介想着刚才的那声“中也” ，心知自己还不是他心中唯一的最重要的人。
要忍耐，要等待，驯养猎物和结网，都需要时间。
芥川龙之介深吸一口气，面色褪去了冷漠，平静地看着懵懵懂懂的西鸟羽进介，把他口中的手指拿了出来。
“好了，已经干净了，”然而这么说着的芥川龙之介却忍不住伸出舌尖又在那手指上舔了一下，才平复呼吸，语气故作平静道，“确实干净了。”
他看着脑子逐渐糊涂晕头转向的西鸟羽进介，心里哂笑一声“蠢货”，面上却平静地拉起他的手，带着他朝玄关处走去。
“你该回家了，我送你回家。”
“哦。”西鸟羽进介晕晕乎乎地应道。
芥川龙之介一手扶着他的背，垂眸不动声色地在心中各种算计着，似乎准备顺势铺开一张大大的蛛网来，以一种势在必得之势将害怕仓惶的猎物慢条斯理地捕捉。
然而就算芥川龙之介的计划再怎么好，他真的有那个时间来实施吗？
或者说，西鸟羽进介还有时间吗？
西鸟羽进介正在一处庄园前站定，等着部下们清扫完这里剩余的敌人，带走这里储备的物资。
刚刚又一个异能者在他面前自杀了，狂热地呼喊着这就是他对自己的爱。
西鸟羽进介心情很糟糕，他不想杀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尤其是如此杀人，更让他觉得恶心。
或许，如此卑鄙地杀人的自己，自己这手染鲜血的刽子手，总有一天，也会迎来死亡的报应吧。
如果这一天到来，也是自己应得的……
西鸟羽进介忧郁的眸光刚落在花园里一朵开的正艳的红花上，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进介！”
西鸟羽进介回头一看，正看到自己的童年玩伴禅院直哉，甩着一头金发大步地朝自己走来，带着小时候就死性不改的急躁和粗枝大叶。
而五条悟脸色很臭地双手插兜走在他身旁，那头白发以及在墨镜后若隐若现的苍青色眼眸，还是有着那样强烈的非人感，他长腿随心所欲地一迈，带着永远不体谅世俗的桀骜不驯。
“你们怎么来了？”西鸟羽进介先是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又奇怪道，“你们怎么凑到一起了？”
不说因为自己两人总是强烈对立的立场，就是五条悟的得力助手五条美智子的存在，也绝对不会让两人毫无嫌隙。
“进介！”禅院直哉急冲冲地走过来一把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接着紧张而担忧地看着他，“进介，我和这个家伙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是咒术界吗？”西鸟羽进介叹气，“你和五条就不要再管这些事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你处理不好。”五条悟这时也走了过来，冷酷地打断了他，“进介，在咒术界上，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可你们也做不了什么的，什么都做不到，一切努力只是在白费力气。
西鸟羽进介看着五条悟，很想把这个事实说出来，但终究没狠下心来。
虽然他怨恨五条悟强迫自己再次戴上咒具，让自己彻底失去了肆意地度过最后的余生的自由，但随着时间流逝，自己又遇到了中也，他已经没那么恨五条悟了。
西鸟羽进介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部下们，部下们从五条悟和禅院直哉一制|服一羽织的装束中看出了两人咒术师的身份，同时他们又知道咒术界的人想要夺走西鸟羽进介的事情，正充满隐晦的杀意地注视着两人，只是碍于西鸟羽进介没有命令才没有冲过来。
mafia就是如此，不会害怕斗争而屈服，对于自己的家人，他们从来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你的部下们都不错。”五条悟看了眼他们淡淡道。
禅院直哉则是不爽地“哼”了一声：
“野犬总成群，老虎才独行。”
他还在记恨当初年幼的太宰治为了劝解西鸟羽进介回横滨，对于他的咒术师的身份的贬低。
西鸟羽进介则是无奈道：
“在这个关口你们不该过来的，还是快回去吧。”
然而五条悟和禅院直哉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他，拒绝道：
“不行，进介，我们是来跟你谈谈的。”
“无关咒术界，只关于你。”
“你有生命危险了。”
作者有话说第188章 芥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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