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141、中也（二十二）

　　明明是表白的话，硬生生说成了反问句。
　　虽然中原中也并不是那种性格太过霸道的人，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也有了一种微妙的胜负欲。
　　“……我当你是朋友！”西鸟羽进介别过头，语气急促道。
　　“那我们接吻的那晚，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中原中也静静地看着他，轻声提起那晚的事，随着旧事重提，中原中也的脸也越来越红。
　　他抿了抿唇，强行压抑着脸上的热意，精致的脸和鲜艳的橘发，也难得有了点青涩的感觉。
　　西鸟羽进介耳根也“唰”地一下红了，身体紧紧地贴着车门试图后退。
　　那晚太宰治故意作弄他和中原中也，引诱中原中也去吻他时，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挣脱不掉，但后来中原中也并未强行控制他。
　　西鸟羽进介睫毛急促地颤动起来，睫毛在他玉色的肌肤上投下剪影，剪影绰约颤动，好像一只蝴蝶振翅欲飞时的落影。
　　“……让我下车！”西鸟羽进介张了张嘴，恶狠狠道。
　　而他越是回避去想那晚他和中原中也吻得意乱情迷难舍难分的场景，记忆反而不如人愿得越发清晰。
　　那晚屋里没开灯，最后一个问题时太宰治故意把灯关上了，让本就对彼此暗含情愫的两人，借着自欺欺人的黑暗，循着白色的月光，将心底那份隐秘的情潮引诱出来。
　　——就像月下潺潺流动的溪水那样。
　　“哈……哈……”西鸟羽进介靠着沙发蜷缩起腰腹，月光落在他泪水莹莹的侧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唯美纯洁。
　　而中原中也隐没在黑暗中，只能借着稀微的光线看到他低着头，埋首在那片柔韧的小腹那里的轮廓。
　　他的橘发即使在难以看清的黑暗中，也像压抑着熊熊燃烧的火。
　　中原中也的神色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察觉到他仿佛着了魔一般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放纵，那在模糊的黑暗中仍显得过于糜艳的舌头，灵巧勾缠滑动着……
　　啪！
　　中原中也反应敏锐地一把抓住了朝他脸颊打过来的手，他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西鸟羽进介，神色有些尴尬。
　　“用得着气得要打我吗？咳……我还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呢。”中原中也眼神有些心虚地从西鸟羽进介脸上移开，但他的视线下移，反而看到了一对漂亮的锁骨，那浅浅的凹陷都好像在引人去舔舐。
　　中原中也的脸更红了。
　　西鸟羽进介感到一阵阵的热度往他脸颊上席卷而来，他说出上来自己现在是羞耻还是愤怒，只能别过头，捶了下车门。
　　“放我下去！”
　　“留下来吧，进介，别闹别扭了。”中原中也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黑白分明，克制又旖旎。
　　中原中也蔚蓝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我考虑过了……或着说我的本能为我做下决定了，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生活下去的。”
　　西鸟羽进介闭着眼睛，嘴唇颤抖，还在挣扎：
　　“我们是朋友……”
　　中原中也突然低头吻了过来，西鸟羽进介避无可避，躲了一下后只能任他勾着自己的舌头缠吻。
　　两人吻了一会儿后才分开，中原中也轻咳了一声，红着脸用手指抿掉了西鸟羽进介嘴角流下的银丝。
　　西鸟羽进介咬了下嘴唇，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西鸟羽进介胸膛起伏了几下，似是有些无奈地叹息道：
　　“中也，不说别的，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你有没有想过，我可是首领名义上的情人。”西鸟羽进介垂下眼帘，轻声道，“你也当过「羊」的首领，我想你明白，就算他不喜欢我，他也仍然把我视为他的所有物。”
　　“这就是几乎所有首领都拥有的掌控欲，就是他们这样极端的掌控欲，才让他们走上了首领的位置。”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我打算和首领谈谈你的事。”
　　中原中也说完就一阵头皮发麻，森鸥外是个怎样的人，他加入组织的这段时间也是有所了解了，更遑论……
　　森鸥外面色痛苦地躺在床上，在睡梦中绝望的梦呓：
　　“进介！”
　　……
　　自己有可能是抢走了森鸥外的恋人的那个，不道德的第三者。
　　中原中也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焦躁。
　　但要他放弃西鸟羽进介……
　　“中也，你有想过他不同意的话，你们之间立刻就会生出嫌隙吗？”西鸟羽进介摇摇头，“要是你的上司一旦怀疑你，你以后又该怎么办？”
　　“你知道的，我们是mafia，一旦加入，至死都不能退出。”
　　“中也，放我下去吧……我、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一切没发生过。”
　　“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西鸟羽进介温声劝慰道。
　　做回朋友，然后看着其他人把你占有吗？
　　中原中也却突然想起西鸟羽进介在更衣室中陷在云雨中的喃喃和哭泣，那天西鸟羽进介以前的恋人们赶了过来，拉着他抵死缠绵。
　　中原中也的心顿时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种黑色的情绪从他心头炸开。
　　中原中也急促地呼吸着，他看着西鸟羽进介有些期盼哀求的眼睛，抿了抿唇，然后拒绝了西鸟羽进介。
　　他来回轻抚着西鸟羽进介的脸颊安慰他道：
　　“别担心，我会解决这件事的，我怎么说也是组织重要的武力，仅仅是名义上的情人，首领应该不介意放弃的。”
　　中原中也原本是强行安慰西鸟羽进介，还有他自己，但他安慰的话说出口后，越想越有道理。
　　这种合理化的分配，不含情绪的考量，像是森鸥外会做的。
　　中原中也回想了一下森鸥外总是温和而理性的微笑，越想越觉得可能。
　　再说森鸥外醒来以后，也并未对西鸟羽进介说什么不是吗？
　　森鸥外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放弃了那段感情了。
　　中原中也想着，再次重复了一遍：
　　“放心，我会去跟他谈谈的。”
　　这次他的话充满了信心。
　　然而这时，太宰治一个电话打到了西鸟羽进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