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139、中也（二十）

　　“中也君和进介？”森鸥外喃喃了一句，眉头紧蹙。
　　中原中也是个很省心的手下，当初他设局把中原中也弄进组织，也是看中了他的武力值以及忠诚。
　　可以说组织里谁都可能出事，唯独中原中也不可能出事，但太宰治同时提起西鸟羽进介和中原中也，还是让森鸥外感到了一丝不妙。
　　尤其是那句“忍痛割爱”，森鸥外的眼神渐渐变了，他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眼神压迫而平静地注视着太宰治：
　　“到底发生了什么。”
　　“森先生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太宰治微笑着看着他。
　　森鸥外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学生，脸上那与他极其相似的虚伪的微笑，第一次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烦躁。
　　他交叉的手指不自觉用力，手上戴着白手套也随之绷紧。
　　“中也君他……”森鸥外目光从太宰治那神情顽劣的脸上移开，语气微沉，但终究没有直白地说出。
　　太宰治却完全不在乎，语气欢乐地说道：
　　“是啊！中也他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进介呢！”
　　“哈，这可真是意料之外，是不是，森先生？”太宰治表情夸张，“谁知道看起来这么呆头呆脑的小矮人，竟然敢有心思和胆量去撬顶头上司的墙角呢？”
　　森鸥外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诶？”太宰治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森先生你好像完全不紧张呢。”
　　“事情还不算出乎你的预料吗？”太宰治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左手握拳捶了下右手掌心，“也对，谁能逃得了进介这种专门针对异能者的武器呢？”
　　“横滨这座城市有着太多喧嚣的异能者，他们在城市里狂笑痛哭，呼风唤雨，几乎要以神明自居，但谁能想到……”太宰治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他们都是些连心、连活着这个概念都失去了真实感的可怜虫呢？”
　　“在这么一群吓得哇哇大哭的小鬼里，从天而降的进介，他这颗燃烧着寿命，宣泄着坚定感情的心脏，可真是个稀奇东西，是吧？”
　　“谁又能逃脱的了这种渴望呢？”太宰治笑嘻嘻道，“尤其是异能者，他们更是逃脱不掉。”
　　“能力越强，欲求越强，越贪得无厌。”太宰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平静，他语气几乎是有些感叹道，“即使是中也……他也逃脱不掉。”
　　尤其是在中原中也，渴望着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的情况下。
　　“他喜欢上西鸟羽进介了。”森鸥外慢慢道。
　　森鸥外终于面对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喜欢上了自己的心上人的事实，但他依旧看起来很平静：
　　“所以呢？太宰君，你就想和我说这些吗？”
　　太宰治也不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在掩饰什么呢，森先生？”
　　“你知道吗？你害怕的味道简直像一只招摇过市的老鼠一样明显。”
　　森鸥外长长出了口气，他闭上眼睛，身体往后靠去：
　　“太宰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离开了。”
　　“不！我不走！我还没说完呢！”太宰治撅起嘴，故作生气地抱怨道，“你已经知道中也这个蠢货喜欢上了你的情人的事。”
　　太宰治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天真的微笑：
　　“你还不知道进介也喜欢上中也了的事实呢。”
　　砰！哗啦...
　　森鸥外豁然起身，椅子被猛地向后推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拖动的刺耳声音。
　　“你说什么！”森鸥外紧紧地盯着太宰治，他那双魔魅的紫眸中，那滴血色在迅速扩大。
　　“太宰君，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森鸥外语气阴寒，一字一顿道。
　　“你这么逃避，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呢。”太宰治耸了耸肩。
　　“他！”森鸥外猛然出声又顿住。
　　“他是你的，你是想说这个吧，森先生？”太宰治顶着森鸥外阴沉锋利的视线，满不在乎道。
　　“可是你不觉得有些晚了吗？”太宰治神情困惑地看着一旁画架上那张笔触粗糙的蜡笔画，那上面五颜六色一笔一笔的笔触，好像在竭力拼凑什么无可挽回的东西。
　　“你没有选择在他醒来后告诉他真相，难道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吗？”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组织和他之间，你终究是选择了组织啊。”
　　“还是不告知他实情，单方面卑鄙的放弃呢。”
　　“太宰君，如果你来到这里就是给我心口捅几刀的话，很好，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森鸥外冷冷道，在他手中，秀气小巧的银色刀刃灵巧地飞旋了几圈，“现在，给我滚出去。”
　　“哈？”太宰治听后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谁会为了扎你那颗烂透了的黑心而来，我是有别的事要做的。”
　　“啊，对了！”太宰治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竖起食指道，“我想起来了，我是来为了笨蛋中也给他争取好处来的。”
　　“我会给他在合理范围提高工资，”森鸥外冷漠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管住自己，不要碰他不该碰的人。”
　　“嘿，你不是单方面和进介分手了嘛还管这么多……”太宰治不满地嘟囔着。
　　“我是首领。”森鸥外一字一顿地强调着自己超然的位置。
　　“可就是因为你是首领，我才认为你应该同意我接下来的建议。”太宰治十分真诚地看着他。
　　“我改主意了，现在退出去，太宰君，不然我就把你一拳一拳打出去，用你最讨厌的疼痛。”
　　“森先生，你是得了小矮人综合征吗？”太宰治不悦地抿抿唇，像只鸟儿一样生气地拍了拍胳膊，披在他身上的风衣被他弄得一阵“啪嗒啪嗒”响。
　　这一幕看起来挺可爱的，森鸥外却丝毫不感冒，直接一拳打了过去，太宰治灵活地跳到一边，身后的墙壁被森鸥外捶得“轰”的一震。
　　虽然爱丽丝因为害怕太宰治的缘故，不能出来配合森鸥外作战，但森鸥外本身就上过战场，还在横滨最混乱的时候做过地下黑医，即使没有异能他的武力值也不一般。
　　当然，对于中原中也来说是不够看的，但对付太宰治倒是足够了。
　　“可恶！你来真的！”太宰治脸色微变，咬牙切齿道，“你也太吝啬了！吝啬到发指！”
　　“你既然已经放弃进介了，进介对你来说就不是必要的了，为什么不用他来笼络中也呢？”
　　“你知道的吧，单凭白濑和那些「羊」的成员，并不能很好地保证中也一直忠于组织。”
　　“但这时候，你只需要用进介，这个完全离不开组织的成员，成功地绑住中也的心，以中也那直来直去的情感逻辑，他绝对再也无法逃离组织了。”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森先生？你难道不是组织的首领，一切决定务必为组织着想，为组织牺牲，为组织奉献吗？”太宰治说着说着，竟然一脸义正言辞起来。
　　“呵，正因为我是首领，我才绝对不会同意你的提议！”森鸥外说着，又是一拳弘基到太宰治身后的墙壁上。
　　他看着太宰治慌忙闪开的身影，冷笑道：
　　“太宰君，你难道以为我不了解自己的学生吗？”
　　“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故意跳动我和中也君之间的裂痕吗？就为了让你的心愿达成——”
　　“让进介夹在我们中间，感受更痛苦的拉扯。”
　　“森先生真是越来越会颠倒黑白了呢。”太宰治完全不承认，反而显得愤愤不平，“是我逼你明明已经放弃了进介，却又自私地霸占着他，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吗？”
　　“是我让中也和进介相恋的吗？”
　　“天哪！”太宰治悲痛地捂住了脸，“今天，横滨最最最诚实和无辜的男人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诬陷！”
　　森鸥外：“……”
　　森鸥外一时语塞，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太宰治这个满嘴歪理的学生，有时候说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但他不愿意开口承认，太宰治这种家伙，给点颜色下一秒就会开染坊。
　　于是他嘴硬道：
　　“这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太宰君，你有没有想过，或许——”
　　“中也君不会和我争呢？”
　　“那你敢赌吗？森先生？”太宰治微笑着看着他。
　　森鸥外默了一下，缓缓转过了身，走到办公桌旁。
　　他一手按在办公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道：
　　“太宰君，我命令你，现在就把进介带来我身边。”
　　太宰治微笑看着他的背影，垂下了眼睛，一手抚肩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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