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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月6日星期六 ...

  •   眼看十一长假的最后三天就要在低气压中过去。快中午时手机响了,电器店的小姐说,那天定的洗衣机已经提早到了。早一天也好,韦长歌让他们直接送过来。

      中午炒菜时陆君杰打来追问出了什么问题,因为看出自己昨天备课时完全心不在焉,连个样子都没装。想敷衍两句,门铃响了,干脆挂了手机去开门。搬运工推着洗衣机进来,后面跟着那位售货小姐,穿了一身火红的短旗袍,十分抢眼,紧张而飞快地说着:“上回您还拉了两百块钱。”

      “哦,就当小费了。”韦长歌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也许因为搬运工在,小姐垂眼无限娇羞地推拒着说:“店里规定不能收的。”

      “这样啊!”韦长歌也不坚持,笑着把钱接过来了。小姐有一丝错愕。

      正好搬运工插进来问道:“要放到哪里?”

      “恩,搬到阳台上,放旧的那台旁边。”韦长歌说着记起菜才炒了一半,赶忙回厨房去看火,还好没焦。苏妄言从楼上下来,正和那位还不想离开在四处张望的小姐对上。

      小姐一脸新奇马上换成装可爱的笑脸:“那个,洗衣机到了。”苏妄言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明摆着不欢迎陌生人。

      搬运工从阳台回来,小姐往厨房方向走了一步说道:“韦先生,那就这样了,欢迎下次再来我们店,打折到十月末哦!”

      韦长歌好笑地回头应了一声,就听见苏妄言赶在他们身后摔上门的声音。总算出脾气了,再闷下去就该采取措施了。

      “你在煮什么?”妄言难得主动开口。

      “恩,鱼煸茄子。”

      “接下去煮什么?”

      “香芋炖番鸭。”

      “以后不用这么麻烦了,随便做一点就好了。”

      “本来就是随便做做啊!不麻烦。”

      “那你教我做。”

      “你不是会煮面么?其实不比煮面复杂多少。只要按顺序把料放下去就好了。恩,你先切芋头好了,切大块一点,像这样。”韦长歌切了两片芋头作示范,把位置让给苏妄言后开始煸茄子。苏妄言切了两片芋头就伸头过来看。韦长歌索性把锅铲教给苏,让他掌勺,自己只在一边指导。

      手机又响了,韦长歌转身去接,是落辰,不过问他一些大学那边学生会、院里和年级的一些事务,顺便谢谢他昨晚的英雄救美。

      “不用放在心上,忘记就好了。”韦长歌担心她留下心理阴影什么的,虽然落辰不是那么脆弱的小女生。(洛:完全不用担心她啦!看起来大家闺秀,她其实就是少根筋那种!)

      听出是落辰,手下锅铲不自觉地用了力,本来鲜嫩多汁的茄子被拍得奄奄一息。韦长歌讲完电话转回来,苏妄言发现茄子都不成形了,慌忙把锅盖盖上。

      “恩,你看着再煮两分钟就差不多了,放点水,别烧焦就行。”韦长歌说着切芋头去。

      苏妄言正着急怎么让茄子变回原形,当着韦长歌的面又不好意思掀锅盖,就怎么耗着,一鼓奇怪的味道就飘出来了。韦长歌正把旁边沙锅里的鸡汤装出来:“焦了呀?怎么还不关了火装起来?”

      “不要了,直接倒掉把!”苏妄言关了火就端起锅来。

      “只焦了一点吧,不用全部倒掉的!”韦长歌伸手要拿回来。

      “我说要倒掉啦!”苏妄言坚持,两人一起端着锅不放。苏妄言一用力,韦长歌的手肘往下,碰到旁边那大碗鸡汤,眼看就要打翻了,妄言放开锅去接。

      “小心!”刚出锅的鸡汤上面一层还浮油没有撇掉,八、九十度的高温烫得苏妄言又“啊”地一声放开了,热汤油浇透了韦长歌薄薄的夏衫。然后才是一声“哐当!”

      “行啊!这也伸手去接!”韦长歌扔了锅,也不管自己的烫伤和地上的汤碗,抓了妄言的两只手去水龙头下面冲。

      妄言挣扎着说:“你也烫到了。”

      “没事,我皮比较厚。”苏妄言右手只碰到碗沿,有点红肿,左手却因为被汤油浇到起了水疱。韦长歌摁着他的手默默冲了半分钟,又出去拿伤药。妄言想叫住他,却出不了声,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用冷水弄湿。

      两人坐到沙发上,韦长歌要苏妄言先上药。苏妄言抢先撩起韦长歌的下摆,把他的衣服扒了。果然,肚脐旁边红了一大块,有点要破皮的样子,不能使劲擦了。看苏妄言一言不发而渐渐红了的眼眶,韦长歌心里觉得什么都值了,打趣道:“什么小伤,就让你这样?”

      见苏妄言瞪他,又说:“不过换你的手,我可心疼死了。”苏妄言红了脸,手上毛巾一用劲,韦长歌这才叫疼。

      苏妄言收了手闷声给他上药,憋了三秒钟才飞快地说:“韦长歌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韦长歌一时想不出好的理由就说:“我就只是想对你好啊!”苏妄言低了头又不说话了,心里骂着,对谁都好,负心人一个!(洛摇食指:小苏,你这就不对了,小韦对别人好,那是面子上好就好,对你可是面子里子好透了。

      苏: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对谁都笑得那么灿烂!洛:那还不是你一句话!恩,我再想想怎么让大家都看出来。蹲回墙角去~)

      这两天晚上睡觉前,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以前不管有一搭没一搭,总会很自然地聊到睡着。这天晚上,妄言倒是想搭话,又不知怎么开口,一直在床上闷到大半夜。难得又失眠了,妄言翻了几个身索性下床去,抱着鲨鱼大抱枕盘腿坐在躺着韦长歌的沙发对面的沙发上。

      楼上是有客房的,但原先苏妄言习惯开了楼下卧房的门和韦长歌聊天。还好沙发够大,韦长歌也睡习惯了。洗手间内一盏橘色的壁灯整夜亮着。昏暗中,苏妄言抱着大鲨鱼从沙发上下来蹲到他面前看他纯真的睡颜。

      还想近一点,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短短的,有点硬,不像自己的刺猬头,一长长就软软地趴下了。低空拂过那细长的眉毛,原来跟女生一样秀气,整齐得像特地修过,平时觉得他挺阳刚的,大概只是一时被他的气势迷惑了吧。

      挺直的鼻梁,比自己稍厚的唇,看上去是丰润柔软的,用手指触碰,和想象中一样,而且温温的。看他把手搭在腹上,想起了他的伤,小心翼翼地掀起他衬衫下摆就露出胶布固定着的巴掌大的一块白纱布。白天时看了,红了一大片,不过破皮的只有中间一小块。

      苏妄言想起白天他只顾着自己的紧张样子,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戳了纱布两下,也是柔软的。手突然就被抓住了,妄言一吓正对上韦长歌睁得大开又危险地眯起的眼睛:“玩火啊你?!”

      “什么,什么玩火?”妄言红了脸要挣开。韦长歌另一只手也用上了,攥住他两只手腕。妄言慌忙站起来,反而因为反作用力一下倒在他身上。不巧撞到伤处,韦长歌哼了一声放开他。妄言跳了起来,退到一边站定。夜风拂开窗帘,窗外一片幽暗,叶语沙沙。

      韦长歌站起来走向他,妄言的心脏“咚咚咚咚”地跳着,双脚却怎么也动不了。韦长歌站到他面前,轻轻地抓住他的两只手,打开他紧握的拳头,与他十指相交,一边轻吻了他的额头。妄言瞪大了眼睛,一片茫然。韦长歌低头吻了他的鼻头和唇,只碰一下就离开了。

      妄言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韦长歌凑近了,脸擦过脸埋进妄言的颈窝,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紧得他全身发软。

      “你不讨厌亲吻和拥抱吧?你知道每天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我都想像现在这样。”

      感觉怀里的人不那么抗拒了,韦长歌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慢慢地再次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妄言的脖子后仰到极限,终于聚足气力双手一推挣脱了长歌的包围。韦长歌等彼此站定,又伸手去碰他。妄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又急退两步,逃回房里。韦长歌看着被甩上的房门,觉得好笑起来。想去敲门再说句话,想想还是算了,顺其自然吧!

      房内,苏妄言靠着门,想着刚才唇上的温软湿润,惊疑不定。原来自己是渴望拥抱的,已经真的想要在一起,不想分离了。左手在门锁上游移着,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才回到床上,蒙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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