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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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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离开镜明学院,回到自己家的别墅,梵非逸才如梦初醒般的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想着他。他此前总觉得自己是个比较冰冷的人,这次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凌冰懿的面庞能够一直萦绕在自己脑际,但也并没把它当成什么重要的变化,只当是年龄增长了吧。
见到少爷的车开近别墅,仆人已经开了院门。一进来,花香扑鼻,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着一袭黑衣,从花丛中站立起来,捧着一簇鲜花。
“啊!非逸!你回来啦!”见到梵非逸,他似乎很高兴,手捧鲜花,从花丛中大步走出来。
“哥哥。”
“镜明学院怎么样?还适应吗?”由仆人提着书包,梵非逸和哥哥梵非浩一同走进眼前的一幢豪华的三层别墅。
打开房门,满眼华美的家具和装饰足以令普通人惊叹不已。中世纪的欧式壁炉和圆桌,带有高贵东方传统风格的山水名作和书法墨宝,古典的欧洲壁画悉数挂在墙上,无不彰显出持家者的典雅品质和不可比拟的财富。客厅中的艺术品,在三月温润日光的抚弄下,件件展示出了其最为贵重的一面,流光溢彩,惊讶别致,让人不由得想象这个家的主人将是多么风雅的人物。再向前望去,紫红的丝绒窗帘压着木制楼梯的角,帘子后面掩藏着一架一尘不染的乳白色钢琴。琴身上一小块金黄金黄的铜牌将阳光反射在白牙似的琴键上,每个白键都仿佛反着些许光芒。高大的落地窗透明敞亮,仔细地将乍暖还寒的微风挡在外面,只投进暖人的春光,打在阶梯间的宠物猫身上,引得它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窗户下面,一个身着宽松浴袍的男子坐在桌前,挥毫泼墨地写着什么。
梵非逸进了门,径自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静望着梵非浩捧着花向那个披着浴衣的男孩凑过去。
“非远……”他将花举到他面前,可爱的像个单纯的孩子。
放下笔,梵非远一手环住了他的腰,一手接过来,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即笑逐颜开。
看他喜欢,非浩一劲儿往他雪白的肩膀中钻,寻觅梵非远的身体芬芳。非远低下头,轻轻在他的螓首上划下一吻。
立于窗前,花枝微摇,面容极为相似的兄弟二人构成一幅极为和谐,赏心悦目的唯美画面。顿时宠溺的感觉顺着鲜花的清香溢满居室。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梵非浩念道。非远的字体一向遒劲有力,写下这句时想是想起了弟弟情深时的眼神,笔下竟也流出入木三分的柔情来。
“我真幸运,非浩,有你,不必再体尝这种桥边红药的寂寞……”
梵家是个世代经商之家,经营着几条出产颇丰的钻石矿脉。就凭着这几条非洲的财源,再加上早年前辈们的辛苦打拼和紧握商机,如今的梵家已是国家钻石业的代名词,业务广泛,家境殷实,发展成了一个多家追捧的梵氏财团,在世界几个主要的钻石产地和经营中心都可以看到这个企业的徽标。别墅中的壁炉上,如今还摆放着梵家企业起家时从矿中挖掘出的第一粒财富。这颗钻石并不大,但对于家族企业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由于年代久远,所以更具韵味。在它旁边,摆着国外皇室赐予家族的金质勋章,上面刻着一个火红的字母“F”——那是地位的象征。
令梵氏财团上一代高管梵越天骄傲的是,他做到了连国家财政都头痛的事——开采新的钻石矿床。这一行动为他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声誉。从那之后,他便动了隐逸之心,把业务逐渐交给已经成人的两个儿子,叫他们一边照顾最小的弟弟,一边经营着这个前景无限的大企业,自己则低调的辞了职,独自跑到国外度假去了。日后他的行踪飘忽不定,连三个儿子也只知道他在欧洲或是南非,追寻着他和母亲当年的足迹。对于三个儿子来说,母亲已经辞世多年,而那份甜美而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关于母亲的最好回忆,曾经无时无刻不都在熏陶着他们。
梵非逸坐在沙发中,呷一口温热的茶水,闲散地看着两个哥哥。
“爸爸走之前还曾担心过哥哥们意见不合会闹别扭,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了。”他暗忖,不由得浅笑起来。
梵非远和梵非浩,一个已经二十二岁,一个刚过二十,有着极为相似的且令人钦羡的面庞,精致而悦目,尤其是微笑时候,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他们是从小便形影不离的亲兄弟,大上两岁的梵非远总是宠溺着弟弟,搞得非浩幼年时终日缠着哥哥不放,不断索要哥哥的拥抱和轻吻。渐渐地,他们建立了一种超越兄弟的感情,而一切,都在平常如流水一般积累着,待到喷薄欲发之时,根本就无法抑制和放开了。
开始时,他们的父亲还曾反对过这场不伦之恋,最后为其大动肝火,甚至还要出手用强。但母亲一次次制止了他,一次次地平息他的怒火,为儿子的幸福开脱。在她看来,不论是什么样的恋情,只要能够得到幸福,都是一样的。
每次说到这里,父亲都不再说话,低头仿佛在沉思一般。
直到有一次,窗外飘着细雪,父亲领着年幼的非逸的手走上楼梯时,忽然听见非远的寝室里传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他一惊,便侧耳细听起来。屋内的呻吟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求般的语调。
“非远……非远……嗯……”
作为父亲,他一下就听出了声音的发出者。
不知何时,母亲已经从后面悄悄接近。
“你看,他们是幸福的。相恋,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体香,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氛。
“非远……我……爱……你……嗯……”不断有细碎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他未发一语,转身下了楼。
一会儿,两个儿子从房间里出来,都搭着一件单衣。
“爸爸,听妈妈说您要找我们。”
父亲一直在低头逗弄着怀中的猫咪,等到儿子们过来,便抬头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原来的怒气,有的只是平和和理解。
“你们要在一起,可就要不离不弃啊。”
非远和非浩心里顿时充满感动之情。
如今哥哥们相爱至极,家里也满是温馨的感觉,每念及此,梵非逸总会陷入无限的欢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