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欢》慕容九

17、纨绔

　　第十五章 纨绔

　　皇都里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故，皇帝在一片反对声中将刘妃从淑妃之位晋为贵妃，离皇后之位只一步之遥。

　　曹欢碰到曹渊，曹渊愤愤不平：“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比起皇后差得太远。”

　　刘妃人品样貌皆不如钟皇后，唯一的优势是她有一个正常健康的儿子。钟皇后太冷清，冷清地不食人间烟火，皇帝爱得却是刘氏这样带着诸多缺点的浓烈真实的女人。

　　许王府的一个幕僚跟曹欢说：“看这一年的趋势，皇帝似乎已然下了废后的决心，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钟家倒了，皇帝也不可能让刘家独大，殷家就是皇帝拿来制衡刘家的。”

　　曹欢说：随便他怎样吧，反正与我无关。
　　幕僚说：世子殿下身份特殊，宫里的事还是留心一些的好。
　　曹欢说：你帮我留着心吧，不然我养你们做什么。
　　幕僚说：前几年陛下就暗示过，待世子殿下行冠礼之后，让殿下入宫参政。
　　曹欢说：行了，你下去吧。

　　曹欢去找小九。小九安静地呆在书房里练字，看见曹欢，努力露出一个笑来。曹欢说：“听说小九最近都乖乖呆在家里练字。”小九说：“是，您看我的字有进步没？”

　　小九临得是王羲之的《兰亭序》，模样像个七八分，风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曹欢说：“三个月里有这等进步，实属不易。”小九有些不好意思。曹欢说：“走吧，出去转一圈，当奖励小九的进步。”曹欢去拉他的手，小九纤细的手指抖了一抖，随即稳住。曹欢毫不在意。

　　四月春日正盛，暖阳和煦，花香柳青。

　　曹欢拉着小九在东街一路闲逛，经过刘津的天雅阁时迈步走了进去。曹欢挪着步子一点一点地看过去，在一只白玉头簪前停下。曹欢举了那只对着阳光细细地看，玉簪色泽莹润，入手微凉。曹欢把他插到小九的头上，小九眨着眼看他。曹欢说：喜欢么？小九点头。曹欢说：松儿，给钱。

　　中午在留仙楼吃饭，曹欢没去雅间，在二楼靠窗的地方选了张桌子，小九坐在他右手，松儿坐在他左手。曹欢给小九夹菜：“尝尝这个，皇都里留仙楼做的最好。再尝尝这个，这道菜迎宾楼做得也不错，各有千秋。”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曹欢拉着小九的手下楼。下楼时小九被一个人撞了一个趔趄。曹欢喊住那人。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衣着华丽。曹欢站在楼梯上看着那少年：“撞了人怎么不懂得赔礼？”少年皱着眉看着曹欢，又看了小九一眼，似乎在估量对方的身份。曹欢笑：“小四，掌嘴！”小四一个箭步窜上来，少年身后几个扈从没挡住，小四很痛快地扇了少年一巴掌。少年委屈至极，瞪着小四指着鼻子骂：“死奴才！”小四又伸手扇了一巴掌。曹欢说：“啧啧，你骂我们家小四啊，完了完了，你今天要没脸见人咯。”话音刚落，小四伸手又是一巴掌。少年的几个扈从被曹欢的侍卫打到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少爷挨打。

　　少年本来还算清秀的脸肿成一个馒头，却依然狠狠盯着小四。曹欢说：“有骨气，留个名吧，你谁家的孩子啊。”少年虽然被打肿了脸，居然还有几分气势，只瞪眼不说话，倒是地上一个看起来算是身份较高的灰衣扈从道：“这位公子如此心狠手辣，不懂得给别人留情面，怕日后会有报应吧。”曹欢笑：“报应？”扈从道：“我们尚书府一向低调，今日我们小少爷撞了这位小公子是我们不对，但这位公子如此得理不饶人，就别怪我们尚书府……”

　　“尚书府？京里六部这么多个尚书，你家老爷姓什么？刘？郑？李？孙？罗？云？”

　　灰衣扈从神情一滞，曹欢笑得恶劣：“你看看你们家小少爷多聪明，挨了打都不吭一声，知道惹不起的得躲着，你看看你，笨呐你，”眼神瞟向扈从腰间的一块牌子，“是李东杨府上的吧。”

　　锦衣少年眉头皱得更紧，灰衣扈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抹不开面子，沉着声音问：“敢问阁下是？”

　　曹欢笑着走下来，一直到那灰衣扈从面前，抬脚踢了踢灰衣扈从的脸，又转头瞟了锦衣少年一眼，而后拉了小九的手：“小九，咱是不是该回家了？”小九轻轻点了点头。曹欢又说：“那个人还没给你道歉呢。”小九说：“不用了。”曹欢笑，拉着小九的手往外走，松儿跟在身后，小四和三个卫护紧跟而出。

　　灰衣扈从从地上爬起来去扶锦衣少年，锦衣少年一甩袖子，灰衣扈从低着声音问：“那是……”金银少年瞟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个。”会议扈从脸上一白。少年说：“这事回去后谁都不许说，无论爷爷和爹怎么问，打死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