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那颗星》萧岚L.Y

6、初恋告终

　　出了花府，花花镇上真是热闹非凡，杰森终于通过彦琛向夜明珠申请外出成功，他今天穿上自己之前的那套侠士戏服，头发梳的也是丝丝分明，加上昨夜连夜将熟鸡蛋在自己脸上反复揉搓，臃肿的脸才得以恢复些许帅气。来到这条街道，还真有意思，有买胭脂水粉的，也有卖朱钗首饰的，竞争很激烈，还有许多诸如“十里飘香”“牛角酥”等各种小吃也别具风采，争相叫卖。杰森看着此情此景，感到十分新奇。再看看周围的行人，谈笑风生的有，打架斗殴的也有，调戏妇女的也有，更加少不了耍杂技的。杰森对这古色古香的小镇显然兴趣猛增。“没想到，这个鬼地方还蛮刺激的嘛。”杰森走到一小摊贩面前，拿起一把扇子端详起来。
　　“客官，这把扇子很衬你啊！”小贩笑脸盈盈地恭迎道。
　　基于拍过不少古装戏，杰森对这个配饰也是蛮有感觉的，于是他拨弄了一下前额的几丝长发，用迷离地表情问道：“多少钱？”
　　“不贵不贵，十文。”小贩很诚恳。
　　还真是不贵，可就算是一文钱我也买不起啊，怎么办。杰森迷离的表情霎时僵住了，但是很快，他两眼顿露凶光，摊开扇子，一副吃人的样子：“你知道夜明珠么？”
　　“夜明珠？你。。。你是说夜明珠、花府的夜明珠大小姐？”小贩的脸色顿时煞白。
　　杰森看见他吓成这样，心里很是得意，但是，他仍然用残暴的目光注视着小贩，“她是我的未婚妻。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杰森拿出一串泛着绿光的珠子，递给小贩看了一下。
　　“啊！这可是夜明珠小姐最喜爱的明珠项链啊！一般人见都不会见到，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小贩的眼睛已经睁得很大很大了。
　　“我不是说了，”杰森顿了顿，继续拨弄了一下头发，“他是我的未婚妻。”
　　“原来是夜明珠小姐未来夫婿啊！！失敬失敬！”小贩连连哈腰。
　　“咦，你看，我都说到哪里了，扇子的钱还没给你呢。”杰森一副要掏银子的样子。
　　“不用不用，一把扇子而已，了表我对你们的心意，以后还得多多关照小人啊！”小贩被宰了都不知道。
　　“谢谢。”杰森很绅士地笑了一笑，转身离去。
　　其实他心里在狂笑：夜明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把一个小贩都吓成这样，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全靠你！杰森拿出那串绿珠子邪恶地一笑：要不是夜明珠叫我把你转交给阿馥，我哪里去弄个定情信物瞒天过海啊！
　　“森哥！”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唤，杰森赶忙收起珠子，回头望去，原来是彦琛，“表少爷，找我何事？”
　　彦琛缓缓走来，“没什么，就是怕你对这里不太熟，不认识去利园的路，所以就出来给你带路。”
　　“如此这般，那我就谢谢表少爷了。”
　　“走，前面右拐就是利园了。”彦琛似乎很着急去利园，而且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
　　来到利园，虽说是酒楼，没有大肆装潢，但是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大概从头到脚都是阿馥一手打理，所以这家酒楼看起来也特别亲切。杰森还未踏进门口，就已经陶醉半分。
　　“森哥，快过来帮忙！”彦琛早就和阿馥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
　　一心想献殷勤的杰森赶紧迎了上去，毕竟，好不容易逃脱夜明珠的魔掌，来到梦中情人的身边，绝不能失去这机会。于是乎，他溜到阿馥身旁，“唰”地摊开扇子，故作潇洒：“阿馥姑娘，有什么事情在下帮得上手？”他说话那时眼神不停地在放电。
　　阿馥不好意思他帮忙正要推辞，无奈，客人们催着她上菜、点菜、结账云云。阿馥看着一脸诚恳的杰森，将手中一叠碗筷递给杰森，“那就麻烦森哥你到后边把这些碗筷洗下。谢谢咯。”
　　“荣幸之至。”杰森还在继续放电，一边接过碗筷，阿馥礼貌地对他微笑一下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杰森收起扇子，别在腰间，笨手笨脚地端着这些碗筷向厨房方向走去。
　　“阿馥，你这可真忙。伙计这么少怎么可以。”彦琛一边帮忙跑堂，一边对阿馥说。
　　“是啊，没办法啊，我也请不起更多的伙计啊。”阿馥低头忙着算账。
　　“你二娘娇姨和你妹妹乔乔呢？”
　　“她们去店铺定做衣衫了。”阿馥眼里飘过一丝落寞。
　　“简直过分。”彦琛打抱不平。
　　就在此时，厨房的那个方向连续传来几声巨响。
　　阿馥和彦琛面面相觑，但很快就一起慌忙向厨房奔去。
　　“发生什么事？”阿馥和彦琛赶到厨房，顿时呆住了。地上全部都是碎碗、碎碟，碎的程度接近粉状。
　　“阿。。。。。。阿馥，不好意思，不，不好意思。”杰森出来，半敬礼半道歉，一脸愧疚。“我没想到你们这里的碗是这么滑的，碰到一点水而已嘛，就不听我的手使唤了。真是。。”
　　“森哥，那么多碗都摔碎了？”彦琛无心地问了一下。
　　“是这样的，我洗第一个的时候，它碎了，我就想第二个一定可以洗好，可是没想到，第二个碗也这么滑，于是我就洗第三个。。。如此反复，于是。。。”杰森边笔划边放低自己说话的音调，因为他害怕阿馥责备自己。眼看阿馥向自己一步步逼近，杰森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以作自卫。
　　谁知道阿馥没有任何责怪的语言，只是走过来忙帮收拾。
　　阿馥姑娘不但人长得美，心灵也似金子般。杰森入迷地看着在一旁忙着收拾的阿馥，心里嘀咕着：幸亏是温柔的阿馥，这要是换了夜明珠，可能要我把地上碎片吃光都说不定。幸好阿馥不是那样的人。
　　“馥小姐，外面好多人等着结账呢，你还是赶快出去吧。”这时跑来一个店小二催着阿馥。
　　阿馥显然显得手忙脚乱，不知所错。
　　“我来收拾，你快出去吧。”彦琛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一边催阿馥离开。
　　阿馥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后匆匆离开。
　　杰森只顾陶醉在阿馥的善良里，跟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帮倒忙。现在反应过来，“彦琛这小子看似呆头呆脑，对美女还是蛮有一套的嘛。”心里是这么想，但是他又不露痕迹地蹲到彦琛身边一起收拾，“你和阿馥姑娘蛮熟的嘛。”
　　“没什么，从小我和表妹还有她一起玩到大的，我在私塾教书，偶尔有空会来到利园帮手。来来往往，我们的感情就很深厚了。”彦琛低头收拾碎片，跟本没意识到杰森怨恨的眼神。
　　原来他们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基础，看来我的机会不大啊，不行我绝不能就这么放弃。于是，杰森直切主题，问道：“那么，你是不是对阿馥姑娘日久生情，渐生情愫呢？”
　　“这。。。这 。。。”明显这个问题非常突然，彦琛停下收拾碎片，原来他的手 被碎片割到流血，脸到脖子处一片通红。“森哥，这个。”
　　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杰森略带杀气地看着彦琛，好小子，你也暗恋我的阿馥。但是他笑笑地挽住彦琛的胳膊：“呵呵，喜欢就喜欢啊，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们这都流行暗恋吗？我可是很少看到男生脸会红成这样的，在我们那，女的看见我，动不动都喊‘杰森我爱你’，要是我像你这么害羞，早就不用混了。”
　　“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羞涩的彦琛的老古董性格又要发作了。
　　杰森集无奈、鄙视于一脸，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两个到底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啊！收拾好了就赶快让开，我要洗碗了啊！”原来是利园的杂役小东，他带着一股怨气抱着一堆碗碟朝他们走来，“我等你们收拾好等多久了知道么，不久几片碎碗么，两个大男人捡了半天也捡不起一片。”小东没好气的放下碗碟，一边拿起大扫帚三两下就搞定了地上的碎碗。
　　彦琛和杰森正羞愧盯着小东，小东随即又是一吼：“让开别挡着我洗碗！很多碗等着要洗呢，别碍事！”
　　两人着实吓了一跳，随即低头离开。
　　来到大堂，阿馥刚好算完账目，看见他们两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便关心地过去，“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继续低头不语，可能觉得自己帮倒忙很丢脸。
　　阿馥看见彦琛的手指流血，很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由于杰森低着头，所以以为阿馥是在紧张自己，很高兴地抬起头，“我没。。。”没等“事”这个字说出来，他就赶紧打住，因为他看见阿馥正拿着丝帕巴扎彦琛的手指，而彦琛也是十分害羞并且甜蜜的样子和阿馥深情对望。杰森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心瞬间粉碎。

　　彦琛和阿馥停止眉来眼去，不约而同说到：“什么声音？”
　　那是我的心碎声！杰森望着二人如此合拍，将即将泻出的眼泪使命倒流回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笑声，原来是一中年妇人和一妙龄少女。花枝招展的，两个字“媚俗”！
　　“娇姨、乔乔你们回来啦。”阿馥过去打了下招呼。
　　那中年妇人自然就是娇姨，阿馥的后母，她没好脸色地看了阿馥一眼，“事情都做完了，好有空再这里和男人聊天啊？”
　　那个妙龄少女就是乔乔，她附和地笑了几声。
　　“你这疯妇你说什么！”彦琛挺身而出。别看他斯斯文文的书生样，此刻他盯着这个母夜叉的眼光也是十分凶狠。
　　阿馥拉了拉彦琛的衣角并小声地：“琛大哥。”
　　娇姨瞟了一眼，“本事不小啊，还有这么个男人为你撑腰，”她转过脸对着彦琛，“我好怕啊！”
　　阿馥眼眶红红的，低着头，好像快要哭的样子。
　　“你！”彦琛一面顾及阿馥，便忍住对娇姨的怒气，转过头安慰阿馥。
　　谁知道这个娇姨得理不饶人，“光天化日，你们这样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乔乔也好死不死了插了一句；“就是就是。”
　　杰森看不下去了，他扇着扇子，拨弄了一下头发，“您就是传说中的娇姨？”
　　娇姨没正眼地撇了一下他。倒是乔乔，她仰慕地望着眼前的这号人物。
　　“你又是哪个瘪三？不要告诉我又是这臭丫头的狐朋狗友。”娇姨讽刺道。
　　“三八！你说够了没？他们在店里忙的手忙脚乱的时候你去哪里了？在外边风流快活够了再回来对别人指手画脚，什么人也不知道！”杰森说着说着大义凛然了起来。殊不知，就是这幅样子已经醉倒了旁边的乔乔。
　　“你这小瘪三，敢教训。。”娇姨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女儿乔乔拦住，“娘！”
　　“哼！”娇姨一扭一扭的带着乔乔去了楼上，杰森鄙视地扫了一眼，他没有察觉到，乔乔正回头对他笑了一笑。
　　杰森正要问阿馥有没事，没想到，他再一次心碎了，他看见阿馥的头靠在彦琛的肩上，十分依偎，彦琛也正细心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杰森彻底崩溃，但还是强忍着泪水，过去问候了一下，“你们，还好吧。”
　　两人见状赶紧分开，异口同声；“没事。”
　　“那个什么，我先回去了，夜明珠小姐叫我早点回去。”杰森脸色十分难看。
　　望着杰森离去的背影，显得孤单而落寞，伴随着几声玻璃碎掉的声音。阿馥问彦琛：“琛大哥，什么碎了？”
　　“不知道。”彦琛更是一无所知。
　　杰森在热闹的街道上穿梭，失魂落魄。他实在受不了失恋的打击，要知道，向来只有他拒绝别人的爱意，向来也只有别人暗恋明恋苦恋他，从来没有这么失败，他告白还未成功，就已经注定失败，一股从来未曾有过的挫败感涌上了心头。望着人来人往，突然间，颓废的他又视乎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因为他发现，经过他旁边的人们都以一种特别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低头轻声议论，似乎有种崇拜的意味。杰森仿佛找到了明星的光辉岁月，于是立刻抬头挺胸，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再次潇洒地惺惺作态。可奇怪的是，经过的大多数是男性，他们以超级敬佩的目光看着自己，杰森觉得毛毛的，但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回到花府，杰森也是倍感奇怪，怎么今天花府又张灯又结彩的，好像有贵客要降临一样。杰森便继续扇着扇子，走进花府，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厢房将憋住的眼泪统统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