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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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丽君，下班没？”卓婷拎着包，站在公车站台，一边翘首望着公车，一边拨通了肖丽君的电话。
“还没呢。怎么了，声音听上去无精打采的？”肖丽君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还能不出错的处理着手中的业务。
“没什么，就是上班累着了。”忽然换了一种语气，气愤的说，“今天同事正好有事出去了，让我帮忙处理一下业务，谁知这么倒霉的遇见了一个老顽固，道理根本讲不通，一个劲在办公室大喊大叫，唉！”
“淡定淡定，这种人我遇见多了，千万别放在心上，要是你真放在心上了，吃亏的还是自己。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影响了自己心情。”
“恩，晚上有时间出来吗？”回来几天了，忙着工作，两个人还没有见面呢。
“恩，待会再联系，……啊，今天几号？”
“你别一惊一咋的，十号，怎么了？”卓婷一笑，看来要让她改了这个性子还是很难的，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婷婷，你找个地方等我一会，我处理完这点事情，马上过去接你。”
“到底怎么了？你先说是什么事。”
“哎呀，你回家的那段时间，我接到肖波的电话，说是十号晚上校友聚会，让我通知你。我忘了……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到附近的奶茶店等你好了。”
二十分钟后，肖丽君开车急冲冲的过来接人，然后马上往聚会的酒店赶去。
“还好及时想起来了，要不以后见面了，又要被他们说了。”
“通知的是几点？”
“我没有记错的话，六点在金华大酒店的蓬荜生辉包厢。”
卓婷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是五点五十：“时间还没到呢，你要不要回家换套衣服？”
肖丽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工作服，笑了一下：“算了，这又不是第一次穿着单位的制服出来见人了，丑就丑点好了。倒是你，总是穿得太正统，改天还是陪你去逛街新添一些衣服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穿得太张扬，而且在政府部门也不太合适。”
“那也可以稍微时尚一些吧，听我的没错。”
卓婷早该想到的，校友聚会自然有一个人是不会被遗漏的。
韩晨曦正侧头跟人谈着最近市里的最新规划方案，视线正好对着包厢的门，卓婷进来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心中自然很是高兴。
早在回来的第二天，韩晨曦就接到电话说有校友聚会，本想和她约好一起来的，实在是因为这几天事情很多，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一时间也把这件事忘了，要不是严欣慧下班的时候提醒自己，恐怕真的会彻底忘了，出发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放不下办公桌上成堆的公文，但是转念一想，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见她，弥补一下几日的相思。
卓婷一进门也看见了他，但是这时后悔已经晚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来，一一跟众人打过招呼，最后是他，勉强笑了一下：“学长。”不再说什么，拉着肖丽君径直走到几个女同学的身边，听他们聊一些家长里短的，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神经紧绷着，时刻注意着那边他的动静。
肖丽君心中有疑惑，看着她的反应跟之前对韩晨曦的态度有些不同个，但是又不知道是怎么不一样，无奈这里人太多，不便多问，只好忍住了。
他很不高兴，不爽。这么多天的想念，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可是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学长”？！这算什么？还以为经过了那几天假期，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简直就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什么热情都没有了。
“晨曦，你对市里新的规划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还是有利于吸引外来投资，只是要从长远来看，短期是看不出什么成效……”虽然不想表现出来，但是此刻真的是心情不好，韩晨曦的脸上还是多了几分寒意。
很快人就到齐了，开席的时候，肖丽君被卓婷拉着坐到了离韩晨曦很远的座位，于是假装无意的看了一眼韩晨曦，果然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伸手在桌底轻轻拉了一下卓婷的衣服：“你们怎么回事？”
卓婷侧过头，做着嘴型说道：“没什么。”说完还笑了笑算是安慰她。
远远看见她在那一端笑得这样灿烂，韩晨曦心中更堵了。
“卓婷，上次晨曦学长请客的时候，你没有来，是不是要罚一杯呢？”
又是肖波，这家伙，还有没有完了。肖丽君趁人不注意，狠狠的瞪了一眼他。
“恩……那好吧，我先罚一杯。”说完举杯要喝，却被阻止了。
“罚的这杯怎么也不能喝牛奶吧，换了，换酒才算。”
卓婷着实很无奈，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肖波每次都是针对自己，难道就因为以前在他表示要追求自己的时候，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拒绝了他？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不会喝酒，肖波，我们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了，你不会不知道吧。”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校友，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但是前提是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就喝一杯也不行吗？”
“只要有诚意，喝牛奶还不是一样？”卓婷坚持。
忽然，“她那杯我替她喝了。”韩晨曦起身走到她身边，端起肖波倒好了的啤酒，一口喝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众人都呆呆的看着这忽然发生的一切，由于他的动作太过流畅和自然，连卓婷都在心里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还好，气氛很快就恢复了，只是肖波不再拿她说事，就算他再怎么思想简单，也该看出了韩晨曦和她之间有些什么关系。
卓婷心想，总算是可以好好吃顿饭了，可是还是高兴得太早了点，没有等到肖丽君提醒，她就已经发现了异样，众人的目光总是不时的在自己和他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一些考究的意味。
而他，尽然不避嫌疑的不时的用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这种目光让卓婷如坐针毡，比旁人的目光更让人不安，她明白，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不高兴，可是，她总觉得这个时候让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一般，实在是有些奇怪，所以只好跟他保持距离故意生疏。
就连肖丽君都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最近发生的事，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忽然就在一起了，或许连她自己都还有些难以接受吧。
晚饭结束，按照之前的安排，众人换了地方继续。
同学中幸好有几个麦霸级的人物，歌唱得好，自然肩负起了重担，新歌老歌通杀，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
卓婷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是安静的主，倒不是其他原因，主要是因为对自己的歌声实在是没有自信，每次都是乖乖的坐在角落听歌。
从来没有和韩晨曦一起来过KTV，卓婷发现，他居然和自己一样，也是静静坐在一旁听歌，等别人唱完了，再拍拍双手表示赞赏。
“婷婷，别一个人坐在那，过来一起唱吧。”肖丽君今晚倒是玩得很尽兴，又蹦又跳的过来拉了她要一起唱。
“我不唱了，你唱吧。”卓婷赶忙笑着把她推开，眼角扫到那边沙发上韩晨曦投过来的冷冷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些愧疚。
“过来嘛，”肖丽君不肯放手，刚刚饭桌上的气氛真是诡异极了，好不容易大家忘了刚才的事，好好放松，“这首歌不是你最喜欢的吗？过来一起唱。”
刘若英很久以前的歌“一辈子的孤单”，以前听这首歌的时候，总是觉得歌中所唱的正是自己的生活状态，可是，今天听来，早没有了那种孤独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
来不及深想，卓婷就被拉到了大屏幕前，半强迫的情况下，和肖丽君一起轻轻唱着这首歌。
歌曲结束，回到座位，刚要坐下，又被肖丽君拉了起来：“这首还是刘若英，一起。”说完把话筒重新塞回她手中。
卓婷暗自庆幸自己至少还有几首刘若英的歌能拿得出手，否则就真的要丢人了。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一起唱歌，加上平时积累的默契，这首歌也唱得还不错，慢慢的，她开始渐渐融入的这个环境和气氛，开始放松自己，脸上笑容渐渐扩大。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卓婷正决定要好好享受这次聚会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力量拉了一把，随后倒在了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中。
她只来得“啊”一声，手中的话筒就被拿走，然后被他强搂着腰，连拉带拖的带出了包厢，出门的时候，面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他抛下一句：“我跟我女朋友有事，先走一步。”
一群人定在原地，肖丽君拿着话筒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屏幕上唱得是什么。
而卓婷的吃惊程度也绝不亚于肖丽君，现在的情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今晚将会一切太平。
韩晨曦知道这样做的确有些冲动了，但是自己还是想这么做，实在是无法继续陪着她上演这么一出莫名其妙的戏，自己完全是被临时逼迫的，越想越不满。
做都做了，这样也好，正好宣布自己和她的关系，好让那些对她有企图的人离得远远的，比如说那个肖波。早就知道肖波曾经追求过她，只是没想到，直到现在，好像对方还有这样的想法，从今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肖波处处针对她的行为，只是以另一个方式企图吸引她的注意罢了。
韩晨曦一路把她带到停在外面的凯迪拉克前，开门，落锁，动作熟练流畅，卓婷不禁要认为他是否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了。
一路上交通很顺畅，没有遇到红灯，很快就到了碧水小区。
卓婷从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韩晨曦知道，她在生气，只是，今晚的情况，好像自己更应该生气。
停好车，卓婷立即开门下车，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韩晨曦赶紧追了过去，伸手把她拉进怀中：“婷婷，别生气好不好？”虽然自己心中也气她，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责怪的话他还是说不出口。
把头埋在他胸前，卓婷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你怎么能这样？这么霸道的把我从那里拉出来，以后我要怎么见人啊？”
“他们不会笑话你的，放心好了。” 原来是在气这个，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是在气我自作主张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恩？的确自己应该对这个更生气才对，于是立马改口：“恩，这个也生气。”
韩晨曦无语，只好安慰：“我还不是被你气的，从进门就没有给我好脸色，还叫什么学长，听得刺耳极了，你也不想想我的感受。”
自知理亏，卓婷好一会才说到：“这样很奇怪嘛，他们一定会议论我们怎么忽然就成了不一样的关系。”
连谈恋爱都见不得人吗？韩晨曦还真的是不能理解她对此事的想法了：“有我这样的男朋友，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男朋友？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样界定彼此的关系，卓婷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你才不是我男朋友呢。哼！”
“又怎么了？”
重新把头埋在他胸前，卓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你……都没有……说过……”
“说过什么？”把话说得这么慢，真的要把人急死了。
“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做你……女朋友。”
原来是这个，“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韩晨曦伸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现在补可以吗？”
卓婷的脸更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只好故作恶状：“本来就是嘛，我们又没有明确彼此的关系，就这样对外人乱说，到时我们分手了……”
后半句话淹没在韩晨曦惩罚式的深吻中，“不许总是想着跟我分手，我不许。”
哼，还真是霸道，不过心中有种甜蜜的感觉涌上来。
“婷婷，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韩晨曦话语温柔。
微微点头，换来的是他更深更缠绵的吻，一时间，卓婷以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恩，晚安。”韩晨曦拉住要离开的她，“宝贝，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卓婷不解的看着他，韩晨曦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微笑着看着她。
卓婷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轻吻，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刚从车里出来的江子羽，身边还放着行李箱。
“子羽……”
韩晨曦随着她的声音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见了身后的江子羽：“你好，江特助。”
“你好。”江子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提着行李箱径直往楼梯口走去。
“子羽，你回来了？”自己问的这是什么问题啊？他人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难道不是回来了？
“恩，很晚了，早点回家。”说完迈开步子上楼了。
卓婷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韩晨曦说：“你回去吧，开车小心。”用手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
江子羽没有想到，自己出差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要怪自己这么多年有着大把机会却没有去把握呢，还是怪自己在最后的时刻还是选择了逃避。
卓婷回家的那天，他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忽然就会去了。以往回家一趟，她总是要提前购物，买好了带回家的礼物才动身，这次说走就走，也没有跟他提，还是晚上回家后听自己爸妈说的，想打她电话问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却一整晚都是关机了。
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半夜的时候，打电话给徐雯静，证实了自己最不愿接受的事实，自己苦苦隐藏的感情，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脱离自己控制的暴露在了她面前，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对徐雯静实在是很气愤，但是，事已至此，责怪她也没有用，自己也有一些责任，要不是那天被她逼急了，自己正好又喝了一些酒，把话说明白了，也不会弄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第二天，一到公司，就听说有一个项目要出差，本来并没有安排他去，可是他主动找总经理要求前往，终于得到机会逃离，只是忽然有些害怕她回来的那天，彼此要怎么面对。
出差的这半个月，虽然头脑每天被公事挤占得没有时间多想其他的事情，可是心情却总是好不起来，一直维持在很低很低的情绪。
刚刚的画面是什么情况？江子羽宁愿自己没有看见这一切，至少不是一回来就看见，的确是让人心痛的事情，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他们的身边，假装镇定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可是，她会怎么想呢？
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后悔没能在韩晨曦出现之前表达自己的心意，后悔没有追着她回家看看是不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有时候，仅仅是差了这么一步，仅仅是这么转念一瞬间，两个人的距离就咫尺天涯。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江子羽洗完澡出来，看见卓婷正在客厅坐着，应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这么晚了还不睡？”
“恩，子羽，有件事想跟你说。”不管从哪一方面的关系来看，自己和晨曦的事情，总该是要跟他说一声的。
江子羽不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和晨曦……在一起了。”说出来了，好像轻松了很多。
“是吗？”江子羽走到她身边，背着光站着，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该恭喜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眼中藏着深深的痛苦。
“子羽，你是真心的吗？”
“从来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婷婷。”转身回房间，这样的对话继续下去只会越来越尴尬，还是就此结束吧。
“子羽，我……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对错。”
“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很好很好的女朋友，一定会比我好很多倍。”
即使是比你好又怎么样，不是自己喜欢的，一样没有意义。这些话，江子羽只能在心里说给自己听：“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雯静的事，……”
徐雯静、又是徐雯静，为什么她总是要提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江子羽忽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尤其是你，谁都可以提，就是你不可以。”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反感她提起徐雯静，或许因为她们是亲戚，而自己深爱的她又不止一次的作为徐雯静的说客，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是因为徐雯静才被她知道的，他的反感都是情有可原的吧。
卓婷不敢再说什么，正好手机响起，是韩晨曦，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回房间接电话了。
“还没有睡吗？”
“恩。马上就睡了，你呢？”卓婷脱了外套，躺倒床上。
“还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完，一会就睡。心情不好吗？”
“没什么，刚刚跟子羽聊了几句。”
“哦，”他知道江子羽喜欢她，估计现在两个人相处起来比较尴尬，不过只要她爱的是自己，他就有信心，“要是你觉得继续住下去会很尴尬，那就搬出来住吧，房子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以后再说吧，好困了，先挂了，拜拜。”
“再聊一会嘛……”
“不聊了……困……”
电话那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韩晨曦无奈的笑了笑，估计是真的困了，于是挂了电话，继续埋头工作。
江子羽的事，相信她可以自己处理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