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韩晨曦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半。
起来洗漱完毕，叫了客房服务送晚饭上来，然后直接开车去卓婷家。
在这边真的不认识什么人，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每天跟着她，想到这，韩晨曦觉得自己真的如她所说，比以前无赖了不少，咧开嘴笑了，管他呢。
卓婷提着几袋东西下楼，远远就看见了韩晨曦那辆醒目的雷克萨斯开进小区。
“你怎么来了？睡醒了？”上午在商场买好衣服，她就回家了，留他一个人在酒店补眠。
“恩，”看见她手里提着东西，赶紧接了过来，“要出去？”
最近他无赖惯了，现在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倒让她有些不适应了：“要去一趟我外公那。”
“那我送你去。”说完把东西放在后座，转头看见她还站在原地，挑了一下眉，“怎么？”
卓婷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你什么时候回去？”要是他这样每天跟着自己，岂不是麻烦？
“你什么时候回去？”
“恩？”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卓婷放弃了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前面路口左转就到了，我在路口下车就可以了。”
韩晨曦本来也没有打算跟着她进去，只是现在她这么明白的表现赶人的意思，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沉着脸不说话。
到了路口，放她下车，从后座把东西拿出来给她，正要离开，听见有人跟她打招呼，转身看了一眼，原来是上午遇见的她那个表弟古菁元。
“卓婷，。”古菁元笑着走过来，“哟，学长也来了？呵呵。”
韩晨曦虽然对她这个表弟没什么很好的印象，本不想搭理，但是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你好，我叫韩晨曦。”
“菁元，走走走，上楼了。”说完推着他就要上楼，忽然觉得这样丢下韩晨曦一个人不太好，
“你先回去吧，我晚一点再给你电话。”
“婷婷，你来了。这位是？”说话的是卓婷的舅舅，正好下楼。
“舅舅，……这是我学长，来这边出差的。”这句话今天说太多遍了，让她有种错觉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既然来了，就一起到家里坐一会吧。”转身看向韩晨曦，“请问贵姓？”
“我姓韩，韩晨曦。”
“哦，小韩啊。婷婷，你先带人家上去，我出去买点东西。”
韩晨曦看见她一脸的无奈，忽然觉得心中舒坦了一些，谁让她之前把自己看成负担，于是笑嘻嘻
的走过去，重新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走吧，舅舅让我上去坐坐。”
小人得志，哼，卓婷在心中嘀咕着，还好古菁元早一步上楼了，没有看见他们此刻亲密的姿势。
趁着上楼的时间，卓婷简单交代了他几句：“这里是我舅舅家，外公外婆和舅舅住在一起。估计还有其他人在，待会可别乱说话。”
“我像是这样的人吗？”韩晨曦戏虐的看着她。
白了他一眼，卓婷懒得搭理他，这家伙才正经几分钟，就马上恢复了无赖的本性。
“外公外婆，我来了。”卓婷在门口一边脱鞋一边喊。
“婷婷来了啊。”外婆起身迎了出来，看见卓婷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这是？”
唉，这句话今天听得也够多了，卓婷有些无奈，还是等进了房间当着众人的面一次把话说完。
只是，没有想到，里面的人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怎么大家好像约好了似的，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卓婷接过韩晨曦手中的东西：“这是我学长，来这边出差。”
“哦……”
不知道是谁应了这么一句明显带有怀疑成分的话，卓婷有些不自然的略略扫过走在客厅的这些亲戚，除了上午遇见过的姨父姨母，还有小姨夫妻和表妹、舅妈和最小的表弟。
韩晨曦恢复了一贯的稳重冷静，随着她的介绍，跟在座的众多未来亲戚一一打过招呼。
“小韩是做什么工作的？”外公以前是老干部，问起话来总是一板一眼，有些严肃。
“学的是建筑专业，现在在公司做事。”
卓婷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他，没想到他还挺低调的，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含蓄简单的说了一下。
倒是大姨父为官惯了，加上一直在众多亲戚面前有优越感，追问道：“什么公司？”
韩晨曦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她，只见她似乎没有听见大姨父的问话，低着头看着地面，缓缓说道：“韩式建筑。”
“韩式建筑？它下面是不是有个房地产公司去年在我们这开发了一个小区，据说还被评为了全省最佳设计小区？”表妹有些激动的说。
卓婷猛然抬头，这个自己怎么没有听说,疑惑的看着一旁依旧带着淡淡表情的韩晨曦。
“哦，房地产的项目一般不是我负责，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设计方面我看过，提了一点建议。”早知道她家在这，当时自己就不应该放弃那个投资，选择留在总公司了，想到这点韩晨曦有些郁闷，亏当时爷爷还极力建议自己过来看看。
“负责？”表妹的好奇心倒不是一般的大，“你在公司是什么职位？”
“额……”韩晨曦觉得自己要是再吞吞吐吐的，等他们知道真相后，难免会觉得自己在摆谱，于是直接说，“韩式建筑的董事长是我父亲。”
这句话显然震惊了在座的各位亲戚，虽说不是没有接触过生意场上的人，但是韩式建筑在商场上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难怪大家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卓婷一眼看过去，只有大姨父显得自然些，估计是在官场上呆久了，自然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修为。
卓婷轻咳一声：“外公，您身体怎么样？听我妈说您最近总是咳嗽，有没有去医院检查检查？”这才打破了沉默。
“没事，还不是老毛病。”说着又咳了几声，接着看向韩晨曦，想说什么但是最后没说出口。
倒是古菁元说话了：“没想到你是富家子弟啊，呵呵，你这次来是要在这边投资吗？”
“哦，还没有定，只是先来看看。”韩晨曦这句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顺口极了，惹来了她一记白眼。
接着，大家说些闲话，今晚主要是为了商量三天后古菁元的婚礼，除了大姨父一家，其他人都是来凑热闹了，本来卓父卓母也要来，正好有老同学来访，只好让卓婷代表了。
卓婷注意到大姨父借着一个机会，和韩晨曦在一旁聊了一会，不知道聊些什么，好不容易等他们聊完，正要走过去，却被表妹拉住了。
“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眼睛看向坐在客厅那边的韩晨曦。
“呵呵，想知道？”卓婷忽然生了捉弄她的想法，这个表妹自小跟自己亲近，虽然相差了几岁，但是两个人是无话不谈。
“想。”回答得很干脆。
“校友关系。”撇下这几个字，卓婷便起身朝韩晨曦走去，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表妹一脸的郁闷。
“你们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卓婷坐下来，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闲聊。”
“哦。很无聊吧，要不我们先走？”毕竟他跟自己这些亲戚第一次见面，没什么话可说。
“没事。我坐一会就行，等你。”大概今天睡了一天，精神竟然好得出奇。
表妹忽然从身后窜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韩大哥，我姐从来没有带男人回家哦。”说完还特意眨眨眼睛，然后跑开了。
韩大哥？这么一会就这么熟了？还说什么男人？这么难听。卓婷郁闷中。
韩晨曦倒是心情好，看着正在别扭的她，笑得无比开心。
回去的时候，韩晨曦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她，笑着问：“我真的是你第一个带回家的……异性？”
这个人还真奇怪，对这种事情倒这么在乎起来了：“先申明，不是我要带你回家的，是你自己无缘无故跑来的。”
不管她怎么说，反正他是认定了这样一个事实，心中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兴很多，想到江子羽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嘴角的笑更深了些。
忽然想到什么：“你好像跟你大姨父一家不是很亲近，还有你外公外婆。”本来这是她家的私事，自己不该多问，只是一晚上看见她不怎么说话被冷落的样子，心中有些心疼。
“恩？”有些诧异，还是被他看出来了，无语。
外公虽然是老干部，但是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很严重，自小便很喜欢两个表弟，尤其是古菁元，因为大姨父为官多年，在本市有些权利，自然深得老人家的喜爱。
但是，一向思想单纯的卓婷并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不讨欢喜的那个人，那时还在年幼的她，每天也跟着古菁元往外公那跑，只是从来不注意每次自己的零食或者玩具都要比表弟的少很多。
渐渐长大后，卓婷依稀从大人们的谈话中知道了一些事情，也就不再常去外公那，只是逢年过节才去一趟，关系也终究淡了下来。再到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家，有一次回来忽然发现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想想以前的事情没有必要计较太多，这才又更亲近了些，只是只要有表弟在，就永远没有她在老人家心目中的位置，这点着实让她有些无奈，可是也只能接受。
跟小姨一家还有舅舅他们，关系一般，偶尔来往，只是表妹从小跟着自己闹，习惯了，尤其是两个人在这个大家庭中同样处于被忽视的地位，所以跟显得亲近些。再就是古菁元一家，因为大姨父从政，比起家里其他人自然从骨子里多了几分优越感，卓婷自小便有些怕他，总是看见他板着的脸，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他在家也总是打着官腔，她尤为不习惯。
记得有一次，外公生病住院，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卓婷连夜赶了火车回来，一家人连续守了几天，病情终于好转。那天正好她在病房，大姨父过来探望，进门的时候，她正在给外公捏被子，一时没有注意有人进来，谁知竟然得到了一句：“看见长辈也不叫，难道还要我先跟你打招呼吗？”
卓婷当时心中有气，只是不能表现出来，看着大姨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最后还是淡淡的叫了一句：“姨父。”
这件事后来被大姨父说给其他人听，大家都以为她长大了倒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卓婷是心中有气无处发，后来跟自己老爸老妈说起这件事，他们劝解说这是小事，再说他是长辈，过去了也就算了，没有必要计较，后来倒是想想，的确是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生气，气坏了身体也是自己的，惹不起总还可以躲的，不到不得已，她是不跟他们一家人接触。
以前想到自己从小被长辈冷落的事情，总是觉得很委屈，今天第一次把这些事情讲给他这个外人听的时候，竟然很平静，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有的一些情绪早已经淡忘了，那些曾经放不下的事情，也已经看开了。
话说完的时候，正好到了她家楼下。她下车时候，韩晨曦忽然伸手把她拉过来抱住，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怜惜：“婷婷，以后有我。”他从没有想到，看似乐观的她，竟然在这个大家庭中处在这样一个位置，心中多了一些疼。
原本已经放下这些委屈的她，却被他这句话轻易的把眼泪逼了出来，把头埋在他胸前不说话，只是拼命的调整呼吸，忍住了快要泛滥的眼泪，吸吸鼻子：“我先上去了。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明天上午我来接你，陪我出去一趟。”韩晨曦的话语此刻异常的低沉温柔。
“恩。”现在的气氛真的很好，她实在不想破坏，于是也不多问为什么就答应了，“开车小心。”
韩晨曦松开她，看着她下车、上楼，这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韩晨曦准时来报到，时间掐得刚刚好，卓婷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从部队受训回来的了。
硬是拉着自己陪他在外面吃过了早饭，然后直奔商场一楼的首饰专柜。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这样的情景那么的熟悉，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硬是要买手机给自己，只是，这是首饰，意义非同寻常，不是可以随便送人的东西。
“既然来了，又正好遇上你家有婚礼，送份礼物也是应该的。你帮我挑挑。”韩晨曦拉着她就往柜台走。
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首饰，卓婷也无从下手，因为她还没有买过首饰这类商品：“我……不知道……还是你挑吧。”
“我没有买过，不知道怎么选。”
“可是，我也没有买过啊。”郁闷，敢情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白痴？“其实没有必要买的。”自己家的喜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完全可以不买。
“还是准备一份好了，免得落人口舌。”他可不想被她家亲戚抓到什么把柄，以后拿来说闲话，到时她会很难做，“要不让店员推荐好了。”于是挥手叫来的店员。
在店员的推荐下，韩晨曦选择了几款款式新颖的手链，难以取舍之下，正要挥手买下最贵的那条，却被她拉住了。
“没有必要买这么贵的，表示一下心意就好。”卓婷拿起一条中等价格的交给店员结账，“就这条好了，我觉得挺好的。”
把信用卡交给店员，韩晨曦看着她，忽然笑了，低头在她耳边说：“婷婷，你是在为我省钱吗？”
脸红了，说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我真高兴，自己老婆这么节俭。”说着笑容越来越深，足见心情很好。
老婆？他在说什么？卓婷愣了一下，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自我催眠了，否则怎么大白天的就在说梦话了，看着他碍眼的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婷婷，你不觉得最近你的眼睛有问题吗？”韩晨曦忽然很严肃的说。
“啊？什么问题？”卓婷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忽然紧张了起来。
韩晨曦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大红色丝绒盒子，笑着说：“最近总是给我白眼，不觉得眼睛不舒服吗？”
该死的，自己上当了：“韩晨曦，你居然捉弄我。”说着就要去打他。
本来想转身逃跑的人，却忽然站住了，任由她装模作样的打了几下，低头暧昧一笑：“婷婷，这是我们重逢以来，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如愿的看见了她迅速变红的脸，他接着说：“要是可以把姓也省略了，我更喜欢。”
被他这样捉弄又说了这样的话，卓婷有些不好意思，决定闪人，可是他倒像是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身后。
至从他表示想追求自己，他的表现好像跟以前自己认识的他完全不同，以前的他对自己总是淡淡关心处处维护，现在多了几分强势的霸道和小孩般的无赖，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很享受这样的霸道和无赖，心中总是涌上一阵暖流。
或许，命中注定的一些人和事，逃离三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只是为了遇见更好的彼此。
从商场出来，卓婷依旧还有恼，只是一旁的人倒是一直笑着，将这样的好心情完全表现无遗。
“卓婷？”
听见有人叫自己，卓婷下意思的转头看过去，原来……这么巧，三年前的当事人，今日再……聚首？唉！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你呢，听说出国了？”一年抑或是两年前的同学聚会时听人说起，至从那年在Z大分手后，彼此在没有见过，联系彻底断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在大街上遇见。
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脸上没有当年的青涩，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合体的穿着显示着主人的品位和成功。
张建伟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韩晨曦，缓缓说：“在国外呆了几年，上个月才回来。”
“哦。”
忽然之间似乎没有话题可聊，一时间陷入的沉默，感觉到韩晨曦看过来的犀利的目光，张建伟这才开口：“我还有事，改天再联系。”
卓婷微微点头，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因为彼此没有留电话，又要怎么再联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卓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终究他们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不管转了几个圈，他们还是要擦肩而过。
这是韩晨曦第一次正面遇见张建伟，虽然从始至终没有听见他的名字，但是他知道，就是这个人，曾经在她青葱岁月中占据了一定位置的人。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伸手去拉她的手，力道有些大，看见她微微皱着的眉，这才发觉，赶紧松了开来：“是张建伟？”
“恩。”听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你们……”韩晨曦此刻的语气竟然有些不自信。
“很久没有见过了，大概有三年了吧。”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回答着。
三年？不就是她离开的那年？难道……想到这，韩晨曦的眉头才松展开来，忽然又锁紧，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错怪她了，有些懊恼。
看着他忽然丰富起来的脸部表情，卓婷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现在的你看上去有些不自信？难道是看到他比你想象的要更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听出了她话中的调侃，韩晨曦恢复往常的神态，眼睛看着她，神色严肃地说：“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没有自信的。”
是她不同于常人还是自己太反常，总之，从跟她相识以来，韩晨曦一向无往而不利的个人魅力，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价值可言，别人一眼就能看见的魅力，在她眼中看来，跟其他人相比没有任何优势。最初是因为张建伟而拒绝他，最近又是因为江子羽，怎么每次都第三个人横亘在他们中间？
和这两个人相比，换做是谁也可以轻易的比较出高低，况且他唯独钟情于她，可是唯有她，总是借着别人推开自己，害他的男性自尊严重受挫，居然不自信起来。
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取笑他一番，发泄近日来的不满，没想到到头来却换来了他这样几句话，听着有些像是情侣间的情话，忽然脸又红了。现在的他，这样肉麻的话，总是随口就说，害她不能适应，总是红着脸面对他。
韩晨曦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看她低着头，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笑了笑：“走，我们去逛逛。”
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自顾自走在前面的高大背影，卓婷微微一笑，自己所要不就是这样简单的幸福吗？
或许可以试着迈出第一步……
远处商场楼梯拐角处，张建伟的身影隐藏在背阴处。刚刚简短的接触，他足以感觉到她身边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排斥和对她的占有欲，所以才会借口离开，看来她终于遇见了那个人，那个可以全心全意呵护她的人，这些年心中积累的歉意顿时少了几分。
“建伟，我们走吧。”
身旁传来一句温柔的呼唤，张建伟收回目光，同样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相携离去。
同样，放下过往，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希望从此之后，彼此都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