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关于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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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关于回忆>
李柏安将我带到一个茶楼，很优雅，是靠海的。我选了个靠窗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所以就选了这。”李柏安在我对面坐下来，向服务员招了招手。
“先生，小姐。请问二位喝点什么？”
“龙井。你呢，伊小姐？”李柏安还是笑脸相迎，相比之下我这张冷脸就该拿去热热了。
“普洱。越浓越好。”
“伊小姐喜欢喝普洱？”
“我喜欢喝蓝山。”他真的很多事，我从进门就一直盯着窗外的那片海。可他却像是看不到事一样，一个人在那自顾自说。
“牙买加的还是巴西的？”他打算跟我扯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很不耐烦了。这时，我的普洱来了。我拿起茶杯闻了一下，的确是云南的陈年普洱。喝了一小口，微苦，带点涩，不过挺好的，是我记忆中味道。我看了李柏安一眼，冷冷地回答了他刚才的闲扯：“巴西是世界上第一大咖啡生产国，又称山度士。品味甘醇微酸。而牙买加盛产蓝山，味道调和，甜、酸、苦三味自然均衡；而香味十足。李先生，你又喜欢哪一种呢？”面对我的反问，他依旧面带微笑。
“想不到伊小姐果真是行家。”
“什么意思？”
李柏安这时才拿起他点的龙井泯了一口，冲我笑道：“通常开咖啡厅的人不一定能真的懂咖啡。不过，看来伊小姐不是那类人。”
“你这是夸人呢还是讽刺人呢？！”果然狗嘴里是永远也吐不出象牙来的。
“伊小姐何必这么针对我，难不成真是我这张脸长得……”
“对。”我打断了他的话。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想发火。“这张脸不该长在你身上。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讨厌看见你这张脸。死了的人干嘛要让活着的人替你受罪！”积压在心中的怨气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压抑的感情有了一个适当的理由，便导致李柏安成了我的出气筒。
可李先生好像不在乎他是否被很冤枉的当了一回出气筒，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我不是那个让你受罪的人。你的茶要凉了，快喝吧。”平淡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刚刚跟大人要一个很昂贵的玩具却遭到拒绝一样。我尴尬地低着头把茶喝了一大半。
“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太好。”嘴里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听不服气的。
“我是不是和你的某个人长得很像？”他的话让我心里不禁一颤。他何必这么聪明，这么爱洞察我的内心。或许，我真的不该跟他出来。这种危险的举动只会让自己跟他靠得越近。而结果，我却是不敢想的。
“对不起，你没必要对我的事如此感兴趣。你刚刚不是也很反感我把你当替代品吗？！”
“我只是想知道我当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替代品，我喜欢作比较。”他还在喝他的龙井，而我的普洱早已冷了。
“我和你很熟吗？我没有用替补的习惯。再说，你愿意听我也不愿意讲。不好意思，我要走了。”我说完后赶紧地起身往门口奔去。李先生也放下了茶杯，跟了上来。他追上我，说：“伊小姐，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
他可能被我的突然转身吓了一跳，我转身破天荒地对他笑了笑：“我和你注定做不成朋友，你还是省下这点力气去哄别的女孩子吧。”这次，他竟没有再追上来。我一口气跑出茶楼，拦了辆车直奔家里了。
第二天下午到店里去的时候意外发现段晨在店里和颜颜坐在椅子上交头接耳，一脸神秘。我在想这两个人怎么又聚上了。于是，悄悄地走到他俩身后，想听他们是不是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那个李柏安靠得住吗？”颜颜正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的前男友。我听到敏感的字眼，不觉浑身一颤。
“比我要可靠……”段晨的回答让我和颜颜都感到挺意外的。不过，我更多的是赞同。
“你先别让伊蓝知道，她的嘴毒着呢！”段晨接下来的话我真想让他当场毙命。我只针对过某些人，何时毒害过其他人！？
“他喜欢伊蓝？”颜颜的话让我心头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喜欢我？呵，有这种可能吗？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他俩这是要干什么？替我找对象，还是想联手吞了我这小本生意？不过，接下来段晨的话倒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不知道。不过，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被吸引了吧。”段晨灭了手中烟，露出了一种我读不懂的表情。
我想该提醒下他们我的存在了。
“我有那么吸引人吗？”
他俩同时转过身来，一脸惊吓过度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一索命的女鬼。
“伊蓝……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颜颜的笑有点凝固，挺不自然的。倒是段晨仍旧那副样子。
“别紧张，又不是偷情被逮着了。这么紧张干嘛！”我笑着坐到他们对面，盯着段晨看了许久。他终于被我盯得不舒服了，尴尬地说：“伊蓝，别这么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嘴巴毒，眼睛又不毒。你害怕什么！？”段晨听后不禁瞅了颜颜一眼。
颜颜赶忙问我：“伊蓝，你都听见什么了啊？”
“该听见的我一字不落，不该听的我也听了个大概。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怎么会扯上他？”我看着他俩，觉得此时我就像是个县官，在审一对奸夫□□。惊堂木一拍，入木三分。
段晨见我已把话挑明，便也不再沉默。他笑着对我说，我心想他还能笑地出来。“伊蓝，李柏安想请你当他的舞伴，怕你会拒绝，所以请我来当说客。”
我皱眉盯了他一眼，说：“他没长嘴吗？为什么要你来当说客。我拒绝是我的事，他有诚意就不怕我会拒绝他。”段晨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圆场。使足了眼神向颜颜求助。颜颜马上就拉着我的手说：“伊蓝，你别生气。李柏安也许是担心你拒绝他没面子。所以，才找段晨帮忙的。男人嘛，好面子很正常的啊！”
我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道：“那让他请他的面子去跳舞吧！我是不会去的，即便他来请也一样。麻烦转告下吧！”
段晨好像料定了我会这样说，看着我说：“伊蓝，你不好面子你自己去拒绝吧！我只是他请的说客。”
段晨站起来，抖了抖衣服，对颜颜说了一句：“颜颜，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还不忘给她递了个眼色。这些小动作我都尽收眼底。看着段晨走出了店子，我转过脸对颜颜说：“跟旧爱一起算计我的感觉不错吧！？”说完，我也起身走出了店子，留下了一脸委屈的颜颜。
我不气颜颜，也不怪段晨。我只是在幕后那个人的脸，一张让我喘不过气的脸。
江边的人很多。有光着脚丫在江里玩耍的小孩；在、河边散步的情侣。连最怕生病的老人们都沉侵在混杂着泥土味的江风里。小时候下河游泳差点被淹死的恐怖经历至今让我不敢与深度超过一米的水域亲近。所以，我此时只能坐在江边一块大石头上，看着他人的嬉笑，无动于衷。
“蓝，如果你敢下水待上一分钟，我今晚就任你吩咐，心甘情愿当你的男佣。”
“你知道你不可能有这个当男佣的机会的。我怕水，如同你怕吃洋葱一样。”
“那改一下。你下水，我吃洋葱。”
“可以考虑下。只待一分钟，是吗？好，一言为定。”
缓缓地触碰那刺骨的水，心中不由地发颤。没有关系，一分钟而已……
那时的我就仿佛一个倔强的孩子般。对待至爱之人的“挑衅”总会毫不犹豫的去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我还是高估自己，只是一瞬间，我便被河水淹没了。在黑暗来临前，我仿佛听到了那个让我如沐春风的声音。
“蓝，你醒醒！你别吓我啊！我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
我闭上眼，任风吹乱头发。我幻想着睁开眼就可以看见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就像那次一样，在黑暗中挣扎过后的第一丝光明从那双眼里传递过来。享受着他的焦急，仿佛淹死了也欢心。
可我知道睁开眼后是看不到自己期盼的人的。江水依旧延绵不绝，风仍固执地肆虐人心。一别经年以后的想起，竟然如此的刻骨铭心。终究，他没有吃有吃洋葱，我也没有与水拉近关系。有些事注定了就无法去改变。妄图去改变的结果只会是让自己陷入早已定好了的僵局里。
远山吞噬了最后的一丝的余光，可江边的人却贸然多了起来。我知道我的手机会在未来的三分钟内响起。果然……不过，这个电话却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伊小姐，请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找你谈谈。”这个声音不正是李某人的吗！唉，我习惯了不看来电显示。
“我没有时间，你可以找段晨谈，我要说的话他全知道。他会告诉你我的意思的。”
“我和他已经谈过了。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再谈谈。”
命令的口吻再加一丝不容反抗，沉淀了此次通话中的空白……
“我要回家了。现在太晚了，以后再说吧。“我的缓兵之计，只为暂时的逃避。
“江风吹了近三个小时是不是把你吹感冒了？”
我一惊，蓦地回头张望。发现他站在离我不到十米的一块石头旁。昏暗的光线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回来了。当然，这个他不是李某人。我收了线，继续看我的江面，心里却始终不能平静了。
感觉他渐渐朝我走来，我的心跳突然莫名的加快。他走到我旁边时，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竟在笑。无缘无故的笑什么啊！笑得我心虚……
“伊小姐，后天晚上的舞会我希望你能来。”呵，多么自负的语气。我又没求着去。
“给个理由。”
他的眼角开始慢慢有向下的趋势。随之，又慢慢地平展开来。真是让人不易察觉的表情变化。
“我们新合并的公司需要一位有专业咖啡知识的人。我觉得你很合适。所以，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我有工作，不需要另谋高职。再说，我并不是什么专业人才，去了指挥给你添麻烦。”
“我的眼光一向很好。我认为你可以胜任此职。”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是你决定的，而并非我决定的。所以，就此打住你的一厢情愿！”
“伊小姐，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下这件事。答应我，并不代表‘伊凡诺斯’就得关门。你一样可以做你的老板娘啊！”
“行了，我今天累了。这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的，以后也别提了。我要走了。”我跳下石头，往公路的方向走去。半响，听见他在我身后大声地喊了一句：“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呵！何必！
如果他今天不出现在这里，不要让我有那种错觉。或许，我会考虑这件事。但我说过，有些事注定了就无法改变。
回头望向江面的瞬间，我想起一句话：“情结不过是自我强迫的瘾。合情合法。所以可以天长地久。”刹时，纠结不已……
回到家不免被爸爸说了几句。类似于“这么大的人了，不回来吃饭也不知道打个电话。”、“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叫你妈和我怎么办！”诸如此类的唠叨一直伴随我洗完澡进房间。想起以前，爸爸也是这么唠叨的。不过还有一句“你跟一诺要好好的啊！”
好好的…好好的…我一直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可结局亦不过如此，好好的也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关于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