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颜茜和她的山度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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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颜茜和她的山度士>
午后的阳光习惯性地照进了屋子，照在颜茜的脸上。很白，很白。她仿佛和回忆作了一次确认才将自己失败的爱情慢慢道来。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眉头依然保持着警戒的状态。但她的声音却很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凛冽。
“我和段晨是大三认识的。那时我们真的很好，那种好即没有玫瑰花般的浪漫情调在里面，也不存在如胶似漆的激情。也许就是这种安稳和平淡让我们五年的爱情淡成白开水。”颜茜这时已不再低着头，而是换上了一副无可奈何的忧伤神情。我很想笑，但我没有。因为在爱情这场游戏里，谁都没有资格嘲笑谁。
“说说他怎么变心的吧。我对你俩五年的恋爱过程没什么兴趣，我比较喜欢直奔主题！”我手上的那杯蓝山已经冷掉了，但我舍不得倒掉。其实，蓝山只有在冷了的时候才最值得回味！
“这种事情是没有过程可以将它具体化的。当男人变心的时候真的不需要什么行动上的说明，一个眼神就足够。
真是久经的高手，没有一定的切身体会是无法参透这么高深的问题的。
“他说他很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这些钱足够让我挣上一辈子，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钱。难道他的一生就只值这么多吗？哼，一个有钱的女人和一个缺钱的男人在一块，真是绝配！”颜茜的话酸味十足，但也不乏不甘心。我知道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很老套，就想算物理题一样。一味地套公式，但如果最后不作个总结，便始终无法拿到满分！
“今天，我真的不想说了。改天在聊吧！你每天都会在店里吗？”颜茜的脸上多了几分倦意，却依旧那么执着。
“我无所谓，想喝山度士了就来吧。不过，下次要自己掏钱。”我咯咯地笑了。哎，憋了好久了，终于笑出来了。颜茜站起身来对我笑了笑，便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我示意小张扶她一把。对于一个把爱情当人生的女孩来说，真的要有人扶她一把。不过，那个人不是我。当然更不会是小张，他只会扶门。
看着颜茜渐渐模糊的背影，我觉得她很适合我为她点的那杯山度士。她不是不懂浪漫和情调，五年的沧桑变化足够把一个人当初的激情磨灭掉。我相信她会回来找我，因为她已经爱上山度士的那种柔和和清淡。真的很宁静。
抬头看了看钟，已经六点了。我想这个时候的人们应该不太喜欢待在咖啡馆里了。街上的许多酒店已经开始准备开门营业了，有些人的人生这时才开始……
我坐在那把藤椅上，静静地闭上了眼。很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了，其实旧地重游，也不过如此。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始终徘徊于家和店子之间。我过得很恬淡，久经世事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那种恬淡。颜茜还没有来找我，我也不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但是，今天来了个不该来的人。
段晨出现在门口，小张没认出来是上次那个滋事的人，热情地招呼他进来了。他走进来时动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人。我缓缓移上前盯着他看里一会，先发制人地问道：“找颜茜？不好意思，她不是本店的VIP，她已经很久没来了。”
他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说道：“老板能脱口而出的名字，想必名字的主人和您也不单是一个老板和VIP的关系了吧！”说着便走到了我的办公室在我的那把老藤椅上不知羞耻地坐了下来。我也没有生气，走向前去对他笑了一下，继续和他抬扛：“段先生，本店向来对特殊的客人有着特殊的待遇，记住他们的名字只是第一步而已。没必要对我的动机进行质疑吧。”
他用一种审时度士的眼光盯着我看了好半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我说：“老板知道的不少嘛！颜茜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你了吧。怎么样，觉得我是个爱财的小人吧！”
“你是不是小人我不知道，但你是个厚脸皮的人这到是真的。”
这时他换上了一副很严肃的脸，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桌子上。正二八百地说：“请你帮个忙，麻烦你把这个交个她。谢谢！”
“请不要把‘谢谢’说得这么早，我没有在答应之前就先收‘谢谢”的习惯！”我眼皮都没抬，径顾喝着手中的蓝山。
“你叫什么名字”
“恩？”
“你的名字?”
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蓝山开始细细地打量他。高鼻子，小眼睛，最可恶的是他是单
眼皮。我不喜欢单眼皮的男生……
“你来有比知道我名字还重要的事吗？”我并不打算就这样告诉他我的名字。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再说明我的来意。”
“无赖！求人办事求成这样的，我算是领教了。”我想今天免不了要浪费一些时间在打发无赖身上了。
“你生气了？我以为你总是这么波澜不惊的呢！”
波澜不惊！？我好像真的很久都没有生过气了。我是从何时开始学会波澜不惊的呢？是从决定和从前的回忆划清界线时开始的吗？一时，我哑口无言。或许，我真正地开始反感段晨是从这四个字开始的吧。我拒绝和可以道破我心境的人多说一句话。所以我始终认为段晨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胡乱说对了而已。
一口咖啡的时间过去后，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丢给他：“伊、蓝。”他抬起眼。有提丝惊讶掠过眼底。兴许是没想到我会告诉他我的名字吧。他收回惊讶的眼神，用一种我觉得不可能会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语气对我说：“伊小姐，帮我劝劝颜颜，叫她别再等我了，找个比我好的男人结婚吧。”
我在听到这个请求的同时。脑子用最快的思维作出了我的回答：“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
“你非要针对我不可吗？就当是帮颜颜，不行吗？”他开始有点着急了，我开始有点幸灾乐祸了。
“既然这么关心她，当初为什么有要说分手？这两个字是不是很不值钱？！想说就说！”
“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他显得有些无力。
“我是不明白，那麻烦你带着这封信去找个明白点的人帮忙吧！小张，送客！”我不等他反驳，立即下了逐客令。小张也不负我望，满脸杀气冲到他面前，指了指门口，示意他最好赶紧出去，否则……其实我知道小张的分量，他根本不会拿他怎么样。
段晨走了，但他没有把他那封信带走。果然无赖……！好像吃定了我一定会把它交给颜茜一样。不过，我的确这样做了。
还记得颜茜再次光临本店的那天下着雨。说不上大，但也不小。她进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不算太湿，她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径自走到我的“休息室”，站在我和我的藤椅前。她用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口气说：“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吧！”哎，怎么跟段晨一个调调……
我突然笑出声来，心里对她有多了一分同情。一个天天用坚强伪装自己的脆弱女人，我是看不起的。但对她，我有的都是同情。
“应该是你想知道些什么吧！”用脚指头都应该想到她和那个无赖同过电话。
“那你就说吧，段晨让你跟我说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信封，甩在桌上。“自己看吧。”她想要的答案应该都在里面。其实，在后来颜茜告诉我信中内容前，我始终不知道段晨到底在信中下了什么咒，让颜茜欣然接受了这次的情变。在她看信的过程中，我只字未提。因为我相信爱情是自己的一念之间，我，一个局外人，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因为，那是她的爱情，不是我的。
当街上已经换上夜行衣时，她从悲伤中回过神来，但依然抽泣着：“我真的失恋了！”我的神，她才知道她失恋了啊！简直是个单细胞动物！我没好气地对她说：“小姐，我这有病号咖啡，八十元一杯，要不要？”她有点惊愕，可能以为我会说她没出息。她闪着泪眼，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很好看。不过，失恋跟长相有时是成反比的！
“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泡。”我从藤椅上起身拐进了咖啡冲泡室。在冲泡室，我在员工不解的眼神里安静地煮着那款我认为很适合她的巴西黑咖啡。蒸气模糊了我的双眼，在那一刹那，我有钟错觉。那个被我埋进心底的人此刻正站在橱窗外看着我。一不小心手中的方糖多掉了几块进杯子里。本想只放一小块的，这下完了，“巴西”失味失重了。算了，我不想让她等得太久，就当是换换口味吧。我端着我的败品回到藤椅上时，她已经睡着了。我把“巴西”放在她的面前，摇了摇她。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说：“喝杯咖啡提神吧。”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咖啡，终于端起来喝了一口。很欣慰她没有像第一次那回来个一大口。我看着她喝完这杯咖啡后，很世故地说：“喝完了？走之前别忘了把钱付了。80元。”她没有说话，知识低着头在那沉思着。
“我想来你这打工，可以吗？”半响，我听到这个月来最令我吃惊的话。
“厄，其实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付这杯咖啡的钱，就当我请客好了！”我觉得我笑得很假……
“我不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需要工作。”她有些着急了。
“我也老实告诉你，我是不会雇用你的。”我的态度突然强硬得让我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为什么”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一一去探询。”
“你……那你干嘛又帮我带信，又安慰我的？”
“我安慰你了吗？我从没认为我安慰过你。请你喝咖啡如果酸是安慰你的话，那还是请你付帐吧！”
“你真是个……”她已经被我气得筋疲力尽了。
“为什么不说下去？是个什么？”女人的好奇心往往是很强烈、很可怕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想和你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纠缠不清了。对不起，今天我没带这么多钱，下次付给你。”
“下次？是多久？”
“怎么，你怕我赖帐啊！没想到你这么贪财，你和段晨倒是挺相配的。”
“那敢情好啊，我正愁没人要呢！你不是要走了吗？赶紧吧，免得坐不上公共汽车了。”
“你…不要脸！”说完，颜茜怒气冲冲地走了。
纠缠不清？为什么一个女人都说我纠缠不清呢？还有，80元钱很多吗？难道是天价？我玩弄着手中的杯子，看着正生气走在雨中的颜茜，恍恍惚惚之中我又想起他……一个以回忆的形式一路跟随我回到这里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颜茜和她的山度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