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拒绝修罗场的守山真由》祭影

12、12 《管理学》（八）

　　01
　　从电玩城出来后，我手中的箱子已经不止一个。
　　工作人员遗憾地表示娃娃机不慎发生故障，然后欢送了我们。

　　仓持抱着我送的一箱玩偶追着小凑的步伐离去，卡尔罗斯与白河则帮我分担了其余箱子。
　　“去蛋糕店买点吃的再回去，还是？”
　　“行……喂小鬼们，这些可不是要卖的，还有我不是大叔。”
　　“大叔小气！”

　　卡尔罗斯避开刚出电玩城就包围上来的一群吵闹小鬼头们，发现我见怪不怪的样子迟疑道：“以前你和鸣出来也这样么，真是辛苦。”
　　我万分感激地收下他的安慰，“啊、嗯，为了和保安人员解释清楚，费了好大的劲呢。”

　　鸣和小孩子吵架的画面一点也不违和，哪怕17岁了，孩子王的气势一如既往。
　　不过小萝卜头们都叫鸣大哥哥这点，还是不要告诉卡尔罗斯了。

　　白河因为被其中一个孩子叫成了大姐姐而一路阴郁不平，直到买完了蛋糕后面色才有所好转。
　　我们搭乘电车回去，踏入了宿舍大门，便见成宫双手抱胸兴师问罪地拦截讨要过路费、不对礼物。

　　成宫咬牙切齿地说：“真好啊！玩得很开心嘛，一个个脸上都是幸福的傻笑真好啊……这是？！”
　　我话没说，先丢过去一个玩偶安抚，“还买了你爱吃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把手洗干净再过来吃。”
　　“真由，嘿嘿嘿，真由。”

　　他那副世上只有真由好的面孔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本打算去叫原田一起去餐厅的时候，原田满脸憔悴地从宿舍里出来。
　　“雅桑你一副「今天老妈不在家独自留在家中照顾孩子」的既视感……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原田掐着眉心吐了口气，“回来就好，你们回来了就好。”

　　成宫心满意足地边抱着抽烟黑-道熊边盘脚吃蛋糕，也不知怎么忽悠了卡尔罗斯给他擦糊了一嘴的奶油。
　　我没眼看，将剩余的玩偶拿去送给其他人。
　　路上看见一个发一个，刚自主训练结束回来的多田野羞涩地收下：“诶谢、谢谢守山同学！但是为何……”
　　我随口道：“因为多田野君很温柔。”
　　能够容忍鸣的人都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
　　多田野饱受一击，啊、咦，难不成守山同学她……可是鸣桑他……
　　不及他继续说什么，紧接着却看见我像发传单一样扫过了这条走廊：
　　“翼君这个给你……吉泽前辈这是你的……山冈君你要不？哎矢部君也过来一下……福酱，福酱你在吗——”
　　多田野：“……”

　　事后，知道我把其余玩偶全部送掉的成宫非常生气。
　　“你怎么能把我的玩偶都送给别人呢！”
　　吃完蛋糕，我拿面巾纸擦嘴，“那是我夹的谢谢。”
　　他据理力争，“四舍五入就是我的有什么差别！”
　　“四舍五入……鸣你老实跟我说这次的数学小测是不是没及格。”
　　还是他认为四舍五入是一个成语来着？

　　“我，我当然及格了！”他梗着脖子道。
　　我狐疑道：“真的吗？那我去问问卡尔罗斯。”
　　“你你你成天找他干嘛。”成宫气呼呼地说，“卡尔罗现在肯定没穿衣服，他还不爱穿衣服……啊！难道你其实就是想看他脱衣服吗！”

　　我嘴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便又紧接着听见他说：“他有的我也有，你居然不看我的。”
　　看什么……我头晕目眩，“等等鸣，把衣服穿好，成何体统。”
　　雅桑不在吗，哦对雅桑去倒垃圾了，雅桑什么时候回来。
　　我捂住眼睛，“好好好我不找他了，鸣。”

　　成宫凑到我跟前把我的手拉开，“真的吗？”
　　他一定在演我。
　　心知肚明的我无力道：“真的真的，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成宫趴在我桌前，诉苦道：“说起来晚上宿舍开空调虽然盖了被子，但有时又会觉得好冷哦。真由你下次给我夹个类似等身抱枕的那种大型玩偶呗，要软乎乎的那种，我晚上抱着睡觉就不冷了，也不会感冒了。”
　　“好啊……”话一说出口我差点噎住，又被他带着节奏走了。

　　眼睁睁看成宫甚至煞有其事地伸手勾住我的小拇指，“一言为定哦！”
　　“嗯……”头更疼了。
　　吃了蛋糕的缘故么，这小子声音这么甜。

　　我想了又想，“你下次吃点黄连吧？”
　　成宫犹如遭到雷击，“黄、黄连？！”那是什么！
　　“这样说不定声音会变得更有男子汉气概一点。”
　　“你骗三岁小孩呢！”
　　“你不是之前还嚷着要有男人味一点吗。”
　　“我就是小孩子啦！”
　　“？？？”

　　02
　　说实话，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兵库，望着那高高的计分板，不说感动绝对是骗人的。
　　我从不怀疑能够从西东京赛区厮杀出来的我们实力强胜这个事实，哪怕是碰上了一堵难以跨越的高墙，巨摩大藤卷。
　　甲子园的灼热夏天被来自北海道的暴风雪所浇灭，稻实最终无缘冠军，夺得亚军返程，距离制霸全国仅差一步之遥。

　　我将印刷有成宫嚎啕大哭走下投手丘照片的新闻报纸全部收起来。
　　原以为他会向去年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萎靡不振，这回倒是振作得很快。

　　“鸣长大了啊。”
　　听见我的感慨吉泽无奈一笑，“他无疑是这个夏天我们最大的功臣。”
　　我附和道：“吉泽前辈都不在鸣的面前亲口说类似这种的话呢。”
　　“我、我说过啊！”吉泽不自然背转身，“我只是希望他能学会谦逊。”
　　这话没施行便先自我绝望，吉泽徒然叹道：“虽然没这可能。”

　　成宫终究仍是看见了自己在甲子园哭得稀里糊涂的照片。
　　原是伯母特地找了出版社要了照片，放大洗印出来贴在客厅的墙上，“有什么关系，鸣酱这么可爱的哭脸妈妈怎么看都不够。”
　　不因输球而沮丧的成宫反倒因为这事闹起了别扭，在宿舍躲了一下午。

　　回想起国友教练冰冷的目光，我不禁抖了抖身子，敲开了成宫的宿舍门。
　　他灯也不开，空调也不开，就这么闷在被窝里怄气。

　　“鸣，我买了蛋糕哦，出来吃吧。”
　　“……”没动静。
　　“鸣，我带了PSP过来，要打游戏吗。”
　　“……”还是没动静。

　　被子里怂起的那坨东西仍然一动不动，在我尝试第三次劝诱无果后干脆放弃了。
　　成宫：“……”

　　我拆开包装盒，盘腿坐在地上就着泡开的红茶吃戚风蛋糕，没吃上两口成宫就自己从上铺爬下来。
　　“你吃独食！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的蛋糕！”
　　“所以说这是我买的啊。”

　　他恼怒地从我手中夺过叉子，将剩下的蛋糕吃得一干二净。
　　因为吃得太急还被呛到，拼命捶打胸脯。

　　“喝点茶……那是我的杯子，你用你自己的啊。”
　　“我的杯子今天没洗，咕噜咕噜。”
　　“那就去洗啊。”
　　“好麻烦，还要跑到盥洗室。”成宫意犹未尽道，“还有蛋糕吗。”
　　“别吃太多。”我想起雅桑的叮嘱，“吃胖了我可不管你。”
　　“我的身材一直都保持得很好。”成宫贼兮兮地说，“噗噗，你想看看吗。”
　　我大为震惊，果然是好的不学坏的学，“你什么时候染上了卡尔罗斯的癖好。”
　　“我没有！”

　　03
　　甲子园回来后，三年级虽还要参加国民体育大会，却已是一只脚踏入了引退行列。
　　故早早选好了下任队长人选，是二年级的福井健斗，大家都叫他福酱。
　　虽说福酱在球队里人缘极佳，拥有很强的责任感，哪怕进不了正选也在队伍中存在感十足，但想到接下来的一年里，要照顾这些问题儿童……

　　“鸣，我说鸣。”
　　既然甲子园也打完了，他也没有陷入低谷，我想是时候坦白告诉他。
　　“怎么？”他咬着叉子困惑地朝我看来。
　　“老实说，之前我一直认为新队长由你来担任比较好。”我认真说道，“当然这的确包含私心，尽管你孩子气，肚量小，爱耍性子，挑食，还长不高……”
　　“干嘛一个劲地说我坏话！”他生气地叭叭，“你不是打算夸我吗！”

　　“听我说。”
　　我尽量平和地说：“但你在投手丘上的投球表现给队友们带来一往无前的气势毋庸置疑，大家都相信着你，你背负王牌背号的坚毅背影总是引领队伍走向胜利。”
　　我顿了顿，“……所以我才想如果你成了新队长，不仅能安抚雅桑他们走后队伍动摇的心，或许还能让性子沉稳下来。”
　　见成宫试图打断我，我没给他机会，“你一直以来任性，所依靠的雅桑所背负的一切，你要一一体会。”

　　成宫沉默半晌，扯出笑容道：“你怎么突然那么严肃，好啦好啦，我当然知道雅桑他——”
　　“这样我不在后，多少才能放点心。”
　　“……你不在？”
　　我替他收拾蛋糕盒和不用的餐具，“我要转学了，手续这几天会办完。不是去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过回老家罢了，我爸妈这边的工作不好交接，一时半会可能走不了，让我先去报道，所以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回来这里……”
　　“你要走？！”

　　我被成宫猝然站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瞪着我：“什么时候决定好的，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好声解释了爷爷奶奶的事，他说：“那保姆再找一个新的不就好了。”
　　“话是没错……”
　　“我看只是你迫切想要回去吧。”成宫冷冷地说，“我差点忘了，毕竟你不是在那里交了一个男友吗，准确来说，是网友、笔友比较合适吧——”
　　“鸣。”我用往日几乎不用的重口气念他的名字，“所以呢。”

　　成宫愣怔地看着我，久久，倏地从房间里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