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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你是不是来葵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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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玄风还不知自己被沈知瑶错认,他面露担忧地嘱咐许宁宁:“七师弟,你去叫小师妹起来吃早餐,不能饿坏了肚子。”
又是我?许宁宁不情不愿地踢踏着脚步,叹了口气,“我就是金字塔最低端的打工人。”
藏在袖子里黄身红嘴的鹦鹉扑腾了两下翅膀,似乎在表示认同。
“我的鸟呢,我那么大的鸟呢。”
从纨绔公子的阁间里传来勃然大怒的呵斥声,引起周遭一阵哄笑。
许宁宁猫着身子,飞速地掠过,在萧厌衍的阁间前停下脚步。
阁间里肃然无声。
她抬手敲了敲门,唱到:“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是哪个小可爱还在睡懒觉?”
阁间里死一片的寂静。
“太阳……”许宁宁开口重复一遍。
“难听。”阁间里传来声音,径直打断了她。
哦,少爷睡醒了,可以进去了。许宁宁推开门,一眼看到半躺在床榻上静静看书的萧厌衍。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投到屋内,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沁人心脾。他的侧脸沐浴在交错的光影中,神情认真。
许宁宁问:“这本《玄天诀心法》你都看了一路,还没看完?”
萧厌衍将书扣在桌上,懒洋洋地舒展着身子:“早在第一年我就看完了玄天宗所有的书,这叫温故而知新。”
“而且,用你这副身体修炼,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强。”
“哦……”许宁宁懒得听他卖弄,从袖子里掏出鹦鹉,眼睛亮亮地说道,“给你看个好玩的。小燕燕,我取得名字,怎么样?”
她将鹦鹉轻轻放在桌子上。小鸟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四周,丝毫不害怕。
红色的嘴像刚偷吃了樱桃,肚子鼓起来是一只饱满的新鲜橙子。
“笨蛋,这是只鹦鹉,不是燕子。”萧厌衍没好气地将被衾往上拉了拉。
他近来甚是怕冷。
等等。
突然想到小燕燕——萧厌衍?
许宁宁蹲下身子逗那只鸟儿:“小燕燕,说话呀,说你好……不说话?难道是只外国的鸟,安宁哈塞哟,空尼七哇,萨瓦迪卡……”
任凭她耐心地万般教导,高冷的小鸟依然是三缄其口,惜字如金。
她苦恼道:“诶,是小燕燕太笨了,还不会说话吗?”
萧厌衍:……
“这算什么好玩的,”他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昨天晚上,有个东西更好玩。这东西她闭着眼睛,双手举起来,像僵尸一样从我的阁间,一步一步地蹦到自己的阁间,嘴里还在说,我在梦游,我在梦游~~哈哈哈哈哈哈哈。”
梦游回去还会自己脱鞋,再上床睡觉?
许宁宁暗自摇头,这人的好胜心怎么这么重,为了比过她,尽瞎编乱造。
她挑了挑眉,不甘示弱道:“我这还有更好玩的。”
说着扬起脑袋,将修长的食指放在喉结上,咽了口口水。
喉结上下一滑,骨节分明的手指随之微动。
动作缓慢,让人心头一颤。
“怎么样?”她得意洋洋道,却看见萧厌衍突然眸光锐利地盯着她。
空气宛如停止了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仔细闻,身后弥漫着一股下水沟的恶臭味。
许宁宁刚一转身,就被萧厌衍左手迅速一拉,栽到他怀里。
他右手的骨戒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亮光,旋转着变大,向前方狠狠砸去。
“昨晚打死一群小的,今天来一个大的?”
许宁宁定睛一看,差点没把早饭给吐出来。
一只巨大无比的水蛭直起漆黑色的身子,笼罩在两人上方。周身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只有一张线条嘴。
那条线动了动,从里面伸出血红色的舌头,贪婪地绕着嘴四周从左向右舔了舔。
萧厌衍微皱眉头,操控骨戒与水蛭妖激烈地周旋。他口中咒语越念越快,骨戒不断地砸向妖怪的头,身子,迸发出刺目的紫光。
水蛭妖痛苦地颤抖着,仰起头朝天无声地哀嗷一声,宛如一个吞食天地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掉落下无数污脏的黏液。
阁间紧闭的窗户一瞬间被妖风冲破,白色的窗纸裂成碎片,向江面飘去。
在猎猎寒风中,萧厌衍的眉头越蹙越紧,口中的咒语断断续续,不觉间已经占据了劣势。
眼看着那只骨戒要挡不住了,他竟然对在背靠在他怀里,紧张地握紧小拳头喊“加油必胜”的许宁宁说:“你当初是怎么打四师兄的,再使出来。”
许宁宁:???你不是很强吗大哥?
当初打四师兄的时候,是系统作弊,把灵力灌输到她的灵池里,眼下她唤了好几声,胆小的系统装死地躲了起来。
慌乱之时,身后的萧厌衍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许宁宁的额头,一股灵力霸道地冲入她的灵池。
他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她心领神会,五指张开,左右手大拇指食指相触,飞出去一个攻击结印。
虽然手抖得厉害,冷汗也湿透了后背,但结印似乎很管用,暂时挡住了水蛭的攻击。
黑发上紫色的缎带如同飞在江面上的蝴蝶,拼命的拍打着翅膀,带来更大的旋风。
萧厌衍似乎已经没了力气,他收了骨戒,脸色肃然,在身后专心指导许宁宁。
“水蛭妖闻着血腥味而来,遇血妖力大增,千万不能让它咬伤我们。”
“好。”
许宁宁认真点头。
等等……
她突然反应过来。
水蛭妖是闻着血腥味来的?
再联想起萧厌衍这几天的面白、怕风、惧冷的“晕船”表现,还有此刻有气无力的样子。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怔了怔,问道:“你是不是来葵水了?”
……
好了,许宁宁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了。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萧厌衍怨愤的目光在她身上戳了好几个洞。
“谁知道会这么痛啊!”没有力气的萧厌衍用尽全身力气,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向她告状,又嫌弃地催促道:“快点打死它。呕,这黏液这臭味太恶心了。”
许宁宁:你行你上啊!
像她这种被临阵抓过来的学渣,果然还是弱了些。
庞然巨物的水蛭妖左右摇摆着身体,不知疼痛般反复撞向结印。
许宁宁已经满头大汗,但结印的光肉眼可见地越变越淡,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
破裂的窗棂被风吹得咔哒作响,桌子上的小燕燕吓得像个陀螺般直打转。
萧厌衍突然伸手环住许宁宁的右肩膀,将她翻抱在自己怀里。
许宁宁的下巴抵在他凹陷的锁骨上,近的能听到萧厌衍平静如水的心跳声。
几缕凌乱的头发蹭到她的鼻尖上,痒得很。
她刚想腾出手去挠,就听到萧厌衍不由分说道:“快咬我。”
许宁宁:……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咳咳,虽说现在这种姿势确实很暧昧,但是面前还杵着个大妖怪,她可没心情调情说爱。
萧厌衍雪白的脖子就横在眼前,看上去颀长优雅,非常适合押去做绝味鸭脖。
不对,她在想什么,这是她自己的脖子啊。
见许宁宁迟迟不动作,萧厌衍伸手按住她的脑袋,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咬我。”
话未毕,水蛭大妖“砰”地一声冲破结印,许宁宁闭着眼睛一口咬下去。
喉间一甜。
身体奇怪地热了起来,快要膨胀了!
水蛭见血妖力大增,更加猖狂地俯下身来。
可许宁宁体内血液翻腾,心跳加速,太阳穴嗡嗡直跳。
萧厌衍渡给她的那点修为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般,像烈火燎原般火速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处。
她双手攥拳,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波,竟直接把那只愈靠愈近的妖给震飞在船板上。
许宁宁抹了一把唇边的鲜血,正好对上萧厌衍玩味的眼神,他对她吞血后的反应似乎并不奇怪。眼睛里流动着莫名兴奋的光彩。
他脖子上,她的牙印还清晰可见。
敢情这具身体还是一只大补的人参?!
许宁宁满肚子疑惑。就在此时,一旁久不作声的鹦鹉突然探出脑袋:“咬我……哎呀,呀呀……嘤嘤……继续,不要停……”
许宁宁:“???”
这只鹦鹉到底在那个纨绔公子的房间里学到了什么?!
萧厌衍:“.……”
耳朵脏了。
尴尬的气氛中,许宁宁装作惊喜的样子打破寂静:“哇,原来它会说话耶!”
……
那只坚强的水蛭妖受到鲜血的吸引,在船板上奋力地扭动着身躯,顽强地站了起来。
萧厌衍大拇指上的骨戒再度腾出。他挑了挑眉,许宁宁点点头,伸出食指,将身体里膨胀的修为渡到骨戒上。
骨戒陡然变大了十分,猛然一砸将水蛭妖瞬间打成了碎片,哗啦一声消散成一堆黑水,倾泻而下。
狂风猝不及防地停了。
紧接着窗户纸破裂的声音也停了。
“我们赢了!”许宁宁兴奋地回过头来,看到萧厌衍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那鲜艳的红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角度。
她闭上眼睛,猛地亲了上去。
许宁宁心想,这下是不是就可以换回来了?
旁边的鹦鹉转溜着黑亮的眼睛,直起身子尖叫道:“亲亲……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