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密尔顿伯爵夫人》冰曼特宁

19、求婚……

　　一个礼拜了，一个礼拜ＣＲＹＳＴＡＬ都没找到合适她的工作，她要疯了。不过还好，ＪＥＮＮＩＦＥＲ回来了，这是这几天让她唯一高兴的事情了。还有就是，ＨＯＷＡＲＤ这些日子每天都会约她出去，他还是那样帅的一塌糊涂，也还是那么ＧＥＮＴＬＥＭＡＮ，可是ＣＲＹＳＴＡＬ觉得不对劲，有些地方总是让她觉得别扭，可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所以她，郁闷。
　　“喂，小姐，你的面啊，就要被你弄成糨糊了，不吃就别浪费嘛。”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无奈的看着被ＣＲＹＳＴＡＬ失神之中摆弄的面条。
　　“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我觉得，我好象不大喜欢他，反正没有以前喜欢了。”ＣＲＹＳＴＡＬ懊恼的看着碗里的面条。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喜欢你，亲爱的。”
　　“什么意思，如果我不喜欢他了，他喜欢我有还有什么意义？”
　　ＪＥＮＮＩＦＥＲ看着她，摇摇头，“你知道，你要是嫁给他，这辈子，你就不用愁了。你可以想做任何你以前都做不到，做不了的事情。”哪个女人不想嫁给ＨＯＷＡＲＤ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傻瓜。
　　“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现实的女人！”ＣＲＹＳＴＡＬ朝她吐了吐舌头。“如果我不再喜欢他了，我是不会嫁给他的，ＪＥＮＮＩＦＥＲ。”
　　“不嫁给他你就是个笨蛋，难道你会有更好的选择？”ＪＥＮＮＩＦＥＲ随口应着，开始收拾桌子。
　　“更好的选择……”ＣＲＹＳＴＡＬ蜷缩在沙发里，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票根还留着呢？留这东西干吗啊，扔了啊。”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拿起压在笔记本电脑下面的两张票根。
　　“喂，不要啊！！还给我！！！”ＣＲＹＳＴＡＬ从沙发里跳起来，捉住ＪＥＮＮＩＦＥＲ的手。
　　“神经！拿两个烂票根当宝啊。”ＪＥＮＮＩＦＥＲ白了ＣＲＹＳＴＡＬ一眼，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ＣＲＹＳＴＡＬ倒在沙发里，怔怔的望着手里的票根出神，不知道ＡＬＥＸ怎么样了，他好不好，这些日子，ＡＬＥＸ的样子时常出现在她脑海里，他的长发，他温暖的眼神，他抽烟的样子，还有那天晚上他架着拐杖的痛苦表情，想起ＡＬＥＸ的故事，ＣＲＹＳＴＡＬ的心抽紧，一股热浪涌进她的眼眶。一个１４岁的男孩子，除了遭受身体上的重创，还要默默忍受着没有丝毫温暖的冷漠家庭。ＣＲＹＳＴＡＬ不敢往下再想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无力的把头靠在椅背上。她想打电话给ＡＬＥＸ，很想，可是，打了又要说什么呢？她不知道，她想不出。她又开始烦躁了，看着手里的票根，那天，他们相遇的那天，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电话！电话！”ＪＥＮＮＩＦＥＲ盯着屏幕，飞快的打着字，难道让她接电话吗？
　　电话铃还在响。
　　“喂！ＣＲＹＳＴＡＬ！”天啊，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啊？哦！”蓦然回到现实，ＣＲＹＳＴＡＬ惊跳，接起了电话。

　　ＨＯＷＡＲＤ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具有吸引力。
　　“亲爱的，我就在你家楼下，我现在方便上去？”
　　“哦，当然。”ＣＲＹＳＴＡＬ拨开窗帘，就看见了ＨＯＷＡＲＤ停在马路对面的房车，他周围依旧是人满为患。
　　“好，我马上上来，一会见，亲爱的。”
　　“好的。”

　　ＪＥＮＮＩＦＥＲ也跑到窗口，向外张望，“他的派头总是那么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他拿了花哦，给你的。”
　　“你要是喜欢我让他送给你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对ＨＯＷＡＲＤ的态度已经悄悄转变。很奇怪，ＨＯＷＡＲＤ已经不再是那个让她面红心跳的人了。
　　“别，我可承受不起。你看下面这些记者，疯了似的。我看这个伯爵大人干脆改行做明星好了，一定红。喂，他进来了，开门去。”ＪＥＮＮＩＦＥＲ催促着ＣＲＹＳＴＡＬ。

　　红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
　　ＣＲＹＳＴＡＬ接过他手中的花，挤出个笑容给他，“谢谢。”
　　“它们象你一样，美丽芬芳，小姐。”ＨＯＷＡＲＤ眯起眼睛，看着素面朝天的ＣＲＹＳＴＡＬ。这个小女人总能撩拨他的心。
　　ＣＲＹＳＴＡＬ笑了笑，没说话。
　　“你们聊，我进去了。”ＪＥＮＮＩＦＥＲ知趣的笑，合上她的电脑，离开了。
　　ＣＲＹＳＴＡＬ看着做在自己旁边的ＨＯＷＡＲＤ，没说话，她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她觉得这样有点尴尬，她低下头，摆弄自己的衣角。
　　“ＣＲＹＳＴＡＬ，来，坐到我身边来。”ＨＯＷＡＲ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他微笑的看着ＣＲＹＳＴＡＬ。
　　ＣＲＹＳＴＡＬ缓缓的向他那边挪了挪身子。ＨＯＷＡＲＤ楼住她的肩膀，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徘徊。本能的，ＣＲＹＳＴＡＬ轻轻的向外挣脱着，回避着他的脸。
　　“我们结婚吧，ＣＲＹＳＴＡＬ，嫁给我。”ＨＯＷＡＲＤ说的很平静，他还在努力汲取着她发中的香气，但他的声音却显得那么的突然！
　　ＣＲＹＳＴＡＬ象化石般定在那，她没听错吧，ＨＯＷＡＲＤ刚才说什么，他说……
　　“你没听错，亲爱的，我说我们结婚，我今天就是来向你求婚的。戒指我都买好了。”他似乎知道ＣＲＹＳＴＡＬ的想法。他微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深蓝色的丝绒小盒，打开了它。
　　如果ＣＲＹＳＴＡＬ没认错的话，那应该是钻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熠熠闪光，是那么的醒目。
　　“不……ＨＯＷＡＲＤ。我……”她该怎么办？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想起ＪＥＮＮＩＦＥＲ刚才的话，想起她和ＨＯＷＡＲＤ，想起ＡＬＥＸ，想起舞会，好多镜头,好多回忆的片段冲向她的大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ＨＯＷＡＲＤ认真的看着她，拉起她的手，“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结婚以后你可以继续求学。而且你可以到更好的学校，剑桥、牛津，随你挑，只要你愿意。”
　　“可……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我们……”她不想答应他，至少不是现在，ＣＲＹＳＴＡＬ觉得不行，她总觉得有东西挡在他们之间，是什么呢？她觉得别扭，别扭极了。
　　“时间不是问题，亲爱的，我爱你，我想你也爱我，是吧？”他英俊的脸孔上写满了自信，他的嘴角上仰给她一个足以使万众倾倒的微笑，没有女人会拒绝他的，就象没有人能拒绝的了他的微笑一样。
　　爱他吗？爱他吗？ＣＲＹＳＴＡＬ不断的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可是她觉得陌生……爱？是陌生吗？毫无疑问，他是这么的魅力非凡，可是在他身上，她找不到那种可以依靠的亲切，亲切感？对啊，亲切感。ＡＬＥＸ……“腾”的一下，ＡＬＥＸ的样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ＣＲＹＳＴＡＬ的心一紧。ＡＬＥＸ……ＣＲＹＳＴＡＬ觉得自己的手冰凉……
　　“对不起，ＨＯＷＡＲＤ，我想我不能嫁给你。”
　　沉默……
　　ＨＯＷＡＲ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幻觉吧？会有人拒绝他？开玩笑……
　　“为什么？总要有个理由吧？”他竭力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对不起，ＨＯＷＡＲＤ，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对不起。”ＣＲＹＳＴＡＬ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助，她咬紧了下唇忍住自己的眼泪。
　　ＨＯＷＡＲＤ扳过她的肩膀，他不相信ＣＲＹＳＴＡＬ会拒绝他，没人能拒绝他，这个小女人是属于他的。“看着我，亲爱的，恩，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别这么早就做拒绝我的决定，好吗？答应我仔细考虑一下。”
　　ＣＲＹＳＴＡＬ闭上眼睛无力的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如果这样能让ＨＯＷＡＲＤ好过一点的话，她不想伤害谁。

　　华灯初上的时刻。
　　玫瑰花还是那么鲜红，戒指也还在那。
　　ＣＲＹＳＴＡＬ抱着靠垫软软的斜靠在沙发里，发呆。
　　“我真不懂你了，干吗拒绝他呢？”ＪＥＮＮＩＦＥＲ端过两杯咖啡。“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我‘不认识他’，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我觉得……”她尽量搜寻着适合的词汇来描述这种感觉。
　　“现在才说‘不认识他’，是不是有些晚了？”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指了指窗户，“明天早上，小姐，这个消息就会见报，你又会上头版了。”
　　想起那些记者，ＣＲＹＳＴＡＬ头痛难挡。
　　“说来听听，为什么对‘万人迷’的伯爵大人突然失去兴趣了？”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把两块方糖扔进咖啡里。
　　“我也不知道，ＪＥＮＮＩＦＥＲ，我……”
　　“怎么？”
　　“我最近总是想起另一个男人。”ＣＲＹＳＴＡＬ的口气温柔，眼神变的朦胧。“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他的样子总是会突然的出现在我眼前，那么清晰，清晰的伸手可及。”
　　“这很简单。”ＪＥＮＮＩＦＥＲ喝了口咖啡。“傻瓜，你爱上这个男人了！”
　　爱？ＡＬＥＸ？爱上ＡＬＥＸ了？
　　ＣＲＹＳＴＡＬ端着她的咖啡，愣在当场。
　　她开始沉默，开始柔弱，开始无力，她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荡漾在她心底的那种突然间的爆发了，这种东西迅速的无声无息的淹没了她，她的心，她的整个人。ＡＬＥＸ……想到这个名字，她觉得自己昏沉沉的，心脏在绞扭着……
　　“他在开着他的小车，周游世界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孩，ＡＬＥＸ很喜欢她……”ＳＹＬＶＩＡ的声音猛然回响在ＣＲＹＳＴＡＬ耳边。ＡＬＥＸ有了心上人，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可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不是她……
　　ＣＲＹＳＴＡＬ痛苦失神……她打翻了咖啡……
　　望着地上褐色的液体和粉碎的杯子。泪水又一次涌进她的眼眶，模糊了视线。
　　ＡＬＥＸ有了他喜欢的女孩……可那女孩不是她……不是她……
　　ＣＲＹＳＴＡＬ觉得……痛苦……前所未有过的痛苦……

　　或许，爱情和痛苦本就是一体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