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短篇》浣熊爪爪

8、【通敌叛国】

　　5.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我不是“楚策”。

　　谢昀抢过画册翻了几页后，倒没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双眸凉凉地扫了我一眼。

　　然后没收了画册，让侍卫们把我带回皇宫。

　　如果谢昀知道现在的我是……

　　我摇了摇头。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太尴尬了好吗，我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想着这几日避开谢昀，以免我露出马脚，晚上却传来了谢昀调兵与沈国宣战的事。

　　这战争来的莫名其妙。

　　沈楚两国自打沈煜回国后就没起过争执，一人占据一方领土相安无事，怎么忽然就要打仗？

　　我盘算着怎么从宫女嘴里套话，奈何现在这副模样过于普通，任凭我嘴再甜，宫女也不爱搭理我。

　　最后还是省下根鸡腿，从便宜师父那里知道了谢昀是为了要回我的尸体。

　　交涉没用，他自然就想到了打仗。

　　我不由得反省起来，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是去了沈国没错，也见了沈煜，可他并没有杀我，我只记得我从沈国皇宫出来，因为担心谢昀察觉到我不在宫中，雇了宝马来拉车往楚国赶。

　　怎么想，也不该是沈煜杀了我。

　　因为我去沈国是临时起意，听闻他得了一瓶好酒，馋的要紧，大家交情也不错，偷偷摸摸去讨一杯喝。

　　沈煜也大方，我临走前送了我一壶美酒。

　　所以我到底怎么死的？

　　想来想去，只有这些事，我对死亡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一旦打起仗，不仅劳民生财，父皇苦心经营十余年的友好关系也没了。

　　我想制止谢昀。

　　可……我也不想死啊。

　　现在大家都默认谢昀是要把我复活之后再折磨死我，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可，可他确实性情大变，我死后凭宰相身份把控朝政。

　　像极了史书上那些不甘居于皇帝之下的大奸臣。

　　我看不透他。

　　我没想到对策，去劝说谢昀一事也就暂时搁浅下来。

　　就在楚国大军集结前夕，老头也收拾起来行囊，他见我一脸疑惑，恨铁不成钢的提醒我，“我之前不是说了你还有十天可活吗，如今只剩下七天，万一尸体要回来你不在，耽误先皇复活可不妙。”

　　他手下打结，“我们也得一起随军出征。”

　　我更想不到的是，谢昀怕我半路跑掉误事，让我随时候命，就连营帐也跟他住一个。

　　这……

　　住一个就住一个吧。

　　但你让我睡地上我是真睡不着。

　　我翻来覆去，谢昀终于开口。

　　“命不想要了？”

　　“……”

　　“反正我还有七天可活。”

　　我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动不动就要人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昀这人这么残暴。

　　我侧耳听见他似乎冷呵了声。

　　营帐里安静良久，我又忍不住翻动。

　　在谢昀手指搭上长剑的前一刻，我连忙开口。

　　“你要是杀了我，先皇可没身体了！”

　　谢昀手指一顿，继续拿起长剑。

　　我看见他挑了下眉，像是头一次认真的打量我，“你倒清楚自己的作用。”

　　他拎着剑往外走，“你去睡床。”

　　我没敢动。

　　现在的谢昀喜怒无常，我哪敢和他争床睡。

　　谢昀在营帐外坐下，除去官服后，他只着纯白寝衣，我竟发觉他的背影比以往消瘦了不少。

　　好像此刻的他，变回了我以前认识的谢昀。

　　那个好说话，为国事操劳的谢昀。

　　“能不打仗吗？”

　　我叹了口气，“先皇要是活着，一定不希望谢相去打仗。”

　　谢昀没回答我。

　　我又折腾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坚硬的地面，一咬牙抱着被子去了谢昀的床上。

　　床比硬邦邦的地柔软了太多太多，我本来就极困，入睡的自然也快。

　　只是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见谢昀说了句——

　　“和他一样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