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的季节》谢清一

8、第八章

　　这几天，成羽越来越惴惴不安起来。感冒本来就是小病，流感风一过。仿佛是一夜之间，所有前几天还有些病怏怏的同学们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
　　成羽仍然每天趴在后面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偶尔还会习惯的想要找叶潇说上两句前一天晚上在杂志上看到的笑话。却总是在回头的时候不再看见那个期待的身影，心中越来越空落落的起来。
　　已经两个星期了，成羽算着。难道真的是伤的很重？想要找个时间去他家问一下，却不知道找什么合理的理由。
　　“明天我们做一下去年的模拟测试题，给你们摸一下底。同学们好好准备。”面无表情的班主任在前面宣布着这个恐怖的事实。成羽哀号一声，这才想起来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第二天，匆匆做完自己的试卷也才下午放学的时间。成羽有些胆颤心惊的找到了班主任，要了一份试卷。
　　成羽凭着那天的记忆向叶潇家走去。从叔叔家向东走，在经过第二个岔路口向左拐再走一百米，就是叶潇的家。
　　门前站定，成羽忽然没了敲门的勇气。隐隐约约听见似乎有人向门外走来，成羽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却见并没有关严的门应声而开，似乎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里面应着：“门没关，请进。”

　　“叶潇？”成羽有些疑问的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人，有些单瘦的侧影很是熟悉。成羽只觉得心中被锤子重重一击，连原本准备好的话语也是一句都说不出。只是有些呆呆的盯着他挂在脸上的笑容“怎么会这样？”
　　“别告诉他们？”他轻轻说，他努力向后挪了挪，似乎要再坐起一些。无奈手术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即使是稍稍的起身也已经似乎又经历了一次痛苦。
　　“嗨！”他唤着有些失神的成羽，似乎几天不曾有过的温暖笑意又渐渐的洋溢在脸上。
　　成羽定了定神，总算是将自己有些纷乱的思绪理清，手却不由自主的轻轻点上他裸露在被外还缠着厚厚的绷带的右臂“那天摔得有这么重吗？”
　　叶潇一愣，转瞬便木讷的摇了摇头：“只是个小手术，过几天就好了。”
　　却似乎是轻轻的挪动已牵动伤口，叶潇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似乎也瞬间减少了不少。
　　成羽只觉得再也不忍在这多待，默默的从包里掏出那张干净的试卷。却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叶潇有些苍白的面孔，“这是这次的模拟试卷，我过几天帮你交上去。”
　　“我先走了？”成羽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开始无法接受起来，他似乎突然消失的右脚。明显吃痛却还要轻描淡写说着没事的笑容，一切都让她有些懵懂的心似乎被水银浸湿一般的沉重。

　　成羽一直疑惑，很想知道那个被命运狠狠捉弄的人，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