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敌客与摆烂的兼容性》鱼入渊

12、第 12 章

　　拖到第四天后，特洛伊的伤终于好了。虽然还没办法托马斯回旋720°转体后空翻，但已经可以正常地跑跑跳跳了。

　　不知道为什么接手特洛伊训练的变成了席巴。

　　对此，小姑娘有些忐忑不安。

　　幸好席巴有任务，明天才能赶回家，她还有一天时间可以缓冲。

　　小时候，特洛伊的训练是由管家伯伯负责的，到后来又变成了基裘，再接着是伊尔迷。她和席巴相处的机会只有每天的中餐晚餐时席巴会问一问她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在黄泉之门门口被拒绝的记忆让人印象太过深刻难以忘却，特洛伊并不喜欢凑到席巴面前。不仅如此，大部分时候她都会选择避开席巴和基裘。

　　小姑娘喜欢和柯特奇犽亚路嘉待在一起，但大部分时候她更愿意一个人待着看书。

　　所有人都知道特洛伊总是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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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管家们熟练地出入揍敌客，在不打扰到主人的情况进行各自的工作。

　　黑发蓝眼的女孩子提着一个小箱子，蹦蹦跳跳，走走停停，随意地避开监控和所有人的视线，然后爬到揍敌客宅邸的屋顶。

　　天已经黑了，整个枯枯戮山像是童话故事里魔王居住的城堡，寂静又可怖。

　　特洛伊盘腿坐下，打开带上来的箱子，将零碎的零件组装起来，拼成一个天文望远镜。

　　基裘不让她玩这个，认为这会耽误训练。这些零件都是她贿赂糜稽，从糜稽不要的零件里一个一个挑来的。平时都是散在那里，只有用的时候会装起来。特洛伊觉得糜稽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他没有说出去。

　　特洛伊的面前是一本摊开的书，书的边角微微向上翘起，页面上贴着做了很多笔记的便利贴，是一本被主人翻看了很多次的书──一本介绍星空的书。

　　枯枯戮山其实很适合看星星。整座山都被揍敌客包下，十里内没有别的建筑，也没有一点光。这样的环境很适合看星星。不像有些城市整个夜晚都灯火通明。

　　今天的夜晚是一个明朗的晴天。

　　女孩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她把黑色的长发乱七八糟地扎成一个小揪揪，弯腰，开始转中间的调焦轮，时不时看看确认下清晰度。

　　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五分十四秒。”严肃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足够我杀死你七百八十八次。”

　　特洛伊吓得差点跳起来，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转过去:“父亲。”

　　这个高大威严的男人没有责骂她，而是坐到她旁边，衬得小姑娘更加幼小:“在干什么？”

　　特洛伊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他，她竟然意外地在那双与她有些相似的蓝色眼睛里看到了称得上温柔的神情。

　　“在看星云。”特洛伊回答，沉默半晌，小姑娘礼貌地问了一句，“父亲要看吗？”

　　席巴答应了……什么！父亲答应了？！

　　不不不，特洛伊，你不要大惊小怪，保持冷静。

　　于是特洛伊内心慌得一批，表面稳如老狗，给席巴让出一个位置。

　　“对焦和角度我已经调好了，直接用眼睛透过目镜看就行了。”然后看了眼席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啊，需要我去换个更高的架子吗？”

　　“不用了。”席巴弯下腰，按照特洛伊示范的姿势，透过目镜，看到了像是漩涡一样，被无数光亮点缀的星云，很漂亮，像是青色，蓝色，红色，灰色几种颜色被揉碎了晕染在一起。

　　特洛伊站在旁边看着席巴──一个高大的男人使用特洛伊这种身高的望远镜，看上去像是把一个凶猛的狮子生硬地塞进一个属于幼猫的纸箱。

　　有点好笑。

　　父亲应该是刚做完任务回来，可她没有闻到一点血腥味。奇犽之前说席巴给他做掏心示范时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看来是真的。

　　一双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打断了特洛伊的胡思乱想，然后解下皮筋，给她扎了个整齐的马尾。

　　特洛伊当时的想法竟然诡异的是──原来不止伊尔迷一个人会扎头发吗？唔……父亲留着长发，会扎头发也很正常吧。

　　“想看星星的话，没必要躲起来。”席巴这么说，“如果喜欢，可以去卖个专门的望远镜。”

　　这是在……干嘛？

　　示好？揍敌客的一家之主没必要这么做。那就是，在拉进父女关系？特洛伊有些惊讶。

　　“我们始终是家人。”在特洛伊眼里一直威严的揍敌客家主第一次试着和她谈心，“我希望你能更信任我一些。”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父亲，席巴也安静地等她回答。

　　长久地沉默过后，特洛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