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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死于亲妹争风吃醋的哥哥(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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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快黑了,兄妹俩也没一个醒的,留下一个贴身丫鬟,名为不放心实为监视,关疏青上了马车回侯府了。
单家发生的变故,关疏青早就着人传回侯府了,省略自家种种,只言“单家主落水,单小姐忧思昏厥”。
关老夫人和忠勇侯心下俱是一凛,莫非是上头那位察觉到了什么,出手了?
可是不对啊,真要是发现了什么,也不是对单家下手啊。
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却又因怀疑而不敢轻举妄动,关疏青一回来就被老夫人着人叫去一处说话。
听了前因后果,三人俱是沉默。
谁能想到呢,万事俱备,只待大婚,关家下一代就能改头换面,不再受制于皇帝的眼前。
离婚期都不足一旬了,大好的局面,竟被一枚愚蠢的棋子打得稀碎。
良久,关老夫人深吸口气,眼神凌冽:“单家,是不能留了。”
忠勇侯点头:“是该如此,不过现在不用吾等动手,单家也不一定能挺过来。万一那小子醒了,先试试能不能拿捏住吧,最好是哄着先把亲结了,之后便是死了,也可有“遗腹子”的名头。”
忠勇侯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谁知道皇帝是不是派人监视着自家,养外室简直不打自招,是万万不可的。知道儿子瞧不上那蠢毒妇,可看在她对儿子死心塌地好拿捏的份上,也只能委曲儿子了。
用神魂关注着这里的单逸轩,并不将几人的密谋放在心上。
他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让“山风道人”显显灵,毕竟自己亲自行善积累功德哪有让小弟代劳来得轻松呢。
考虑清楚后,还是得有小弟,哦不,是善信。
为了方便之后的打算,还得弄个象征出来才好行事——在京城外选了座不起眼的石头山,神魂如刀,把山尖尖雕成老道模样,下刻“山风道人”。
雕像很粗糙,只有一个大概轮廓而已,单逸轩不讲究这个,草草加固过后,便不管它了。
这第一批善信,是根基,得好好甄选,草率不得。
神魂在京城铺开,寻找有功德无血孽在身的富户,再选出全家都比较干净并无有后嗣的。
其实单逸轩也不想每次都从子嗣处下手,委实是这片土地上的人类太在乎“无后为大”了,仿佛根植于骨子里一般。
当然经历过上一世,通过电视网络,单逸轩也明白,也不是每个人类都在乎子嗣,那些外形更似妖族的番邦之人,就奉行享乐主义,心思也像妖族一般——一切为了自己快活。
这就怪不得单逸轩每次都用子嗣作为导人向善的引子了——需求迫切,实现起来还不费劲,单逸轩根本不想走出舒适区。
不过,人选可不好找。
没有子嗣就容易多娶老婆,老婆娶得多后宅就难有清净的,如此,竟还有两家符合条件的,倒令单逸轩有些意外。
毕竟,“为富不仁”,“后宅阴私”,是固定搭配啊。
梦里不知身是客。恍惚觉得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声音忽大忽小,迷蒙间,两位富商携着他们的妻子,倏忽飞上了天际,伴云而行。看着自家变得越来越小,四人讶异着,不知为何却不惊慌。
直到飞出了京城,脚下云彩才渐渐消散,四人终于落地。耳边再次传来声音,不再飘忽,是一老者含笑的声音,缥缈威严又不失慈和。
声音来源于上方,张望间,发现四人身处一座石山上,前方即是山顶,那里有一老者像。
不用证明,四人就知道,刚刚的声音就是那石像发出的,仿佛本该如此。
等到梦醒,虽然奇异,也只当是个平常的梦,可仔细一想,梦中仙人给夫妇俩开的调养身子的药方,竟似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
夫妇俩一交流,竟做了一样的梦?
不但如此,梦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都是商贾,虽然不是在一个圈子里,但也不是完全不知,自己的梦里怎么会有他?
之后递帖相见,恍悟,此乃仙人赐福。
想起仙人说的,自家本是无嗣的命,全赖家人经年行善,累积了功德,才打动了仙人,好教有德之人得偿所愿。而仙人说的,继续行善还能荫蔽子孙,自此修改家训,不在话下。
频繁调动神魂之力,单逸轩也感到了疲惫,本想着明天就可以“醒”了,这么一番劳累,还是再缓缓吧。
反正关家还要再观望一阵子,暂时不会动手。
上一世,受限于猫身,到底与社会接触不多,可单逸轩还是通过钱老师了解到了很有意思的知识——神经系统。
单逸轩本以为神经就是经脉,后来发现不是一回事,经脉是无形的,神经是有形的。
拥有超凡之力,才有诞生经脉的基础,能量的固定运行路线,即为经脉,其内通行的气,可以是灵力,可以是内力,或是其他力量。经脉的变化,对掌握力量的人来说非同小可,对无超凡力量在身的凡人来说,影响微乎其微。
可神经就不一样了,细微的变化,都可能对凡人造成极大的伤害,更甚至是死亡。
一般除了外力撞击或是自身发生病变,神经很少会受损,可单逸轩有神魂啊,渗入体内微调神经,完全是杀人于无形。
经过钱老师的教导,单逸轩对人体的构造有了不同于以往的理解,充足的知识储备,加上神魂之力,你想象不出这有多魔鬼。
你会奇怪自己怎么喝凉水都胖,你不明白自己怎么控制不住老是放屁,你为脸上层层叠叠的痤疮崩溃……
总之,知道原理后,根据想要的效果,反本溯源,只需那么一丝神魂之力——你完了,没法见人了。
你不会死,但你要社死了。
鉴于关家不做人,单逸轩觉得还得让他们忙一点——
忠勇侯没注意,本来浓密的大胡子,开始逐渐稀疏。
关老夫人脸上开始长火气疖子,又疼又令人作呕。
单逸轩动得巧妙,一蹴而就太显眼了,细水长流才能使乐子更长久。
接下来的两天,忠勇侯府尽够了亲家的本分,延请名医,关大小姐每天上门看望,甚至忠勇侯都亲自过府探望。
听说,侯府老夫人,脸上都急出了疖子,为了这么个无权无势的亲家,真是有情有义的一家人啊。
单逸轩在两天后醒了,赶在婚期的前两天,彼时关疏青正在床前,还没来得及“惊喜”出声,就与单逸轩四目相对了。
关疏青以为单逸轩或是会心如死灰,或是满腔仇恨,就是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原先的设想的先声夺人,在此处,似乎不是很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