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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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希里.维特这样的挑衅，下面气定神闲站着的诅咒师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恰恰相反，他手持天逆鉾抬头，为希里.维特的英文发音感到惊讶，随即转换成他熟悉的语种，也就是英文：“你会说英语啊。”
“那还省得麻烦。”
“——毕竟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说着，他脸上扬起夸张的笑容，手持武器脚踩建筑犹如一颗炮弹般极速的攻了上来。
“站稳。”
希里.维特操纵白龙带着村田平也飞速躲开，顺势将身上带着的卡牌扔给他一些，反手从腰间抽出长刀，踏空一跃而下。
锋利的刀刃与天逆鉾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手中细窄的长刀刀刀挡住进攻。两个人不断过招，眨眼间你来我往，将对方当成下落的垫脚石，缠斗不断没有人能从下坠的状态脱身。
但是两个人不见丝毫慌张，甚至希里.维特还在两个人逼近时，语气轻松仿佛不甚在意的问。
“孔先生打算背弃这次交易？”
诅咒师爽朗一笑，看起来憨厚像一个和善大叔，“希里.维特先生，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了的。”
“我也不过就是，杀人拿钱、混口饭吃而已。”
“还请先生——行个方便。”
希里.维特笑了一声，一拳挥出，脚踏楼层接力，一刀斩下。
“您可真是幽默。”
有没有搞错，你要我的命还让我行个方便？？？
出来没吃药？
还是觉得他希里.维特看起来是个喜欢有事没事找shi的？
明白了希里.维特这拒绝的态度。
对面的人看起来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动手了，希望希里.维特先生不要后悔。”
说着他速度更快，瞬间几缕刀光闪烁。
希里.维特转身借助刀劲立刻避开。
站在白龙身上蓄势待发的村田平也抓住这个机会，一张紫色的卡牌宛如弧光划过。
不知何时猛然窜出的鸟蛇应声撞上诅咒师，带着人直直撞穿了整个楼层。
“轰——”
踩着倾倒的石头，顺利滑下，站在了地面上。拍了拍白色衣袖上的尘土，希里.维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强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方才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抬头笑道：“注意安全啊，这位不知名先生。”
“……当然，谢谢你的提醒。”
一阵窸窣的声响过后，长长的鸟蛇尖啸着消失。
身穿奇异服装的诅咒师从撞出来的杂石堆里重新站起来，身上多处划痕，最严重的当属内伤，他笑着抹去脸上的血液，“这点伤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不过，真的就像是孔时雨所说的那样，你的咒术确实难缠。”
分明都已经处于天逆鉾作用条件之内了，还是可以运用咒术。
而且情报有误，这个人的体术绝对不是短板。
啊，难搞啊。
诅咒师这样想。
对此，希里.维特轻笑着挥舞魔杖，几张流光溢彩的卡牌在肩膀上熠熠生辉。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召唤，不断飞出庞大又攻击力强劲的魔法动物。
他体术的秘密已经不算秘密了，咒术特殊伏黑甚尔也早就拿着天逆鉾领教过。孔时雨跟这个人合作却没有完全告知相关情报。
是信任这个诅咒师呢？
……还是这个诅咒师是个废棋子用来试探他的呢？
“伏黑甚尔曾经带着天逆鉾想要杀死我，但是失败了。”
希里.维特脸上的笑容不变，“这些东西孔时雨应该非常清楚，怎么？”
“他没跟你说吗？”
“看来，”希里.维特手持长刀，心念急转间踩着动物拦住诅咒师的攻击，顺带着继续挖墙脚，语气带着笑意，“你被放弃了。”
“哈哈哈哈哈，那又怎么样？”
诅咒师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孔时雨的为人。
作为一个日日刀尖起舞的诅咒师，在他背叛别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别人算计的准备。
生死随缘，富贵险中求。
既然他接下了这个委托，就算是死了又怎么样？
更何况——
诅咒师和希里.维特谁生谁死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
明确了这位诅咒师的想法，希里.维特皱了皱眉。
看来没办法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了。
“在下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杀我的任务是谁下的？”
“实在抱歉，雇主的信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是不知道、知道也是不知道的信息噢。”
尽管是在你死我活的下手，但是对面的诅咒师仍然抽空回答了希里.维特的问题，讲话条理清晰，十分的有逼格。
希里.维特：……
卧槽，有没有搞错兄弟。
态度这么好的吗？？？
他攥紧手里的刀，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下手愈发狠厉，“不必抱歉，毕竟是生死之争。”
他十分佩服这种面对马上要杀死自己的人还依然彬彬有礼的态度，换成他，恐怕虽然不至于粗鲁，但是也是脸上一套语气又是一套了。
啧，风度什么的，有点难哦。
在村田平也的远程辅助下，诅咒师一次失误导致武器掉落，希里.维特抓住时机，控制跟上，紧接着一发【钻心剜骨】和两张【韦斯莱烟花】带走敌人。
巨大而炙热炸裂的龙头烟花绽放出耀眼又夺目的光芒，连同着人的身影一起被埋没消失。最后露出空空荡荡的地面。
如果不是建筑群和地面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恐怕都难以知晓这里曾经过一场战斗。
村田平也在白龙消失后就身手敏捷的从空中降落，几步来到希里.维特身边。
等到敌人死的透透的，希里.维特才皱了皱眉转而问道，“伏黑甚尔死了？”
伏黑甚尔肯定已经死了。
不然孔时雨不会放着伏黑甚尔那么好用的人改成一个不知道评级是什么咒术师来。
果不其然村田平也点头：“是的，是五条先生和夏油先生一起动的手，就在您走后的第二年。”
“九十九由基大人意外发现了伏黑甚尔的行踪，五条先生和夏油先生共同设局杀死了他。”
希里.维特转头问他，“你们没有阻止？”
说实在的，伏黑甚尔的存在虽然对于村田奈生和村田平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但是如果认真筹谋一番，也不失为一柄好用的工具。
尽管不可控，但是在金钱的交易下，还算是一个非常靠谱的盟友。
尤其是在希里.维特不在的情况下。
伏黑甚尔不但聪明，体术更是强大到几乎堪比特级咒术师。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可以取代希里.维特的位置。
闻言，村田平也顿了顿，“……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实际上这件事情，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透露任何信息悄无声息的就去了。如果不是村田平也知道伏黑甚尔和希里.维特曾经订下契约，孔时雨及时通知他们，他和村田奈生甚至一无所知。
不过那时候也已经晚了。
他和村田奈生也只来得及为伏黑甚尔收尸。
“……但是在我们扫尾的时候，察觉到了有另一伙人在追查伏黑先生的尸体。”
希里.维特若有所思，想了想自己所知道的剧情，但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你们把他的尸体藏起来了？”
“hai，现在在加茂家废弃的实验室里。”
现在？
希里.维特敏锐的抓住关键词。
说是现在，那么以前不在了。
“加茂家剩下的人——”
村田平也低声道：“如同您与奈生所商议的那样，加茂一家凡具有不可控的可能性的人，全部被抹去。”
可以说是只要思想不可控，或者参与了家族内部纷争的，基本上都死了。只剩下那些拥有进步思想的年轻人和一两个用以维护现今格局不变的老东西。加茂家名存实亡，整个家族的主动权牢牢把控在窗的那边。
由于窗的特殊性，加茂家被收束这件事，五条家和禅院家乐见其成，甚至为了侵占一些利益，在背后加速了整个过程。
村田平也都没有怎么废力的完成了加茂家被收束，以及安插人在剩余两家里这些事情。
不过现在希里.维特已经回来了，一旦计划的高潮来临，那些个老东西也没有什么大用了。
村田平也略略沉吟，讲清楚了现今的进程：
“目前五条家虽说稳固，但是内部已经开始有了分歧；禅院家中人我也准备好了，只差最后一步。”
三两句就轻描淡写的概括了这十年来，他与村田奈生一步一步走过的路。
其中的腥风血雨更是几句掀过。
只差最后一步。
希里.维特下意识舒展手掌，摩擦了两下掌心。
他身上新换的衣服其实并不适合藏匿魔杖和长刀。
所以他的刀放在了腰间与背后，但是魔杖一如既往的放在了袖口里。
因为习惯了。
希里.维特想着，却又重新攥紧，藏在窄窄袖口里的魔杖印在手臂上，不疼，却又分外清晰。
没什么好犹豫的。
既然不能悄无声息的结束这一切，那就用无止境的杀戮来了结。
黎明前夜，总是不见前路的黑色与血腥。
没有人知道这是否是正义，但是他不需要正义。
——他只需要结果。
一个世人眼里合格又充满着足以掩盖前夜猩红的光明的结果。
希里.维特在心里推演进程，沉默片刻后，就带着村田平也离开。
“孔时雨必须死，但不是现在。”
“走吧，我们现在去找奈生。”
村田平也没有任何异议，跟着希里.维特走向停在不远处安然无恙的车。
………
“哥哥——”
“……老师，您来啦。”
栗色长发的少女站在走廊下温柔的笑着，嘴角的浅浅梨涡带出乖巧的意味，只一双红色的瞳仁泛着亮色由浅至深、最后沉淀成为近乎暗沉的红，周身气质安静，看起来沉稳又包容。
少女迟疑过后选择了称呼果断的开口，语气欢欣喜悦。
连带着希里.维特的心情也上涨了些许，他语气放松的回道：“奈生，好久不见。”
尽管希里.维特也能猜出村田奈生突兀换了称呼的原因，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村田奈生弯了弯眉目，“尽管这样说有些晚，但是——”
“欢迎回来。”
村田奈生的存在，真正的印证了希里.维特老去的事实。
毕竟村田奈生算是希里.维特看着长大的。
这让希里.维特唏嘘不已，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摆摆手，“不算晚。”
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起来，眉目弯出与村田奈生相似却又不同的弧度。
村田奈生的笑有温度，也有情绪。
但是希里.维特的笑容仿佛只是个笑脸，没有任何的意味。
“你欢迎的不晚，就如同我回来的，也刚刚好。”
“不是吗？”
希里.维特这样问奈生。
“嘛。”
村田奈生长至背部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对于希里.维特的说法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只是单手小小的拢了拢头发，笑着轻声说：“希望一切顺利。”
她没有说谁的计划。
或许是她的，或许是希里.维特的。
十年的时光足够一个人成长。
也足够一熟悉的人变成陌生的模样。
尤其是对于他和村田奈生这种人而言。
但是没有关系。
希里.维特近乎冷漠的想着，无论是他多想还是真的村田奈生想要牢牢抓住咒术格局，高层都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最后或许村田奈生会赢，但是希里.维特绝不会输。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抛之脑后。
希里.维特温然笑着，仿佛还是之前那个斯文温和又充满书生气的人，他和村田奈生顺着走廊慢悠悠的走着。
聊了几句近况就把话题重新转回到了他们两个都真正关心的东西上。
“孔时雨背弃了交易。”
“或许你还有其他的想法？”
村田奈生惊讶一瞬，听出来希里.维特的未尽之意，她随后摇摇头，“不，老师。”
“孔先生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但是孔先生说您与他有未完成的交易，他希望能与您面对面谈谈。”
这才有了村田平也带着希里.维特去接触孔时雨的事情。
所以孔时雨这个人其实并不在村田奈生的棋盘山的。
“这样啊，”希里.维特点点头，没有再问。
“现在窗已经在哥哥的把控之下，御三家也摇摇欲坠，”村田奈生迟疑着，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构建三层关系，仅凭现在，我们还差盟友。”
希里.维特挑眉，“你之前不是这样想的吧？”
如果他没记错，村田奈生更想要一家独大。
闻言，村田奈生笑了笑，“现在不那么想了。”
“老师您是对的。”
希里.维特虽然好奇什么转变了村田奈生的想法，但是别人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只是就盟友这个问题，提供了自己的建议，“都说力量才是令人臣服的必不可或缺条件。”
“不管是身体上的力量，还是精神上的力量。”
“倘若在咒术界里找领头人的话，特级咒术师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是诅咒师，也是如此。”
“您……在说夏油杰先生？”
希里.维特闭了闭眼，点头示意。
“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图形。”
“以世界观为基础，在其上搭建建筑。”
“普通人与咒术界有隔阂，所以链接两方的桥梁必不可少。”
希里.维特用手画出一个三角形，随意指出一条边。
“这就是窗的作用，将来的窗是要彻底从附庸状态脱离出来的。”
“另一方指的是咒术师，用来平衡咒灵与诅咒，保护普通人。”
希里.维特从一开始的一条线的顶端指向另一个方向，线条笔直有力。
“最后一方是诅咒师，用来平衡普通人和咒术师。”
希里.维特将最后一笔画上，图案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
村田奈生沉吟片刻，她点了点诅咒师那条线，“……可以省去吗？”
“诅咒师的作用，一部分完全可以由咒术师承担，而且对于普通人世界来说……”
村田奈生皱了皱眉，“他们有些弱势了。”
不论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对于普通人的世界都很不友好。
希里.维特想了想，“所以才需要诅咒师。”
“嗯？”
希里.维特笑着依次点过顶端，“诅咒师大部分的收入来源，是那些没有被窗监测到的咒灵和杀人。”
“一个人，只要有足够的情报网，完全可以通过这些杀死咒灵——”
“——和咒术师。”
“他们是一个彼此遏制又彼此循环的圈。”
“窗内压制诅咒师，诅咒师压制咒术师，咒术师压制窗。”
当然，这些都是需要人去统筹、安排加以引导的。
“内部没有人引导，诅咒师或许只需要一方独大的引领，但是咒术界需要护卫整个国家。它并不完整。”
村田奈生缓缓说出她思考了很久的事情，“一个人的咒术界或许稳定，但是同样具有太多的不可抗性。”
希里.维特失笑道：“没想到你想的这么远。”
“不过——”
“可以建立以两所学校为中心的核心任务发派点，废除中间程序，直接由‘窗’负责任务和奖励的直接发放。”
“当然，无论是咒术师或者窗的人员，”希里.维特意有所指，“都只是一个职业而已。”
而诅咒师不行，因为他们已经触犯了法律。
……
村田奈生：“您不怕没有人愿意成为咒术师吗？”
希里.维特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可以直接将任务分为明网暗网，明网供给咒术师，暗网供给诅咒师。”
“从学校学习毕业的免除相关费用，但是相应的需要提供一定年限的必要咒术任务。只有脱离了年限才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在咒术界。”
“你觉得怎么样？”
村田奈生斟酌片刻，“或许可行。”
希里.维特看着她沉思的面容觉得有点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奈生，你要记住。”
“没有人不会犯错。”
“没有人臻至完美。”
他回过身，转头认真的看向村田奈生，“一个政策与制度之所以会被推翻不是因为它烂。”
“而是因为它不会进步。”
“当然，假如我们的决策真的漏洞很大，并且我们不知悔改。”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总有人会像今天的我们一样，推翻未来就如同我们决定推翻如今。”
或许我们的想法不够精确也不够完美。
但是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下一个能够正确把控方向盘的人。
哪怕我们的方向错误。
但是我们现在所做也并非毫无意义，因为我们在推迟这船准备迈向毁灭的步伐。
村田奈生恍惚一下，回神微微颔首，“谢谢您。”
“不必客气。”
希里.维特见她想清楚以后，就重新跟她一起散步。
今天是个难得晴天，阳光明媚温暖。
风也和煦。
……
【咒术界档案秘闻】
【2018年2月1日，御三家之一禅院家被不知名诅咒师血洗，自此禅院家名存实亡。】
【2018年2月2日，五条家宣布退出御三家，其名下咒术师全部搬离，分散于国家各处，护卫普通世界。】
【2018年2月4日，特级咒术师希里.维特伙同特级诅咒师夏油杰偷袭、重创咒术总部，高层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2018年2月12日，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希里.维特、夜蛾正道等人正式改革咒术界。】
……
【2018年6月，咒术界初步改革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