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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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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门缝中露出几双神色各异的眼睛。
“应该行了~快！药效一旦过了难保下次还会有用~”
指示着那群人将不省人事的脩搬进客厅平放在躺椅上，华佗扯下口罩嘿嘿地笑。
“多亏了曹兄的建议我才能研制出新一代的催眠气体~”
“不敢当，还是要靠你的天赋异禀才能这么快就做出试验品呢~”
“你们俩就少在那里寒暄了！刚才是哪个说要趁早免得药效用尽啊？”
“虽然我们答应让你再试一次，不过这回可别再耍我大哥了啊，华佗？”示意张飞控制音量，关羽转头不容回绝地看向笑眯眯的人。
“安啦~虽然说都是催眠，但现在用的方法和白天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款是增强了实话实说功能的催眠剂，百依百顺的实验品还尚在研发中~”
“……总觉得……不能让他研发出那种东西呢……”
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除了始终保持着优雅微笑的曹大会长。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咯~”
华佗走到躺椅边，俯下身。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又来？”
“相信我啦。”华佗撇嘴将狐疑的目光一个个瞪了回去。
“……”
回音犹如呼吸微不可闻，可仍是被华佗捉到了蛛丝马迹。
贴在脩头顶上方的右臂支撑着整个上半身的力量，似乎觉得这个姿势不甚舒适，华佗索性也侧身靠在沙发躺椅上将脸贴近那人耳畔。
“告诉我，是谁……”
转变了诱导方式，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儿时催人入睡的咏唱，低沉却又似能渗进梦里去。
“……夏……天。”
“夏天？”“拜托！我还秋天冬天咧！又不是问他最喜欢哪个季节，喂、华佗！你确定你的催眠剂没问题吗？”
“一旦进入睡眠状态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啊…你们不要急才刚开始嘛~”
“夏天……嗯、夏天是个人吗？”歪着脑袋，华佗饶有兴致地撇撇嘴再次凑了上去。
“夏天是谁？”
“……很重要…的人……”
大家皆是一副这是什么回答的表情。
“那在你心里，最想念的人是谁？”
“最…想念……”
“对~你最想见的那个人……”
“……不知道……”
“嗯？？”
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况，连华佗也开始动摇了。
“不应该是这样啊…只要让他把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病就一定能治好的。”
“可是你问到现在连个香字都还没沾上边诶！”
“难道是配方不对…？”
“让我来。”
镇定地穿过众人的视线踱至那人身边，像是有种无形的迫力令华佗自觉地起身让位，而背负双手站定的曹操仍是一脸云淡风轻。
看似随意地将右手臂在脩颈侧一搁，左手撑在另一侧支撑压低的身体，曹操略偏过头凑近那人耳边。事后会长轻描淡写的一幕此刻在旁人眼里甚是意味无穷。
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一旦咬住了机会，这个男人绝不会轻易松口。
“你知道的，”一向温和的嗓音用上深沉绵长的款调立时就如同温存时的呢喃在耳边轻啄，噬咬人心，“是谁，那个突然离开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来，说出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轻轻皱眉，脩的声音开始出现细微的颤抖，没人注意到他平放在身侧的手牵动了下，指尖在衬单上一点点勾起褶痕。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怎么会忘，你明明那么在乎她……”
念道这句时曹操并未察觉自己眉间的微蹙。
“………”
“大哥说了什么？？”
竖起食指示意所有人噤声，曹操将脸压得更低，几近贴上那人的唇。
“……”
原来会长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一面——只能从他接连变化堪称精彩的离奇表情来揣测进展的众人打从心底这样感慨。
“他是谁？”
长久的静默之后，只听会长这样突然问道。
“……夏…天的…唔……”始终平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仿佛是想驱赶扰人清梦的家伙又像是哪里忽的抽痛般拱起后背侧转了身，眉间不自觉地皱作一团。
“什么？”
“…是…我……”支吾了几个音，这回脩将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紧闭的双目上睫毛瑟瑟发颤。
猛地压住对方的手腕，眼神近乎凌厉地紧盯那双唇。捕捉到那人想要逃避的意味，曹操顿生狠念——他不愿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追根究底，那是他不忍打破却再看不下去的屏障。
有什么……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关键。
不要逃！
“够了。”
惊醒曹操的是另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此刻正牢牢扳住了他的左肩。
“大哥他很不舒服的样子，就到这里吧会长，再问下去也没用。”
对上关羽沉静的眸子，只有曹操看见了深处的墨色暗涌。无奈地付之一笑，曹操松开按着脩手腕的手站起身。
“看来也只能另找法子了。”
这个男人的眼底亦是再找不到先前激烈的色彩。
松了松握着的拳头，掌心竟已铺了层薄汗，关羽背剪双手不留痕迹地将汗抹去，才发觉自己方才心神全在那人微微后仰的颈项和偏过头时自锁骨带出的线条。
我应该更早注意到大哥的异常的。
关羽有些懊恼地想。
不加惊扰的脩睡得很沉，气息也趋于清浅匀称。之后对于那一夜的印象，脩也只剩下——那是在孙尚香离开后第一个一觉未醒的夜晚——这点怅惘的回忆罢了。
在关羽和曹操一同俯身因彼此的手呆愣的片刻，张飞已若无其事地将大哥一把抱起走向了房里。之前五人手忙脚乱的那点“合作”差点没把人活生生扯醒了，也是这一搬一抬霎时令几人委顿下来——在场的除了华佗那根细苗估计没人扛不动大哥。
这也是日后脩一直没弄明白有段时期大家老喜欢往他面前夹菜的一大原因。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从江东回来以后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