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你好，亲爱的德拉科》辞尧非尧

200、遗忘

　　大战是怎么结束的，菲奥莎有些恍惚。

　　事实上，她好像从战争中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非常恍惚而迷茫的状态，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少。

　　在毕业后，她留在霍格沃茨，准备接替弗立维教授的职位，负责教授魔咒学。

　　很奇怪的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像是怜悯、像是鄙夷、像是感慨……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情绪。

　　直到大战的六年后，这个现象才几乎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她按照婚约，和厄尼·麦克米兰结了婚，虽然她承认自己的丈夫很爱自己，但她总是非常抵触，以至于她和厄尼的接触很少，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霍格沃茨。

　　厄尼对此没什么意见，他很理解菲奥莎工作的忙碌。

　　厄尼接手了麦克米兰庄园和所有的产业，不过他把父母都送去了另外的国家去养老，菲奥莎在大战后就再没见过他们。

　　作为教父教母，马尔福夫妇把马尔福的一半资产都送给了菲奥莎，祝她新婚快乐，也希望她能开始新的生活。

　　菲奥莎拿着这么多资产，却很不知所措。

　　结婚后五年，菲奥莎和厄尼一起去看望了马尔福夫妇，在马尔福庄园里，她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注意到了自己对面的那个房间。

　　直觉告诉她，这个房间属于一个对庄园很重要的人。

　　她问：“纳西莎阿姨，这个房间是谁的啊？”

　　纳西莎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说：“这个……是我们儿子从前的房间。”

　　菲奥莎好像抓住了什么，又问：“那你们的儿子呢？我应该和他认识的对吧？”

　　“你应该对他没什么印象，”卢修斯叹了口气，“我们的儿子……之前一直在德姆斯特朗学习，也住在那里，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在那里出了意外，已经去世了。”

　　菲奥莎刚才抓住的一角又极快地溜走，她有些失望：“好吧，非常抱歉……我觉得我应该记着的，但我忘了。”

　　纳西莎眼中含泪，笑着说：“没关系，忘记了是好事。”

　　过去了很久，从前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有了很好的未来。有一次，菲奥莎碰到哈利和赫敏回霍格沃茨来办事，于是三人就在一起叙旧。

　　他们走过了霍格沃茨的许多地方，在走到庭院时，菲奥莎脑海中有一个画面几乎就要跃出来，她连忙问：“赫敏，从前那个……对你很不礼貌，用很不好的词骂你的人是谁？”

　　赫敏和哈利惊恐对视了一眼。赫敏小心问：“菲奥莎，你说什么呢？”

　　“我……刚才走到这个地方，总觉得我好像和那个人一起来过这里，碰到了你，他还骂了你……”菲奥莎说了半天，见两人不为所动，笑着挥挥手，“算了算了，可能又是我记错了，大战之后我的记忆好像就出了什么问题……”

　　赫敏和哈利松了口气。

　　菲奥莎不是没怀疑过，她的记忆缺失了很大一块，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对她施了遗忘咒，但她去圣芒戈检查，医生告诉她一切正常。

　　她不相信，又悄悄给自己施了遗忘咒的反咒，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太累了，想多了吧。

　　菲奥莎叹了口气，再没有管过这些。

　　厄尼对她很好，但总的来说，他们的夫妻关系一直很淡薄。

　　就这么过了几十年，等他们都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菲奥莎还是坚持在霍格沃茨工作着。

　　直到菲奥莎收到了厄尼的死讯。

　　他们没有孩子，那天下午，来通知她的是家养小精灵，而家养小精灵来的时候，告诉菲奥莎，厄尼已经在家里去世了，而他特意交代，一定要在他彻底咽气之后再来告诉菲奥莎这个消息。

　　家养小精灵带来一个大箱子，还有一封信、一个小瓶子。

　　菲奥莎看得出来，那瓶子里装的是一个咒语。

　　她回到办公室，仔细地查看那些物件，箱子里放了许多东西，有很多她有印象但不认识的，还有她曾经的订婚戒指、还有那条项链。

　　她展开了信——

　　“菲奥莎，我曾发誓永远不让你记起那个人，但现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一定已经死了，我不忍心再看你一直这么迷茫下去，所以，我想让你记起一切。”

　　“很抱歉我偷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你，我想我没有理由再瞒着了。我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但你们不一样，你们一定可以再相见，我不想……你再见到他的时候，却不认识他。”

　　“我对你施了一忘皆空，但咒语之强，巫师界没几个人解得开，所以，我给你留下了一个反咒，就放在瓶子里。你如果要怪我就怪吧，我得到了这么多，知足了。”

　　只是短短的几行字，菲奥莎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双手颤抖得连字都看不清了，她蹒跚着，走到桌边，打开了那个瓶子。

　　金色的魔咒直冲进脑海，而往事如同洪水一般把她覆盖——　

　　原来是原本已经伤得不能动弹的贝尔竟然又挣扎着举起了魔杖，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一束追魂索命一样的绿光急速向菲奥莎而去。

　　那一瞬间，菲奥莎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到那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束绿光。

　　堵住她目光的是一片黑色。
　　扑到她脸上的是一片熟悉的温度。

　　她甚至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雪松和香根草的味道，就算是在这样尘土飞扬的时候，德拉科身上的味道也异常明显。

　　菲奥莎：“？？！德拉科？？？”

　　德拉科在看到贝尔拿着魔杖开始 做出那个手势时，他就知道贝尔要做什么了。

　　梅林在上，他竟然忘记贝尔这个疯子经常自残，她承受疼痛的能力已经超过了正常人！

　　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所学的任何魔咒，只记得本能地去用身体挡住所有伤害。他猛地朝菲奥莎那边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背对着那个袭来的魔咒。

　　就算死，也不能让菲奥莎看见多么惨烈的一幕吧。德拉科苦笑了一下。

　　他的身高刚刚好把菲奥莎的眼睛遮住，让她看不见后方发生的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心里竟然只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死了，他希望菲奥莎能够忘记他。

　　他生来就是食死徒，能被菲奥莎这么一直拽着，走了这么远，他好像已经满足了。

　　忘了我吧，你可以去开始新的生活。

　　忘了我吧，你不用再为了我而承受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忘了我吧，很抱歉，我食言了。

　　等那束光飞快得一闪而过后，德拉科护着菲奥莎，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贝尔的笑声尖锐而刺耳。

　　苏滢朝那边看了一眼，怒不可遏地朝贝尔甩过去一个索命咒——那是她应得的。

　　菲奥莎就在德拉科身下，但他的身体压着她，他已经没了呼吸。

　　菲奥莎呆呆地喊了一声：“德拉科？”

　　但是那个少年再也不会回答她了。

　　“德拉科！！！！！！”

　　少年身体上的温度在流逝，菲奥莎已经麻木了，她一动也不动地抱着他，任凭谁拉都不起来。

　　不是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并肩而行吗？

　　你说要娶我的，很快了，我们只差最后的胜利。

　　骗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周围的人都垂着头安慰她、为德拉科哭泣。

　　没意义了，一切都没意义了。

　　她来这里本就是要来救德拉科的，可就算她不来，德拉科也不会死的……现在反而，德拉科为了救她而死在了这里。

　　菲奥莎啊，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不记得还发生什么了，她只记得家人们都围在自己身边，而她自己抱着德拉科不撒手。

　　直到伏地魔的声音空灵地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命令食死徒撤退，菲奥莎才反应过来——哦，一切都结束了啊。

　　她举起了魔杖，想要把自己也结束掉。

　　而厄尼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猛地跑来，伸手就要夺她的魔杖，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厄尼那么愤怒而着急。

　　“你要干什么？你要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菲奥莎你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为了他殉葬？！”

　　“可是德拉科死了，”菲奥莎麻木地说，“我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厄尼双眼通红，吼道：“你凭什么只是为他而活的？你不知道你也是很多人心里非常重要的人吗？你不知道你也是我活着的意义吗？你去陪他死，我们剩下的人要怎么办？？！”

　　菲奥莎摇了摇头，疲惫极了，她现在不想听任何人讲话，只想抱着德拉科这么死去。她又举起了德拉科的魔杖，对准了自己。

　　厄尼忍无可忍地夺走了又一根魔杖，然后飞快地拿魔杖对准了她：“Obliviate（一忘皆空）！”

　　菲奥莎的双眼立刻变得空洞无神，苏滢和达芙妮都想去阻止，但都被埃尔维拦了下来。

　　苏滢双眼含泪地问：“为什么，埃尔维，这是为什么？”

　　“对于现在的菲奥莎而言……”埃尔维的表情很严肃，又带着一丝落寞，“也许遗忘才是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方法。”

　　厄尼施完咒，松了一口气地跪坐在地上，他低低地说：“我……让她忘记了所有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记忆，从今以后，在她的认知，再也不会有这个人，除非有谁用了比我遗忘咒强度更强的解咒。”

　　说完，厄尼又看了她一眼，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就要离开。

　　“等一下，厄尼，”埃尔维突然叫住了他。菲奥莎现在处于记忆重新整理的阶段，而且看样子，她要过很久才整理得好这些记忆，于是他把厄尼招到了旁边来，“我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厄尼：“什么？”

　　埃尔维说：“格林格拉斯家族会极力保下你，让你可以在审判后平安无事。而作为回报，我要你永远照顾好菲奥莎，永远不离不弃。”

　　厄尼的脸上罕见露出了不可置信而迷茫的表情，埃尔维也不着急，给足了他思考的时间。过了许久，厄尼才艰难地问了一声：“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等价交换，而是两项他从不敢妄求的恩赐。

　　“你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猜我的女儿已经把德拉科当成了她活着的意义，”埃尔维又看了一眼菲奥莎，满脸痛心，“你让她忘记德拉科，是正确的选择，而以防万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德拉科。你对菲奥莎很用心，只是现在走错了路，格林格拉斯家族愿意把你拽回来，你呢？愿意接受我的条件吗？”

　　“我愿意！”厄尼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菲奥莎想起这一切。”

　　埃尔维点点头，拍上他的肩膀：“好，那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带着德拉科的尸体去了校长室。

　　不知过了多久，菲奥莎才恢复了神智，她先是低了一下头，总觉得自己手上原本应该有什么的，但现在空空如也，她也完全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丢掉了。

　　“菲奥莎？菲奥莎？”厄尼走过来，轻抓着她的胳膊，“你怎么样了？你还记得我吗？”

　　菲奥莎的表情有点奇怪：“你是厄尼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厄尼松了一口气，说：“你刚才伤到了头，我怕你忘记了我们。”

　　“……是吗？”菲奥莎慢慢站起来，看着周围的人——爸爸、妈妈、达芙妮、西奥多、厄尼……只有他们几个在吗？为什么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还应该有人在这里，“我刚才是怎么伤到的？”

　　“贝尔要偷袭你，但没有成功，你的头撞到了墙上，”厄尼慢着语调解释，“伏地魔已经叫所有食死徒都撤走了，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厄尼……不也是食死徒吗？怎么没回到伏地魔那边去？菲奥莎有些抗拒地挣开了厄尼的手，却看见自己手指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菲奥莎呆了好一会儿，才说：“……订婚戒指？”她……订婚了吗？好像是有这样一个场景，她穿着礼服，旁边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穿着西服的少年。

　　但她好像看不清那少年的脸了，越是用力去回想，记忆就越是淡薄。

　　“是啊孩子，你订婚了，”苏滢笑着握上了菲奥莎的手，捂住了那戒指，只是笑容有点僵硬，“你的未婚夫就是厄尼啊。”

　　是厄尼吗？

　　菲奥莎看了过去。

　　厄尼那张脸，她好像在她的订婚宴上见过，但并不是在自己身边，而是在一个角落里……他真的是她的未婚夫吗？他怎么会在角落里呢？

　　为什么她感受不到自己对厄尼有一丝爱意？

　　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一直爱的都是另外一个人，并不是这个棕发少年。

　　感受到了锁骨间的一阵凉意，菲奥莎低头去找，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她看到那项链上的宝石是蓝色的，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绺头发，是漂亮的铂金色。

　　她为什么会觉得铂金色很漂亮呢？而且好像……这块宝石应该是绿色的才对。

　　见菲奥莎的注意力又转移到项链上，达芙妮连忙过去帮她摘下了项链：“哎呀，这条项链是我送给你的，里面的头发也是我的……莎莎，我下次送你一条新的，这个我先帮你收着。”

　　同时，苏滢也摘下了菲奥莎的订婚戒指，递给了厄尼——很奇怪，菲奥莎记得这个戒指从前是摘不下来的。厄尼说：“我早就想送你一个新的了，这个就先收起来吧。”

　　菲奥莎觉得更加奇怪了：“订婚戒指……还可以换吗？”

　　苏滢和厄尼都说：“当然。”

　　菲奥莎迷茫着，感觉自己并不只是少了一个戒指、一条项链，她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就在刚才。

　　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来这个世界是有任务的，是要救赎一个人，那个人是……是谁呢？她好像很喜欢他，很爱他，他们好像……原本已经规划好了一切。

　　她选择斯莱特林学院是为了他，阿斯托利亚抵挡诅咒留下她也是为了他，包括她现在筹谋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

　　仿佛看穿了菲奥莎的心思，厄尼轻轻掰过菲奥莎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菲奥莎，你留在这里不是为了救我的吗？你已经成功了，我们很快就赢了。”

　　啊……
　　是你吗？是厄尼吗？

　　菲奥莎不知道。

　　但周围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应承的。

　　菲奥莎问：“西奥多，你的室友是谁来着？”她记得西奥多有一个室友，而且他们关系很好，她还经常去他们的寝室。

　　西奥多脸上僵了一下，随后“哈哈”了两声：“我哪有室友啊，菲奥莎，你不会真的撞到脑子撞傻了吧？我一直是一个人住的。”

　　菲奥莎：“……”
　　是这样吗？

　　按照他们所说，一切都解释的通，但所有事又都透露着奇怪。

　　西奥多说，他们的卧底三人组就是他、菲奥莎、厄尼，再没有别人了。可菲奥莎透过记忆，总能窥探到这样一个影子，他和她还有西奥多站在一起，站在厄尼的对立面。

　　怎么……真是她记忆错乱了？

　　没有时间再允许她多想，最后的战争很快到来。这一战，厄尼可谓是非常英勇，他的魔咒天赋虽然不高，但后天比任何人都努力，他的魔咒水平已经赶上了斯内普教授。他一直保护着菲奥莎，击退了不少食死徒，直接让伏地魔本就溃散的队伍更加不堪一击。

　　食死徒们叫他“叛徒”，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但……他本应该和他们一伙，直到最后，不是吗？

　　没有任何意外，伏地魔死在了哈利手里，满脸痛苦绝望地化成了碎片，碎片被碾碎成齑粉，跟随着风，消失在霍格沃茨的废墟之上。

　　晨曦的第一缕光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是希望，像是光明的未来。

　　但菲奥莎觉得，她的未来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心和记忆都好像是缺了一块，没有了这些，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不完整的生命了。

　　她碰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但在两人过来之前，埃尔维先叫走了他们。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他们很亲近才对，但又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好像缺少了把他们连起来的那条线。

　　苏滢说：“因为他们是你的教父教母啊。”

　　是吗？
　　她不知道。

　　等马尔福夫妇脸色非常不好看地再出现在菲奥莎面前，菲奥莎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是胜利了吗？马尔福家族不是逃脱审判了吗？他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菲奥莎……”纳西莎走了过来，颤抖地抱住了菲奥莎，她说，“好了……好了孩子，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开始新的生活的。”

　　纳西莎的眼泪沾湿了菲奥莎的肩膀，而不知不觉中，菲奥莎也已经泪流满面。

　　她在哭什么呢？
　　真是奇怪。

　　由于厄尼在最后战役中的表现实在过于优异，再加上格林格拉斯家族、邓布利多他们都极力说明厄尼也是卧底的一员，所以她和厄尼都很顺利地逃脱了审判。

　　而关于德拉科一个人的审判。举办在了他们审判的下午。

　　格林格拉斯家族和马尔福家族都下了封口。从今往后，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名字在菲奥莎面前就成了一个绝对不能言说的禁忌。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这个名字，时隔几十年，她终于能够喊得出来了。

　　“菲奥莎，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

　　“菲奥莎，我们毕业就结婚。”

　　“菲奥莎，你马上就是马尔福夫人了。”

　　“菲奥莎，我也可以站在你身前。”

　　“菲奥莎，我爱你。”

　　“……”

　　原来是这样啊……

　　痛，刻骨铭心的痛，菲奥莎几乎是寸步难行，她只走了两步，就蹒跚着摔在了地上。她笑一阵，哭一阵，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疼。

　　德拉科为了她而死，而她竟然就这么忘记了他……几十年。

　　她也终于想起了那个箱子里的物件——那些都是她和德拉科的回忆，是瞒着她的所有人一起，他们把这些都收起来了。

　　而现在，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爱人。

　　等到菲奥莎能够静静地站起来，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她看了看窗外，天色未明，但已经有了光亮。

　　和德拉科离开时的时间一模一样。

　　她站了起来，在深夜寂静的城堡中穿行，最后停在了德拉科死去的那个地方。

　　菲奥莎靠在墙边，笑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德拉科，你那么小气，我和别人结婚了你一定不开心。不过别急，就像厄尼说的，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我去和你道歉。

　　不能和你一起死去，和你葬在一起总是可以的，芙芙会帮我安排好一切。

　　所有人，包括你，都想让我忘记你。

　　可没人知道，忘记你，就是忘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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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收藏和支持！
又是一篇，让我写完还伤心了好久的be呜呜呜呜呜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