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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天龙教-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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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从崖顶垂落,远远望去如一条纱巾。潭里的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溅起的水珠子弹得到处都是。南宫九挽起裤腿躬身在水里洗衣服,洗了一会就腰酸背痛,她果然比较适合当少奶奶。那衣裳本来就是红的,即便染了点点血,远看还是看不出来嘛!可是西门飚血有小小洁癖,不容易任何污渍的存在,看在他是伤者的份上,南宫九认真地洗啊搓啊。
西门飘雪倚在树下,一边啃野果子一边望着远处的南宫九,看心爱的女人给自己洗衣服,这滋味真是惬意。
南宫九洗完衣服,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捡了颗石子给西门飘雪,笑眯眯说:“阿三,你再打只兔子来。”
西门飘雪抿唇而笑,摇着扇子道:“夫人,我们今天不吃兔子。”
“那吃什么?”
西门飘雪手一动,石子往上飞了出去,旁边的树上落下一只鸟儿。“鹧鸪。树上有个窝,去掏几个蛋出来。”
“啊?”南宫九将那颗树从上到下望了几遍,上树?这个似乎有难度。她愁眉苦脸望着西门飘雪,小声说,“我们还是先吃鹧鸪,改天再吃蛋吧?”
西门飘雪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突然站起来朝树上飞去,手往枝叶里一伸,又飞了下来。手里握了三枚鹧鸪蛋。
南宫九欣喜得直拍手:“阿三,你的伤好了啊!”
西门飘雪嘴角一抽,突然捂着胸口往南宫九身上扑了去,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有气无力道:“方才耗力过大,又疼了。”
“哎呀,你别乱动嘛!”南宫九扛起西门飘雪的胳膊,将他扶到树下坐好。紧张兮兮掀开他的衣襟,胸膛上几道紫红的瘀痕,看着都很疼。“怎么还不好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使快也要十几天吧。”
南宫九从西门飘雪手里拿过几枚鹧鸪蛋,“我去给你把蛋闷熟,这个有营养。”
西门飘雪一面哀声叫唤着,一双桃花眼在南宫九身上瞄来瞄去。她的裙摆都撩了起来,绑在腰间,裤腿挽到了膝盖以上,露出一段雪白得跟莲藕似的小腿。身上稍微湿了水,勾勒出平日里极难得一见的曲线……
西门飘雪吞了吞口水,往四周打量,附近有一小片竹林。等南宫九把蛋埋好了,生了火,西门飘雪又捂着胸口,眼眉都挤成一团,极痛苦道:“夫人……”
“你又疼啊?”南宫九赶紧过去抱着他,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拍着他的背,“这里荒无人烟,若是有个人路过,也可以请大夫来给你治治。”
西门飘雪的鼻子又顶在她胸前,用力吸了吸她身上的女人香,感慨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做梦的话,早就疼醒了。”
“你真的不会幻术?”
南宫九蹙眉,一把将他推开,“你还怀疑我?”
“我突然想起来……”西门飘雪眼神乱飞,故作迷茫状,“你给我跳过竹竿舞,那是做梦还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南宫九为了证明自己,四周望了一圈,找到了那片小竹林,信心满满道,“你看着,我再给你跳一次。”
南宫九搀扶着西门飘雪往里走了一段路,给他拣个干净的地方坐着。自己在竹林里挑了一圈,找了根比较结实的竹子。摆了个POSE,觉得十分不对劲,南宫九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这样可怎么好跳钢管舞。她眼珠子一转,“阿三,你先等等!”说着,人就嗖地一下缩进灌木丛里去了。
西门飘雪纳闷地看着那一丛不停地颤啊颤的灌木,不一会,南宫九扭着腰出来了,西门飘雪倒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自己。南宫九上面裹了块布,下面围了块布,绝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在他眼前。接着,那修长的腿抬了上来,缠着竹竿一阵磨蹭。手也摩挲着竹竿上下滑动,S型的身体扭来扭去。
西门飘雪看得目不转睛,当看到南宫九一个趴下的姿势,突然闷哼了一声,小白脸涨得通红。
南宫九还在状态中,索性不站来了,善解人意地从草地上爬过,爬到西门飘雪面前,眯着眼放电,“夫君,你相信我了么?”
西门飘雪贪婪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大好风景,喃喃道:“还有么?”
南宫九无意中垂眸一瞥,惊讶发觉西门飚血……充血了。难怪一副痴痴的样子……南宫九有点鄙夷,他都重伤了,居然还想着风花雪月。不过男人本来就是经不住诱惑的,何况是她这样风姿绝代的美少女,啊哈哈哈!南宫九还比较得意,俯首在西门飘雪脸颊蹭了蹭,轻声道:“夫君,我帮你……”
然后双手从他腰间滑下,解开扣带……
那双手冰凉,又是极柔软的。西门飘雪浑身一僵,突然之间呼吸困难,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南宫九。南宫九狡黠一笑,俯首下去……西门飘雪长叹一声,又随之吟哦着,快慰之余,不由欣悦感叹: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黄昏时分从竹林里出来,南宫九特兴奋,蹦蹦跳跳去把埋在土里焖着的鹧鸪蛋拿出来,献宝似的递给西门飘雪,笑呵呵道:“来,吃蛋,给你补一补。”
西门飘雪双颊滚烫,还好天色暗,加上有火光,看不太出来。按常理来说,现在该羞涩的是某人,可惜某人的喜怒从来不能以常理来推断,此时她正在得意忘形中,就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这令西门飘雪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被调戏了,而且被调戏得很惨。
“怎么了?”南宫九见西门飘雪在发怔,夺过他手里的鹧鸪蛋,“我给你剥!”
西门飘雪斜眼瞟了她一眼,小声问:“你在笑什么?”
南宫九笑得跟花儿一样,反问道:“我在笑吗?”
西门飘雪垂头,额边三条斜线。
“来,吃蛋!”南宫九把热乎乎的蛋递到西门飘雪嘴边,殷切道,“快吃嘛,你累着了。”
“我不累……”西门飘雪耷拉着眼皮答,“是你比较累。”
南宫九眉飞色舞道:“哎呀,你有伤在身,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当然受累了嘛!”
西门飘雪望天,惆怅道:“我都没有动,是你在动……”
南宫九也望天,歪着头在树上找了一圈,没有鸟窝啊,西门飚血在看啥?回过头继续和蔼可亲地看着西门飘雪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来,吃蛋。”
西门飘雪仰天长叹:“得妻若此,夫复何求?!”然后将那枚蛋一口咬下了。
南宫九也捧着一枚鹧鸪蛋,蹲在西门飘雪面前奸诈地笑着,就像看战利品一样目不转睛看着他。她终于趁西门小受虚弱之际,把他吃干抹净了,大大增加了御姐的自尊心。哼哼,趁他伤势没好,一定要给他继续灌输他是小受的事实。
西门飘雪被南宫九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为什么用一种极猥琐的眼神看着他?他无奈,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提醒道:“快吃,都凉了。”
南宫九仍然目不转睛盯着他,嘴唇触到圆润的蛋白上,突然伸出舌头来将整个鹧鸪蛋都舔了一舔,然后鼻子动了动,“嗯~真香!”
西门飘雪瞪眼,吸气,撇头。
“嘿嘿嘿……”南宫九发出一阵奸诈而阴险的笑声,然后凑到西门飘雪耳边神秘兮兮道,“夫君,你刚才叫得很销魂哦~”
西门飘雪耳根都红透了,索性闭眼不理他。
南宫九继续奸诈地笑,两三口把那只蛋迅速解决了,吃干抹净!唔,原生态的,真美味。
为了防止被天龙教发现,北堂镜和东方玄夜、燕南飞继续易容前行,从梦柳苑出来之后,便需找下去崖底的路。调集了人手,颠簸了好几日,绕着一座山脉走了一大圈,才进入到人烟罕至的深谷。终于在深谷的尽头找到了正在养伤的西门飘雪和精神奕奕的南宫九。
“啊!镜子姐姐!”南宫九拉着北堂镜惊喜不已,“你真是厉害,被丢下七杀池都能爬上来。”
北堂镜一瘸一拐,托着南宫九的手走到火堆边坐下,“我并没有被丢下去,那是个替身,我易容了。”
南宫九惊叹:“喔!这个易容术真是管用!”
东方玄夜下令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出发,马上的人都下来了,准备露宿。小四背着大药箱急匆匆赶到西门飘雪身边,“三少!你哪里伤了?”
“断了三根肋骨。”西门飘雪淡定答。
“接上了么?”
“当然,本少爷的医术还用你操心?”
小四在药箱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一瓶药,“外敷。内服的恐怕现在整不出来。”
“没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西门飘雪低声道,然后又拿着外敷的药高声道,“小四,扶我到后面去上药!”
南宫九立马丢下北堂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义不容辞道:“我帮你!”
“呃,有劳夫人。”西门飘雪心满意足地攀上南宫九的肩膀,趁机捏一捏、摸一摸,惬意得很。
在一块石头后,就着不远处的篝火,南宫九很熟练地剥光了西门飘雪,先将他从脖子到腰腹的部位打量了几遍,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替他敷药。
“咝……”西门飘雪蹙眉,倒吸着气。
南宫九紧张得手抖了一下,“疼啊?我轻点。”蘸着药粉的手指头从他胸膛、上腹肋骨断裂的地方慢慢滑过,打着圈。
“咝……”西门飘雪又倒吸了口气,憋住笑说,“好痒……”
南宫九白了他一眼,手指用力揉按了几下。西门飘雪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回是真的疼了。
南宫九凶巴巴问:“还有哪里痒?”
西门飘雪可怜兮兮答:“没了。”
南宫九盛气凌人命令道:“穿好衣服,出来跟我去见客!”
“见客?”西门飘雪瞪大了桃花眼。
南宫九发觉自己入戏太深了,挠挠头:“呃……镜子姐姐他们算是客人吧?”
西门飘雪突然伸臂将她揽住,南宫九重心不稳跌入他怀里,下意识地以手掌抵在他胸前,正想开口问他要做什么,西门飘雪的唇贴了上来,狠狠逮着她厮磨了一阵。
南宫九扭开头,挡不住他的唇落在脸颊和脖子上,挣扎了几下,低声叱问:“做什么?外面好多人!”
“又没人看得见。”西门飘雪挑了挑一双风情万种的柳眉,南宫九突然心跳加速,摸着发烫的脸,心想:糟糕了,小受要反攻。趁他放电的时机,南宫九以天生神力逃掉了,一面回头冲他做鬼脸一面朝北堂镜跑去。
北堂镜倚着树干,受伤的脚被燕南飞捉在手里推拿了一阵,东方玄夜在一旁看着,剑眉紧蹙。
南宫九见状,故意蹲在燕南飞身边谄媚道:“大神,你还会治伤啊?”
燕南飞脉脉望着北堂镜,答:“以前我们练功的时候,阿镜时常受伤,都是我帮她治。”
南宫九双手捧脸,做花痴状,“哎呀,你对镜子姐姐真好!”
北堂镜带着警示的眼神朝南宫九看了一眼,南宫九嘟着嘴,拍拍屁股站起来。东方玄夜恰好在她身后,低声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沐浴的地方?”
“那边咯!”南宫九顺手一指,“那边有一块拐进去的潭水,比较浅,我都在那里洗。”
东方玄夜含笑点头:“多谢。”
“客气!”南宫九抱拳。
一路风尘,连着几日都没好好歇息,北堂镜显得很疲惫,与南宫九相偎在火堆边,慢谈闲聊着。不远处一伙一伙扎堆的人都渐渐入睡了,南宫九也昏昏欲睡,忽然看见眼前一双靴子。
“阿镜。”东方玄夜轻唤道。
北堂镜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垂着头对南宫九说:“我去一下。”然后用手支撑着身子慢慢站起来,东方玄夜忙上前搀着她。
“怎么了?”
“跟我走。”东方玄夜低声说。
北堂镜也并未犹疑,只是任由他搀着往潭边走去。东方玄夜捡了只火把,一面搀扶着北堂镜绕过深潭,到里面的一处凹进去的石壁,石壁下有一口不大的水潭,平静无澜。
“你习惯每日沐浴的,但最近发生太多事,恐怕没有那个条件,凑合一下吧。”东方玄夜淡淡说,扶北堂镜在潭边的岩石上坐着,“我在外面,有事便叫我。”
北堂镜望着那渐渐走开的身影,直至确认他在拐角处背着她坐下了,才伸手拉开了层层衣物,试了试水温,便下去了。
东方玄夜本想打坐,可后面传来的水声扰得他心绪不宁,索性靠着石壁闭目养神。忽然听见树枝喀嚓的声音,睁眼一看,南宫九一脸笑容走到他面前,手里捧了一堆叶子。
“镜子姐姐在洗澡吧?我给她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
“用来洗头发的,是阿三告诉我的,这个很好用。”南宫九边说着边往里走。
东方玄夜伸臂挡住她,“交给我好了。”
“你?”南宫九用极其怀疑的眼光打量黑马好几遍,“你又不是她什么人,我才不给你。”
东方玄夜剑眉紧蹙,说:“那你又是她什么人?”
南宫九拽起脖子上挂着的小坠子,大声答:“金兰姐妹!”
东方玄夜一怔,南宫九已经趁机溜进去了。
只有微微的火光照着这一片地方,平静的水潭里不见人影,南宫九左顾右盼,正想开口喊,突然听见北堂镜的声音:“放在石头上吧。”
南宫九猜想她躲在了石头后面,可能是怕被黑马玄夜偷看了吧。“那我放下了,你自己来拿。”南宫九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水声响,多想回头看一眼国色天香的镜子姐姐出浴的模样他呀!不过迫于外面有尊门神,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啊!”一声惊呼,投在石壁上反射出一阵回声。南宫九本能地回头看,大喊:“镜子姐姐?”
东方玄夜闻声赶来,二话不说直接跳进水里。
北堂镜背靠着岩石,身子微微倒向一边。湿漉漉的长发熨帖在胸前后背,宛如一条条缠绵的丝带,点缀着光洁的身体。
“怎么了?”东方玄夜欺身上前扶住她的双肩。
北堂镜窘迫地蜷缩在水中,喃喃道:“没事,方才站起来的时候脚很疼。”
南宫九在岩石后面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大声说:“姐姐没事,庄主你可以出来了!”
“不行,你的脚不好,若再伤了可怎么办?”东方玄夜当即拾起旁边的衣物将北堂镜裹了裹,从水里抱了出来,将她放置在岸边,一面查看她的脚。
南宫九趴在岩石后面双眼冒星星,美人出浴呃……
“不、我没事,你出去。”北堂镜神情局促,挣开东方玄夜的怀抱,又推了他一把。
两人牵扯中,北堂镜背后虚掩的衣物松开了。南宫九本着欣赏美女的态度仔细看了看,竟然看出了蹊跷。她背上有图!难道就是最后一张藏宝图?
南宫九半张着嘴,见东方玄夜出来了,赶紧靠着石头蹲下。
黑马碰钉子了,心情一定不好。南宫九琢磨着,得让他们闹起来才好,她得趁机再看一眼北堂镜背上的图案是不是藏宝图。东方玄夜出来的时候顺便把南宫九也揪了出来,理由是:“她沐浴的时候不希望有旁人在。”
南宫九撇了撇嘴,临走时又白了他一眼,哼,等着瞧。她打定主意,飞快跑回去,正巧碰上四处找她的西门飘雪。
西门飘雪刚才还着急得要跳脚,一看见她出现就蔫了下来好像奄奄一息,“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镜子姐姐要洗澡,我给她送点东西。”南宫九见他摇摇晃晃,赶紧扶他坐下,“别担心我,这里很安全。”
西门飘雪有气无力哼哼道:“我伤处又疼了,你帮我敷多点药。”
南宫九摸着他的额头,像哄小孩一样轻声细语道:“我现在啊,去办一件要紧事,你乖乖等我回来!”
西门飘雪纳闷地点点头,她能有什么要紧事?于是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南宫九很快找到了在竹林里打坐的燕南飞。这片竹林有她很美好的回忆啊,是她第一次吃掉西门飚血的地方,还吃得很彻底。一想起西门飚血意乱情迷、被她折腾得既痛苦又快活的样子,南宫九不自觉地发出“嘿嘿嘿”的一阵阴笑。
燕南飞蓦然睁开眼,冷冷盯着南宫九,一言不发。直到南宫九自觉地止住了笑声,燕南飞才开口问:“有事?”
“呃……”南宫九往水潭那边指了指,“那个镜子姐姐洗澡的时候又把脚给弄伤了……”
燕南飞蹭地站起来,提起大刀就快步往前冲,南宫九紧跟着他,解释道:“不过有东方庄主在,应该没事的哦?”
燕南飞走起来很拉风,呼呼的,银发飘扬。“她脚上有伤,怎么可以下水潭,现在又是夜里,万一遇上什么危险,恐怕谁也救不了!”
南宫九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危险,所以来找大神你了!”
燕南飞脸色极难看,侧目瞥了南宫九一眼,“她在哪儿?带路!”
“YES-SIR!”南宫九卯足了劲往前冲,途经西门飘雪睡觉的那棵树下,还冲他打个招呼,“乖乖睡觉哦!”
西门飘雪看着南宫九屁颠屁颠追随在燕南飞左右,咬牙切齿,从地上狠狠拔了几根草,“乖乖睡觉……你才好去勾搭别人?哼~!”西门飘雪一骨碌爬起来,悄悄地尾随他们二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