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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从中破坏 ...

  •   “先给她找个小院子住着吧,还得找人教教她才行。”柴含璧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与此同时,浚国公府邸后院。
      浚国公嫡长女甄红依正坐在卧房内等待消息。
      寒渺推断得不差,想暗害她性命之人正是甄红依。
      甄红依自从得知卢攸和寒渺的亲事定下之后,便暗暗对寒渺怀恨在心。
      她对卢攸倾心已久,如何能甘心看着别的女子坐上卢攸妻子的位置?思来想去觉得最能根除后患的法子便是让寒渺从这个世上消失。
      然后找人散播谣言,称卢攸命中克妻,到时别家姑娘一定望而却步,而后自己便让父亲再次去国公府提亲,不怕不成了。
      于是她暗中让自己乳母的儿子胡兴去外面觅得一个落过草的汉子,名叫鲍耀的,趁寒渺今日外出之时尾随其后,等到马车路过江边时隐匿在杏园中放暗箭,欲使寒渺连人带车坠入江中溺亡。
      “姑娘!姑娘!”乳母曾婆子急匆匆跑入卧房。
      “怎么样了?死没死?”甄红依圆睁着一对杏仁眼看着曾婆子。
      曾婆子苦着脸怨道:“没成。只射到了马没射中人,又碰巧被卢大公子撞上了,把人给救了。”
      甄红依一听,心里“腾”地冒出一团火来,雪白的瓜子脸一片赤红:“他不是号称江湖豪侠箭无虚发的吗?
      “怎么射个马车里的人都射不中?
      “姓寒的人怎么样了?受没受伤?”
      曾婆子见她满眼怨怒的样子吓得发虚:“好像……没受伤,此刻想必已经回家了。”
      “废物!要你们何用!”甄红依怒火中烧,已全然不顾什么大家闺秀的身份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在房里不停地踱步,口中愤愤,“就这么让她逃过了一劫!就这么等着她嫁进卢家?不行,不行!
      “得想办法,得赶紧想办法……”
      曾婆子一双三角眼咕噜一转,像是要将功折罪一般赔笑道:“老奴倒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行。”
      “什么法子?快说。”
      曾婆子笑嘻嘻地:“那卢公子不是一直在找他心仪的姑娘吗?我们就给他透露一点那个姑娘的消息,让他去找,要他到时候没法赶回来成亲,让那姓寒的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寒家好歹是侯爵之家,也是要颜面的,说不准昭义侯一气之下就不和卢家结亲了呢?”
      甄红依寻思了片刻,瞬间换了脸色,“呵”笑了一声:“好!就这么办!”
      忽而又想到什么:“你打听到那女子的下落了?”
      曾婆子道:“哪里用得着打听这个,就随便编个谎,就说在外地的某个州县,越远越好。
      “卢公子晓得了必定再远也会去的,咱们就让他赶不回来。”
      甄红依颔首称好。
      而后,甄红依让胡兴在卢、寒婚期将近之时,私下找人把捏造的消息透露给了越风,越风立刻禀报给了卢攸。
      卢攸得知后当即带了人马动身去寻。

      光阴倏忽而过。
      寒渺虽猜测上次应该是甄红依要对自己下手,但因无实据,近些日子也没见甄府有任何异动,便暂且不去理会。
      她自己则足不出户,凡事多加留意,以待顺利嫁入卢府。
      这日上午,趁着无事,便在卧房里查看伯父交还给她的家产单子。
      四五年前,她父母先后去世,母亲庄氏临终前将十二岁的她托付给唯一的嫡亲伯父昭义侯寒缜抚养。
      庄氏把所有家资中的三成给了昭义侯,用作抚养寒渺至出嫁这数年间的使费;七成留给寒渺作妆奁。立了文书,请了寒家几位族老做见证。
      如今四年过去,那三成家资只花去了不过一点零头。
      昭义侯往日与兄弟一向亲厚,并不贪图兄弟遗下的家财,欲要将剩下的悉数还给寒渺,但寒渺分文未收,只留下了给她的那七成。
      卫嬷嬷得知后,笑着对寒渺道:“姑娘做得对!
      “以后侯府便是姑娘的娘家,有了侯府当依靠,姑娘在婆家也有底气。
      “家主和夫人这几年待姑娘也很不错,这回又给姑娘多添置了一副嫁妆,那些家产拿来报答他们也算是姑娘的一点孝心。”
      寒渺听了很觉欣慰。卫嬷嬷比身边其他人都懂她。
      “姑娘,”星萝从门外进来,“萧将军来了,说想见见您。”
      “义父来了?”寒渺抬眸,眼底涌过一缕波澜,一闪而逝。
      萧敦杨官居从三品明麾将军,是寒渺父亲生前的结义兄弟,亦是寒渺姐弟的义父,数年来对连失至亲的寒渺颇为照顾。
      星萝点点头:“是,还有萧公子,就在花园亭子里呢,家主让您过去一趟。”
      寒渺将家产单子收好,起身出了卧房。
      义父和义兄来此定是上面有什么新的旨意要传达给自己。
      不一时,寒渺来到凉亭旁,朝几步远处那个魁伟壮实的背影唤道:“义父。”
      萧敦杨转过身,望着寒渺走近,两只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两弯月牙:“丫头气色不错!”
      寒渺也微笑道:“您也还是那么精神。”
      旁边一个身着墨蓝锦袍年轻俊雅的公子自寒渺一出现便把目光定在了她脸上,俊眼含笑,柔声唤道:“渺儿。”
      “兄长。”寒渺打量了一下数月未见的义兄萧弛,见他仿佛清减了些,不知是否因为太过忙碌了,没有好生休息,想问一问又止住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早已隐隐感觉到了萧弛对自己有着别样的情谊,但如今她已和别人定亲,不论她是有心还是无心,有的话都不宜再说出口。
      为了不使气氛尴尬,寒渺意有所指地岔开话题:“这半年来,老家一切可还安好?”
      三人都明白“老家”不单单指萧敦杨的家乡。
      “都好,这不刚回京就听说你快出阁了,特来道个喜。”萧敦杨一边回答一边悄然四顾,趁附近无人,忽然压低了声音,神色肃然,“上头的意思,你到了卢家先站稳脚跟,旁的事不要想。
      “上次抄给你的那份卢家的家谱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寒渺早已明里暗里悄悄将卢家各房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萧敦杨满意地点头:“肃国公那个小妾柴氏是太尉柴纬最宠爱的女儿,柴纬也是那边的人,你须得多加留心。”
      “明白。”
      “花圃一切事务有我和阿弛照管,你先不用担心,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等上头的消息。”
      “好。”寒渺轻声应诺。
      萧敦杨顿了顿,又嘱咐:“卢家人多嘴杂,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寒渺默默点头。
      从四年前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她便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这时,有婢女过来添茶水,寒渺便和萧家父子聊起了家常。
      萧敦杨端起茶杯看着寒渺:“等你出嫁那日,我和弛儿会来送亲。”
      “好。”寒渺露出笑颜。
      萧弛听到“出嫁”二字黯然垂下了目光,淡淡地看着面前茶水中漂浮的茶叶,道:“若是嫁过去不顺心,想开点。”
      他也听到过不少有关卢攸的传闻,恐卢攸并非寒渺的良人,但这桩亲事必须要成。
      “嗯。”寒渺认真地应了一声。
      没聊多久,萧家二人便起身道别,回府去了。

      离寒渺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两位儿时伙伴,闺中密友,窦云舒和沈若琴,相约着来看寒渺。
      时值春夏之交,沚兰轩里一树树垂丝海棠正开得热闹。
      三人围坐在海棠花下的石桌旁,吃着糕点,饮着清茶,闲聊起近日的趣闻来。
      聊了一会,窦云舒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念及对面的寒渺又犹豫了,捻起一片枣泥卷送到嘴边。
      寒渺瞧见了,笑道:“云舒,有话就直说,不要把自己憋坏了。”
      沈若琴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也不是那种能藏住事的人。”
      窦云舒把枣泥卷放下,看了看二人,轻声道:“前日,我大哥从光州回来,说他碰到卢大公子了。
      “卢公子是去那里找人的……找一个姑娘。”
      沈若琴听了,不禁悄悄看了看寒渺。
      她和窦云舒都知道寒渺要嫁的人就是肃国公家的大公子,且他们的吉日马上就要到了,可此时卢大公子居然还远在外地寻找别的女子。
      而寒渺却全然不在意,只淡淡笑了一下:“他自找他的,无妨。”
      迎亲当日,他会赶回来的。她愿意相信他一次。
      沈、窦二人着意看了看她,见她脸上并无烦忧之色,也便没再多言。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
      离吉时还差不到一个时辰了,却仍不见卢攸的踪影,卢维瑨气得连声骂他不肖子。
      卢攸临行之前保证过一定按时赶回来成亲,卢维瑨当时见儿子信誓旦旦,便相信了他,可眼下看来是做不到了,赶忙同自己亲弟弟卢维恭商议。
      卢维恭说只有先让卢攸的兄弟代为迎亲。
      可卢攸的庶弟卢伋才只有七岁,太小,而且是庶出,不合适,便决定由三叔家的嫡堂弟卢佼去。
      正要让卢佼换上喜服,忽听得水仞来报:“大公子回来了,就在去寒家的路上,让小的把喜服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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