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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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虽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但也过了八点了。张佳乐醒来前身体咯噔一下，像是掉床底又以为滚下了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好好地躺在床上。被子被他卷在怀里，他翻了个身，一眼看到祁苑长发披散，整个背脊露在外面。
自认为地轻手轻脚起来，重新把被子盖到她身上。
恰逢祁苑也醒了，睡得沉懒得动，听见身后有动静，“几点了？”她问。
“还早，你再睡会儿。”
肯定已经不早了，昨天最后窗帘是没有拉上的，外面阳光已经照了进来。但听到张佳乐这么说，她又闭上眼睛去睡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九点多了。
在把酒店服务员喊过来收拾昨天的饭菜之前，要先自己把阳台打扫一下。她丢了个随手抓来的毯子一类给张佳乐，“你来处理。”难得地见他没有反驳，毕竟昨晚是按他想法来的。
祁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长吁了一口气。最近她好像时常叹气，不过当她发现睡得好今天的皮肤气色看起来不错时，又开心了。等到张佳乐进来经过她身后，她条件反射地打了个颤，停止了对脸颊的拍打。一想到这是这是昨晚留下的后遗症，随后拧紧化妆品瓶盖的手劲都大了几分。
“等下直接去吃午饭吗？”张佳乐问道。
那不然呢，都这个点了。祁苑回答他，“那家好吃的排骨饭的地址在哪？我来搜搜看。”这里离市中心远，估计打车去吃个饭，就差不多要回机场了。
临走之前把酒店房间各个地方又都看了一遍，这方面张佳乐比她经验丰富，跟着他的提示，确保没有东西会落下。抽掉房卡关门，祁苑把平光眼镜重新戴上，并把自己带来的鸭舌帽扣到了他头上。
“你说我们要不要分开来出去？”
她提议时，张佳乐正推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想了想，他点点头，两个人分了两趟电梯下去。
出了酒店，叫来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一夜过去，彼此话没有来时那么多了，窗外街景在倒退，车子开得飞快，远远地还能看到昨晚一起走过的海岸线。夜幕下亲密无间，白天却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咸。”
祁苑两只手持排骨，发表着她对排骨饭的看法。排骨浸在汤汁里，不是那种小排但也不是筒骨，跟白米饭是分开来放的。
“谁让你只吃排骨不吃饭。”
店面不大也不小，只有一层有两个包间他俩占了一个。
“那我手不是脏的嘛，怎么拿筷子吃饭。”
“你可以吃一口把手擦一擦，再拿筷子。”
听得祁苑只想把排骨汤全部倒进他的米饭里，实际上不能这么操作，于是她改踢了张佳乐一脚。
“你踢我干嘛！！？”
张佳乐也不乐意了。
沉默了有一会儿，祁苑补充，“但确实还挺香的，烧得很入味。”
“只可惜你不吃海鲜。”
“太腥了，我受不了。”
“沾酱啊，而且有那么多种类你可以先挑不太排斥的吃。”
“真的吗？”
“比如鱿鱼串和Q市大虾。”
“虾的话我还可以接受……”
突然张佳乐发现她这顿饭吃的比平时要慢，排骨比起不少料理，并没有那么难处理。倒不是担心她会错过登机时间，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排骨上面，连缝隙里的一点肉也不放过。
“祁苑。”
“干嘛？”她依旧不放过骨头上的那一点肉。
“春节……你跟我回家吧。”
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祁苑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看向他，“我再加一块排骨好不好？”
去他家见他父母什么的，再说吧。
祁苑的心底是这样想的。别说是春节，现在连新年还没到。到了机场她没让张佳乐下车，反叫他闭上眼睛把什么塞到了他手里。
“我走了，你好好打比赛。”
自己取出行李箱，她关上车后备箱后往候机大厅方向走去，没有再去车窗旁朝他挥手告别。
展开手掌，张佳乐看到的是一瓶香水，帕尔玛格调系列的新品，雾光铃兰。拧开黑色的瓶盖，他低下头闻去，是花香调，但比较甜不够清新，总的来说是春天的味道。车开了一段时间，花香慢慢转变为更为厚重的木质调，馥郁浓烈。
就像她说的，自己坐了那么多回飞机，全国各地跑就连国外也去过，却是头一次和亲近之人在机场外面分别。各种复数情绪涌上心头，就像这小小的一瓶香水，混合了多种味道然而却不能一下子迸发，还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散开去。
人类的情感变幻莫测，就像潮汐。
一想到这里，张佳乐一个没忍住转手就发了条微博，借香水抒情。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他代言了新的产品，也有人立即跳出来讲他居然用女香真娘，另外一些人搞了半天发现他根本没跟品牌方合作，又开始骂他倒贴。
而当晚去宿舍查房的张新杰，则差点被这个味道送走。
*
还好全国统一用的北京时间，不用倒时差。祁苑回到K市，第二天困得一直在打哈欠，赶紧叫了杯咖啡喝。
没过几天，前台的小妹妹笑眯眯地上楼来，将一大束鲜花交到她手上，她的脸立即红了。曾经她是期望对方这么做的，等真的实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全部聚焦到你身上，非常尴尬。
是铃兰。
只有她知道原因，是因为最近一次去见他用的香水叫雾光铃兰。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送这个，铃兰花多用于新娘捧花啊！想到这里，祁苑就觉得更尴尬了。
这巧合……
她将铃兰花束放在一边，转而打开同格调黑色包装的一个长盒子，里面摆放了这个系列的包括铃兰在内的几款香型。
果然。祁苑扬起嘴角将盒子重新盖上，恰巧那个新上任的新人妹子从院长办公室里出来，走到她工位夸了句“花真漂亮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场得意职场失意。
虽然祁苑本身对新人妹子没有敌意，但是在她抱怨自己没能升职时，顺手把妹子照片给张佳乐看了看。
「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是张佳乐的评价。
“是吧？”她笑笑，“我男朋友说看到这个花就想到了我。”
新人妹子内心连翻两个白眼，合着我是夸花，结果变成夸你。谁还没有个男朋友啊，第二天她桌上就多了一大束红色玫瑰花，比祁苑的大了一圈。
祁苑哪会在意这个，她感觉自己现在整个人都泡在蜜罐里。虽然在同事面前社死了一回，但开心是真的开心，内心的那种喜悦是不会骗人的。她给张佳乐发去消息，没有立即收到回复也不会生气。
“你声音听上去有点累？”临睡前她接到了张佳乐的电话。
“嗯，擂台赛和团队赛连着上。”
“你之前不是都轮换的吗？”
“老韩最近有点情况。”
“他不行了？”
“你居然讲老韩不行……”
如果他们现在是在发消息，祁苑一定会撤回，后知后觉的她可不想自己被霸图粉丝乱拳打死。
“那你早点休息，回头年底我给你发奖金。”
表现好会有奖金，这是他俩前段时间得出的共识。听她这么说，张佳乐在电话另一头笑出声。
然而等她再一次抽时间去Q市，对方却腾不出时间了。心里面会觉得失落，但除了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并不会再多做什么。那样的惊喜不可再复制，她开始猜测张佳乐会打到哪个赛季，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放在绝大多数行业里都是主力军，而对于电竞选手大于二十五岁就算是超龄了。
有时候她也想问他，退役后打算干什么。其实这个问题她的父亲早就替她问过。
「他还没想好啊，姑娘。」
她能说些什么，告诉父母他给自己又送鲜花又送香水吗？父母根本不在意这个，可是她在乎。她将曾和张佳乐同住的屋子打扫了一遍，主动约父母过来K市，想想工作了这么久都没带他们来过。不过没告诉他们她现在租房子住。
“哦，买一层送一层的房子啊，挺好。”
母亲参观了一圈先发表感慨，“这样以后我们过来也有地方住，还互相不打扰。”
祁苑心里头想哪儿跟哪儿，你们不是还一直让我找备胎的吗？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备胎”给他打了个视频，她单独走到阳台去接通。原先是前前男友，现在是客户。客户的要求至上，响应也要及时。
“小伙子谁呀？”她妈妈突然走到阳台。
祁苑刚把视频挂断，心下一惊，“一个客户。”她随嘴一说。
“客户？我看你同他讲的挺开心的。”
“那当然，给钱就是上帝，当然得笑脸相迎。”
“有他照片吗？发我看看。”
就挺无语的。
她很想问父母张佳乐哪儿不好了，又担心他们讲出一大堆理由自己无法反驳，反而搞得更僵。
陪父母玩了两天把他们送回去，临上车前母亲故作无奈，表示他们来了这么几天也没见张佳乐联系过她一次，那个小伙子客户倒是打了好几个视频过来。
“人家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别老说这些不着调的了。”被她父亲怼了回去。
“我说说还不行了！？”
“妈快检票了，你们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祁苑连忙催促。看着检票的队伍逐渐缩短，她想起什么走过去同父母补充，“今年春节我可能不回去了，他说要带我去他家呢。”
父母都一愣，检着票母亲回头对她说，“你自己看着办。”父亲则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早点回去。
大巴车上，祁苑的父亲正闭目养神。坐在他旁边的祁母喋喋不休，“怎么办呀，你女儿要嫁人了。”
“都走到这一步，应该是真的了。”
“真是认真的吗？可那小子上次我们看下来不怎么稳重……”
“你就不要老当着孩子的面，提什么找备胎。”
“我那不是想着她能找到更好的。”
她的父母商议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但一切都得等她见过对方父母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