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降临我成了异端之王》无糖苏打

48、第 48 章

　　原研被气笑了。
　　看完阮栀芝的毕业论文，查重率竟然高达80%。
　　阮栀芝理所应当地把这坨大的推到原研面前：“你给我改改，很简单的，降一下查重就行了。”

　　“就行了？”原研嘴角抽搐，”你告诉我要怎么在大量水中发现少量论文的情况下，降低查重率？”

　　阮栀芝有点心虚，故意挺了挺胸脯：“我中文不好。”

　　原研：“你中文不好，我看你和那些牛郎聊的不挺溜的吗？”

　　阮栀芝一学习就浑身疼，一疼就想找牛郎给他按摩按摩，写完论文的这段时间，原研陪着阮栀芝逛完了冬青市的夜总会。原研没闲着，每家店都说蓝江月是常客，但是却没有任何有效线索，蓝江月没有和任何牛郎起过争执，关系似乎都很和谐。

　　案件毫无进展，阮栀芝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原研渐渐感觉烦躁，脸色越来越阴沉：“我是救不了你了。”

　　阮栀芝突然乖巧。

　　作为比溺爱长大的孩子，阮栀芝从小只有一个任务，躺平混吃，学习从来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阮氏夫妇对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健康。
　　直到，上完函授即将毕业时，阮氏夫妇收到合义大学教授的邮件，隐晦地说阮栀芝无法毕业。
　　阮氏夫妇才发现了阮栀芝在他们的纵容下，大概已经长成了废物。

　　阮氏夫妇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拿不到毕业证，就发配宁古塔。
　　阮栀芝吓尿了。

　　虽然阮栀芝脾气很坏，但他性格很怂有弥补了这点，在遇到比他厉害的人真生气时，他会迅速能屈能伸，让他在枪击每一天的自由米国，作天作地也安全地活了下来。

　　阮栀芝拉了拉原研的衣角，眼里恰到好处涌起一层雾气，声音可怜巴巴：“我，我会好好学习的，我知道你最近很心烦，今晚我们去牛郎店吧，牛郎你随便点，等于员工福利了。”

　　……原研虽然觉得很无语，但是指望阮大少爷这个榆木脑袋一夜开窍也不现实，于是答应了。
　　阮栀芝对有3分像邢傲的牛郎念念不忘，他们再次前往那家夜店。
　　到达夜店后，阮栀芝很快和邢傲平替打得火热。
　　阮栀芝让原研点牛郎，原研实在没什么兴趣，让经理随便安排，免得阮栀芝见他不点牛郎又要作天作地。
　　原研靠着沙发刷手机，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
　　【讣告：本市著名外科医生王凤贞因意外死亡……】

　　照片是那天来接盛安的中年男人。

　　原研眉头一跳，盛安的爸爸死了？

　　包间的门打开，经理说：“不好意思，今晚的牛郎都被点完了……”

　　原研直起身：“没事，我本来也不想要……”

　　话音未落，经理让开身子：“所以只能安排我们头牌了，平时是需要预约的，正好今晚头牌有空，头牌主动来的。”

　　盛安出现在经理身后：“嗨。”

　　看到盛安的脸，原研觉得无法说出拒绝的话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姿态端正得如同第一次相亲的陌生人。
　　不同于在大厅极乐时间的偶遇，光线昏暗的包间中相遇，更有一种暧昧不清的氛围。

　　原研尴尬，没话找话：“请节哀，才知道你爸爸死了。”

　　盛安拿着两种酒调酒，面不改色地说：“那不是我爸，是我的养父。“

　　原研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盛安把调好酒的杯子递给原研，他没用雪克杯，只是把不同的酒倒在一起，也形成了漂亮的分层效果，盛安还把果盘里的柠檬片折下一片，插在杯子口，一杯漂亮的鸡尾酒就做好了。

　　“送你。”盛安托腮，眼皮半阖地看着原研，“这杯叫浮生若梦。”

　　“哇哦。”原研拿着精致的酒杯，只能发出感叹，“你是艺术家吗，怎么随便弄弄都好看。”

　　“我不是艺术家。”盛安摇摇头，发丝晃荡，让人无端觉得那头发一定很柔软，“但你一定是缪斯。”

　　真新鲜呐，原研这辈子还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他干笑了两声，浅浅啜饮。
　　好喝！完全是原研的口味。

　　明明没见过几次，盛安却对原研的审美喜好了如指掌。
　　说的话也无比熨贴温柔。
　　简直要让人陷入温柔乡中去。

　　浮生若梦很好喝，度数却似乎很高，喝了大半杯，原研有点上头，讲话放开了很多。

　　包房球形彩灯的五彩光斑落在盛安棱角分明的脸上，侧脸精致得像是最顶级的雕塑师亲自塑出来的。
　　原研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你这么好看的人，会来做牛郎呢？当模特艺人不是会赚的更多吗，你想要什么？”

　　盛安眨了眨眼睛：“我想要的……你真的想知道吗，那你就靠过来一点。”

　　盛安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原研情不自禁真的坐过去了一些。

　　盛安勾勾手指，原研晕晕乎乎地把头靠过去。

　　冰凉的唇，贴上原研发热的耳垂。
　　盛安贴在他耳侧说：“我想要的，是想要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原研指了指自己，接着有点荒谬地笑了，“告诉你也没用呀，不过你都问了我两次了，告诉你也行，我想要知道蓝江月和牛郎们发生了什么？”

　　原研哈哈大笑：“你怎么会知道呢，你连蓝江月是谁都不认识。”

　　盛安轻轻接了一句：“你很困扰吗？”

　　原研：“是啊，这是命案，但我调查了好久都没有头绪。”

　　盛安没接话，想：当然不会有头绪了。贪婪女王的首尾是很干净的。

　　原研看出盛安脸色似乎有点苍白，说：“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吓到了？”

　　盛安摇摇头，又倒了一杯酒：“开心更重要啊。”

　　大概是想逃避毕业，阮栀芝当晚喝成烂泥。

　　原研拖不动，也不打算拖他，给邢傲打了个电话，阮栀芝站在牛郎店门口和他点的小哥哥上演蓝色生死恋。原研坐在台阶上吹冷风。

　　就看着邢傲车里出来了。

　　邢傲：“你要扶吗？”

　　原研抬起下巴指了指阮栀芝方向：“你去扶你的竹马吧。”
　　邢傲扛起阮栀芝，经过原研时，拽了他一把。邢傲一个人拎着两个人，带到车前。
　　阮栀芝晕的狠了，没劲儿作。

　　原研得到难得的安静，他靠在车门上，摸裤袋，想掏根烟抽，突然感觉到一火热的手臂勾住自己的腰，接着自己被人抱起来，脚尖离地。

　　邢傲把他抱了起来 。
　　原研慌张：“干什么？”

　　邢傲的脑袋靠在他胸口，仰头说话时，下巴戳着他的肋骨，痒痒的：“看你好像很羡慕的样子。”

　　原研：“我哪有羡慕，放开我……不是……邢傲，你有病吧！”

　　邢傲自然是不会听他的，直接把原研塞进车里，压着原研的手腕，给他扣上安全带，末了，还摸了摸原研的头：“好了，你就在后座乖乖的。”

　　原研要炸了，但他酒喝得也不少，邢傲力气有很大，他难以反抗，躺在后座皮椅上摆烂。

　　盛安站把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
　　盛安是来给原研送打火机的，站在门口时，就看到邢傲把原研拖走的那一幕。

　　夜晚的风吹动盛安的头发，盛安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孤单。

　　夜总会的服务员给他递了条毛巾：“安吉儿，门口风大，小心感冒了。”

　　盛安谢过他，披上毛毯，却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冷。
　　他紧紧抓住毛毯，心想：是不是对原研再好一点，他就能看看我。

　　月亮渐渐隐入云后，透着一道光晕。
　　是下雨的预兆。

　　果然，第二天突然降雨。
　　原研出门走的匆忙，忘了拿伞，一路上淋着雨狂奔，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像只湿漉漉的小狗一样钻进收容局，站在门垫上抖身上的水。

　　水珠四溅，工作人员纷纷避让。

　　王怡然看不过去，给他递了张毛巾，原研胡乱擦擦头，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进了会议室。

　　林秋实抬头：“嗨原研，你怎么这样子，说起来，蓝江月的事情，如果无法确认是异端所为，就要结案了。”

　　原研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林秋实知道这段时间原研东跑西跑，一边被阮栀芝折腾，一边四处查案很累，拍拍原研胳膊：“辛苦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原研没说什么。

　　门卫突然冲进来：“原研的包裹。”

　　“好像是个录像带。”

　　众人看着沾上水渍的包裹，很惊讶，都什么年头了，还有人寄录像带。收容局里因为录像带事件，正好有录像机，把带子放进去播放起来。

　　屏幕上画面昏暗，镜头位置在天花板上，角度像是监控镜头。

　　暗红色灯光，皮质沙发，原研一眼就认出是牛郎店的装潢。

　　沙发上有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一双细白的手臂伸出来，搂住上面那个人的脖子。

　　林秋实默默捂住王怡然的眼睛：“少儿不宜，别看。”

　　邢傲瞥他们一眼，自己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发现原研睁大眼睛，看得很仔细的样子，伸过手去，要遮住他的眼睛。

　　原研把邢傲的手扒拉开：“干啥，干啥，哥哥我是成年人，我不得看个好歹的。”

　　众人严阵以待，以为要看到什么尴尬的场景，上面的人影退了下来，是个发型杀马特的男人，显然是店里的牛郎。

　　“这么快？”原研吐槽。

　　牛郎提着裤子：“没心情做了，马上月底，我的业绩靠后了啊，蓝姐，你想想办法，你忍心让我被别人嘲笑吗？”

　　下面的女人整理凌乱的衣服，虽然她发型散了，妆容也花了，但还能看出她是蓝江月。
　　蓝江月坐起身，捂着胸口：“我这个月已经在店里花了20万了，花再多，我老公会发现的……”

　　牛郎面色不悦：“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那我们也不要见面了。”

　　牛郎往门口走去，蓝江月扑倒在地，拽住牛郎的裤子：“别走，夜郎，离开你我活不下去啊。”

　　牛郎冷声说：“让我把店里的头牌踩在脚下，能做到吗？”

　　蓝江月呜呜流着眼泪：“我会想办法的……”

　　牛郎蹲下来，拇指擦过蓝江月的眼角：“这才对啊，刷卡的时候，姐才是最美的，如果没有我，还有谁会爱姐呢？”

　　……
　　收容局里，大家忍不住吐槽：“草，渣男。”

　　“这不妥妥pua嘛！”

　　镜头画面变到夜晚的江边，从机位角度来看，大概是江边电线杆上的监控摄像。
　　能调取城市设施的，是谁呢？原研绞尽脑汁思考着。

　　蓝江月拽着刚才牛郎的衣角：“夜郎，已经又给了开了30万的酒，不是说要和我继续下去吗？”

　　牛郎不耐烦地甩开蓝江月的手：“不要烦啊，老太婆，连让我当头牌都不行，别浪费我的时间！”

　　蓝江月咬了咬嘴唇，神情懦弱的脸上出现一丝坚毅的表情：“夜郎你，该不会是别人勾搭上了吧。”

　　“那又怎么样？你有钱吗？没钱别烦我，老太婆。”牛郎嚣张说完，转身就走。

　　“夜郎，我真的爱你，求求你，别抛弃我……”蓝江月绝望地哭倒在地上，但牛郎充耳不闻，无视她越走越远。

　　王怡然看不下去了：“这牛郎太过分了！”

　　但是她话音未落，只见趴在地上的蓝江月，手指尖突然爆发出一阵光芒。

　　没走远几步的牛郎胸口也发出相似的光。
　　蓝江月轻轻说了几个字：“不爱我，那你就去死吧。”

　　牛郎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低头慌张道：“怎么了？心脏跳的好快，我喘不上气。啊，啊……”
　　他仰起头，脸涨成猪肝色，青筋从太阳穴暴发，蔓延到颈侧，面目可憎。他胸口的光芒越盛，身体像被那光给撑大了，最终承受不住地爆炸了。血肉飞溅，身体组织，红的，白的，碎肉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