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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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特和原研打完招呼，看到原研归队后，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有点空落落的。
大佬的队友看上去也好强，好想加入他们……
身后站着的史瑞克突然开口：
“你怎么和异端收容局的人混到一起了？”
派特一惊，从他回到赏金猎人队伍后，他哥就没搭理过他。
派特和史瑞克是孤儿，在战火纷飞的高危区域长大。从小跟着当地的雇佣兵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长兄如父，史瑞克几乎把派特当儿子一样抚养长大，但也很严厉。派特一直想在哥哥面前证明自己，可惜之前的任务不是大战食人魔王，就是和九头怪蛇对轰，派特没有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进入一个看似正常的维西希望公司任务，派特很想发挥自己的实力，哥哥却对他指手画脚，他一气之下，就脱队了，差点回不来。
这么大的错误，史瑞克没把他揍一顿算轻的。
派特一归队立马将探索到的人面飞蛾的情报和盘托出，态度诚恳地道歉了，并且做好被史瑞克大骂一顿的心理准备。
但是史瑞克却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
派特内心七上八下，他哥对情报一向如饥似渴，竟然对人面飞蛾这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无动于衷。
长这么大，派特是第一次和史瑞克冷战，现在史瑞克居然主动和他讲话，他激动地讲话都有些哆嗦：
“他叫原研，他能单挑人面飞蛾，哥哥，你记得吗，我们在罗沙区曾经闯进过边境森林，里面全是人面飞蛾那种玩意儿，当时我们团队里死了好多人。没想到异端收容局里有这样的人才，哥哥，我们可以考虑和收容局合作……”
“别接触异端收容局。”
赏金猎人是特殊的，不属于任何国家或组织，也不受法律规则约束，管理体系都是自成一套，不择手段的混子居多。
史瑞克从底层杀出来，很有自己的傲气，看不惯收容局条条框框。
“原研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甚至回来救我，他行事作风也很特别……”
“够了。”史瑞克冷声喝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异端收容局合作。”
史瑞克转身离开。
派特沮丧，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那人是企鹅王国公会的田昭。
他把墨镜略微下滑，挂在鼻梁中段，从墨镜后看人，瞳孔颜色极浅。
眼睛大片的下三白，诡异至极。
田昭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微笑说： “弟弟，别说了，再说，你哥该生气了。”
派特恼怒地瞪着田昭：“轮不到你来管我。”
派特肩膀剧痛，田昭死死攥着他的肩骨，将他个头硬生生按低，凑近他耳边，阴恻恻的说：“我们东方有句谚语，识时务者为俊杰，弟弟，别不识好歹，你哥对你别无所求，不拖后腿就行了。”
田昭说完微微一笑，跟着史瑞克走了。
派特愤恨地瞪着田昭的背影：
这家伙为什么会跟着他们。
史瑞克嘴上说着不和别人合作，却带着直播公会的会长。
刚才在餐厅吃饭时，史瑞克和田昭甚至是肩并肩坐着的。
派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哥可是独狼，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疑心病强，从来不让任何人近身。
一是彰显自己的地位，二是担心别人靠近后会给他一阴刀。
就他那个自诩曹操再世的哥，竟然和田昭这个大男人坐在同一排，田昭甚至给他哥倒茶，递刀叉。
看起来十分相亲相爱。
要不是知道他哥是直的，给女主播刷了几百万，派特差点以为田昭是他嫂子了。
史瑞克对他这么冷淡，说不定就是田昭背后说了他什么坏话。
似乎是看他半天没跟上来，田昭回头招呼他：“弟弟，快跟上，现在公司不太平，听说有案件发生。”
派特对田昭又嫉又恨，不想理他，但又好奇案件，问道：“什么事？”
田昭没说两句话又暴露了他的恶劣本质：
“别问那么详细，我又不是警卫队的。不想死就少说，多看。”
5层洗手间旁边的安全出口，被拉上了禁止进入的封条。
走廊灯坏了，一闪一闪的，红色照明显得那一片区域更加危险。
接到了紧急集合的命令，邢傲赶到现场。
警卫队一脸严肃，让他到里面去帮把手。
邢傲从觉醒异能成为异端开始，见过无数诡异场景，但饶是他见多识广，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也心下一惊。
5具尸体以扭曲的姿势被塞在狭窄的安全出口过道处，绿色，红色，黄色的彩灯照射在毫无生气的人脸上，照亮他们的表情。
他们的嘴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固定住，呈现出诡异的笑容。
警卫队队长皱眉，自言自语道：“总觉得这个东西像什么？”
神龛。
只看了一眼，邢傲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看了对沈润清的审讯报告，这五个人的尸体组成的，正是报告上永昼教的祭祀神龛。
而且，死者里面有几个人他在培训时见过，是直播公会的成员。
警卫队长摸着下巴说：“这下麻烦了，如果死的全是社招的，倒没事，死了普通员工，我们必须要抓捕凶手。可是我们公司这个情况，作案的人可不好抓啊。”
安全出口的灯是声控的，队长这句话说完，大家陷入了沉默。
走廊的灯光从门外落在邢傲身后，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线。
邢傲喉结滚了滚，低声问道：“有谁失踪了吗？”
队长眼睛一亮：“听说社招的那个直播公会会长好像失踪了，他的上司联系不到他。他叫什么来着？”
马上有队员回答：“田昭。”
队长下令：“伤害普通员工是公司明令禁止的规则，所有人，搜索全楼，尽快抓住田昭！”
安全出口处只留下两名警卫队队员看守现场。
电梯外，警卫队长看见邢傲一直跟在他身后，挑眉问道：“新来的，干嘛跟着我，去找嫌疑人啊。”
“我的卡丢了，去不了别的楼层。”
邢傲说的十分理所当然，毫无丢卡后的自责。
让警卫队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个新人，把公司给的尊贵的警卫卡弄丢了，怎么说的像是扔了一袋垃圾一样？
“怎么丢的？”队长心情古怪地问。
邢傲：“遇到了人面飞蛾，”
队长揉着自己的下巴：“人面飞蛾啊，那也难怪，行吧。”
他很爽快地给了邢傲一张备用卡：“拿着吧，新人，别再丢了哦。”
“是。”
和警卫队长分别后，邢傲看着收容局表盘上显示的异端波动值，心下了然，那个警卫队长果然不是人。
成分和人面飞蛾差不了多少。
这家公司到底有多少活人，还很难说。
邢傲想起原研，偷了他的卡，到处乱闯，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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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研握着一根十字改刀，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电梯按键盘。
刚来时，他注意到按键盘微微翘起，现在却严丝合缝，毫无空隙了。
原研试着用十字改刀敲了敲按键盘，电梯几乎一瞬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禁止破坏电梯设施。”
原研连忙把改刀揣回兜里，举起双手，注视黑色的摄像头，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的笑容：“对不起。不会再做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嘴角上扬，露出一小粒虎牙的影子。
单纯无辜到了极致。
弹幕区：
【好可爱！！！】
【这位不是哪里的小偶像吗？怎么这么会媚粉啊！】
【公司直播能不能开礼物区域，我想给他打赏！！！】
景抿了抿唇，心想，你们这些看直播的人还是嫩点。原研这表情，一看就没安好心。
原研确实这么想的。
既然没法撬电梯，那就去CEO办公室吧。
好不容易拿到了警卫卡，他要把卡片的价值最大化。
他查了公司让他们下载的软件，找到了组织结构图，CEO办公室确实和培训时AI说的一样，是禁区，没有公开资料。
但原研是越不让他做，他就越想做的人。
一般老板都喜欢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原研推断CEO办公室大概在顶层，按下最高的楼层，刷卡。
电梯电子屏幕显示：
身份确认中……
滴——！
随后，再次响起报错声。
机械音毫不留情：“警告，权限过低，禁止通行！”
“切，不让去就算了。”
都怪邢傲权限太低。
去找王怡然吧。
数据管理部位于4层，电梯这下没犹豫，直接把他送到了。
群聊里王怡然把数据管理部说得很吓人，原研做好看到诡异场景的心理准备，没想到4层和6层差不多，和6层办公室是独立的不同，4层是一间大办公室，摆满办公桌椅，所有人都在一间工作。
原研直接去找了王怡然，她正在电脑前埋头苦干，双手打字快得几乎出了残影。
程序员在编程时，如果敲打键盘非常缓慢，深思熟虑，往往意味着在编写代码，十指如飞则是在聊天。
原研手搭在办公桌的隔板上，想起了这则程序员怪谈。
但是王怡然又不是程序员，异能也不用编程吧。
原研用指关节敲了敲隔板。
王怡然抬头，才注意到他：“原研，你怎么来了？”
“……”原研一怔，“刚好有空下来……”
原研转了转眼珠，靠在隔板上，手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点危险的弧度：“不要这么认真嘛，上班摸摸鱼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王怡然眉头微蹙，似乎有点为难：“如果主管看到了我会很麻烦，原研你也快点回办公室吧。”
原研收起笑容，站直，挠了挠头发：“好吧，数据管理部看起来也很正常，那我就回去了。”
“不过，王怡然，你脸上好像沾了点东西。”
原研指了下王怡然的脸。
王怡然慌张：“咦，是什么？”
“可能是吃饭时沾上的吧。”
她慌慌张张找了一圈，没找到镜子，也没找到餐巾纸。
“你要纸吗？”
“要。”
原研递了一张餐巾纸给王怡然，指引她擦掉脸上不存在的东西。
“王怡然，你怎么样了？”
王怡然双眼失神，木然地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写满了恐惧：“我刚刚好像被控制了。”
原研凑近，压低声音：“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安全出口聊？”
安全出口。
王怡然攥着餐巾纸，纸张上有一个红艳的口红印，这是姬安娜的异能，唇印纸，可以破除主动索要者的精神控制，让其恢复正常并说真话。
原研发现王怡然不对劲，找借口把红唇纸给了她。
王怡然说：“我从餐厅回到办公室，和主管说了两句话后，头一晕，后面的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好可怕，幸好原研你来了。”
原研脸有点发烫，他虽然自恋，却不太擅长应付别人的夸奖，摆了摆手，问：“为什么之前没动手，你做了什么吗？”
王怡然思考片刻，说：“啊，我想起来了，我想把找到的资料压缩到收容局的U盘里，传给你们的，压缩需要时间。然后主管就叫我去她办公室了。”
她摸了摸衣袋：“U盘没了，不知道那个还在不在。”
王怡然拿着手机滑了几下：“还在，他们没查我的手机，我搜资料时，发现了一个标记，我拍下来了。”
她把手机翻向原研，屏幕上有一张照片。
是一个错位的X形状，倾向右边的斜线是两条平行线段。
原研目光凝聚：“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很多底层代码上都有这个标记，没有实际意义，我想，大概是编程者的签名。”
就是签名。
原研想，这是他父母的标志。
因为在他手腕内侧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标记，江非凡说，收养他时，那个标记就存在了。
原研目光沉沉，暗自思忖，他在电脑里看到父母的照片，底层程序上还有父母的签名。
难道，他们在这家诡异的公司工作过？
王怡然说：“我又想起一件事情，我试着入侵公司的数据库，但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原研心不在焉地问：“什么事？”
但好在安全出口灯光昏暗，王怡然没有看出原研的异样：“这家公司没有可以入侵的入口。不如说数据网似乎能够感知到有人探查入口，能同步变更入口位置。就像活的一样。”
原研：“毕竟是能通过app视线别人愿望并能收取代价的公司，数据网是活的，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继续调查的。”
从王怡然处获得新的情报，原研送她回工位，准备再在数据管理部转一转。
突然，办公室响起刺耳警报声。
“一级危险，非法入侵！封锁电梯！”
接着，不远处，挂着人事部标牌的办公室门打开，培训时见过的皮肤像树枝女人蜂拥而出。
“抓住入侵者！”
“严惩入侵者！”
王怡然推了一把原研：“快跑啊，HR来了！”
原研一跃而起，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电梯封锁了，他冲向安全出口，却发现那儿早就站了3个树枝女，脑袋变形，伸出一两米长的树枝，树枝上抓着几个不幸路过的员工，员工的脸都被勒白了。
因为不想被坐着人形风铃，原研转身冲向电梯。
大概因为电梯已经被封锁，没有人守电梯。
原研疯狂按着开门键。
HR发现了他的行踪：“入侵者在电梯口，抓住他！”
原研着急：“快打开啊！”
人事部门口，涌出黑暗的不祥气息，一个高大身影从里面缓缓探出身体。
手臂拖地，头部顶着天花板，身体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树枝交织而成。
HR老大，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原研这辈子眼睛没瞪这么大过，这个HR老大比培训时见过的树枝怪HR大了一圈，气质更是凶残！
他可不想死！
原研拿出派特给的道具，十字改刀，表面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十字改刀，实际上是炼化了圣遗物的开锁神器，原研决定用它撬开电梯门。
他把十字改刀插、、进电梯门缝中，刚想用力，电梯门悄无声息滑开了。
原研没站稳，跌进了电梯里。
“好痛！”原研揉着臀，抬头吓了一跳，HR老大身体还在几米开外，但她扭曲变形的树枝脸已经逼近电梯口。
电梯门哐当一声关闭，电梯直接上升。
差点，要被吃掉了。
原研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
景注视着电梯里的一幕，按理说，这天的任务还不会触发HR，人事部的人怎么会提前开始暴动呢？
他试探着打开封锁的电梯，把原研放了进去。
影子形成的骑士没有出现，意味着这是规则允许的。
景思忖影子骑士的规则范围，却看到屏幕里的原研正注视着他。
一瞬间，景有点错愕，仿佛被看到了。
片刻后，他哂笑，怎么可能看到他，原研看的只不过是黑洞洞的摄像头而已。
自从他接手这份工作后，他就永远没有了被看到的资格。
但原研的行动让景十分惊讶。
原研用嘴型说了句谢谢。
他总不可能对摄像头说谢谢吧？
景盯着屏幕，不知道为什么，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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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研，在这儿遇到你，好巧啊。”
听到声音，原研才发现电梯还有一个戴着兜帽的人。
帽檐遮住了眼睛，下半张脸带着口罩。
看不清长相，声音却有点耳熟。
原研握住兜里的圣遗物火枪：“谁啊你？”
“你不记得我了？”对方的声音带着笑意，抬手抓住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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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傲将检查过的地方拍照发到警卫队工作群里。
警卫队长一一检查过他们发的照片，点评道：【我直觉不是人类犯的事。】
来了。
邢傲问：【公司还有除了人类以外的存在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是这也是邢傲第一次将公司伪装的虚假面具捅破。
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群顿时冷下来。
屏幕中邢傲那句话，显得格外刺眼。
跟我拉锯战是吗？
邢傲想，可惜，我有的是耐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警卫队长终于回复了：【是啊，这么大公司有都市传说也很正常嘛，哈哈哈哈。】
屏幕上立刻刷过一片附和的哈哈哈。
警卫队长：【说起来都市传说也有强的，不强的之分，如果是伪装者，估计那位社招的会长凶多吉少了。】
邢傲看着屏幕，眼珠又黑又沉，反射着屏幕一方亮光，像无机质的玻璃珠，他在键盘上敲下问题：【这个伪装者的都市传说，是什么样的呢？】
警卫队长：【伪装者可以伪装成别人的样子。】
有人回复：【哈哈哈，能伪装样子有什么用，一聊天不久露馅了。】
警卫队长：【你太小看伪装者了，这是公司七大……不对，伪装者是很强大的都市怪谈，他不仅能模仿样子，还能接管被他模仿的人记忆，比你的熟人更像你的熟人。所以，你们一定要警惕身边的人。】
电梯里，原研看见那人摘下帽檐，拉低口罩。
露出了一张清秀的面孔，东方人长相，但是一双眼瞳色色极浅，显得有几分异域风情。
原研皱眉盯着他看了半天，蹦出一句：“不认识。”
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现在认识了吗？”
看见那熟悉的在室内也戴墨镜的风格，原研破口而出：“田昭？”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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