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同人－红梅乡》吐糟的虚子

2、第二章

　　第二章

　　杭州人来人往的拱宸桥上，一个少女站在桥上。

　　虽然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少年还是禁不住呆望着她。
　　一看少女身上的衣裙就知道她定必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却不是穿着时下最代表身份的洋装，而是粉色的袄裙，她的一头墨发在风中飘扬，彷佛是误堕尘世的仙子，不吃人间烟火。
　　很美，真的很美。
　　他默默把这道身影引在心中。

　　「走吧。」
　　「是，少爷。」
　　然后，转身离去。
　　有时候，美好的事物只要留在心中，就足够了。

　　『虞轩？』一把温润的青年声在少女腰间的短剑传来。
　　虞轩像是被他吓了一跳，慌忙地说：「帝、帝鸿！？」脸蛋随即如火烧般红起来。再听到青年强忍的笑声，她不满的嚷道：「只、只是不习惯啦──！」
　　『好啦好啦，要办正事了。』帝鸿略带笑意的说。
　　少女一改刚才的稚气，正色地道：「帝鸿，那股让人感到不协调，很奇怪的气息就是使徒吗？」
　　『嗯，千万不要大意，这里火炬数量很多，那是个很大吃的家伙，有机会是个魔王，所以，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请你不用担心。」
　　『要把战场引离城中，人口密集的地方，不可以再增加世界的歪曲。』
　　「明白。」
　　（这孩子，一定能成为强大的杀手──）

　　少年在市集中一直走着。
　　明明是一直往前，如普通人没分别，光明正大的向前方走着，却让旁人感到
　　他漫无目的地步行，又或者……是在走一条没有目的地的路。
　　他的存在感稀薄得彷佛只要一不留神，他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虞轩察觉到少年的存在。
　　不同于常人，虞轩不会因他的存在感低而忽略了其存在，因为她不是常人，不，应该说是，她不再是常人。
　　她抛弃了自已的存在，成为「容器」，与帝鸿签订了合约，成为一个「火雾战士」──一种不老不死的存在，如果没遇上什么意外的话。

　　虽说自己是心甘情愿地签下契约的，但她始终放不下「人类」的身份。
　　虽然她早已失去这个身份。

　　少年的身影在阳光之下漫波变淡，最终化为火粉，无声消散。

　　世界依旧向前迈进。
　　它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更不会被任何人影响它的迈步
　　这就是「现实」。
　　残酷的现实。

　　「果然是个大胃王呢……只吃剩那点儿不足支撑半天的存在，难道不怕吃不消的吗？」少女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嘲笑，「位置已经确定好了，原本是城中心吗……？」

　　依旧是一片喧闹。
　　四周都是怱怱而去的行人，停驻在这里的少女格外地显眼。
　　可是，没有人分神给予她目光。
　　所人人都怱怱而过。

　　因为，这里是「柳府」，掌管着中国一大商号的柳府。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唯一与洋人通商的商号，如果得罪了柳家的人，谁也救不了你，即使保住性命，也不可能落得好下场。
　　这，就是「柳府」。

　　虞轩看着眼前气派的大宅，一丝熟悉的感觉滑过心头。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得让她心痛不已，眼眶苦涩，可是，却怎样也想不起，究竟是谁，让她感到如此熟悉。但上天，就安排她在下一刻，与这个人再有交集。
　　「咿呀」的一声，厚重的木质大门被推开，入目的是一个穿着洋服的少年。少年不过是十五、六岁，却有着沉稳、成熟的气质。即使脸上稚气未脱，却有一种即使是成年人也未必拥有的感觉，就是，异常地可靠。

　　虞轩看到了他，他也发现了虞轩。
　　少年从少女的眸子中看到她的不可置信，还一股复杂的感情：带有怀念，悲哀，也有着爱意的感情。但他清楚自已并不认识她，如果说见面的话倒有一次，凭他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和记忆了，他认出了她正正是拱宸桥上那道如仙女一样的背影。
　　虽然真的很好奇，但还有更重要的事着他去办，那可是件不容有失的事。
　　「走吧。」
　　「是，少爷。」
　　然后，转身离去。

　　虞轩知道让她熟悉得落泪的人是谁了。
　　『柳……怀轩……』她颤着唇，吐出一个无声的名字，少年的名字。
　　那是，她过去的表哥，也是，她过去所景仰着、爱慕着的少年。
　　她看见了他胸前规律地摇曳着的灵火。
　　他存在的痕迹，即将燃烧殆尽。
　　「现实」，永远永远都不会是善良的。

　　她默默注视着视着少年的背影，直至在她视线中消失。
　　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