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魔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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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的表情一下子就一言难尽起来
世界和世界意识的联系是很微妙的。他们之间的联系像蜘蛛丝和蜘蛛，虽然蜘蛛丝并不会直接的影响蜘蛛的生命活动。但是如果一片落叶降临网上，蜘蛛总会感觉到。
就像漫威自己很嫌弃他家世界里的主角们。可是实际上，漫威自己也不会讲话。
划重点，特别不会的那种不会。
可怕的是这个世界居然对此一直没有清晰的认知。自以为自己还算甜言蜜语会说话的一代代言人。
可是抱歉，容她打扰一下。
尽管确实是世界主角们怀疑在先，但是对方自己也没有表露出想要辱骂队友的倾向吧。
“魔女和人类的差距还是太过明显。”
“不同的人思考的方式也会大不一样，你们之间可能暂且存在一些误会。”
委婉，转折，中和，以退为进，旁敲侧击，言语引导……
这么多的话术都可以运用。但在漫威，这个大概脑子是直的家伙那边，却只有一套他自己的逻辑。
宇宙排斥布宝――世界主角害得――他们种族歧视。
世界主角是什么，是人。
他们为什么会让布宝被世界排斥？哦，因为缺乏对布宝的认同感。缺乏对同伴的欢迎和认同感。
明白。
没拿布宝当人。
DC开始窒息。
其他的几个世界也同样神情复杂。
HP是最先笑出声的，她乐道：“梅林在梦。要是哈利是你这张嘴，他可就不用劳神费力――伏地魔见他第一面就会被他气死的。”
黑衣慢吞吞地接上：“也说不定，斯内普先被这个，漫威版本的，哈利气疯成蝙蝠精。”
HP又发出一声笑，被黑衣话里的某个点戳到，整个世界散发着快乐的气息。变种在她旁边拉了一把，这才没让HP笑翻过去。
漫威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言语表达好像有些错误。魔女是非人类没错。但好像不能够用不是人来表达耶。
乐高拍拍他的肩。
“为什么不能是蝙蝠侠而要是蝙蝠精。”乐高开始纠结于奇怪的地方。
“？”，黑衣愣了一下，然后一边思考，一边说，“如果是蝙蝠侠，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都一样黑漆漆。况且，斯内普和布鲁斯一样，都是人类男性。”
世界的参差显现出来了。
作为他们中和外星文明交流最多的，黑衣对于物种的世界观绝对是最广阔包容的一个。甚至于有时候都让人觉得太过于包容了。HP的世界则和她恰恰相反，巫师的魔法。一直保护着巫师们远离任何没有魔法的危险――这一开始指的是麻瓜，没有魔法的普通人，结果后来却渐渐加上了外星人或者变种人等等。总之，巫师世界是神秘且古朴，或者都可以说古板的……这也就时常意味着HP会被黑衣奇特的思维逗到乐不可支，哪怕其实她们双方都清楚，这不过是因为彼此世界的不同。
眼看着HP又要开始因为不知名他们确实也get不到点的笑点化身狂笑，DC只好先尽可能扯上主题。
“漫威，你先回去。你来这儿有十分钟了。”
漫威：。
他又后知后觉自己的屁股还坐在布莱斯加的沙发上。
“Opsssss，我忘了。”
他立马从聊天室里抽身。
“我根本没有拿他们当朋友！”
“你别不信，我真的没有。”
“我说真的，毕竟无论从时间还是熟悉程度，我们都只能算得上是见过几次的熟人。我……”
小魔女在现实世界中大声叭叭。完全没有发现漫威已经安静了有将近十分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漫威刚从聊天室回来，就听了上面这么一长段，他大概的翻译了一下。
老子是没有感情的魔女。
魔女冷酷无情。
哦，哇，好吓人。漫威心想。
手上又撸了一把布莱斯的小卷毛。
“HP说要来。她还带了韦斯莱怪味饼干和蜂蜜公爵的新品烟花棒问你要不要？不要的话她自己吃了。”
布莱斯：……
没有感情的冷血魔女很可疑的咽了口唾沫。
漫威眼见攻势到位，赶紧又添把火。
“而且之前是我讲错了。其实，”他努力斟酌用词，“其实，其实……他们没有骂你，只是因为有些误会。额，或者说，有些害怕。对！他们有些害怕你！”
“哧――”
仿佛火焰被浇灭的信号一样，布莱斯头顶的小卷毛恢复了软趴趴的模样。这一击漫威打得是本垒。小魔女一直认为自己长的不够威武，有人敬畏他，简直不要让他太开心。他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看上去那么好哄，装作一副还是生气的样子。
但是漫威已经找到了沟通的窍门了。
“那你现在还吃吗？”
“吃。”
……
来的世界其实不止有HP，DC也来了。
“其他世界倒是也想来，”HP轻快地说，“但DC认为太多世界聚集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会被宇宙盯上。对布宝不好。”她吸着奶茶的管子，在满嘴的珍珠中勉强讲清了字眼。
DC刚来的时候就把事情全和布莱斯讲清楚了，现在又要去操心她家时不时人担心会猝死的黑漆漆。只剩三个热衷垃圾食品的非人类在没监护人的情况下开零食派对。
“我觉得吧，其实宇宙就是觉得你扮演的没有灵魂。”漫威往嘴里扔了一块怪味饼。是牙齿味道的，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黑化未果的布莱斯抱着小毯子在沙发里坐着玩消消乐，一块饼干还没吃完，另一块又扔进嘴里。很明显属于负能量为食欲的阶段，听漫威这么说，他把饼干几口嚼完。
“扮演什么？”
“人类呀。”
HP替漫威解释。她用的外形是年龄还在上学阶段的小女巫。袍子黑乎乎，还有一顶尖尖帽。只是校服上的校徽不是霍格沃兹的四学院。那枚校徽在光线下变换图形，每个在哈利波特一书中出现的学校都有显现。每座学校都会在校徽上缓慢浮现然后消失。围巾和帽子是黑白色调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圆滚滚的雪雕。
说话的时候HP正在把一大盆巧克力蛙开出的卡片整齐排列。其中有一片落在了布莱斯脚下，布莱斯没弯腰。他眨眨眼，有一小部分影子从沙发底下分出来，流畅而灵巧的化作了一只猫，叼起卡片迈着小碎步，把卡片递到了小女巫手上。
“谢了。”拿起卡片的同时顺手揉揉黑猫的脑袋，肩膀上的雪雕很不满的咕咕起来。HP于是念念不舍地收回手，看猫又流畅的降成一片，然后游回布莱斯身边。
布莱斯说：“我演的很像啊。”他一脸不太服气：“我连人类的学校都上了几十年。”
HP意味深长地：“哦~”
“没有几十年，顶多十年吧。”漫威很不留情面地戳穿他。他超大声的笑了一声，紧跟着说：“而且你才没有！”
漫威转身冲进布莱斯的厨房，出来时手上拿的锅用柄上的嘴巴尖叫救命。“有人想非礼我！”它大喊。漫威无视它，专注于自己的话题。“你看！你甚至连自己烧饭都不愿意！”
“现在的人也不愿意呀，他们都点外卖的。”
“那也不会魔法啊。”
“科技不就是人类的魔法吗？”
漫威一时间无话可说。
好在墙角的红色披风给了他灵感，他飞速地举了个例子。
“那，超人。超人克拉拉……还是克拉克？总之他还要为五斗米折腰每天自己夸自己呢。你的工作呢？”
布莱斯本来想找自己的账号，然后冠给自己一个自由音乐人的名号。但等掏出手机，他突然发现自己上一次更新居然已经是两年前了。
这时候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漫威把日期看得明明白白。他欢呼一声宣告自己的胜利，“好！我就知道！”“圣诞老人一年还得工作一次呢！”然后他下定论，“你就是没把扮演人类这件事放在心里。”
这话布莱斯没法反驳。
他是个魔女啊，有什么办法，几千几万年的生命都是弹指一挥。留在骨子里的，是他因岁月和独身而沉淀下的傲慢。
去演了，努力演了，没把演戏放在心上。
三句话都是实话。
布莱斯抿住嘴沉默了，但他头顶上的小卷毛中有一束还在左右摇摆，仿佛象征布莱斯坚贞不屈的心灵。漫威，于是像某些吓唬小朋友的怪叔叔一样种吓唬不听话的小猫咪，“你要是被宇宙踢出去了，我们都拉不回你。到时候可就真的是永远见不到了。”
嘿咻嘿咻立起来的呆毛萎靡下去了一点。
“HP的小甜点，黑衣的宇宙美食，吃不到就再也吃不到了。”
呆毛服服帖帖地回到它的兄弟姐妹当中，正如它现在被恐吓的乖乖的主人布莱斯。布莱斯端正坐姿成功被他洗脑……说服，“那我该怎么演的像个人呢？”
他认真询问。
“这简单！”漫威大手一挥，准备开始他的表演，但他一脸想了几个例子作为开场白都失败了。
黑寡妇，这个好像有注射血清……史蒂夫呃，同样，班纳，伽马射线……好吧，斯塔克？
对方胸前的小夜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漫威：emmmm……好像也不是很行。
金发红眼的男人逐渐泄气。
两只非人类对望眼，同时陷入沉默。
看完传销现场，HP心满意足放下爆米花。她拎着魔杖施施然走到两位男士面前。
布莱斯的家虽然大，但沙发就只有单人沙发，能挤进两个大男人已经是勉勉强强了，沙发套子上的蓝色星星怒目瞪臭不要脸的金发男人。漫威的世界意识是年纪不过20出头的小年轻，浑身上下的打扮都充满了赛博朋克的气息。半透明的护目镜上流转着电子数据，立体环绕式耳机里放着重金属音乐，还放着一堆金属的，不知道制作什么的材料和一只篮球――上面是美国队长的亲笔签名。
HP对着那只篮球施展了变形术，自己也坐进了软乎乎会陷下去的小沙发。“方向错了，小朋友。”
HP至少存在了十几个世纪，而漫威和DC什么的最多也只有一两百年的历史。至于布莱斯，虽然他的确经过了，也看过了，几个世界的终末。但毕竟没学过怎么在群体中生活。
总之，两个青年模样的家伙们虚心求教。
HP用魔杖挥挥，一座城市的缩小虚影投放在空中――布莱斯十分给面子地立即鼓掌，尽管他自己也能做到。――HP被他逗笑了。她打趣：“没点鲜花吗？男士们？”
漫威立即拿起脚边的金属材料，金红涂漆的护甲自动的贴合上男人的手臂，然后利用投影技术在手臂上方投出一朵金灿灿发着光的小花束。
HP接过由光粒组成的花，“我开始觉得布宝说的对了。科技就像魔法一样。”魔杖施展了一阵白光，散去后那朵花束投影就长在了HP的巫师袍上。她继续没施完的魔法。
城市的缩影里开始出现小白点，圆滚滚的一只一只。
HP：“这就是人类。”
哦。
两双眼睛扒着望。
看小白点们一只只滚来滚去，滚出这个建筑，又滚进那个建筑。
然后布莱斯注意到，一只在公园颤抖的小白点，突然哗哩的一声，变成了黑点。
布莱斯：……
布莱斯：？
他望向HP。
HP也回望他。
她微笑。
“黑化了，当然。”
“挺有内涵的。”漫威干巴巴。
HP保持微笑。
小黑点开始在公园撒野，四处攻击小白点，然后布莱斯发现，在公园的另一侧，咚叮又变了一只小白点。
小白点周围散着金光，“撒”得一声冲向小黑点。
“那就是英雄。”HP指指小金球。
小金点和小黑点打得昏天黑地，上下翻飞，最终小金点压制了小黑点，在对方身上跳了两下，宣告胜利。
小女巫又挥了挥魔杖，城市的缩影消失了。
“有什么感想吗？”她问。
“额……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漫威不确定的说。她没否定，也没肯定。看向小魔女。“布宝你呢？”
布莱斯皱着眉头。
他思考了一会儿。
“英雄和罪恶都是从人群中脱离的个体。”
“还有呢？”HP轻轻地问。
“他们是被人群自身赋予的异类。”
布莱斯想到小黑点曾被几个小白点踢出建筑门外，在公园颤抖，想到小金点被发出求救信号的小白点拉回战场，最后他好像隐约中摸到了什么。
“英雄或反派都是因为人的情感而变化的。”
“对吗？”
他问。
“事实上，对了一半。”
她开了个玩笑。“赫奇帕奇加十分。”
如果当初选择了霍格沃兹，布莱斯就会是一名赫奇帕奇。
这让漫威不爽起来。格兰艹多的小狮子哼哼唧唧：“我难道不对吗？”
“正义总是会战胜邪恶的！”
HP轻轻抚摸着雪雕的羽毛，平静却又带着冷漠。
“那么斯塔克夫妇就不会在车中长眠。”
“那么波特夫妇就不会化为幽魂徘徊人间。”
“那么韦恩夫妇就不会倒在小巷了。”
“他们不是好人吗？”
“他们不代表正义吗？”
“他们还活着吗？”
漫威哑口无言。
“可是你刚才――”
“那座城市，就叫纽约。”
HP笑了。
像是在叹息一般，笑了。
“那座城市，就叫纽约。”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小魔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