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魔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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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是巨大的房间。从房顶一直到门前都挂着纯红色的布帘。接连不断的布料从空中垂落至地面，像是从天花板上生长出了一片红色的森林。
黑衣坐在最中央的桌子上，聚拢在所有的红布中央，由玫瑰花瓣包围中央的黑芯一样躺在那里。
“你在造谣 。”HP在黑衣身旁晃悠着小腿。她摆弄着肩头的猫头鹰。“小饼干想不到那么复杂的东西。”
“嗯哼。”黑衣回应了一个鼻音。她及肩的黑发披散在桌面，形成一个好看的圆。歇了一会儿，黑衣闭上眼睛，用她慢悠悠的语气说话。
“我不觉得，有很大的，问题。你瞧，小家伙，需要，我们。我，只是，站出，来了。”
HP为她的回答沉默了。她肩头上的猫头鹰突然喷出火焰，在火焰里吐出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在空中慢慢悠悠地晃荡，一路飘到了黑衣的手心。
“变种的信。”HP提醒她。
黑衣抗拒地用手指弹走，扭过头换了一个躺姿。
“你们，也想，不是吗？”
黑衣把脸闷在臂弯里。
“我只是，做了。”
“这就是问题。”HP很焦虑，“你明明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是位魔女！你却还是通过这种方式对他的精神进行了干扰。你知道如果魔女失控——”
“他，不会。”黑衣闷闷地说。
HP的怒火一下子激起了。女孩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大，甚至开始有些刺耳。“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愤怒的情绪在一瞬间被力量强行抹去了，她被迫中止。
“你看。”黑衣慢悠悠地说，“我都说了，他，不会。”
她坐起身，漆黑的瞳孔里流转暗沉的星河。脸颊逼近，和HP碧绿的眼睛直直对视。
“我，在。”
……
HP和黑衣吵架了。
吵架得还蛮严重的。布莱斯一直到六月才知道这个消息。再过几天，他在地球的本体就要去上学。乐高把这个消息偷摸讲给布莱斯听时，小魔女都人傻了。
“她们怎么会吵起来呢？”HP和黑衣的关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好。再说了，小团体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世界，不需要操心人类七大需要。有什么会值得两个世界吵成这样。据乐高转述，两个世界都已经有整整半年没说过话了。
乐高捏着自己的尾巴尖尖摇脑袋。
“不知道。不过，最近不要让爱玛和塞托维亚见面比较好。这两个马甲是会受到世界的情绪影响的。”
“哦，好的。”
布莱斯点点头。但其实没怎么把乐高的话放在心上。他不是不尊重乐高，也不是觉得自己强大到真的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小魔女只是单纯地觉得黑衣和HP不可能吵得那么凶。
于是他特别勇地使用了龙族小王子—
—去参加了各大超级英雄以及各国管理局对于地球爱玛和龙族等未知生物的审判。虽然对方肯定会用面谈，交流会什么之类的名词解释。但是布莱斯有世界们，这几个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老油条一眼就能看透这些专业名词下的算盘。
“他们怀疑你是假的。”
变种慢条斯理放下红茶。
“再准确些说，他们决定在这次大会试探所谓地球的底线和能力。”
小魔女没什么感觉。“我本来就是假的地球嘛。人家怀疑的没错。”
“你不紧张吗？”漫威翘着二郎腿刷手机，嘎吱嘎吱咬着薯片好奇问他。
布莱斯也很好奇：“为什么要紧张的。”
漫威不确定地挑眉。
“因为你说谎了？而且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说谎了？”
“这会很重要吗？”布莱斯继续问。
“我不太确定，但是人们好像不太喜欢这些行为。”乐高拍拍搭好的积木。满意地点点小脑袋，然后几步跳跃到小魔女的膝头趴下。祂摇摆着尾巴。
“我是魔女。”布莱斯眨眼。
“有道理。那么这就不重要。”乐高下了定论。祂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好了，接下来，让我们想想要怎么处理这场小意外。”
“我应该去吗？”魔女抚摸着他毛绒绒的耳朵。
“这应当看你自己的想法。”变种翻过一页推理小说。布莱斯的想法肯定是能宅着就宅着，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黑头土脸的DC像是变异的丧尸一样冲进房间。
她的裙子被撕扯得破烂，头发也是炸开的，杂毛乱飞。向来端庄典雅的女士咬住后牙槽，挤出的字眼蕴含着深切的怒火。
“康斯坦丁！！！”
“哦噢。”漫威把脑袋缩进衣领。
变种把手中的推理小说盖在大腿上。交叉着手指饶有兴趣：“介意与我们分享一番你今天的奇幻人生漂流记吗？这位美丽的小姐？”
“当然。”DC深呼吸一口气，微笑道，“前提是告诉我这个玩意到底是从谁的地盘里跑过来寻欢作乐的！？”
“我先说好。”漫威弱弱举起手，“康斯坦丁可是从你的世界偷渡到我这来祸害的。没有标记我可费了不少劲才把他弄回去。”
DC笑得温柔：“问题就出在这里，先生。”她的面色猛然度上一层阴影。“他身上没有我的标记。”
“这可出乎意料。”变种挑眉。“我们一直以为他归属于你。”
DC深深地叹气。
“今天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就在刚刚，康斯坦丁召唤我去了他开的派对。”她停顿住，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小魔女。“……就是那种派对，我是去了以后才知道。”
“天呐。”变种难得没忍住笑意，“他的派对上原始生灵肯定不少见吧。”
这种生物就和他们的名字一样。强大而原始。这倒是不是智慧或者生活习惯的意思。值得是他们的欲望。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们大多都有一个特性。就是欲望共同。
比如食欲和涩欲。派对开始到结束，基本上就能少一大半参与者。
“你需要再开阔些。”女人依旧微笑。她趁着谈话的间隙整理自己的仪表。漫威和魔女在一旁提供了科技与魔法。乐高顶着小镜子往她面前坐下。
“全是？”变种难得好奇。
“更糟。”她淡定微笑，“康斯坦丁是偷溜进那场聚会的。他被发现了以后召唤了我用来当挡箭牌。”
“哦嚯。”漫威没忍住。“他是勇士。”
“是的。他是，而且马上就会变成鬼士。”DC的笑容温柔到漫威觉得康斯坦丁会被活埋后上绞火烧。“现在，还有没有人想要提供线索？”
乐高甩甩尾巴。“你是找不到的。康斯坦丁来自还未出生的宇宙。”祂舔舔毛发。“其实，他本来已经开始归属你了。但是你的抗拒太明显。宇宙就拒绝了他的申请。”
乐高是孩子与梦境的精灵，是奇迹和希望的家园。祂特别的能力可以让宇宙与祂拥有共鸣。在偶尔的一瞬间，乐高可以听见宇宙的心跳和想法。
DC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她当然是极度不愿这个搞事分子被归纳她的地盘。她的意思就是说，她已经有一个哥谭，一个小丑，和一个蝙蝠侠。这就足够她头疼的了。
但是康斯坦丁如果不归属于她。她就无法给他打上自己的标记。在自己的世界里随意摆弄或者操控他。
“……”
DC看上去快要窒息了。
乐高对她很是同情。但是该没办法的就是没有办法，乐高小精灵唯一能做到就是送出自己的小耳朵给DC揉。小魔女和漫威凑着脑袋读发给龙族王子的邀请函。
“本次特邀嘉宾，托尼·斯塔克，布鲁斯·韦恩，斯宾得·派普森，约翰·乔，戴安娜……”
“你倒回去。”DC突然说道。
“啊？”漫威和布莱斯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倒回念了一遍。
“戴安娜？”
“不，不是这个。”DC说。“再往后倒。”
“呃，那就是——约翰·乔。”
“不，也不是。”
“斯宾得·派普森？”
“就是这个！”DC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是什么意思？”布莱斯有点懵。
“康斯坦丁的假名！有一次他就是用这个假名把我骗过去！”DC的笑容扩大了。布莱斯觉得背后一凉。
女人继续追问：“这是什么的邀请函？”小魔女觉得她的眼睛在发绿光。DC贴上布莱斯的身侧，她微笑，红唇像是毒蛇吐出的芯。
“你愿意让我做这个嘉宾的，对吗？”
小魔女能怎么办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然后在心里狠狠地对素未谋面的康斯坦丁表示歉意。
这个时候的布莱斯还尚且没有掌握世界的真理。他不知道操蛋的世界拥有操蛋的连锁反应。有了一件倒霉事情，下一件也就不远了。
……这可能就是他的三个马甲面面相觑，现在看着一片废墟的真正原因。
让我们把时间倒退一点。就从，对，就从这场聚会开始说起。
……
“抱歉，塞托维亚先生。这位女士是？”门前的侍从，真实身份——被钢铁侠吭过来的蜘蛛侠，伸出胳膊拦截住了夹着布莱斯的DC化身。
世界是超过人类精神体能够观测到的存在。黑衣算是世界里特殊的存在，她的能力能够短暂拨高人类的精神阈值。或者降低自己对于人类大脑精神的破坏。
而对于其他世界，虽然他们能够凝聚自己的实体。但并不代表人类就能够看见世界。这就和声频一样，地球上是会存在一些人类无法接受的频率的。
人类中有流传一个说法。灵魂的重量是21克。虽然这个宇宙有着魔法侧和科技侧的区分。生命的精神凝聚倒是共通的。世界的精神体密度比人类的要高出几乎上万上亿倍。如果人类真的想要观测世界，他的精神就会爆掉。
所以为了人类自身的安全考虑，世界们都会给自己家的孩子们打上标记。而尚未被世界领取的人类，也会被宇宙打上临时标记。这些标记一方面是为了向其他世界宣誓主权，表示这个可爱的小崽子是我家的，别抢别抢。另一方面是就是为了人类自身的安全。包括个体的和群体的。
那么，再次强调。
人类应当看不见且看不了世界的存在。但是DC对于康斯坦丁的咬牙切齿已经到了无法用偷袭缓解的地步。所以DC就用了化身。
这玩意和布莱斯的马甲差不多。只不过世界们用得真的极少。小魔女偶尔在学校里待着学习，上课发呆时就会开个马甲出去晃，类似于联了脑端打电动。而世界们又不用上课，真的很少很少才会用一次化身这种东西。
年龄最大的除了黑衣就是变种。DC用化身之前特意去询问了一下他的建议。结果惊讶地发现变种居然一次也没有用过。
“没什么值得我用的。”变种耸耸肩。DC总觉得他有点在阴阳怪气自己小鸡肚肠。所以她给了变种一拳后自己快乐地琢磨了两天学了个勉勉强强。
布莱斯被DC挽着手，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抖。DC根本就没有学个勉勉强强，她在撒谎。还是弥天大谎。DC的化身不能说烂，但是可以说菜的一塌糊涂。
布莱斯竭尽所能地用最正常的姿态挡住DC的下半身。他当然可以明白，这一定不是暴躁过头的DC在完全没有掌握化身的前提下强行来抓康斯坦丁，他当然也明白，这如此前卫的化身所拥有的触手肯定也是DC的潜心安排。绝对不会是因为DC化身不熟练。
就一个小问题。
布莱斯抖着腿满身冷汗。
一定要是触手吗？一定要是这种和章鱼联系得如此紧密的东西吗？一定要这么吓人吗？
我要昏厥了。
“塞托维亚先生？”侍卫又一次发问了。
呃呃呃，冷静。冷静。布莱斯，别被这种小小的问题吓到。小魔女抖着声音准备按照世界们商讨出来的台本说台词。
他没来得及。
DC扶住他的肩头先一步开口了。她微笑。
“蒂丽娜塔。蒂丽莫娜的双胞胎妹妹。”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小魔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