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番外 岁月流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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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就像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我们的一生，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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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紫萦萌，是不上不下的小贵族，官级不大不小的小死神。
贵族嘛，大大小小的礼节，多多少少的规矩，从小被限在圈圈框框里，自然也是长成一个墨守成规的冰山系角色。
朋友什么的，大概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上了真央才有的。但我记得还未上真央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不浅不深的交情的女孩，女孩叫——陌上碎玉。
初次见面，那个时候的碎玉，给人感觉就像是陶瓷娃娃。
因为双目失明。
不论是做什么，几乎都需要她的母亲帮助，把滚烫的水倒进茶杯，轻轻在嘴边吹拂，一直到合适的温度再喊喊她，然后她就会伸出白皙的小手，举在眼前等待母亲把杯子放到她可以触摸的地方。
弱小，可悲，令人失望。
空有一身浓厚的很不错的灵力。
“紫萦萌，初次见面。”礼不可废。
“陌上碎玉，请多多指教。”女孩微微仰起头，空洞没有焦距的目光却努力对向我。
可惜我对弱小者，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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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和我一起去拜访陌上家吧。”母亲带着柔和的微笑，我看着那温暖的笑容，自嘲。
妈妈和我完全是两个性子呐。
曾经也有过对着镜子扯起嘴角，想要笑的如同初夏暖阳，可是失败了。
一点也不好看。
“好。”我对那个瞎子小姑娘有些好奇了。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是弱小的生物，我真的打不起精神来敬佩。
……
“哈！”
“哈！”
一声一声，气势满满，细嫩的嗓音，这个是陌上碎玉？
路过庭院，在仆人的引导下，耳尖的听到了短促的喊声，从声音来看这是在练习剑道吧？
那个弱小的连水都无法自己倒的人？
“碎玉在练习，我叫人找她来。”陌上家主在客厅里接待了我们，看见了我，吩咐下人。
“谢谢伯伯，不过打扰陌上小姐练习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不建议的话，我能否去找她？”
“那，麻烦你了。”
“谢谢。”领了命，我低头快步向后院走去，一边收敛了身上所有的灵压。
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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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这个是百合。”床上的她双眼蒙着纱布，听说是通过十二番队的队长，治好了眼睛。
“谢谢你，紫萦。”碎玉的声音脆脆的，好像夏天的瓜果味。
我喜欢她叫我的姓。
“很香。”小小的鼻翼轻轻扇动，嗅了嗅花朵的动作好像小松鼠。
“马上就能够见到紫萦了。”对于她来说，复明是一件让她欢心得不能自已的事。
而我，也改正了自己错误的态度，因为即使是失明的她，那般凛冽的剑法，利用灵敏的听觉和通过捕捉灵压和感受气体的流动而进行攻击的能力，这一切一切都值得我敬佩。
就用那样一个残疾的身体，却经常能够打飞我的剑。
她好像从来不曾脆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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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竟是最后一面。
往后淡淡的失落遗憾像雾一般缠扰心头，一下便是五六十年。
原本我们可能会发展的第一份友谊，因为碎玉的消失，断在了剧情开始之前。
直到我入学真央，直到见到那个女子，那个替代了碎玉的一切，叫做陌上锦瑟的女子。
阴差阳错，我们同一个宿舍。
宿舍里的舍长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千城灿。
宿舍的副舍长也就是我，被冠以冰山系便携式可动空调的称号。
剩下一个萝莉，出云椛。
以及一个路人甲一般的——陌上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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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陌上碎玉一样，她有很不错的资质，却哪门功课都成绩平平。
最令我气愤却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她的灵压，和碎玉的一模一样？
我一度以为，她是碎玉。是消失了很久的碎玉，良心发现，逃婚回来了。因为不好意思面对众人，所以改头换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是，那双陌生的眼神，告诉我，她不是“她”。
我看陌上锦瑟，越来越不爽了。尤其在知道她在隐藏实力之后，懒散不努力，这样的她，就像是对碎玉的侮辱。
……
口是心非，可能就是说我这种人。
明明嘴上说着讨厌，冷血毒舌从来不给那个貌似平凡的女子好脸色，还愿意挑她的毛病。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产生过什么想要伤害她，想要欺负她，甚至想要帮助她。
因为，有些时候，她突然就会和记忆中的碎玉重叠。
碎玉剑术很好，可是她却从来不显摆。当时的下人只知道他们家的小姐再练斩术，可是都认为练得一般，只是个消遣。
而陌上锦瑟的白打很好，可是她从来都会在适当的时候示弱，让人看不透深度。
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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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假期可以来我家做客。”很符合我冰山的外表的口气。
“其实我觉得，紫萦大小姐你傲娇了。”
“陌上君，我也觉得,你想死。”
我们的交流方式，总是三句不离斗嘴。
……
逼她唤出斩魄刀，逼她使出实力，想让她变得更强，想看到……那张像碎玉的执着不屈的脸庞神情……
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我想念碎玉，我一直因此敌视陌上锦瑟，我却又一直把她当成替身……
可是我也知道，重逢后在我眼前的，一直只是陌上锦瑟。
我究竟为什么陷入了这样一个怪圈？
……
“憎恨吧，碎玉。”
我听到了。
尽管低沉，陌上锦瑟说出的始解语却是绝对没有听错半分。难以名状的心痛，难以诉说的苦涩，难以表达的悲伤……
憎恨吧，碎玉。
陌上碎玉，变成斩魄刀了吗？
陌上碎玉，因为憎恨而存在吗？
陌上碎玉，是因为我没能守护好你吗……？
明明是朋友，明明很看重你，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你对我的重要，而如今知道你的消失，知道你的另一种存在，我却只能让后悔一圈圈一层层加重累积。
无心恋战。
陌上锦瑟是陌上锦瑟。
陌上碎玉，我已经错过你了。
我的朋友，对不起，我决定要把你放下了。
*
回想曾经，想当年我和另外三个人一起组成了一个打打闹闹的宿舍，虽然我一直在里面扮黑脸。
时间过了几十年，我们各奔东西各自过着各自平凡的小日子。
到了现在，出云椛和陌上锦瑟两个人跑到现世过着舒适的日子，没有限令没有特别情况都不需要回来，只要按时汇报情况就好了，那生活真让人羡慕。
中间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事没有，小事也似乎不多。
可能，除了陌上锦瑟那个装彪的白痴，也只有我察觉到了一件事。千城灿一向大大咧咧，我不指望她。
陌上锦瑟和出云椛第一次一起驻守现世的时候，有些东西改变了……
尽管后来出云椛回来的时候，拼命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依旧改变不了，出云椛已经不是原来的出云椛了。
官方解释出云给陌上锦瑟挡了一下虚的袭击给摔坏脑子，导致性情大变记忆缺失。
可是我知道的，她依然是那张脸那个身子，可是内在是不同的。
我最恨调包了，就像是一直吃惯了的包子，某天包子皮是一样的肉馅却给人偷换了，实在是让人既憋气又窝屈。
况且有了一个陌上锦瑟好不容易我解开了心结，她别一个一个的接着来锻炼我心胸是否宽敞……一直沉默的关注她，她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步履薄冰万分谨慎的面对我却依旧肆意洒脱的生活，结果到头过来累的只有我……
罢了，你们都去狸猫换太子吧。
哪怕有一天我一睁眼我也换了一张面皮，而熟人都也只是顶着一张熟悉的脸却都是别人也无所谓了。
*
想起当年陌上锦瑟风风火火的回来结婚，可是还没喝上喜酒，对方却死了。
那种绝望的模样境地……
我也忍不住叹息。
想必现在她能够放下伤痛了吧，我真心祝福着她，说不定在人世界能够再遇那个注定之人。
我突然发现我们四个人，感情其实真的很好。
只是可惜，直到四个人跑了两个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友情的珍贵。
还好，我还不是孤家寡人。
“阿灿，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好。”
瀞灵廷警报迭起，旅窝入侵。
揉着有些宿醉头疼的太阳穴，我拿起桌上的刀。
我的故事还在继续，我的舞台才要开始，作为一个小小的死神，生于平凡，死要淡然，是战士就要死在战场上，那是荣耀。
作为一个十一番队的队员。
况且，我不打算这么交付生命。
我还要，再四个人一起相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番外 岁月流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