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Thirtieth minutes ...
-
“锦瑟，锦瑟姐，我说的是真的。”跟屁虫不管我多么粗鲁都不肯放手不肯滚蛋。
“你别逼我揍你。”
“我跆拳道黑带。”
“我一样揍。”
这孩子绝对生来就欠揍，从小讨人嫌。我一个过肩摔把他拎着手甩出去，拍了拍手，扑打扑打裙子，回店继续帮忙收拾碗碟。
“小锦，来者就是客，更何况小夕这孩子天天来找你玩，小孩子嘛……宽容宽容。”
丫的，就是我开始见到他太高兴太宽容才让这混蛋蹬鼻子上脸，整天跟着我不放的，昨天竟然还敢说什么我是他梦中情人，他丫的才十四岁就会说情话泡妞，长大还得了。
坚决质疑他投错胎了。
上帝啊，我已经快我要抓狂了，求你保佑我尚存的一丝理智让我不要重操旧业一个破道轰了他。
“锦瑟姐，锦瑟，小锦。”
他是人类，他是人类，不能拿破道轰，一轰就会死，但愿我能把持住。
不行了。
“缚道之四灰绳。”金色绳子缠住他，跟屁虫化身为蚕蛹在街上蠕动，好好这么一个帅哥，好好的一个俊秀少年，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变成低级动物只能爬。
“哎呀哎呀，小白夕，你的未婚妻又欺负你啊，来来来，不要怕，出云姐姐帮你忙。”之间万恶的出云椛轻轻一拽，小小的绳子就断了。
“混蛋……”我重重的搁下盘子，踩着五点的钟表响声脸色铁青的出了门。
……
这是还在上国中的他，每天跟在我后面逼我爆点的日子。
“我是真的真的，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哭着的脸。”白夕抓抓自己的头发。“不过我小的时候，也经常梦到你灿烂的笑靥。”
…………
“锦瑟，又不等我？”少年的个头已经超过我，运动装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普通的白色校服也愣是穿得这样好看。
“你别老跟着我，喜欢你的少女心在你身后碎了一地。”看着他越来越熟悉的面庞，不禁有些失神。
“你这是吃醋吗？”
“你觉得有可能？”一个横扫，被他灵巧的跳起来躲过，我不甘心的把手中的包一举。
“喂……好痛。”随着我的背包砸下，他捂着头呼天喊地。
“好耶，又中了。”我故作因打中他开心的快走了几步，幸福的笑意暗自在心底绽放。
这是三年后高中的他每天按时放学来找我时，开心的小小互动。
我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幸福感一点点增长。
……
“终于把该死的高考过了……哦，美好的大学生活。”少年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盘腿坐在沙发上，撑着脸笑的开心。
“锦瑟，你要好好犒劳我啊。”
“我拒绝下厨。”
“什么嘛，你让出云姐姐整整做了五年的饭哎，我都没尝过你的手艺……”
“不尝为妙，尝的人没几个味觉正常的了。”刚刚下班回来的出云回来接过了白夕的话头。“真的会吃死人的。”
“喂喂，明明没那么……”严重，但是看着眼前的人类少年，你的胃还不够坚强。所以我还是不残害你了……
“白夕，大学想干什么？”
“学习，剑道，嗯还有啥？”少年掰起指头数。
“还要好好恋爱一场啊……”出云脸上挂着狭促的笑意看向我。
我的动作一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对哦。”白夕若有所思的应和。
死小子，乃好样的。
我咬咬牙，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身上楼，快到楼顶时，对着呆若木鸡的白夕说。
“你丫今天尽早滚回你家，这里没你的饭。”潇洒的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拿出找人定做的死霸装，轻轻抚摸，现世的真正的质感，是人类可以穿上的东西，可是，我根本不可能让那个孩子穿上。
他是个孩子，是个人类，而我活过了两百年，是个死人。
我不应该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应该放任他和我熟悉，如今若是我离开，万一伤害到他怎么办才好……
我只有他，无论如何都想小心翼翼的保护……
“出云，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你在说什么？为了他要死要活还去找BOSS报仇，见着本体却要逃走，而且要逃也不应该在这种他终于长大成人后你再跑啊……”
“有我在，他就不能安心的和人类女孩在一起，我是他普通人生上的绊脚石……我承认之前贪恋在他身边的感觉是我的错，所以我不能一错再错。”
“你这个笨蛋！！”
“我已决定。”
出云恨铁不成钢的摔门下楼，楼梯被她躲得吭吭响。
收拾了行李，我一阵上来也是雷厉风行动作又快又紧。
订了机票，是直达北海道的票。
薰衣草的圣地，或许能够安抚我躁动的心。
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
向北走，寻找没有你的季节，积雨云的周围，回荡着我的后悔。
我后悔不该把你拖下水。
低着头坐在机场大厅的等待长座上，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勾玉的坠子，冰凉的坠子被我握的有些温度，我却不肯改变我的态度。
如果时间倒退一切重头再来，我绝对没有信心再走一遍这条道路，它的过程有幸福，可是结局却不是美满。我意识到我们的差距太晚，但是也许还能补救。
也许，说的多么的不确定。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航班BZ6728将于……请做好登机准备……”
“shironishi（白夕），对不起。”我低声道歉，抓起手上的行李箱，霍的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我只是去躲躲风头，出云小姐你好好保重，我不会扔你一个做苦力的……
“小锦，不要走。”幻听了幻听了……
“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今天天气真好……
“陌上锦瑟，你要逃婚吗？还是说拒婚？”身后的人声音一下子冷了许多，我的手一抖，行李箱歪倒在地……
我顾不得扶正我一同歪倒的帽子，睁大眼睛看着竟然找到我的少年，也为他刚才那一句无厘头却让我的小心肝颤三颤的话讨说法、
“答应了朽木家的婚约，岂是你想赖就赖？”
“什么是我想赖，明明是你这混蛋婚前挂掉放我鸽子，你还有脸站着责问我！”我一时怒发冲冠，踮起脚掐腰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那就好了，你没问题，那就达成一致了。”少年用着我从没见过的强势一把拽过我，另一只手拉住行李箱。
“那我们去把机票退了吧。”
“喂喂，你从来没有这种恶劣的性格好不好！！”
“人要学会成长，小锦你也在进化我要是不多学一点会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
“什么叫我进化？不这不是重点，”我理了理思路，丝毫没注意已经被拉到了车上，“你要想好了，我已经二百岁了，是怪物啊，你真的确定了吗？”
“虽然我是人类，可是也仅仅是□□的区别，有着二百年↑的记忆的我，不一样也是怪物吗？”
“我……”
“不要再丢下我了，求求你，拉住我不要再放开了……”白夕的声音很小，手却紧紧的攥着我的，我猜说不定能给抓出淤青来。
“坠子为信物，不管是投身成人，还是变成虚鬼，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有这一个能够找到我的路标了。为了这一句话，我背负了上辈子的记忆活下来，你舍得将我扔下？”
“你……一直记得？”
“我一直和你说啊，你都不肯相信呢……”
“……”
“我们可以在一起的吧，小锦？”
“……”
“我再求一次婚？”
“……”
“亲爱的小锦儿，我以白夕的名义起誓会爱你照顾你保护你守着你一辈子，人类的时间不够那就算上魂魄的日子，不论几百年，我只求与你结为连理，请问您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
“好。”
几百年都不够，但是只要你还拉着我的手一秒，我便得到了全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Thirtieth minute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