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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xiii]

      帕尔帕廷对维达的不满不说空穴来风,也是蓄谋已久。有谁能想象他被迫年复一年的处理维达身上不断出现的光明复苏的迹象?他告诉维达,运用你的愤怒和痛苦来汲取力量,而不是为了过去折磨自己来实现毫无意义的赎罪;不要对塔金总督锁喉,他值得你不情愿的尊重;不要试图追捕每一艘你路过的奴隶船,帝国需要这些劳工;不要和无法给你带来利益人做朋友,不然我只能让这些家伙早早退役;帝国坚持人类至上主义,不要试图赞扬一名异种只是因为对方战斗机开得好;不要太过执著于没剩几个的绝地,把你的精力和帝国的兵力给我放在开疆拓土上……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而作为一名西斯学徒,维达同样不怎么令他满意,他需要维达做出自己的决断来挑战他这个师父,而不是每天闷不做声的服从;他希望维达把他拥有的资源去探索西斯历史和知识而不是将战斗机制造商收为国有然后登上每一架试验机;他看着维达终于偷偷摸摸的学会养一个西斯徒弟,然后在维达的糟糕教育下这个徒弟干脆利落的叛逃到了反抗军那边去;他把帝国之手介绍给维达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维达“这是你的替代者”好让维达警惕而不是让维达把帝国之手当伶人差使……帕尔帕廷十分想换一个徒弟,但维达每次都能朴实无华的打破他的计划——把每个他派去暗杀维达的特工干掉,没办法,维达的原力之下众生平等,管你男女老少种族资历全是要么一光剑砍要么掐脖子。

      帕尔帕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厌倦了西斯二人法则的游戏了,他可以制造自己的克隆人,探索永生的秘密,永远霸占黑暗尊主的法袍。这是一人西斯,永恒帝国的未来!

      如果是放在一周之前,帕尔帕廷并没有想到什么可以很好的将维达排除在帝国和西斯之外的方法。但现在他有了一个奇思妙想,既然维达一直无法完全沉没于黑暗,那他就激化维达身上的矛盾,他要把有着完好身体的维达推到众人面前,推到聚光灯底下,他将唤起那个年轻、幼稚、理想主义而可悲的男孩形象,让他从一个简单的帝国之拳变成曾经杀死过自己的刽子手。

      帕尔帕廷确信,他改变自己目前宽厚教育的方法,其实是在更残忍的惩罚他,他会让维达想起自己曾失去的一切,让他不断屈服于绝望和痛苦,当维达的意志变得薄弱、疲惫不堪时,就是他顺理成章抛弃这位前徒弟的时刻。

      何不让维达成为帝国的海报男孩呢?就像他曾是绝地时那样,让他成为一个为了帝国和秩序忍受苦难的象征,在帝国的恐惧统治之余成为帝国人民伤春悲秋的无用情绪的寄托,成为叛军有目共睹的靶子,成为从帝国系统里被踢出去的人。

      帕尔帕廷不仅为自己的精妙设想咋舌,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荣耀统治的未来,而他的脚下踩着的是千年西斯和万年绝地的遗产,他曾经的三个徒弟,也不过是垫脚石罢了。

      [xiv]

      菲尔穆斯·皮耶特结束了自己的公休,正好位于群星节——庆祝星际太空旅行技术的发明——附近,这让他得以回到母星探亲,当他回到蹂躏者号上的时候,他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朋友,马克西米利安·维尔斯,正陷入一种消耗性的困扰与虚弱中。

      在处理完冗杂的余留工作后,皮耶特在酒廊找到了维尔斯。就和大多数蹂躏者号上的军官一样,维尔斯靠着适度的酒精来挥霍自己的空余时间以及庆幸维达尊主远离他们的喉咙又一天。皮耶特以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步伐和姿态坐在了维尔斯身边,察觉维尔斯已经灌下了不下三瓶福尔维什啤酒,脑袋晃的跟被绊倒的AT-AT一样。

      “你喝的太多了。”皮耶特平视前方,要了一杯奥德朗白葡萄酒,放低声音问道。他并不需要直白的在众人面前表现两名帝国军官间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他们两人之间心知肚明就好。

      “泽乌隆出了什么事吗?”维尔斯没有回答他的话,皮耶特只能从维尔斯最放不下的家人开始猜测。泽乌隆与父亲的关系非常动荡,维尔斯不止一次为儿子的叛逆思想和对叛军的同情恼火。皮耶特只能安慰维尔斯瞧瞧哈克将军的女儿,身为环保主义者因为同情伍基人的星球被占领而选择参加在科洛桑的裸体游行示威,让哈克羞愧的差点引咎辞职。至少泽乌隆现在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和那个臭小子无关。”维尔斯嘟哝着,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皮耶特庆幸的看到陆军将军的侦察能力并没有因为酒精而下降,这证明维尔斯还没有醉到需要皮耶特叫人的地步。“我们找个地方说。”维尔斯神神秘秘的开口,皮耶特看看周围,没有人将目光刻意放在他们身上,于是他跟随着维尔斯走到了酒廊角落,闪身躲进了一扇门内,这是一间专门收纳红酒推车的杂物间。

      维尔斯揉揉额头,过了半晌才开口,“你知道的,菲尔穆斯,我曾经在塔金总督手下服役过。”

      “我知道。”皮耶特点点头。

      “我那边还有一些朋友,信得过,可以交换情报的那种。一周前在科洛桑召开的简报会——你那时候正在休假——他们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消息。”

      皮耶特在维尔斯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提起了心,维尔斯在强调他的信息来源可靠。这让皮耶特浮想联翩,难道是他或者马克斯要被调职了?

      “不,不用紧张,这不是关于我们俩的。”维尔斯呼出一口气,“是关于维达尊主的。”

      皮耶特睁大了双眼,作为蹂躏者号的高级指挥官,帝国的中级军官之一,在维达尊主的问题上他和所有军官一样,一直表现的小心谨慎,避免惹恼这位具有神秘力量的上司。他们不讨论他,幸好维达也不需要他们的奉承,也不在乎他们的地位和背景,只需要他们的服从和忠诚——维达绝不会让他们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也不会吝啬他的奖赏。因此即使维达部队的死亡率高的惨剧人寰,仍有人前赴后继的登上他的船。

      “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吗?”皮耶特追问,作为在维达手下工作的人,提早了解上级长官可能的动向是非常重要的。

      维尔斯显得相当为难,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首先,他是个人类。”

      哦,他是个人,不是机器人。“这的确很有价值。”皮耶特干巴巴的说。关于维达是人还是机器人是赌池关心的事不是他关心的事。

      维尔斯深吸一口气,像是破罐破摔一样,“他有名字,而且是一个你和我绝对知道的名字,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他了,”维尔斯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困惑和自我怀疑,“维达尊主是安纳金·天行者。”

      安纳金·天行者。

      皮耶特因为这个名字愣了两秒,他本来以为自己很难把这个名字从过去的记忆里挖出来,但仅仅是当这两个单词划过他耳朵的一瞬,他的头脑就自动的把这个名字拼写了出来,又自然而言的滚落到他的嘴边。

      “安纳金·天行者?”他重复,质疑的看着维尔斯痛苦的点头,“这不可能,他……他死了,或者说他消失了!”

      这是每个曾在前共和国生活过的人被告知的历史,十七年前的帝国日绝地掀起了针对议长——现任皇帝的反叛,克隆人士兵消灭了叛乱的绝地,安纳金·天行者作为绝地的一员,被认为是死亡,即使他从来没有葬礼,也没有人声称看见过他的尸体。

      更早的,安纳金·天行者是所有孩子和年轻人的传说,“无畏英雄”和他的战斗机,绝地和他的光剑,他的装束,他的笑容。每个人都想成为天行者,全银河的孩子分享同一个梦和同一个崇拜。

      皮耶特发现自己很难在一种正当的愤怒和成人式的怜悯中找到平衡。他愤怒于天行者的消失,那是对孩童的欺骗和背叛;同时他又以一个中年人的形态怜悯幼年的自己,因为‘他’再度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和最爱的偶像。

      他知道了为什么维尔斯如此踌躇于告知他这个消息,因为他和维尔斯都无法正确的处理好自己混乱的思想。你不能去否认天行者,那你就是在否认曾经的自己;如果你是一个视荣耀于己任的帝国人,你一定会喜欢曾经的天行者。

      没有人真正接受过天行者从他们幼稚的爱与敬仰中离去,天行者是不同的。

      “我想这个秘密并没有那么秘密,对吗。”皮耶特虚弱的说。

      “我想上面的大人物有意在不久后公开这件事,因此我们俩只是提前知道。”维尔斯倚着柜台,无法用脚撑住自己的身体。

      [xv]

      伍尔夫·尤拉伦,帝国安全局局长,并不情愿的接下了由皇帝直接指派的有关维达尊主的任务,因为帝国宣传部强烈拒绝了这个任务,甚至闹到了要罢工静坐的地步。

      尤拉伦为同僚公然拒绝皇帝的命令感到气愤,另一方面他又的确理解这些人的选择。帝宣部已经经历不起维达尊主的再一次折腾了。[1]

      皇帝给尤拉伦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即使尤拉伦又那么一瞬认真考虑要不要把任务推给死对头帝国情报局,但他对皇帝始终不渝的忠诚让他迅速点头,并得到了皇帝陛下一个满意的颔首。

      这个任务就是,把维达尊主打造成帝国象征,褒义的那种,并不介意透露维达安纳金·天行者的身份。

      尤拉伦不容许自己质疑皇帝知不知道这个任务有多么怪异和复杂,为了打造维达的名誉,必须强调维达从帝国建立第一天起为帝国所做的贡献,但又不能损害帝国的尊严和威望,以及继续贬低绝地这群神神叨叨的巫师形象;洗刷维达在过去十七年与残酷联系起来的名声,将其与帝国的秩序、统一的规范串联起来,成为帝国忠诚与责任的文化期待的象征。

      在尤拉伦看来,即使是宣传皇帝本人也比宣传维达来的轻松,赞颂银河唯一的统治者强过直视帝国最血腥的匕首。

      与此同时,天可怜见的,维达的头盔下是安纳金·天行者。

      这代表必须重申安纳金·天行者在共和国时期的贡献,他自己就是个绝地,还是最麻烦的那一个。

      在所有绝地中,我为什么要和天行者在一起?

      当尤拉伦第一次被分配到天行者的舰队成为舰长的时候,他就如此发问。现在他是帝安局局长了,为什么我还要和天行者共事?当他一想起天行者,他想到的是那克隆人战争的三年间每次当天行者鲁莽的开着战斗机冲入战斗时,他都要担心这个人能否回来,以及能否将他的舰队从太空坠毁的命运中拯救出来。如果是绝地都是装神弄鬼的骗子,那他尤拉伦是什么?跟着跳大神的傻子吗?只有当你站在天行者身边的时候,你才能知道全身心的依赖仰仗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当那个人从硝烟炮火中把胜利带到你手上的时候,你很难忍住先去亲吻他的光剑,然后再去亲吻他的冲动。

      我得和维达见一次面。尤拉伦挫败的想。

      会面请求通过的很快,尤拉伦没有前往穆斯塔法的许可,而维达返程科洛桑太过麻烦,于是他们决定在与穆斯塔法同属同一星区萨勒斯特会面。

      维达驾驶着他的私人战机前来,带着一小队克隆人士兵,顶着安纳金·天行者的脸,坐在桌子对面愤怒的把目光聚焦在他——的副官,帝国督查萨诺斯的身上,直到尤拉伦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名字才把眼睛转过来。尤拉伦绝望的想到由塔金总督那儿愤懑传出谣言,维达在过去的十七年漠视帝国的工作人员,没有头盔里的身份识别系统他拒绝记住任何一个同僚的脸。

      看来即使是曾经的尤拉伦舰长也不例外。

      [TBC]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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