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选择的价值 The Value of Choice》人间温和

2、第 2 章

　　[v] [被放逐的记忆]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vi]

　　伴随着毫无征兆的剧痛扫过全身，维达摔倒了，他就像烈日下即将被晒死的牛一样喘息，直至他找不到任何能让他感觉到维生的气体。

　　“我……不能…..呼吸……”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挣扎着想要把自己从头盔中脱离出来，他知道自己摘下呼吸器就会死，但他现在宁愿死也不愿困在这副盔甲里。半分钟后他把头盔扔在地上，他的眼前不再是红色，而是一层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灰笼罩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他被迫匍匐在地上。

　　难以言状的，他的耳边浮现出一阵窃窃私语，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说，“你是个奴隶？”

　　“不，我是个人。”男孩说，“我的名字是安纳金。”

　　那是个贫穷、弱小的孩子，即使有母亲每天的照料，他的头发仍然粘作一团。他的认知里只有无尽的黄沙，还有永远炙烤在背部的骄阳。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海洋一样温柔，像宝石一样璀璨——这都是他没有见过的事物。

　　每天晚上他都会爬上楼顶，在那儿他可以看见星星，他爱这些烨烨生辉的光，他向星星祈祷，并企望着有一天能登上所有的星星。他没有受过教育，因此他不知道天空中所有发光的星球都是恒星，而恒星也会死去，万物终有一死。

　　万物终有一死。黑暗在他的耳边低语。即使是日月星辰也会燃烧殆尽。

　　他不能拥有这些星星，他如此恐惧，他摔倒了，他失去了一切，他的野心、他的荣耀、他的手和脚、他的健康、他的爱。如果他的嗓子还没坏掉，他一定会发出野兽的嚎叫，但他不能，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他的声音。

　　他发出痛苦的哭泣，悲伤足以压碎他的灵魂，身体上的折磨和负荷根本不值一提。他被击垮了。

　　[vii]

　　塔金走在前往帝国医疗部的走廊上，他即将要去探望维达。

　　噢，并不是说他和维达有多么深厚的“情谊”，能让他如此效率的在两周内连续三次来到医院。只能说身为仅在皇帝之下的权臣，一位高级星区总督，他敏感的察觉皇帝希望他和维达搞好关系，皇帝也希望维达和他搞好关系，因此为了达成皇帝的意愿，他需要在“突发事件”后留在科洛桑，在表面上做出和维达不说交往甚密，至少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

　　事实上他和维达都没有达成皇帝的期许，塔金和维达的合作要追溯到十二年前的腐肉尖锋号被偷，以及前情报部部长兰西特叛国，此后他们的共同行动寥寥无几。帝国最有实权的两个人并非没有交流和合作，但一个大半时间呆在前线的尊主和一个在科洛桑所有高官间长袖善舞的总督在这十二年间从来没有坐下一起吃过一次晚宴。同时根据塔金的情报，皇帝在私下不止一次警告维达不要对塔金总督行使暴力——简言之，不要锁喉塔金。塔金相信皇帝的命令对维达具有成效，长时间处于愤怒暴躁的维达尊主的确没有对他动过手。

　　“维达尊主醒来了吗？”塔金纡尊降贵的问道，他的眼角瞥到不远处几位坐立不安的异星人，凭借装束他判断这是裁判官。

　　被困在这里的家伙。塔金冷漠的想。恐惧和焦虑在空气中冲刷的如此明显，即使塔金对原力一点也不敏感——他不知道这些人经历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但他目睹了红衣禁卫的溃败、帝国特工毫无反抗的被抬走、裁判官的退缩，他也了解了在维达爆发后这些原力敏感者的震惊和恐慌。

　　裁判所已经不复存在，这些裁判官是跟随维达一起来的下属，当维达没有离开的时候他们也被迫停留在科洛桑，毕竟皇帝可不会花心思去关心几个无名小卒。

　　“维达尊主在二十三小时之前醒过来一次，他的惊恐发作已经趋向于无，在巴塔克镇定剂的作用下他已经能够对光和声音做出反应。”医生尽职尽责的回答。

　　塔金点了点头，根据他被告知的，维达晕过去的原因相当简单朴素——氧中毒，因为吸入大量纯氧而导致的生理絮乱。他并不想深究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是皇帝要考虑的事，他所要做的就是例行公事的询问，然后回去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医生手腕上的传呼机发出哔哔的响动，出于并不必要的礼貌塔金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开，医生对传呼机低声了几句然后看向总督，“维达尊主醒来了，您想要见他吗？”

　　塔金犹豫了几秒，他要吗？但他很快居高临下的点了点头，医生没有对他的停顿表示任何的怀疑，只是告诉他在进入病房前需要接受一次针对衣物的病菌阻断，塔金同意了。等他拿回自己的浅色军装，调整被弄歪的密码管，然后走进了病房。

　　维达年轻的让他……震惊。一个中年的人，面临着诸多岁月流逝的不愉快，而维达美丽的就像一张盛年的影片，让你忘记你逐渐变白脱落的头发，忘记衰退的意志和颓唐的身体，让你回到数十年前，回到那个忘却的年代。

　　那是安纳金·天行者，十七年前银河系耀眼的存在，神话，传说，最美好的梦。

　　塔金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被躺在半竖起来的病床上的维达，罩着氧气面罩，艰难不平稳的呼吸着，年轻人的表情并不美丽，扭曲、阴森、带着一丝幽怨，以及无所适从的徘徊。

　　他早已怀疑盔甲下的维达是安纳金·天行者，从这个人似曾相识的光剑招式以及对方对自己莫名的熟悉，塔金在很早之前就推断出了一点。但是他保持了沉默，既然皇帝需要的是维达，那安纳金就从来没有出现在帝国的历史中，与过去一同泯灭的还有旧共和国和绝地。

　　但他没想到维达维持了年轻的面貌，这让他在心底难免怀疑这是真的安纳金，抑或是某个携带绝地武士基因的克隆人？

　　维达漂移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塔金注意到聚焦视线对目前的维达来说似乎成了一件需要专注才能做到的事，他严阵以待。

　　“你是谁？”粗糙沙哑的声音带着强势说道，塔金愣了一下，维达失忆了？他居然不认识他吗？

　　塔金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威尔赫夫·塔金，最高星区总督……”

　　“我知道你，塔金。”维达粗鲁的打断了他，表现出一种敷衍的不耐烦。“我的头盔呢？”

　　塔金并不知道维达的头盔在哪，他摇了摇头，看着维达的脸回归一种空白的漠然和厌恶。

　　这个人的表情管理已经废了。塔金冷静的想。维达看来的确是在盔甲里呆了非常长的时间，以至于维达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脸是如何展现一切的。如果说之前的塔金认为维达极少与他接触是因为维达不喜欢他以至于需要皇帝特地告诫，那现在他能说维达的脸明确的诉说他不喜欢银河系任何活着的生物。

　　“你需要头盔做什么？”塔金发誓他只是随意的问道，如果维达需要头盔来处理重要的事，那他可以帮助维达交代部下把头盔找过来。

　　维达脸上的肌肉抽动成一种讥讽，“没有头盔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黑暗尊主言之凿凿的宣称。

　　塔金唯有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脸。感谢维达让他知道即使你当了一个人的同僚十七年，你仍然记不住同事的脸，而是全靠系统自动辨认？如果维达不被确认是个瞎子或者有面孔失认症之类的毛病，塔金绝对会因为这种忽视而认定维达在藐视高级星区总督的。

　　当塔金走出病房，他冷漠的交代下属尽快把维达尊主的头盔找回来。他不敢想象当维达站在皇帝面前——没有头盔——然后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是谁”会怎样？太糟糕了，维达脑袋里就不记事吗？甚至懒得记最高星区总督长什么样子？

　　[viii]

　　索龙着迷的阅读着从医疗单位窃取的有关维达尊主最近一次治疗的医疗报告，维达的身体状况是帝国最高机密之一，索龙并没有途径接触到。但这次的“突发事件”将维达送往了科洛桑最高医院而不是他自己的基地，这让索龙有机会拿到这份文件。

　　报告声称，维达尊主在陷入了长达二十四小时候的昏迷，他被认为是因为盔甲内呼吸器输出的纯氧导致的氧中毒。维达尊主在醒来后陷入严重的幻听幻视，无法正常说话和呼吸，认为自己大半部分躯体都是机械，坚信自己预后不良，强烈要求植皮并拒绝镇定剂。但事实上他的除了右手携带的机械手臂，全身的伤口仅限于盔甲里的碎裂机械造成的划伤。

　　此后的十二小时维达尊主表现出严重的左肢测距不良和共济失调步调，只能躺在病床上或者坐在轮椅上活动。他的血液中含有一种不明微生物，在检测时这种微生物被自动排除出检测目录因为触犯了共和国/帝国医疗保密协议。此外维达尊主还有一定的脏器损害，医生认为这是氧中毒所导致的，但维达尊主坚称这是因为他被活活烧死所致，即使他的皮肤上并没有可见的大面积烧伤。

　　索龙合上这篇并不长的报告，他同样对原力不敏感，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原力不感兴趣。他长久的、执着的试图探究维达尊主的战斗手法，理由非常简单——就是当索龙觉得维达根本不可能在战斗中获得胜利的时候，他赢了。索龙对自己的战略眼光和战争思路非常自信，他并非没有更好的方法能取胜，但如同维达那种，开着一艘TIE战机带着不足五人的小队就歼灭敌方的一个大队？在索龙看来即使维达是战斗机转世这也不可能。

　　但维达就是赢了，推翻挑战索龙有史以来一直坚信的战争逻辑，战争可以以少胜多，可以灵活机动，可以集中优势力量密切协同连续作战，但绝不可能当所有劣势都在己方的时候蛮横的杀死所有敌人占据高地，那么问题就来了，维达是怎么做到的？

　　索龙自然而言的联系到克隆人战争中有关绝地将军的相关例子，可惜的是帝国成立后这些战斗资料就被封存了。经过索龙的分析与决断，他认为正是皇帝或者维达给士兵带来了一种“士气”，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被另一种更高的力量所操控——原力。

　　靠着原力，可以一个人链接着帝国所有军舰和军队的思想，即使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也可以变成勇往直前的精英，这就是帝国扩张军队拉入一大堆平民却依然可以推平整个银河系的秘诀。

　　索龙曾认为这个操纵者是皇帝，因为皇帝的控制欲在索龙这儿简直昭然若揭，但鉴于皇帝大部分时间都在大后方，以及操控全军队想想就是个极消耗的工作，索龙将目光投向了维达尊主。那么就是维达尊主，在皇帝允许的范围内指挥所有军队，什么元帅什么总督什么上将都不过是傀儡罢了。

　　索龙对维达到底是谁，长什么样，真实身份是什么并不感兴趣。他单单惋惜了一秒他不是一个远离敏感者，因此他看不见维达到底在原力中是什么样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在银河中握紧每一只军队，撕下每一次胜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