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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再吻心动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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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默了默,犹豫了一会还是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温梨把听筒贴近耳朵。
两人隔着距离四目相对,陆敛舟没说话,她也没开口。
彼此就这么静静地僵持了一会。
温梨首先忍不住,“你是哑巴吗?”
这男人连续打两个电话过来却不说一个字,仿佛是在戏弄她。
两秒后,温梨听见陆敛舟语气认真地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说得很慢,嗓音低沉暗哑,语调克制而忍耐,像是在尽力掩饰着某种情绪。
温梨:“?……”
没由来地,温梨好像隐约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委屈?
但陆敛舟心思深沉,向来给人压迫性十足,“委屈”这一形容词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温梨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突兀的想法。
凶巴巴的陆敛舟怎么会是大狗勾呢。
温梨:“你没什么事那我挂了。”
温梨声音很轻,但陆敛舟却听得入神。
半晌等不到陆敛舟的回应,听筒里安静得甚至能听见他沉缓的呼吸声,温梨掀起眼睫,挂断了电话。
温梨挂断电话后没多久,陆续有其他宾客走到陆敛舟身边敬酒,面对络绎不绝的奉承恭维,陆敛舟只能压着眉心耐着性子一一应付。
宴席觥筹交错间,似乎没再感觉到那道存在感十足的目光,温梨偷偷看了一眼,陆敛舟正忙着交际,被团团围住没入了人群里。
一番推杯换盏后,晚宴进入尾声,有工作人员过来让大家移步前往72层的空中影院。
琴域江畔有一整层的影院,是S市最顶级豪华的空中影院,《余烬》的电影首映礼就在那举行。
陆续有人退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前往空中影院。
“走吗?”纪丛问了温梨一声。
温梨看了一眼人流的方向,点了点头。
温梨跟着纪丛和黎尉导演,搭载电梯来到影厅。
影院里安装了数盏探射灯,把场地照得通明。一排排观众座椅以圆弧型围绕着中央处的巨幕银屏,逐排呈梯形递减。
阶梯之间铺砌深红色地毯,温梨抬起小高跟踩在上面,空余细微的脚步声。
纪丛指了指前排的一个座椅,问,“坐这可以吗?”
温梨微颌首,提起裙摆上前。
由于地面有些坡度,她行走时绸缎长裙摇曳,暖黄的光线把她的影子倒映在过道上。
银幕上投映着电影的海报,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把纪丛那抹孤独的剪影包覆在中心,传递着一种悲悯的气息。最底下两行写的是:
余烬,黎尉导演作品
一腔孤勇,与你相逢。
余烬两个字,字迹洒脱,笔触粗实。
影厅里的暖气很足,温梨觉得有些热,于是轻轻脱下外套,露出了贴身长裙。
薄背往后倚靠在暗红色的座椅上,却更衬得天鹅颈下一片肌肤细腻瓷白。
过道上人来人往,电影还没开始,温梨轻轻戳了戳纪丛,“我先去个洗手间。”
纪丛问,“认识路吗?”
温梨点了点头,“当然。”
然后从座位上离开。
在出影院后门时,由于太过匆忙,温梨不小心与迎面走来的顾邺碰了个正着。
“抱歉。”温梨侧身给他让了让,示意他先行,却发现他紧紧盯了自己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那一眼很复杂,透着深意,令人捉摸不透。
温梨心头闪过一丝不解,她不认识他,读不懂他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看。
愣了两秒,温梨压下心底的疑问抬起脚步往洗手间,忽略这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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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邺撞见温梨后,在过道的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温梨,看到她独自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时,沧桑的脸庞爬上了一抹诡秘的笑容。
终于逮到她独自一人,很明显,他动了歪心思。
顾邺在影厅后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拨了个电话给华子。
“顾总。”华子接通电话,奉承地嘻嘻笑了声。
“你过来影厅后门候着,给我等一个女人。”顾邺命令他道。
“好的,哪个女人?”
“穿着渐变色暗纹绸缎长裙,黑色长卷发,银色高跟鞋,身材苗条,长相很漂亮。”顾邺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刚去了洗手间,你赶紧过来盯着。”
华子哎了一声。
顾邺隐在幕布后压低声音,继续指导他,“等她回来电影院,你就扮成工作人员跟她说电影已经开始了,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观片,这个门关闭了需要从楼上进,然后你偷偷把她引到陆敛舟的VIP包厢那里。”
“顾总,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做就行了,问这么多!”顾邺斥了他一句。
“好。”华子应下,又多问了句,“那要把芦笛也带去陆总的包厢吗?”
突然,影院里的影音系统响起,是电影片头的前奏。
顾邺伸手捂住另一边的耳朵,扔下一句,“不用,你让她回去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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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影厅后,地面不再是厚实的地毯,而是光滑的大理石瓷砖。
行走时,温梨的小高跟与大理石地面擦出悦耳清脆的碰撞声。
“啧,”温梨刚推门走进洗手间,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不屑的嗤笑声,“我看他就是个gay,不然不会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哪个男人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话语间伴随着一丝冷笑。
温梨扶着门,看清了说话的人。
她一身大红色低领深v包臀长裙,动作妖娆地站在洗手台前,左手举着电话贴在耳旁,右手捏着一支口红在对着镜子补妆。
听到温梨推门的动静,芦笛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朝她看了一眼,眼神极淡,透着不耐。
温梨没有管她,朝洗手台走去。
骤眼一看,芦笛先是被温梨的脸吸引。
即使那是一张未施粉黛的脸,但芦笛觉得已经对自己的容貌构成了十足的威胁。
芦笛眼光继续往下扫,当看清温梨身上穿着的那件贴身绸缎长裙是当季最新款的品牌高定后,脸上浮现的敌意更甚。
她认出了这件裙子,在最新的时尚周刊里见过,里面专门有一页描写了它的制作过程有多繁琐,匠心工艺,一条裙子堪称一件艺术品。
而且她当时被裙子的价格给惊呆了,高达450万美金,是她这种刚出道的小艺人高攀不起的。
在这过程中,温梨能感受到芦笛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把自己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眼神放肆,一点都不顾忌。
察觉出她的无礼,温梨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问,“请问你有事吗?”
芦笛高挑眉头,轻飘飘地甩出一句,“怎么,看你两眼犯法了吗?”说完径直收回视线,继续聊电话。
温梨见她那副嘴脸,也没打算和她纠缠,打湿了手后,用掌心接住洗手液里按压出的泡沫。
芦笛凑近镜子抿了抿唇,合上口红盖后从镜子里瞥了温梨一眼,眼神里是不甘和轻蔑。
温梨低着头没注意看她。
她聊电话时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大,而且声线高昂尖锐,温梨双手揉搓泡沫时,总能听到她嘴里不时蹦出的一两句粗口脏话,格外的刺耳。
温梨打开水龙头,想快点洗完然后离开。
就在这时,芦笛刚好也挂断了电话,然后也打开了自己身前的水龙头,把水流放到最大,紧接着故意用手指堵住水龙头。
由于受到了阻力,出水口的水花向四处乱溅。
温梨离她不远,毫无疑问地遭殃了。
腰侧的长裙布料被四溅的水花打湿了一整片,右手的手臂上也被溅湿,一颗颗水珠顺沿她手臂光滑细腻的肌肤往下滴落到地面上。
“你干什么!”温梨一惊,立马后退了一步看向她。
虽然她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善,但她完全不懂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噢,不小心。”芦笛松开手,嘴角抽了一下,话里话外完全没有一丝内疚和歉意。
即使面对她失礼的举动,温梨依旧保持着骨子里的教养。
“麻烦你道歉。”温梨看着她,神色认真地说。
芦笛似乎觉得很可笑,一把按停了水龙头,语气轻蔑:“凭什么!”
温梨站着看她在等她道歉,却没想到她突然一下子转过身来,眼光像刀锋般锐利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伸手狠狠地推了自己一把,“让开!”
温梨穿着高跟鞋,毫无防备地被她用力推了一把,踉跄时鞋跟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擦过一道,紧接着整个人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芦笛说完冷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趾高气扬地走出了洗手间。
她推搡的动作又快又狠,完全没有给温梨反应的时间。
温梨蹙起眉头,扭头看了眼缓缓合上的门,摇了摇头,就不该与这种人纠缠过多。
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她的脚后跟崴了。
温梨把双手撑在身侧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后脚跟也被鞋面给划破了,鲜红的血丝顺着那道口子冉冉溢了出来。
温梨轻吸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挪到洗手台旁抽出了两张纸巾,在伤口处按压了一会,把血止住。
紧接着又抽出了两张纸巾把自己身上的水渍都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