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劳奇小姐》佐伊赛特

4、第 4 章

　　有了魔杖，布莱克如鱼得水，他从密道逃出霍格沃茨，幻影移形到附近的一处麻瓜村庄，悄无声息地洗劫了一户人家的厨房，然后躲进山洞大快朵颐。

　　因为寒冷，萧博尔提前从昏迷咒中醒过来，看到抱着火鸡大嚼的布莱克，内心生出一股怜悯之情。

　　想当年他也是光芒四射活力无限，英俊迷人的美男子，否则......也不会......

　　布莱克见萧博尔醒来后半天不说话，不吵不闹，就坐在那儿安静地看着他，于是咧开嘴，露出一个阴沉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

　　萧博尔移开目光，停止了惋惜与怜悯，“魔杖用得还顺手？”

　　不管顺不顺手都应该把火生起来，老狗不怕冷，小狗会生病的。

　　布莱克用油乎乎的手掏出魔杖，咂着嘴挥了挥，“一般般。”

　　萧博尔抱紧自己缩成一团，认真地说：“现在离开，我可以把这根魔杖送给你。”

　　这样一来，你今后的生活也能好过一些。

　　布莱克大笑，再次送上昏迷咒。

　　萧博尔再次醒来，是被布莱克叫醒的，她冷得发抖，头痛得像要裂开。

　　她一定是感冒了，冰天雪地冻了一夜，不感冒才怪，萧博尔气恼地想。

　　外面已经被包围了，布莱克抓起萧博尔挡在身前，一步步走出山洞。魔杖尖抵在萧博尔的喉咙上，戳破了结痂的伤口，鲜血再次涌出，然后迅速冷却，变得黏腻。

　　魔法部的人来了，萧博尔看到了魔法部长福吉，还有，因为是人质家属才被叫过来的老巴蒂。霍格沃茨的人也在，校长邓布利多，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以及牵着猎犬的猎场看守海格。

　　“......冷静，不要伤害克劳奇小姐。”邓布利多用声音洪亮向布莱克喊话。

　　布莱克狂躁地大吼，“哈利呢？我要见哈利。”

　　另一边，福吉小声对老巴蒂说：“巴蒂，你来定夺，我们都能理解。”

　　老巴蒂需要的正是这句“你来定夺”，他挥挥手，示意摄魂怪分散至两侧，在摄魂怪照做后，他用魔杖指着喉咙，冷冰冰地说：“布莱克，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活着接受审判，一条，在这里接受摄魂怪的亲吻。”

　　十二年前他可以将布莱克关进阿兹卡班，今天这个恶徒也别妄想能从他眼前逃走。

　　“我数五个数，数完你还不投降，就立刻执行摄魂怪之吻。”

　　就这？没有别的了？在场人的心声都在问，老巴蒂，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福吉翻出手帕，响亮地拧了把鼻涕。这件事他不管了，全权交由巴蒂·克劳奇处理，如果老巴蒂不顾那个女孩的性命也要抓住小天狼星·布莱克，就让他抓好了，反正......那是克劳奇家的孩子，他也不是第一次用骨肉至亲的命去成全自己的名声。

　　“巴蒂·克劳奇是你什么人？”布莱克还算冷静，他不认为老巴蒂有权利那么做。

　　萧博尔的声音很虚弱，“你指哪个巴蒂，老巴蒂是我爷爷，小巴蒂是我爸爸。”

　　老巴蒂数到四，布莱克谨慎地拖着萧博尔往后退，还不忘嘲讽，“哈，你不是亲生的吧。”

　　让他意外的是，萧博尔还有心情接他的话，不仅如此，她还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你怎么知道？”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萧博尔苦笑，“你打错算盘了，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他......”

　　她顿了顿，抓紧布莱克的胳膊，剧烈地抽气。

　　“他巴不得我去死。”萧博尔崩溃地说。

　　山洞外，麦格教授发出惊呼，“不......快阻止它们！”

　　五个数数完，摄魂怪一拥而上，扑进山洞。布莱克大声咒骂，他根本放不出成形的守护神，只能节节败退。

　　摄魂怪能不能区分布莱克和萧博尔？理论上是能，肯定能。但萧博尔的感受是，她正在被无限度误伤，她甚至觉得它们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收割一个逃犯，再趁乱吃一块小点心，肮脏腐败的阴间生物干得出这种事。

　　萧博尔不想死，她想健康强壮地活着，老巴蒂让她失望，但她并不绝望，她还有父母兄弟......

　　混乱中，布莱克放弃了对萧博尔的控制，他要逃。没想到克劳奇那老杂毛那么狠，失策失策。

　　在布莱克的放任下，萧博尔夺回自己的魔杖，施展守护神咒。她的美好回忆没有布莱克多，但她的希望一定比布莱克大，她畅想过的未来，生活幸福，家庭美满。

　　一条蝶尾金鱼钻出魔杖，在空气中畅游，驱散恐惧的阴霾，经过短暂的对峙，将摄魂怪一举赶出山洞。

　　布莱克已不见踪影，他早给自己留好了后路。萧博尔倒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一直支撑到外面的人进来才闭眼，她被就近送到霍格沃茨医务室做检查。

　　一通检查下来，最终庞弗雷女士宣布，除了脖子上的外伤，萧博尔只是有些虚弱，并没有受到魔法创伤。

　　陷入昏迷也不安稳，在萧博尔的意识里，有一双手想要掐死她。

　　庞弗雷女士处理完萧博尔脖子上的伤口，在为她缠绷带的时候，萧博尔猛然惊醒，像一个溺水的人，从肺部嘶啦嘶啦的喘气。

　　“可怜的孩子，你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女士问。

　　萧博尔在空气中抓了两下，随后猛地坐起来，神色惊慌地在找什么东西。

　　“你的魔杖被魔法部的人拿走了。”庞弗雷女士抓住萧博尔的手，柔声安抚，“不要怕，我们都在。”

　　走廊里麦格教授在与人争论，多数时间是她愤怒的单向指责。

　　病房的门被推开，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罐冒着热气的药剂。他在病床的另一侧站定，长臂一伸，将药剂送到萧博尔面前。

　　“喝掉。”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庞弗雷女士推了推萧博尔，不容置疑地劝道：“全部喝掉，亲爱的，你烧得太厉害了。”

　　萧博尔接过药剂罐，对斯内普说了谢谢，低头喝了一小口试探温度，觉得可以后正准备一饮而尽，却被人打断了。

　　“慢着。”老巴蒂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魔法部职员，“你需要回答几个问题。”

　　老巴蒂说得是陈述句，不需要对方回应。短暂的沉默过后，庞弗雷女士激动地说：“她需要休息！”

　　“她现在看上去很清醒。”老巴蒂拄着手杖，看着墙壁上的医疗规范，语气冰冷无情，“做完笔录，随她怎么休息。”

　　“邓布利多。”庞弗雷女士看向在老巴蒂后面进来的邓布利多，希望校长能主持公道。

　　和邓布利多一起的有魔法部长福吉、格兰芬多院长麦格，麦格教授一脸愤怒，走路带火星，她昂首从老巴蒂面前经过，走到病床前把萧博尔的魔杖放到枕边，然后愤而回头，怒视着老巴蒂，“你可真是铁石心肠......”

　　邓布利多打断麦格的指责，温和地询问萧博尔，“克劳奇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经过几分钟的缓冲，萧博尔把药剂放到床头的桌子上，随后抬起头。

　　老巴蒂见状，看向福吉，站在角落装隐形人的福吉摆摆手，一副“我很为难，但我依你”的表情。

　　老巴蒂再无负担，开始问话，“布莱克劫持你之后，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离开的霍格沃茨？”

　　萧博尔安静地注视着老巴蒂，等老巴蒂问完，她张了几次嘴，像失声一般，接着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为什么这样对我？”她扭头看向窗外，斯内普默默侧身，给她让出更好的视野，“这么多年，养条狗也该有感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到最后，萧博尔捂脸哽咽。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尴尬，像撕破了最后一层面皮，把不堪宣之于众。病房里，其他人的视线都停顿在空气中的某处，完美地避开两个当事人，不再移动。

　　记录的工作人员在盯了一会儿笔尖之后，回头用眼神询问福吉，要不要暂时回避？福吉没有回应，他在摆弄自己的礼帽。

　　僵持片刻，老巴蒂动了，他走到病床前，在床尾坐下，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埋头抽泣的萧博尔。

　　“不要任性。”他敲了敲手杖，语气有所缓和。

　　萧博尔摇头，闷闷地说：“我不知道，我晕过去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