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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四十六章~第五十章 ...

  •   “耳朵怎么这么红。”
      在你呆住的时候,乔治故意又说了一遍,眼神落在你耳垂上,笑得露出一边虎牙。
      你觉得现在不止耳朵红,估计脸都红了,捏紧了手中羽毛笔,一紧张就想把他推开。
      贴上他胸口时被抓住,被包在大手里才发现你们之间过大的体型差距。
      你不可避免走了神,问了个一直很让你郁闷的问题。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那么高?”
      乔治捏捏你圆润的指尖,随口道:“因为你还小啊。”
      “可是金妮都比我高好多。”你觉得这个世界对你有点不公平了。
      金妮听到自己名字,从作业中抬起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能你还小吧。”
      “我不小了!”你抽出被捏的发痒的指尖,在笑眯眯的少年手背上轻拍了一下,像只小猫亮了爪子。
      小天狼星一身西装革履从扶梯上下来,肘弯搭着件西服外套,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你看了眼墙上挂钟指针的位置,反问他:“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他觉得你的语气莫名可爱,将外套抖开穿上,回道:“有事情。”说完没等你追问就急匆匆出门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嘟囔着。
      弗雷德正漫不经心帮罗恩检查作业,头也没抬道:“可能去约会了?”
      “什么是约会?”你急切地问。
      “约会就是一男一女待在一起玩的意思。”金妮咬着笔,想出了一个解释。
      “你这个定义挺独特的。”罗恩有些无语。
      弗雷德拍了一把他的脑袋,戳着他作业不满道:“你还有心思关注别人,你这些都做错了知道吗?”
      姜红色卷毛的男孩揉揉自己后脑勺,瞬间闭嘴。
      可是小天狼星到底是去跟谁“约会”去了,为什么神神秘秘的呢。

      但是直到第二天下午,你才又在家里看到他的身影。
      小天狼星头发有些凌乱,靠着冰箱大口大口喝水,喉结滚动,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好几个,你刚睡醒,站在台阶上盯着他看了好久,皱着眉毛若有所思。
      他把杯子往水池一放,问你:“怎么了?吃午饭了吗,还是刚睡醒?”
      你摇摇头,冲他伸出手臂,男人习惯性环住你抱了下来,还在念叨:“一放假就睡得这么晚,不吃饭长不高哦。”
      “西里斯,你是去跟人约会了吗?”你闷声问。
      “咳咳、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你,灰眸里都是惊讶,“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穿得那么正式,大晚上出去,这么晚才回来,难道不是吗?”越想越觉得闷得慌,语气不自觉带上埋怨。
      长发男人手握拳捂着嘴憋笑,强忍着说:“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好吧,我没有跟人约会,如果有,也只有一堆老头子,你放心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绞着手指头小声说。
      “你作业都做完了?”
      “嗯嗯。”
      “那就好。”他取下挂在墙上得围裙,边穿戴边问你:“想吃什么?”
      “唔…”你想了想,毫无头绪,“不知道,都可以的。”
      “行。”他推着你坐到座位上,从口袋拿出一根蝴蝶结皮筋开始帮你扎头发。
      你的头发又多又蓬,每次洗头都要别人帮你抹上一大堆椰子油来柔顺一下,这样才能勉强维持相对没那么躁乱的状态。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晚上早点睡,在学校也要好好吃饭,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这么惯着你,想几点吃几点吃,懂吗?”
      “知道了。”你点着头,被他念叨的有点晕。
      长发已经长到了及腰的位置,被他耐心地扎成马尾辫,洁白的后颈露了出来,有些晃眼。
      “长大的好快。”他叹息道。
      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么多年啊。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越过冬天,跨过春夏,你的个子长高了一些,虽然还是众人中最矮的一个。后来头发太长了,夏天刚放暑假的时候被小天狼星抓住硬是给你剪了一部分,为此你跟他摆了好几天脸色才原谅他。剪完头发,你又嫌热,不愿意披着,让哈利天天换着花样给你折腾新的编发。
      个子长高了以后,以前的衣服也穿得不合适了,小天狼星竟然没有发现,还是雷古勒斯叫了个裁缝来家里给你量身定做新衣服——全是粉色的,后来他的哥哥为了补偿你,隔段时间就问你想不想要新衣服,你想起来以前的一些被当做模特试来试去的不美好记忆,连忙拒绝了,布莱克先生还懊悔可惜了好久好久。
      本来暑假收到了金妮的邀请,打算去陋居作客,奈何七月初韦斯莱先生中了大奖,一家子都去埃及度假了,到暑假快结束了才回来,不过看在好朋友们都给你寄了好多特产和小礼物的份上,你也不是那么遗憾了。
      后来二年级开学,去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换成了莱姆斯·卢平,而且你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当在课堂上看到熟悉的人成了教授之后,你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卢平先生还是那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模样,甚至温柔地和你打了个招呼。这也不是什么问题,至少是熟悉的人,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教的课,而且他确实对你很好,好到你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接着去陋居作客的计划合理得推迟到了二年级的圣诞假期,圣诞假期前一周,已经三年级的哈利他们都去霍格莫德玩了,回来的时候三个人给你送了一堆礼物,有蜂蜜公爵那里买的各式各样的糖果和商店里买的有趣新奇的小玩意。弗雷德和乔治没去霍格莫德,而是留在学校陪你,今年圣诞,他们俩送了你一对粉白色的猫爪手套,掌心甚至是触感极其真实的肉垫,戴上手套的时候两个人笑得古古怪怪的,莫名其妙把肉垫捏了一遍又一遍,后来赫敏看到韦斯莱双胞胎送你的这对手套时,脸都黑了,你不知道她花了多大力气才强行忍住了撕碎他俩的冲动。
      假期回家前你甚至还收到了一个包裹,塞满了琳琅满目价值不菲的礼物,署名是德拉科·马尔福。他就好像要把整条街买下来送给你似的,这让你十分过意不去,又掏出自己的小金库想给他回礼,实在想不出来送点什么好,去找他问的时候被金发少年又一次义正辞严拒绝了,结果那天晕乎乎不知怎么的收了满怀的东西回了寝室,和金妮花了一整晚拆开那些礼物,你们俩都累的半死。
      小天狼星一开始十分反对你去别人家过圣诞,到最后终于经不住你的软磨硬泡答应了,在你兴冲冲地收拾了一堆行李,临出门前,两个大家长明显放心不下,一个拉着你唠唠叨叨叮嘱了半天,一个站在院门口冷着脸不言一语。
      他开车送你们到那边,在院子里和韦斯莱夫妇俩嘀嘀咕咕唠嗑了很久才回去。
      韦斯莱家——陋居,是个神奇的地方,第一次来你就这么觉得了。
      这个看起来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塌的房子,居然可以住的下这么多人,从小就生活在十分简单的家庭关系中的你,还从未见过如此庞大数量的一家。
      你和金妮住在二楼,哈利和罗恩住在六楼,弗雷德乔治住在三楼,阁楼居然还住着一只食尸鬼,不过韦斯莱一家似乎把它当宠物养了。
      和格里莫广场12号的豪华装潢不同,陋居是个又小又温馨,生活气息很浓郁的地方。一进门就是乱糟糟的摆设,各种各样从没见过的魔法家具满天飞,金妮拉着你孜孜不倦得介绍着,就跟去年你带她参观你家一样,从一楼跑到顶楼又跑下来转了一大圈。
      韦斯莱夫人对你们的到来高兴极了,她热情地做了一大桌吃的,不停招呼你们尝尝这个尝尝那个,你惊喜地发现她做的每道菜都很美味,咬着勺子,一脸满足。
      这个和蔼可亲的妇人笑眯眯给你又拿了一块黄油曲奇,在你道谢的时候,瞟了一眼双胞胎兄弟俩,问道:“这两个小鬼在学校没欺负你吧?”
      你刚咬上曲奇,眼睛瞥向两兄弟,去年还是短发的他俩今年头发都留长到下巴了,两个人对着你挤眉弄眼的,你又看回了自己的盘子,摇摇头否认了。
      心想着,不知道每天都要捏捏脸捏捏手摸摸脑袋算不算欺负呢?
      韦斯莱夫人放心了,暗暗警告了两兄弟一眼,又开始对你们嘘寒问暖,吃完一顿难忘的晚餐后,她招呼几个小伙子帮你们收拾要住的房间和行李,看着你和金妮乖乖躺在床上了,她才放心地走了。
      然而没多久你就从被窝中翻了出来,溜到了六楼,摸黑进了罗恩和哈利的房间。
      这里的床比起家里要小不少,两个人一起的话有些挤。
      掀开被子,在哈利无奈的眼神里钻了进去,环紧了他的腰,心满意足。三年级的少年长高了不少,脸上圆润的弧度基本都消失了,隔着衣服可以越发感受到一层薄而结实的肌肉,有时候他看着你,你都觉得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一样,最后的一点点稚气都在一年之内渐渐消去了。
      “薇奥……你这样,我……”也许是你抱的太紧了,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手掌按在你肩膀上,试图想让你松开一点。
      你不仅没松手,还委委屈屈抱怨:“可是我冷。”
      六楼的气温确实比二楼低了不少,你又是天生体温较低一些,这会儿是真的下意识只想往热源更靠近一点才舒服。挨挨挤挤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条腿跨过他腰腹攀住,感受到抱着的“火炉”变得越来越烫,身上的寒冷这才被驱散大半,眉头舒展开,脸颊贴在少年胸口,舒适到声音都变得软糯起来。
      “晚安,哈利。”
      虽然是第一次住在别人家,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你的睡眠质量,依旧是睡到了将近中午。奇怪的是,一觉醒来居然回到了二楼金妮和你的房间。
      踩着嘎吱嘎吱作响的楼梯下楼,客厅里大家已经忙成了一团,看起来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一个任务,有的打扫卫生,有的在厨房帮忙。韦斯莱夫人叉着腰指使孪生兄弟去外面清理地精,看见你来了,她迅速换上了和蔼的笑容,给了你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有点不好意思,已经很久没有和女性长辈这么亲密过了。矜持地和每个人道了早安,虽然现在已经不早了。
      “噢,小薇奥,午餐马上就要好了,你先去客厅等待一会儿,或者,也可以去花园看看,外面有些冷,记得戴好手套。”莫丽的语速和她的孩子们一样都很快,一下子就能说好多出来。
      你点点头,在沙发上乖巧地坐着,客厅墙上有个奇怪的钟,上头有九根指针,每个指针上都分别是韦斯莱家成员的名字,钟面上不是数字,而是“家”、“学校”、“上班”、“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和“致命危险”这些,可能是用来指示每个家庭成员的状态用的,不过你看着“监狱”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不太明白有谁用得上这个呢……
      旁边弗雷德和乔治还在和他们的妈妈讨价还价。
      “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弗雷德站在门口系围巾,不满地抱怨道。
      乔治很是赞同,打算多拉些人下水:“应该叫罗恩也来帮忙……还有我们的学生主席!”
      “就你们两个最闲!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还有,这个圣诞你俩要是再搞出什么爆炸的动静别怪我不客气了!”韦斯莱夫人又变了一副脸色,举着锅铲气喘吁吁。
      你默默地往沙发里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接收到警告的两兄弟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弗雷德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蜷缩在沙发里装透明人的你,似乎想到了什么点子,从玄关柜子里掏出来一张厚毯子把你一包,就直接抱着你一起出了门,乔治跟在后头,对着突然被裹起来还在发懵的你,轻轻笑了笑,声音几乎不可闻。
      “你看起来比我们还闲,不如就来帮忙吧。”
      欸?帮什么忙?

      被安置在花园小板凳上的你,棉拖踩在雪地上,看起来又乖又小只。
      怀里被塞了一个暖烘烘的蜜薯,乔治摸了摸你的头说:“先垫垫肚子。”
      弗雷德好像真的想要教会你,尽管他知道你这辈子都用不上这个技能——如何清除地精。高挑的少年弯腰往灌木丛里抓地精时,脊背下压,一双大长腿更明显了,你走着神,第不知道多少次暗暗羡慕别人的高个子,如果你能长高些,就不会像刚刚那样一把被弗雷德捞了出来,窝在他怀里的时候甚至都看不到其他——全被宽肩挡住了。
      乔治在你眼前摆了下手掌,“你在看什么呢?要专心学习新知识噢。”
      “像这样,”弗雷德抓出一只地精,举在头顶挥动手臂划圈,“把它们转晕,扔出去……”说完一松手,只听到了扑通一声,那只地精就飞到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了。
      你吸了吸鼻子,果断怂了,期期艾艾拉住乔治衣角,一双宝石绿圆眼里满是乞求,仰着脸撒娇说:“我学不会这个……”
      长发少年没有回应你,他只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又露出那种小动物一样的眼神,湿漉漉的,水盈盈的,小脸雪白,鼻头脸颊却都泛着红,垂着眼角,声音低弱,一脸的好欺负模样。
      舌尖抵住虎牙,轻微的刺痛感拉回了他越发深邃的思绪,一根一根掰开你攥着他衣角的手指,拢在掌心,顺着指尖裹了起来,乔治抹了一把脸,莫名说了一句。
      “真是……又用这种表情看我啊……”
      总是不设防,总是不知道自己的弱势往往是放大他们每一个人心底恶劣情绪的催化剂,总是摆出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总是对一些事情天真到可怜。
      就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努力算不算起作用了,总之这两个永远让你跟不上节奏的少年最起码没有坚持让你“帮忙”了。
      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让弗雷德敏锐察觉到自家弟弟的心理变化,他也不再给你慢吞吞示范,迅速解决了自己的任务,随后拍干净手上尘土,在你莫名紧绷着身体想后退的时候,闲适地走了过来,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拖长了声音。
      “嗯……”他好像在思索什么,站在你身前,挡住了本就不多的冬日阳光,他太高了,站得这么近,你仰着头的时候甚至最多只能看到喉结的位置系着一圈驼色围巾,也就没发现他和乔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侵略性的,幽深的,忖度着什么。
      但你感受到了那种如有实质的压迫。
      抽回了自己的手,不安地十指交迭,咽了咽口水,从板凳上站起来慌张地就想逃跑,却被两个长发少年一左一右按住肩膀,让你坐了回去。
      “你跑什么?”弗雷德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你的脸刚好正对着他揣在口袋里的手,然后那只手伸了出来,指腹热烫,在你眼角轻拭。
      “怎么又跟要哭了一样?”他低声问。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被困在两人之间,过于大的体型差距使你根本没办法躲开,只能呆呆地仰起脸,任由那种调笑意味的话语不停地在耳边环绕。
      “胆子太小了。”
      “傻乎乎的。”
      “像个……小兔子。”
      “眼睛红红的更像了。”
      孪生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你,丝毫没有当着你的面说一些奇怪的话会被听到的自觉性。或者说,你也确实没能听懂更深层次的意思,这也正是他俩肆无忌惮的原因。
      你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来逃避这些不停钻入脑中的奇怪比喻,突然听到一声呼唤。
      “薇奥?”哈利从门口出来,跑到你身前,扫了一眼嬉笑着的双胞胎,问道:“怎么了?”
      他看起来更像是在问那两个抱着手臂的少年。
      你抿了抿唇,摇摇头,仿佛找到救星了终于可以从这个地方逃离,你紧紧拉住哈利的手,跟着他回了屋里。
      进屋前,黑发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雪地里的两人,目光沉沉。
      “啧,Knight来救他的小公主了。”弗雷德接收到那一眼里的警告和忌惮,对着乔治说。
      乔治却不急,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毯子抖落上头融化的雪,仿若无意间提到:“哈,是不是骑士还说不定呢。”

      你和哈利坐在餐桌边后没多久,后面两人也进了屋,开门时穿过一阵风,吹起两个少年垂在脸侧的深橙色长发,你瞄了一眼,匆忙又低下头。
      韦斯莱夫人让大家都赶紧坐好准备开饭了,亚瑟·韦斯莱正好进门,摘下帽子,对他的家人们说:“我回来了,韦斯莱们。”
      “今天这么准时?”莫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问道。
      “噢,是凤凰社那里有事要通知,我们就去开了个短会。”韦斯莱先生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被莫丽急忙掐了一把手臂,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咳咳,今天这么丰盛啊。”他赶紧转移话题。
      你还在出神,没去细想,哈利却皱起了眉,紧接着莫丽让大家快吃,又给你和哈利夹了好多菜,每一样都让你们试试口味。
      被美食治愈了心灵的你,早就忘了自己刚刚窘迫的情绪和处境,在韦斯莱夫人笑眯眯的注视下,一张小嘴吃个没停。
      “你看,我就说,过会儿就全忘了。”弗雷德侧着头和乔治小声交流。
      “记性差也有好处。”乔治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两颊鼓鼓的小姑娘。
      弗雷德不可置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托着下巴没忍住笑出声,好在餐桌上大部分人都被你可爱的吃相吸引了注意力,无暇顾及。
      罗恩插起一块牛肉饼,对你说:“我讲的没错吧,我妈的厨艺真的很好。”
      你嘴里都是食物,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表示赞同。
      哈利轻拍着你后背,“慢点吃,别噎着了。”
      韦斯莱夫人对你的肯定十分受用,她摸摸你的头,说:“今晚的平安夜大餐还更丰盛,这是你们第一次来做客,当然要好好招待。”
      你听到这句话,从美食中抬起头,一脸惊喜和期待。

      到了晚餐,你发现她真的没有骗你,一桌子满满当当的美食摆在面前,视觉冲击力就够强大了,也许是韦斯莱家人口多吃的也多,菜品之丰富程度让你瞠目结舌。
      壁炉里火光摇曳,这间狭窄拥挤的餐厅里围着桌子坐满了人,大家吵吵闹闹,边吃边分享自己生活中的趣事,气氛和炉火一样都是暖烘烘的。
      饭后撑着肚子,围在一起拆礼物,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和莱姆斯的圣诞礼物都通过他们的猫头鹰送到了陋居,拆开一看,倒是很符合他们的风格。
      一个送了件新羽绒棉袄,一个送了个精致的毛绒娃娃,还有一个送了对坠着石榴石的发夹。
      小天狼星信里还写了一大堆叮嘱的话,你边读边觉得他还是一样的唠叨从没变过。
      晚上洗了个热乎乎的热水澡,照例往已经暖好的被窝里一钻,满脑子只有对晚餐的回味,哪里还记得今天的其他事。
      和弗雷德说的一样,你真的是那种,记不住事的性子。
      好像再怎么被欺负,总是能被哄哄就忘了个精光,下次再遇到早就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了,还是会露出那样纯真的、期待的、充满信任的柔软的眼神。

      哈利抚着怀里小姑娘柔软蓬松的长发,在黑暗里叹了口气。
      哈利最近有点奇怪。
      自从在陋居过圣诞之后,一开学他就跟看犯人一样把你看得死紧,包括赫敏也是,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只有粗神经的罗恩没发现不对劲。虽然你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特别担心哈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这样。
      不过问了他好多次,他都不愿意说,总是熟练地把话题岔开,一会儿你就又忘了自己想问什么了。

      上完今天的最后一节课,金妮赶着去看魁地奇训练先走了,教室里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就只剩你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浅褐色短发的男人整理好教具,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坐在你旁边,温声问道:“薇奥,你怎么了?”
      你伸长了胳膊,耷拉在桌面上,侧着头,脸颊压得鼓鼓的,一脸的心事。
      “我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又叹了口气,“我不想给别人造成麻烦。”
      “你怎么会是麻烦呢?”
      “可是我总觉得大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半边脸压得有些发麻,你抬起头,靠在宽厚温热的肩膀上,又走了神:“莱米,你身上好香。”
      一种恬静温和的木质香气,醇厚微醺,似乎是檀香混合着薰衣草,柔和而不冲突,简单通透,却又蕴含着力量,这令你惆怅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莱姆斯局促了一瞬,又回到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试着和你说明一些,在你听来还不太理解的事情。
      “薇奥,你要知道,有时候……大家能够好好地在一起,就已经很难得了,世界……千变万化,徘徊在边缘……也很难。”
      你这么善良,又这么柔软,谁愿意把那些黑暗沉闷又危险的事情掰碎了展示给你看呢?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不愿意在你的世界里留下污染的痕迹,这也是每个在乎你的人心底的一些坚持和底线。
      “我不是很懂……”你觉得他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太难理解了,仿佛那双蜜糖琥珀色的沉静双眸里正隐忍着什么,而这种神情,你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听不懂也没事,”他帮你整理了蹭乱的刘海,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排巧克力,“趁大脚板不在,偷偷吃一点也可以噢。”
      总是温和的男人此时略微俏皮地对你眨了眨眼,在你惊喜期待的眼神中,慢条斯理拆开了包装,掰了一小块喂给你。
      甜味在口中蔓延,醇柔丝滑的可可香气平缓了你心底最后一丝不安和犹豫。嘴里的融化吞咽干净后,你又扒拉着他袖子,眼巴巴地渴求着更多的巧克力。
      卢平先生轻微叹了口气,呢喃道:“还是个小孩子呢。”
      你还依依不舍扯着不肯放开,期盼的双眼不住地往拆开包装缺了一口的巧克力上瞄。
      他无可奈何地妥协了,又掰了一角,劝慰道:“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说,或者开心的事,都可以。”
      你含着巧克力,满足地点头,想起来自己还得赶紧回去写作业,又舍不得剩下的半块,纠结得很。
      莱姆斯已经开始帮你整理书包了,把没吃完的部分放进了隔层里,对着你叮嘱:“不要馋嘴一下子全吃完噢,现在正是长磨牙的时候,万一牙疼了,又要被大脚板念叨。”
      “噢……”你还想问这些吃完了还有没有新的,正好哈利一下课就匆忙赶来接你回去。
      他和莱姆斯点头互相打了个招呼,接过你书包,拉着你走出了教室。
      你的手被他攥在掌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好像有一些急切和……焦躁,步伐又快又急,在公共休息室画像前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你回扣住他的手,咬着下唇。
      想要让少年紧皱的眉心不要那么纠在一起,看起来又烦闷又焦虑的样子。
      渴望被坦诚地对待,而不是不说明理由的莫名举动。
      渴望让这个总是挡在你身前保护你的少年,也能够感受到你充满温暖的回馈和注视。
      一如他对你的那样,你也想做同样的事。
      “哈利,如果你不开心,我……”你想了想,思考着那个用词,“我可以抱抱你。”
      他停了下来,俯视着你,暗沉了许久的深绿眸子一点一点又亮了起来,青春期少年的嗓音微哑发涩。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他逐渐变得无能为力了,他做不到袖手旁观,更做不到自欺欺人,想逃避性地带着你躲开,想习惯性地保护你,想竭力忽视掉自己心里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和悸动,结果折腾了这么久,最终敌不过你的一句。

      “我想抱抱你,如果你不开心。”你勾着他手指,软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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