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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迫入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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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水中,我迫切的渴望呼吸,海水涌入我的鼻腔。冰冷刺骨的海水使大脑一片空白,我不住咳嗽,抓挠着脖颈,疼痛却随着海水的冰冷变得麻木,随之消逝。
不断涌入肺部的海水使我感到沉重无力,脑子里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思考?我已不具备这种能力,恐惧,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像浓郁的黑墨缠绕身体。闭上眼,挣扎抵抗毫无用处,面对现实吧,就这样吧…
海水的黏腻感消失了,周身依旧刺骨寒冷。睁开眼,我踉跄几步,一旁有一棵光秃枯萎干涸的树,周围是未知的迷雾,迷雾后勾勒出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停下!不许动!”我向后退。
我的脑子已经被这种糟糕的情绪搅乱,那家伙没有回答我。
我不断向前走去,然后站定慢吞吞地说:“人会因为未知无力抵抗的事物恐惧,我就很实在——管你是什么东西,我不稀罕去知晓。我不是自大,我也不在乎输赢。我这个人啊…笨手笨脚的但还是走了很远…我走的很慢,但我绝不会后退。”
金属蓝的人形出现,我厉声道:“现在撕碎这里,给这位无礼的来访者一个完美的送行!”人形替身挥动自己的拳头向那棵树攻去。只是几下,眼前的景象如烟雾般消散,我只觉得自己处于坠落中,然后摔在地上。
我爬起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眼前只有一道台阶,台阶顶上月光倾泻,一个金发的男人面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有种喜悦感,那种臣服于强大的喜悦,诡异至极。
我强压下心头想要跪下俯首称臣的异样的狂热,扭头寻找,那个家伙必定在这。
“吼,你表面的冷静真是具有欺骗性啊。放松点,不必压抑自己的不安,来到我身边吧,我能给你安心,人在世不就是为了寻找安心感的,对吧。我看到了你内心的孤独,和我做朋友吧。”
我有点触动,但那不是我正真缺失的渴望的,我只是渴望,我看了那个人一眼,继续寻找。“不要直视那个家伙。”人形的替身在我耳边提醒。是的这是最好的办法,这个人诡异的气场和魅力,那种洞悉人性的弱点的特性,充满极致诱惑的声音…太可怕了。
“和我做朋友吧…玛菲亚,以朋友的身份依靠我,帮助我…我们是可以互相信任的,我们可以是一体的…”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哈…哈……”我忍不兴奋的喘着粗气,我渴望保护他人,又渴望依靠他人,希望两人的关系交缠,不分彼此。
“来吧…成为我的一部分…”
我露出痴迷的表情,向那个神圣的身姿走去…
“彭!”我打碎了一盏茶盏。
“谁要当你朋友依靠你啊!别开玩笑了,我要保护的是自己所珍视的人,利用…算什么朋友!”我眼前逐渐模糊,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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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榻榻米中起来,满身黏腻腻的汗,将手插入头发,湿漉漉的。我推开一道道门,坐在庭院的走廊上。寒冷的晚风卷起我的头发,在月光下根根分明。我摸了摸眼角的月亮胎记,说是月亮,更像是有弧度的线。
喃喃道:“我会找到自己的星星…”那个金属蓝的身影再次出现,机械的嗓音回答:“你已经找到了。”我去从中听出了伤感,我轻笑:“我找到了吗…你变得好怪啊,变得不像你了。不,准确来说是不像我了,不是说替身是人的精神意志吗?”
她环抱住我:“星星会再一次划过夜空,去接住他们吧,不要漏下任何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依赖共生者,你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不怎么样,太烂了。”
我赤脚踏进庭院寻找,终于在院角处,发现一具男尸:“是替身啊,能力是通过他人物品进入其梦境,制作幻境,联通现实吗?但是他怎么肯定我会对海水之类的感到恐惧呢?而且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我的手臂衍生出菟丝花,菟丝花缠绕这个男人的身躯,他的身体慢慢变得干瘪,最后消逝在风中。
我到茶房查看,果然,一盏茶盏碎了。
我坐在走廊上点了一支烟,抬头看着星空,烟弥漫着,星星在后面一闪一闪的,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天,我很早就出了门,校门还没开,我哈了哈气,白色的雾攀上我的眼镜,我拢了拢围巾,等门一开,我便快步走到班级,我趴在角落的位子上,不一会儿,那种愤怒的感觉又涌上来,还伴随着浓厚的悲伤,久久不散。
下课后,我去空条的班级找他谈谈有关于自己的异样,但被告知空条今天并没有来上学。
放学后,我到空条家门口,我喊了乔瑟夫先生和阿布德尔,空条。过了一会儿,好脾气的阿布德尔来给我开了门,我跟着他走到卧室内,圣子夫人满脸通红,是发烧吗?我问。
“不,是替身。”
得知圣子夫人被替身反噬的事,我决定帮忙一起去。
乔瑟夫先生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不行!太危险了。这种事对于犹安娜酱这种女孩子来说太危险了!而且我们机票已经定好了,今晚就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死缠着。就妥协留下来照顾圣子夫人。
依赖共生者搂住我:“不用担心。”
“嗯,我有预感。”
夜晚我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是眼前是逐渐放大的墙。
“!!!哇哇哇!别!”我吓地哇哇叫,闭上了眼睛,但过了一会儿疼痛并没有传来,我睁开条缝,我已经从房间飞过半个宅院了,飞过客厅,我眼疾手快拿起我4kg的昆虫百科全书。背后无形的空气墙推着我不断前进,我大声质问:“共生者!你做什么了!”
共生者没回答我,我只觉得她就在我体内,和我是一体的。
我闭上眼睛,躺在半空中,仍凭自己飞着。飘了好久,我再睁眼已经是在海面上空了,在看上方,一个成小点的东西:“我好像明白了。”